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青丘長老之子,清冷如仙,天資聰穎,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和青丘族長之女青梅竹馬,情深似海。”
仇軍師看著白垚,活動了一下手指“怎么,你對她這么癡心,現(xiàn)在還親自來抓我嗎?”
“不過順應(yīng)天道。”
白垚說完看了一眼費將軍,眼睛劃過躺在地上的秦小將軍:“把他帶走,剩下的交給我?!?p> 費將軍點點頭,捂著胸口快步走向秦小將軍。
仇軍師扭動脖子,活動手腕,發(fā)出喀喀的聲音:“好一個順應(yīng)天道!這兩個人,不過螻蟻罷了。我要的,從來都是一個人?!闭f完就五指成爪向白垚襲來。
白垚手指虛指,一把銀白色的劍握在手中,白色的身影頃刻間便消失在原地。
霧靄沉沉的黑暗之中,一道白色的光影穿梭其中。
白垚一身白衣,翩若驚鴻、矯若游龍。手中的劍散發(fā)著冷凝的寒光襲向仇軍師。
仇軍師手中的黑霧透著血色的腥氣,面目扭曲的暗色煙霧帶著嘶吼和饑渴的聲音四面八方的向白垚而去。當那些煙霧一靠近白垚,就爭先恐后的往白垚的身體里鉆。
白垚一個不小心,被一束煙霧穿透衣袖,瞬間在衣袖上留下一個仿佛灼燒的痕跡。
“桀桀桀桀”,看到白垚衣袖上的痕跡,仇軍師笑了笑,眼底劃過狠意。
“青丘之子,不過如此?!背疖妿熒硢〉穆曇魟偮?,肩膀一痛。他抬眼看向白垚,對方依然面色清冷,波瀾不驚的樣子。
白垚撣了撣留下痕跡的衣袖,皺眉看向仇軍師。
仇軍師眼珠逐漸爬上血絲,原本扭曲的面孔更加的模糊,他看著白垚,慢慢開口:“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
費將軍帶著秦小將軍沿著來的路撤退,剛游到河對岸的時候,突然感覺四周風云突變,無數(shù)的尖叫和嘶吼聲向這邊襲來,仿佛無數(shù)之怨靈得到了解放,掙扎著逃脫牢籠,想要發(fā)泄。
“招魂陣!”白垚面色大變,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所有青丘子民都知道的存在,招魂陣一出,生靈涂炭。
所有的士兵包括費將軍都被這個景象給嚇到了,一時之間方寸大亂。
“別猶豫,快撤!”顧錦程一吼,費將軍才從驚惶中回過神來,連忙喊了一聲撤,扛著秦小將軍沿著河流繼續(xù)撤。
顧錦程看著充滿怨靈的上空,眉頭緊緊鎖著,很顯然,這是出了所有人意料的,而且,看樣子,現(xiàn)在就連白垚也沒有辦法……
白垚舉著手中的劍,在空中畫出一個陣法,陣法一成,一些怨靈瞬間就像卡住了一樣不動了,有些怨氣強大的還在攻擊,步伐緩慢的移動著向白垚進攻。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垚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眉頭緊縮。怨靈似乎也感受到陣法逐漸變得虛弱,活動越來越靈活。
“不愧是韃靼將士,就算是魂魄,也比普通人強大不少。桀桀桀桀?!背疖妿煗M意的看著這一幕,欣賞夠白垚狼狽的樣子,渾身散發(fā)著黑色煙霧,就要朝白垚而去。
儲國南疆的軍營里,所有的將士都看向韃靼軍營的上空。
“天哪,那些是冤魂嗎?”
“一片黑,誰看的到,不聽這一片嘶吼和怪叫,估計也很嚇人?!?p> “怎么看不到,你看,那些泛著紅光的飄著的不就是嗎!”
“你小子是被嚇傻了吧,紅色的冤魂,你見過?”
“去,聲音小點,將軍還在?!?p> “耶,將軍呢?”
孤湟湳溪此刻正攔著面前的少女,眸色有些深沉:“曦兒,你不是他的對手,回去呆著。”
浣曦拿著自己事先用自己的血畫好的符紙,面色焦急的說著:“湳溪,你讓我去,我有辦法對付那個妖孽!”
