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朱元義身前的六品高手手扶腰間佩劍,他并沒有看出來子截所用的功法招式是出自何門何派,他只感覺到一個字就是快,快到他有些看不清楚。
而六品高手顯然很有高手風(fēng)范,他在出手前先是手指作劍指著子截厲聲道:
“小子,我乃江州劍道魁首一劍斷江的徒弟程江,乃六品修為,我從不殺無名之輩,爾速速報上名來……”
這六品的高手一出手就先介紹了一下師門,這讓一旁的朱元義看上去很不滿,呵斥道:
“啰嗦什么,快出手??!”
不過啰嗦歸啰嗦,隨后程江的長劍還是終于出鞘。
一劍斷江子截是聽說過的,其人本名祝汀溪,也確實可稱得上是江州的劍道魁首,但也是實打?qū)嵉木牌犯呤?,使得一手分水劍曾一劍將大江斬斷,足矣見得他武功不凡,而他的分水劍也最講究氣勢。
一劍襲來,并不似毒蛇吐信一般凌厲,但卻反倒有一種磅礴的氣勢,顯然他已經(jīng)從祝汀溪那里學(xué)到分水劍的真意。
右手長刀反持,子截的左手自然的垂于腰間,他身形略矮隨后快速縱身向前,直迎長劍而去。
就在要與長劍相撞之時,子截手中的長刀由下而上的迅速出刀,隨后在程江詫異的眼神中,子截的長刀直奔他的持劍的手腕而來,這讓程江有些反應(yīng)不及,但他速記手腕一抖劍鋒又上而下的劈去,直迎子截長刀。
這一次劍刃終于碰觸刀鋒,右上而下依舊占據(jù)上風(fēng),但氣勢卻有些大不如前。
可子截快速的身形卻并沒有停頓,他依舊快速向前,“倉”的一聲刀劍相交而過的聲音傳來,子截的長刀劃過程江的長劍,而后在他避無可避的之下,長刀已經(jīng)落在了程江的脖頸之間。
被制住的程江一臉不服的說道:“不敢硬撼我的劍鋒你算什么好漢,我不服……”
長刀微微一動,程江的脖頸出現(xiàn)了一絲血痕,這也讓程江閉上了嘴巴。
“我是在跟你生死相搏,不是在跟你切磋武藝,我沒必要硬撼你的長處,而且我不想跟你多費口舌,你還是回去把今天的這次比試請教一下你師傅吧。記住,我叫子截,如果有機會我會在跟你比試一番的?!?p> 說完,子截的長刀從程江的脖頸出拿開,他并沒有為難程江,因為他記得這個程江后來在《俠天下》的劇情中,還是一個幫助玩家擊殺朱元義的npc,最后的結(jié)局也在與入侵的異族之地抗?fàn)幍臅r候戰(zhàn)死,而之前之所以站在朱元義一邊,只不過是因為他過于耿直被朱元義所蒙騙。
程江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朱元義,隨后還是提劍離去,而一旁的僥幸還活著的嘍啰們見程江已敗便四散逃去,子截也并沒有追趕,只留下想跑卻一直被子截死死盯著的朱元義。
驚慌的朱元義看著子截提到提刀向自己走來,他有些十分的驚恐的對子截說道:
“兄弟,我是朱元義,是朱家的公子。今日你我之間就算個誤會,你放過我咱們來日方長?!?p> 子截沒有理會朱元義的話,而且他的刀也放在了朱元義的脖子上。
朱元義驚駭?shù)溃骸澳闶钦l,你不能殺我!你放過我咱們之間的恩怨就此算了。”
用刀拍打了一下朱元義的臉龐,子截冷哼道:“你要殺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誰?而且既然你對我動手了,咱們之間的恩怨也就算不了了?!?p> 感覺到長刀的冰冷后,朱元義的身體開始有些哆嗦,他又急忙說道:
“這是在江州境內(nèi),我朱家可不是普通人家,我叔父更是工部侍郎,你要殺我你也走不出江州。”
