轟咔!
天空之上烏云壓頂,醞釀了許久的雷鳴閃電終于是從那烏云當中揮劈了下來,伴隨著這道手臂粗的銀色閃電,豆大的雨點好似不要錢似的的傾盆而下。
老城區(qū)一條幽深不見底的小巷子中。
曾鳳英懷中抱著笑笑,踩著滿是汲水的道路奪命而逃。
斗大的雨水打在了她的身上,全身上下早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了。
曾鳳英用外套包裹著笑笑,不至于讓她淋雨。
她心中無比的掛念著自家的男人陳大洋的安危。
她很想回家,很想看一看陳大洋現(xiàn)在是否平安。
可她知道,不行。
不能回頭!
笑笑絕對不能落到他們的手中。
嘩啦,嘩啦!
后面?zhèn)鱽砹思鼻械哪_步聲,曾鳳英知道是那些家伙們追上來了。
她一個女人,懷中還抱著孩子,怎么可能跑的快?
“跟我們走吧?!?p> 以刀疤為首,至少有十人,追上了曾鳳英之后把她圍在了中心。
“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求你們放過笑笑,她還小,經(jīng)不起嚇啊?!痹P英苦苦哀求。
“老板說了,笑笑必須帶去?!?p> 刀疤根本就不和曾鳳英討價還價,大手一揮:“抓……”
撲哧!
刀疤后面那個抓了的‘了’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見他那揮舞到半空中的右手突然停頓在了半空中,緊著接著他的頭顱很是詭異的拋飛了起來。
頭顱拋飛,然后滾落到五六米之外的地面之上。
那斷了腦袋的脖子處,在腦袋拋起的剎那殷紅的鮮血好似噴泉一般飆射而出。
緊接著,刀疤那沒有了腦袋的尸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到死連哼的機會都沒有。
靜!
全場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
除了豆大的雨點打落在地面發(fā)出‘刷刷刷’的聲音之外,便是再無其他一點聲音。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的刀疤帶來的那些小弟們,個個都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雙眸當中充滿了恐懼以及疑問,他們都搞不清楚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莎莎莎!
沉穩(wěn)而又有規(guī)律的踏水腳步聲從他們的身后傳來。
所有人都驚恐轉(zhuǎn)身,在他們的身后,一道挺拔的身軀徐徐的走了過來。
撲哧,撲哧,撲哧!
也就是在他們剛剛看到那道身影之時,所有人的腦袋幾乎是同一時間拋飛而起。
這些人都還沒有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情況,都還沒有看清楚對方究竟是誰,所有人的腦袋同時拋飛!
呼呼!
起火了。
就見那些倒地的尸體很是詭異的,一朵朵的火苗從他們身體當中串了出來。
最初這火苗并不大,只有拇指大小,然而蔓延的速度卻是飛快。
明明是大雨天,可任憑那豆大的雨點打在那些火苗之上,然而火勢一絲都沒有減緩的趨勢,反而是越燒越旺。
這是九幽之火,普通的雨水怎么可能熄的滅?
當陳海走到了曾鳳英面前之時,那些尸體已然是被燒成了灰燼。
“粑粑,粑粑。”笑笑見到是陳海,不顧一切的撲進了他的懷中:“嗚嗚嗚,粑粑,有壞蛋,有壞蛋。”
“別怕,壞蛋已經(jīng)被粑粑打跑了?!?p> 剛才陳海在殺人之時,給笑笑和曾鳳英下了障眼法的,所以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她們并不知道的,要知道如此血腥的場面當然不適合他們看到。
“陳海?!痹P英激動的抓著陳海的手臂,雙眸欲裂:“你爸,你爸他……”
未等曾鳳英說完,陳海抓著她激動到都有些顫抖的手掌,安慰道:“媽,爸不會有事的?!?p> 陳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了解他的人,當看到他這般表情之時,都知道他這是怒了。
是的,他怒了。
心中怒火沸騰!
這是他回到地球,第一次動怒。
被親戚嘲諷,被人誤會,哪怕是被人指著鼻梁罵,都不至于讓他生氣,因為五千年修仙界的腥風(fēng)血雨,世俗的眼光他早就看淡了。
可這一次?
無論是陳大洋還是曾鳳英,抑或是笑笑,這都是他至親之人。
龍有逆鱗,陳大洋便是他的逆鱗,曾鳳英就是他的逆鱗,笑笑就是他的逆鱗。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魔帝一怒,伏尸百萬。
陳海蹲了下來,將笑笑抱起:“笑笑,怕不怕?”
“剛才害怕,可粑粑來了,笑笑就不害怕了?!标愋πΡе惡5牟弊樱骸棒昔?,爺爺呢,我們?nèi)フ覡敔敗!?p> 嗯。
陳海點頭:“媽,我們回去?!?p> 說來也奇怪,剛才明明是大雨瓢潑的天氣,可當陳海和曾鳳英走出小巷子的時候,大雨竟然奇跡般的停了。
家門口圍了不少人。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警察已經(jīng)來了,警戒線將陳海家大門給圍了起來。
陳海和曾鳳英走了過來,立刻被一個警察攔了下來。
“這房子已經(jīng)戒嚴了,你們不能進去!”那警察說道。
“這是我家?!痹P英立刻道。
“我都說了已經(jīng)戒嚴了,哪怕是你家也不行,不然破壞了現(xiàn)場,你要負法律責(zé)任的?!?p> “滾。”陳海懶的跟他廢話。
他這聲音也不大,然而……
蹬蹬蹬。
那小警察一連后退了好幾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時他眼冒金星,腦袋暈暈沉沉,天旋地轉(zhuǎn),想站也站不起來了。
沒有了小警察的阻攔,陳海和曾鳳英徑直的進入。
前面的院子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鷹飛揚的人已經(jīng)走了。
滿身是血的楊虎彪躺在樓梯之上,胸口不斷的起伏,嘴角邊不斷的向外滲出血來,他的右手被折斷,向反方向彎曲,身上滿是刀痕,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他旁邊有一個女警,神態(tài)焦急,正在打電話催促救護車快些到來。
陳海將笑笑給了曾鳳英,走了過去。
“阿彪?!标惡6琢讼聛恚粗串斨械臈罨⒈?,他的確是傷的很重。
聽到聲音,阿彪艱難的轉(zhuǎn)過了腦袋,看到是陳海之后,痛心疾首道:“陳神醫(yī),是我沒用,我沒用啊,我沒保護好叔叔,沒保護好阿姨,沒保護好笑笑,叔被抓走了,都怪我,都怪我沒用?!?p> 阿彪每說幾個字,口中便是有鮮血滲出。
這些話耗費了他很大的體力,也令的他異常的痛苦,可他還是堅持說完。
“還叫我神醫(yī)?”
嗯?
聞言,阿彪明顯愣了一下。
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那痛苦到已經(jīng)扭曲的臉上,頓時綻放出興奮的神色。
艱難的爬了起來。
旁邊那個女警見到阿彪竟然要起來,特地跑過來制止:“躺好,你不要命了?!?p> 可阿彪根本就不管她,幾乎是耗費了所有的力氣,翻了個身,然后跪在了陳海的面前:“徒兒,拜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