“曦兒,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白軍師已經(jīng)去了,你去會讓我擔心?!?p> 浣曦看了一眼韃靼的軍營,更加著急:“白垚不是那個妖孽的對手,湳溪,你讓我去!”說完就要走。
孤湟湳溪聽完浣曦的話,眸色更加深沉,他早就發(fā)現(xiàn)曦兒和白垚的不對勁了。
那天他在白垚的身上問到了浣曦的味道,雖然很淺,稍縱即逝,但是,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孤湟湳溪握著浣曦的手,良久才聲音低啞的開口:“曦兒,你真的要去?”
浣曦感覺孤湟湳溪情緒有些不對,但是現(xiàn)在情況緊急,容不得她拖延,于是猛點頭。
孤湟湳溪一笑,揉了揉她的頭:“我陪你。”然后圈著浣曦的腰,朝韃靼的軍營而去。
浣曦懵了,她根本不想讓孤湟湳溪去,這件事是有多危險她很清楚,然而這件事她不能逃避,所以她才要去的。
“顧大哥,你不能去!”浣曦著急的說著,還不停的掙扎著。
孤湟湳溪眉眼溫柔的看著浣曦:“傻丫頭,顧大哥說過會保護你。”
“可是顧大哥,你不是他的對手,我有辦法的?!变疥孛蛄嗣虼?,才緩慢的說到。
孤湟湳溪眼神一黯,手卻將懷里的人圈的更緊。
掙扎間,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韃靼的軍營了,兩個人看到此刻的情景,臉色都是一變。
此刻的韃靼軍營,絲毫看不出之前的痕跡,冤魂四散,各種尖利的、哀怨的、憤怒的聲音充斥在四周。仇軍師的口中發(fā)出怪笑,而白垚此刻不見蹤跡。
“白垚呢?”浣曦看到這一幕,焦急的看向顧錦程。
顧錦程臉色微白的指了指空中的一團黑霧,然后緩慢的回答:“剛剛白軍師想要凈化這些怨靈,但是這些怨靈生前殺孽太重,血煞之氣一時難以化解,白軍師一時不察,被……吞噬了?!?p> 顧錦程其實也不確定白垚具體怎么樣了,現(xiàn)在他也幫不了忙,只是在想辦法聯(lián)系上阿寬。正在這個時候,就看到浣曦和孤湟湳溪來了。
浣曦聽完顧錦程的話,臉色一白,然后憤怒的看向那笑成一團的怪物。
“桀桀桀桀,賤人,你終于來了。怎么,我吃了他,你心疼了?”仇軍師意味不明的說完,然后突然看向聲色不明的孤湟湳溪:“當年你憑借這個賤人才將我打敗,現(xiàn)在,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
“你找死!”仇軍師還沒說完,浣曦就欺身而上,手中幻化出一把紅色的劍刺向仇軍師。
“曦兒!”孤湟湳溪也跟了上去被顧錦程用符紙定住:“將軍,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币馑己苊鞔_,他們不過是幫倒忙的。
孤湟湳溪臉色陰沉的看了顧錦程一眼,然后默不作聲的看著浣曦的身影。
“桀桀桀桀,終于來了,今天,我要讓你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仇軍師啟動陣法,無數(shù)餓靈頃刻間呼嘯而來。
浣曦身影如電,瞬間就到了仇軍師的眼前,一張張準備好的符紙招呼著,兩人眨眼間就交手數(shù)百個回合。
突然,浣曦臉色一白,動作也滯了一下。孤湟湳溪在一邊看的肝膽俱裂,死死的盯著仇軍師,嘶啞著聲音命令顧錦程:“給我解開!”
顧錦程搖頭,看到這一幕,焦急的在腦海里不停的喊著阿寬的名字。
仇軍師看到這一幕,快慰的笑了,眼睛不錯的看著浣曦的臉:“今天,就是你的……”突然,口吐鮮血,空中的怨靈也消失大半。
仇軍師錯愕不已的看著這一幕,突然,他看到白垚手里提著像破布一樣的赤練,臉色大變:“你……”
浣曦松了一口氣,然后就感覺自己被人從身后抱住,聞到熟悉的味道,她放任自己靠著。
白垚沒有說話,他看了被孤湟湳溪抱著的浣曦一眼,然后將赤練扔給顧錦程。
顧錦程費力的提著赤練,然后看著白垚走近仇軍師,心里想著這件事終于告一段落了,突然間,煙霧彌漫,四周就像墮入一片黑暗之中,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該死!”白垚話音一落,眨眼間,所有人都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手中空空如也,仇軍師不見了,白垚臉色有些不好看。
顧錦程也驚呼一聲,手中提著的赤練也變成了一個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