越聽子截就越是想笑,他冷冷的看著朱元義回道:“我是大周世襲罔替一等侯爵,赤云候子截。你說我能不能殺你?之前你說在江州內(nèi),我對你朱家來說算不得什么,而你可要知道這是在大周境內(nèi),你這一條小命對我來說也算不得什么,更何況還是你這不開眼的先要殺我……”
一個世襲罔替的侯爺,身份甚至不比一個親王差多少,畢竟能與國同休的爵位,那不是僅僅是有功勛就能獲得的,一般都是對皇帝有恩情或是對國家有大義才能獲得的,就像類似救過皇帝的命那種程度,而有這種爵位家族,皇家是不能忘記的。
朱元義已經(jīng)驚訝的不能在說話,他不敢相信自己要動手的竟然是一個侯爺,而如果子截真的是一個侯爺?shù)脑?,那他這可是以下犯上的作亂行徑,就算是子截不殺他,日后這事傳到泰安城去,那朱家也會受到更大的牽連。
朱元義知道,自己這回闖下的禍有些大,他就是想不死都有些難了。
白光閃過,長刀快速的劃過了朱元義脖頸上的動脈,鮮血涌出濺了一地,眼睛瞪的圓滾滾的朱元義想要去堵住傷口,但卻是徒勞的,鮮血依舊會從他雙手的縫隙間流出,直到滾燙的鮮血開始凝固,周遭的一切也變的越發(fā)冰冷。
子截并不介意得罪朱家,而且他也不害怕得罪一個小小的朱家,他從泰安城跑出來是怕得罪那個即將成為皇帝的太子,一個朱家別說富甲一方,就算是富可敵國但要想對他動手的話,他就有一萬個被允許的理由將他殺死。
更何況這個朱元義日后還是一個漢奸,子截最討厭也最痛恨這樣的人。
殺完人,上馬而去。
子截不會改變自己的計劃,他要便的更強,要便的能夠不輕易的被人左右,也要盡量的原理那個是非之地泰安城,所以他也就朝著目標(biāo)快馬而去。
但其實這一趟的江州他來的還是很值得的,畢竟學(xué)會那個“歡喜僧”一合的真?zhèn)鳌?p> 這一合雖然看似貪婪塵世,一副五毒俱全的酒肉和尚模樣,但子截卻清楚的知道,這一合才是真正的佛門高僧。
之后的天下大亂時,一合一人行走塵世之間普度眾生,面對肆意屠戮百姓的異族之地,他也是用非凡的手段除魔衛(wèi)道,一身的佛門硬功刀槍不入不說,其佛門的大手印那也是千變?nèi)f化,是佛門在亂世中極少入世的高僧。
當(dāng)江州被破的時候,面對屠城的敵軍,一合一人深入敵軍之中滅敵無數(shù),取敵軍上將之首級,而自此世間再無“歡喜僧”,世人皆稱其為“不動明王”,一合的也被當(dāng)時的江湖中人稱為俠之大義。
其實像一合這種胸懷大義之人并不在少數(shù),如同玉道人、“八臂擒龍”陸千峰、“千手幽魂”林冰岳、“獨臂刀”陳戰(zhàn)東、“鬼影無蹤”博蘇這些江湖中人,無論其人在是性情如何的古怪,在天下大亂之時這些隱遁與世外的高手相繼入世,世人也總能在一些危機關(guān)頭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子截很是感慨,正是玉道人和一合,乃至是程江這種江湖人的存在,才撐起了《俠天下》的這個俠字。
也正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那些身懷絕技之人在家國危亡之時,用他們的俠義去承擔(dān)起著天下的重任,而這或許也正是“俠天下”這三字的魂魄所在。
但即使知曉這些,子截自身卻并沒有對俠字有過多的理解,有的也大多那種“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快意恩仇。
可子截很卻不是俠客,他也沒有吳鉤,騎乘的也并非白馬,也就像他之前格殺朱元義,只是快意,并非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