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微紅的光影給室內(nèi)增添了一抹暈紅,三代火影凝神看著眼前的任務(wù)報告書,目光不時閃現(xiàn)出思索之色。
旗木卡卡西恭敬站在辦公桌的右邊位置,靜待火影指示。
“這次任務(wù),你大意了?!?p> 不知過了多久,三代火影這才放下手中的報告書,笑看向卡卡西。
明明老人的目光并不嚴厲,仍舊是如往日那般平和,旗木卡卡西卻不由得把頭埋得更低一點,再低一點。
“是?!?p> “這次的事,鬧得反應(yīng)不小,霧隱那邊肯定會有所行動,不過再不斬已經(jīng)被炸死,他們也得不到什么,至于日向雛田……”
“她很優(yōu)秀,只要稍加引導(dǎo),日后肯定會成為出色的忍者。”旗木卡卡西立刻接上話。
對卡卡西的表態(tài),猿飛日斬倒是不置可否,他不否定日向雛田的優(yōu)秀能力,捫心自問,如果換作自己處于日向雛田這個年齡,他恐怕是做不到那種地步,直接用上百張爆炸符把百來號人一鍋給端了。
這不僅是敵我雙方的立場問題,還有道德方面的約束。
更何況,敵人中間還挾持了兩名無辜人質(zhì),他們甚至不算是陌生人,之前還跟雛田一起說過話,在同一屋檐下吃飯。
“卡卡西啊,事后,你覺得雛田她有猶豫或者愧疚這樣的情緒嗎?”
“并沒有?!逼炷究ㄎ魅鐚嵈鸬馈半r田,她并不在意這些。”
“是么?”
縱然是猿飛日斬,也感到了驚詫,他這輩子見過太多的天才,多如恒河沙數(shù),他們中間也有天賦實力能與日向雛田比肩的存在,可是論狠心絕情,卻沒有一個能拉出來跟雛田相比。
人,或多或少都存在感性,尤其是生活在木葉這個集體中,它強調(diào)的是友善、分享和羈絆,為了更好得融入這個集體,也因為長期處于這種環(huán)境下,木葉忍者對同伴都會顯露出他們溫情的那一面,僅有極少數(shù)人會選擇特立獨行,與周圍格格不入。
“在那種情況下,選擇最冒險的方法,可真是敢做?!?p> 作為火影,一輩子見證過大風(fēng)大浪不知是多少回,在容人之量上,猿飛日斬的忍耐度確實要比其他人高出許多,尤其對象是天賦極佳的年輕后輩。
畢竟村子的未來,也寄托在他們身上。
在雛田看來,猿飛日斬是將穩(wěn)、忍貫徹到了極致,這也導(dǎo)致他在許多政治決策上,出現(xiàn)了不該出現(xiàn)的錯誤,但不可否認,這個老人非常了不起,脖子都要埋入黃土的年齡,能把木葉村打理成現(xiàn)在這樣,算是身老志堅的典范。
“把雛田叫進來吧。”
“是。”
旗木卡卡西剛來到大門外的走廊,就看到日向雛田趴在欄桿邊,百無聊賴得晃動手上的汽水。
“有事?”察覺到卡卡西靠近,日向雛田轉(zhuǎn)過頭,目光看向敞開的大門內(nèi)部。
“認真點,你要面對的可是最尊崇的火影大人?!?p> “嗯?!?p> 日向雛田簡短答應(yīng)了一聲,順手把汽水放在護欄上。
作為下忍,能面見火影談話都會慎重對待,心態(tài)不夠穩(wěn)重的甚至?xí)B(tài),不過日向雛田自然是不可能發(fā)生這種錯誤,卡卡西之所以會提醒她,是清楚雛田的為人,在她眼里估計對火影都沒多少敬畏,他是提醒雛田要端正態(tài)度。
就算火影大人心胸寬廣,不會計較這些,但不尊師長的作風(fēng)在哪里都是要不得的,他能忍受還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磨合,彼此之間都清楚對方什么脾性,會互相作出讓步。
看到雛田進來,猿飛日斬蒼老的面上帶著微笑,卻并不顯得虛假,仿佛是和藹的老人長輩在日常問話。
“剛剛卡卡西都跟我說了,這次沒有人員傷亡,你做的影響決斷是關(guān)鍵?!?p> “嗯?!?p> “咳咳。”旗木卡卡西看了雛田一眼。
“那么,你有猶豫過嗎?我想憑借你的智力和手段,肯定會有更穩(wěn)妥的方法,為什么要選擇最冒險的?”
