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一夢喜歡的人,就一定會追到手。
許浮世,你,死定了!
——追男神日記第一頁
麗市一中,全省最好的高中,分?jǐn)?shù)不是A+?門都別想進。
追男神第一條:不得讓男神離開自己的世界半米。
所以,為了追許浮世這個門門A+的變態(tài)級別學(xué)霸,南一夢累死累活拼了三年,終于摸進了麗市一中的大門。
追男神第二條:每天與男神偶遇。
令南一夢想不到的是,這一條竟比第一條還難實現(xiàn),她尋了他半年,終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同學(xué)A:“?。“?!啊!許浮世在飯?zhí)肂區(qū)!”
南一夢火速趕往,可她的運氣依舊那么背,剛到,飯?zhí)美锞鸵雅牌鹆碎L龍。
好不容易才到她時,整個飯?zhí)镁椭皇A攘葻o幾的人了,哪還有許浮世的人影兒?
她流著淚吃完了飯。
“就知道是這樣……嗚嗚嗚……”
同學(xué)A:“啊!??!啊!許浮世在男廁所!”
南一夢火速趕往的路上。
“停!停!停!”南一夢內(nèi)心的呼聲終于讓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他媽要到男廁所里跟許浮世偶遇?”
“變態(tài)吧。”
南一夢流著淚往返。
“就知道是這樣……嗚嗚嗚……”
同學(xué)A:“??!??!??!許浮世在你身后!”
南一夢豎起中指。
許浮世要真在我后面我吃翔!
“啊!”
“嘶——”
“對不起對不起,同學(xué),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蹦弦粔纛櫜簧献约撼酝吹暮竽X勺,連忙轉(zhuǎn)身,鞠躬,道歉。
“走路不看路嗎?”一聲低啞極富磁性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南一夢心臟頓時漏了一拍,她緩緩抬起頭來看清那人的模樣。
許……許浮世?!
在對上他那雙迷離淡漠的桃花眼瞬間,南一夢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對于此情此景:
《霸道總裁愛上我》《校園王子愛上我》
女主都是:八嘎雅鹿
而不是現(xiàn)實的這樣:
雅蠛蝶~太嗲
抱歉抱歉~太普通
追男神第三條:在男神面前一定要潑婦,越潑婦男神越欲罷不能。
南一夢深吸一口氣,然后靠近許浮世,卯足了勁哄道:“你他媽的是不是有??!”
許浮世呆住。
起效果了!
南一夢低下腦袋,以無人看得見的弧度上揚嘴角。
接下來該是那句經(jīng)典名句了:
“女人……”許浮世扶額壓制怒火。
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弦粔粼谛睦锆偪駷樵S浮世接上。
“不……潑婦……你多少班的?”
南一夢刷的一下子臉紅到耳根子。
他打聽我?他打聽我!
“高一……五……五班的南——”
“高一五班,言語不文明,扣一分?!痹S浮世一字一字邊寫邊念出來。
然后看都不看一眼石化掉了的南一夢,不帶走一絲云彩而去。
“不……不是這樣的……”南一夢淚目,小說里明明不是這樣的。
追男神第三條,宣布失敗。
日漸西,晚霞紅遍整個校園。
南一夢鎖好教室門,獨自走出校園,跟在她后面的,是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孤獨背影。
“可惡的許浮世,害我被滅絕師太訓(xùn)到現(xiàn)在,可惡的許浮世,害我多了一周的值日時間,可惡的許針眼……”南一夢一路碎碎念,把那顆可憐的小石子當(dāng)做許浮世,被踢了一路。
不知不覺中,就已到了家門口。夜幕籠罩了整座城市,無星亦無月。
“工資呢?工資死哪去了?!”
“工資工資,你眼里只有工資!”
還沒進家,叔叔阿姨吵架的聲音就已充斥耳邊。
南一夢推門進去,耳邊的言語雖然很不堪,但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我回來了?!?p> “你個死鬼,不顧家的死鬼……”
“我不顧家?!那我累死累活是為了什么……”
根本無人理會。
南一夢搖搖頭,放下書包走進廚房,肚子早已餓得咕嚕嚕叫了。
可飯桌上一干二凈,冰箱也是空蕩蕩。
“飯呢?!”南一夢對著外面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喊了一聲。
但依舊沒人注意到她。
南一夢嘆了口氣,走到沙發(fā)上,用手指碰了碰玩游戲正起勁兒的弟弟。
“小杰,飯呢?”
季小杰揮揮手不耐煩道:“吃了吃了,別煩我……攻塔攻塔攻塔……撤撤撤……”
南一夢心有點累:“我的呢?”
手機里傳來失敗的聲音,季小杰暗罵了一聲娘,順手抓起腳邊的枕頭扔向吵架的兩人:“吵吵吵!天天就知道吵!”
南一夢站著看了好一會兒鬧劇,這個家,對于她就如同一個屏障般,觸摸不到,也無人理會她。
為什么這個會是我的家……”
“砰——”的一聲巨響房間門合上,阻隔了樓下不少聲音。
南一夢坐在書桌旁無聲地抽泣著,淚水順著臉頰低落到桌面上,匯聚成一大滴淚珠。
過了好久,她才緩過來,正對著的,是她小學(xué)的畢業(yè)照。
站在旁邊咧著嘴傻笑的她后面,便是板著一張臉的許浮世了。
她喜歡許浮世。
在她最黑暗的那段日子里,是許浮世給了她陽光。
那些不經(jīng)意的溫暖,你不曾在意過,卻是我珍藏的寶貝。
“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南一夢閉上眼,一滴淚低落下來,包含的,是那段青澀懵懂的回憶。
那年,南一夢初二,暫時還和許浮世同班,雖然是前后桌關(guān)系,卻從未有過交集。
那段時間,可以說是南一夢最難熬的時間了。
隨著季小杰的長大,沈阿姨對于南一夢幾次想拋棄,打了幾場官司,由于無人愿領(lǐng)養(yǎng),法院最終判決都是讓季沈夫婦養(yǎng)她到成年,因此,沈阿姨對她的厭惡可以說達到了頂端。
平時不給飯吃打罵早已是家常便飯,但學(xué)還是要上的,畢竟九年義務(wù)教育。
初二,她有羞恥心了,但每天新傷疊舊傷,無論衣服怎么蓋,都蓋不住。不關(guān)心她的人要么冷眼旁觀,要么暗自嘲諷,關(guān)心她的人,除了一句你怎么回事,便沒有然后了,可她依舊要扯著慌對他們笑說那是自己摔得,這些事兒,怎么敢拿出來放在臺面上講。
那段日子,她想過解脫,每走到陽臺邊,便退了回來,她害怕!
可是,她的膽小,換來的只會是無邊黑暗。
可是,再黑暗的世界,總會一束陽光照亮。
后來,南一夢發(fā)現(xiàn),早上來校時,自己抽屜里總會多出一些傷藥及熱乎的饅頭。
也不知道是誰,一連送了幾個星期都不見停,直到那天南一夢來早,正好撞見了偷偷摸摸塞饅頭的許浮世,才知道一直以來給她送吃的送藥的,原來就是這個和她毫無交集的后桌。
就算被撞破,許浮世依舊不斷塞吃的到南一夢抽屜里。
南一夢也曾阻止過,可每次都被他一句“與你何干。”噎住。
隨著初三的分班,這件事也告了一段落,再見許浮世時,他早已把這些事忘得一干二凈,南一夢估計他連她這個人都沒記過。
可這份溫暖的回憶,卻深深地埋藏在了南一夢心底里。
“許浮世……”
夜已深,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睡,樓下沒了煩人的噪音,整棟房子,不,是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南一夢不知何時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臂彎里睡著了,不會察覺到房間里空調(diào)數(shù)字的變化。
溫度在悄悄上升……
竹翡
南一夢,南柯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