身為領(lǐng)袖,面臨的壓力要遠遠大于其他人,隊伍一旦出現(xiàn)什么閃失,追究起來一定是領(lǐng)導(dǎo)人全責(zé),換作其他人來,就算能想出這樣瘋狂的方法,也不敢真的去付諸行動。
畢竟隊伍發(fā)生損失,事后責(zé)任都會被推在自己身上,不選擇一個穩(wěn)妥的方案能怎么辦?
引爆上百張起爆符,那爆炸的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不光是卡傳送時間,還要顧慮戰(zhàn)局可能會出現(xiàn)的意外,別說是到時候出現(xiàn)失誤,就是運氣稍微不好,全員被炸死都是大概率會發(fā)生的結(jié)局。
“事后想起我都是一身冷汗,這舉動太過冒險,也太瘋狂了?!?p> 橋下肯定早就被雛田布置好了上百張爆炸符,如果戰(zhàn)斗走火,導(dǎo)致起爆符提前引爆,那畫面,想想簡直不要太美。
旗木卡卡西覺得,第七班能集體活下來,除了雛田把握的時機絕妙外,還存在很多的運氣成分。
“它的殺傷力最高,也是效果最好的,至于風(fēng)險,哪次任務(wù)沒有風(fēng)險?賭輸了不過就是全體被炸死?!?p> “……”
猿飛日斬臉色微沉,不由得坐直了身體,他的目光不再渾濁,透出一股清明犀利的神采,像是第一次見到雛田那般,仔細打量著她。
換作其他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會覺得不自在。
日向雛田卻很自然,就連眼眸都未曾躲閃過。
“真是了不起啊。”
猿飛日斬其實并不欣賞日向雛田的所作所為,太過冒險激進,簡直就跟那些恐怖分子沒什么區(qū)別,瘋狂且不計后果,正是這種不可控,不論對已放敵方,都是致命的。
可日向雛田是瘋子嗎?并不是,相反,她很謹慎,第一個察覺出達茲納不對勁的是她,勸說放棄達茲納的也是她,針對于達茲納這個麻煩,日向雛田采取的完全就是趨利避害、利益至上的措施。
她逐利、謹慎且冷靜,可在最后,也是她采用爆炸符炸死了卡多的武裝集團,完全不顧慮后果,跟前面的作風(fēng),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你的回答,讓我都很詫異?!?p> “……”
日向雛田沒有回話,猿飛日斬深深看了雛田一眼,笑道“走吧,孩子,問題結(jié)束了?!?p> “是?!?p> 從頭至尾,日向雛田的禮節(jié)很到位,也表明了對火影大人的尊敬,可她一開口就什么都崩了,聽聽,這些叫人話么?
旗木卡卡西嘆了口氣,有些頭疼。
他先前已經(jīng)提醒過雛田,要注意分寸,雛田又不是鳴人,她肯定清楚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結(jié)果就當成耳旁風(fēng)了,跟沒聽一樣。
這段時間以來,第七班已經(jīng)磨合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共同經(jīng)歷過波之國的任務(wù),生死之間,不是能更促進隊友之間的了解配合,就是隊伍崩塌得四分五裂,好在第七班是前者,成員的默契已經(jīng)養(yǎng)成,走向正軌,只是時間問題。
正是如此,旗木卡卡西對雛田的不配合,只是感覺有些棘手,畢竟他們都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礎(chǔ),容忍度也因此提高了。
“是覺得這學(xué)員很不好管嗎?”猿飛日斬打趣道。
“不,我只是在想,欠雛田的錢什么時候能還上?!?p> “卡卡西,你可不像是會對學(xué)員開口借錢的老師。”
提到這里,旗木卡卡西表現(xiàn)得更憂傷了“意外啊,雛田在這次任務(wù)耗費的藥材和爆炸符,都跟我打了欠條?!?p> 日向雛田走出火影大樓時,早就在旁邊等待的鳴人和佐助立刻走上前。
“卡卡西老師還沒出來嗎?”
“火影有事情要問他,估計還要一會?!?p> “那正好了?!变鰷u鳴人眼睛微亮,拍掌道“卡卡西老師不在,之前我們都是四個人一起吃飯的,這次我們?nèi)齻€一起去好了?!?p> 如果換作之前,鳴人的這份提議肯定會被宇智波佐助和日向雛田否決,可現(xiàn)在不同了,他們一同經(jīng)歷過生死,有了信任和感情羈絆,不再是普通的隊友關(guān)系。
放到現(xiàn)在,很多事情,在性質(zhì)上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行,不過不要選拉面?!?p> 宇智波佐助沒有說話,只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可是拉面很好吃啊?!?p> “我們又不是你,一天吃三頓都不會膩。”
同一種食物,再如何好吃,就算是每天變著花樣做,時間久了都會覺得膩味,可漩渦鳴人就很神奇,他對面食十分熱衷,一日三餐都能接受。
“再往前有很多餐館扎堆,隨便選一家?”宇智波佐助看向兩人。
“好。”
“我都行!”
最后還真是隨便選的餐廳,他們站在街道口沒多久,就決定用拋硬幣的方式去哪家,很草率且有幾分不著調(diào)。
不過三人對食物都沒有太多要求,只要是干凈衛(wèi)生,不是拉面就行。
“歡迎?!?p> 烤肉店的服務(wù)員浮起甜美的笑容,正要鞠躬表示歡迎,可在看到漩渦鳴人時,她臉上的笑意仿佛被燙化了一樣,一抹厭惡從眼中流露出。
“你有意見嗎?”
服務(wù)員愣了下,很快揚起招牌式的微笑“怎么會?!?p> “服務(wù)行業(yè),就不要把情緒體現(xiàn)在臉上,不然影響就餐體驗?!?p> “沒錯?!庇钪遣ㄗ糁胶汀澳汩L得難看,更影響?!?p> 服務(wù)員“……”
縱使有再好的脾氣,被雛田和佐助兩人連翻諷刺帶打,火氣也肯定會上來,可眼下三人都是客人,本著‘顧客第一’的理念,服務(wù)員深吸口氣,努力保持微笑。
宇智波佐助和日向雛田都屬于冷漠寡言的一類人,他們都很少會出言諷刺別人,因為比起言語,還是拳頭更實用一些,效果也更好。
在木葉村中,漩渦鳴人是異類,走在路上就跟黑夜里的探照燈差不多,非常顯眼,仿佛只要是木葉村民,不對他投以鄙視冷漠的目光,就不是正常人一樣。
沒分到用一個隊伍之前,鳴人、佐助還有雛田,充其量就是同班同學(xué),沒有感情傾向,自然能做到視若無睹,可分班之后,哪怕是性格不和,三人也開始逐漸了解,看待對方自然就不一樣,之后更是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
換到現(xiàn)在,服務(wù)員對鳴人態(tài)度厭惡,自然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很快遭到佐助和雛田的奚落。
“冰啤、牛舌三份。”
“鳴人?!庇钪遣ㄗ糁舆^雛田遞來的菜單“你點什么?!?p> 從坐下開始,漩渦鳴人就沒有講過話,跟往日的聒噪相比,這么安靜可一點都不像他。
平時鳴人的表現(xiàn)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極為旺盛,又樂觀積極,無時無刻不散發(fā)出積極的正面情緒,仿佛天大的事都打不倒他。
更何況,漩渦鳴人所遭遇的這些冷視鄙夷,并非是剛開始,它早就持續(xù)了很多年,再多一次少一次,都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
“感動的話不用說,真想表達,今天的賬單就交給你了?!?p> 漩渦鳴人“……”
本來鳴人就沒有打算說些煽情的話,就算想說,對象是雛田和佐助,以他們的性格作風(fēng)肯定會冷場。
言語再怎么天花地墜,不作為可是什么用都沒有。
“行啊,盡情吃好了,都是我買單。”
“開玩笑的,這次我付款,之前達茲納的任務(wù)一分錢都沒撈到,等之后有任務(wù)酬金,你們再請我。”
不論是以個人名義還是勢力方委托木葉,都會事先給木葉交付定金,剩下的金額在任務(wù)完成后會交給執(zhí)行忍者,不過達茲納的任務(wù)非常特殊,本來在發(fā)現(xiàn)他謊報等級后,任務(wù)就已經(jīng)是無效的,但第七班還是一路護送他到家。
達茲納沒有給第七班酬金,更何況當時連生命都遭受威脅,誰都沒有注意到錢的事,等結(jié)果塵埃落定,達茲納更是處境凄慘,全家就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就更沒心情去計較這些。
畢竟,他都已經(jīng)這么慘了,下落生死不明,總不能從他家里翻箱倒柜得找錢,萬一達茲納將來回去,還能依靠錢財繼續(xù)生活。
想到這個月的花銷,漩渦鳴人連忙打開錢包,再對照菜單上的目錄。
“還真的是不夠,那等下回我來請。”
“等你們請客,就單挑貴的好了?!?p> 烤肉‘滋滋’散發(fā)著香氣,宇智波佐助夾起牛舌,放在雛田和鳴人的盤子上。
“行啊,這次是你請客,我們也得多加點,不能虧本?!?p> “就是啊,等等,這塊肉是我的!”漩渦鳴人剛吃下一塊,筷子就很靈敏得從佐助面前夾走了牛舌。
“鳴人,你……”
宇智波佐助臉一黑,就在他和鳴人要進行日常的口頭作戰(zhàn)時,一道驚喜的女聲從對面?zhèn)鞒觥?p> “佐,佐助君?”
“聲音好像有些耳熟?!?p> 漩渦鳴人轉(zhuǎn)頭看去,對面隔間坐著三名忍者,兩男一女,剛剛的呼喚聲就是女孩發(fā)出的。
三位忍者他們也都認識,畢業(yè)之前的同班同學(xué),關(guān)系不算好也不算差,換作漩渦鳴人碰見還會打聲招呼,宇智波佐助和日向雛田就會當完全不認識一樣。
“是小櫻啊。”漩渦鳴人跟女孩打了聲招呼。
女孩沒有理會鳴人,她翠綠色的瞳孔流露出些許膽怯和期盼,目光看向宇智波佐助,白皙的臉頰也染上了幾層緋紅。
仿佛在她眼中,僅有宇智波佐助一個人,在閃著光發(fā)著亮。
“某人很受歡迎啊?!变鰷u鳴人哼了一聲。
在忍者學(xué)校的時候,他還跟小櫻告白過,不過對方心有所屬,再加上自己硬件不到位,結(jié)局自然是以失敗告終。
想當初,他還因此嫉妒佐助,真的是太黑歷史了。
“佐助,不要說點什么?!?p> 日向雛田對春野櫻是有印象的,上回李洛克的驚天告白實在是印象深刻。
不過跟之前不同,春野櫻明顯喜歡佐助,更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兩人彼此的外貌配件還算是搭得上,對后續(xù)結(jié)果,不光是雛田和鳴人,就連春野櫻的隊友也加入了看戲的隊伍。
“你有事嗎?”
宇智波佐助語氣冷淡,態(tài)度明顯在表明‘我和你不熟’的意味。
這種反應(yīng),自然令吃瓜群眾大失所望。
“還以為能有什么進展呢,這家伙真是不解風(fēng)情?!变鰷u鳴人吐槽。
“沒戲了,繼續(xù)吃吧?!?p> 宇智波佐助“……”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對這兩位無良隊友,他真的是要發(fā)揮毒舌潛能,好好問候一下他們,有這么賣隊友的么?
大夢自醉
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有事耽誤了,這幾天爭取給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