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扉:......
問:當一個領(lǐng)導(dǎo)當著我的面罵我的直屬領(lǐng)導(dǎo),此時的我應(yīng)該怎么辦?
可惜他的心聲木苡聽不見,自然也無法回答
接著,木苡十分隨意的從路旁的樹上掰下一段樹枝,三兩下的將樹枝上的枝葉除干凈,“這陣法是固定的,不難,花點心思背下來就行。至于用什么來畫陣法,每個人用的法器都不一樣。主要看自己,我一般就地取材,手邊有什么用什么。但這陣法我不常用,且我本身法力就比你們高,所以我用什么都沒關(guān)系。而你們黑白無常經(jīng)常會面臨這種事,法器還是稍微要講究一下?!闭f著她頓了頓,甚是不情愿的拿出一只小樹枝遞給暮扉:“本來法器該由秦廣王來提供,但這狗東西上輩子估計是只貔貅,只進不出。地府眾人皆知每次一到這環(huán)節(jié),他就往其余九殿閻王那推,現(xiàn)如今都賴到我頭上了?!?p> 在暮扉接過的一瞬間,小樹枝幻化成一根比手掌略長的光滑樹枝,通體金黃,周身環(huán)繞著古樸的花紋。暮扉握著手里的樹枝,被里面蘊含的渾厚的力量所震驚:“大人,這......”
“赤金木,當年我周歲宴時妖族送了一根赤金木的樹枝來做賀禮,這便是當年那根樹枝上的枝丫?,F(xiàn)下既然由我來教你這個陣法,便也不能叫人家說我小氣。行了,干正事?!?p> 那根剔除干凈的樹杈子手臂般長,短短的一根,木苡在手里顛了顛,十分滿意。她將樹枝握在手中,舉向半空中,到:“暮扉,仔細看好了,我只畫一遍?!?p> 話語落下,不給暮扉反應(yīng)的時間,他只看見木苡手中的樹枝在空中上下飛舞,一扭一繞的。暮扉覺得自己好像在夜色中看到了幾道殘影,接著一個不大的陣法圖在空中緩緩顯形,淺色的光暈和月色交相輝映。陣法圖中線條交相輝映,看著反復(fù)錯雜,組合在一起卻又井然有序。
陣法圖漸漸地飄向村子的正上方,像一片輕盈的云,溫柔的覆蓋在上空。
木苡將樹枝折成兩段丟向遠處的灌木叢,拍了拍手上粘上的樹葉碎片:“怎么樣,記下了嗎?”
暮扉猶豫著不知怎么開口,木苡的手速太快,他努力的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也還是有些地方?jīng)]看清楚怎么回事。
沒等到暮扉回答,木苡拍樹葉子的手一頓,不可置信的說:“一點沒記?。俊?p> 這下暮扉到是開口了,他忐忑的答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地方?jīng)]看清楚?!?p> “你......怪我,怪我沒先跟你說清楚?!蹦拒佑行o奈:“畫這種陣法圖手速一定要快,拼的是時間。除卻畫陣之人本身的法力和法器的影響外,陣法圖越快成型威力越大。我再畫一次,你看清楚了?!?p> 暮扉的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視線緊緊地跟著木苡的手。
“暮扉,此類陣法成型之后,除非發(fā)生重大錯誤,否則一般不要輕易毀去。因為道行不夠,易遭反噬?!?p> 她拔下頭上的桃木簪子,流蘇穗子上的兩片木若葉子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木苡將桃木劍指向陣法圖的方向,揮劍將那懸在半空中的陣法圖劈散。然后舉起桃木劍在空中畫起圖來,速度卻明顯比上一次緩慢了許多。
明明不過此前萍水相逢,之后交集也并不深,自己和落湖于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地府中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鬼差??蓮南嘤鲩_始的每件事,他們求的每件事,那怕這些事本與她并不相干,但木苡能幫的都幫了。
手中的赤金木沉甸甸的,暮扉除了滿腔的感動之外,他的心中還劃過一絲擔心。
地府權(quán)勢錯綜復(fù)雜,身為黃泉使,如此心軟,卻并不是一件好事。
畫好陣法,眼瞅著時間快到了,兩人索性坐在村口的大樹下等落湖來回合。
木苡心里對這些橫死的人有些不忍,還有些擔心齊莙,便望著月亮出神。
暮扉見木苡不自覺地皺著眉,他糾結(jié)了半晌,才試探著開口道:“大人是不是覺得這樣太不公平了?”
木苡一下沒跟上思緒,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他們不該這個時候死的,但因為生死簿上的命數(shù)突然變了,所以不該死也不得不死,這對他們來說太不公平了。”暮扉指著那個被陣法圖覆蓋著的村子,嘆息:“凡人總是說人定勝天,可人怎么斗的過天?!?p> “暮扉,作為鬼差,會遇到很多很多這樣的變數(shù),你要學會用一顆平常心去對待?!蹦拒勇曇舻?,半斂著眸子,月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落下斑駁的影子,暮扉看不清她的眼神。但他猜,那眼神里是有著憐憫和悲傷的,因為他聽見木苡接著說道。
“老天爺在人的一生中會給你很多次改變命數(shù)的機會,你只要能抓住其中的一個,就能改變你自己的命數(shù)。你若抓不住,就只能接受別人來改變你的命數(shù)?!?p> “人不是斗不過天,只是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的時間和努力。你想要從老天爺那里的得到一些東西,便總是要拿些去什么去換的,比如你的光陰和汗水?!?p> “我是對今晚的事有些不忍,但也只是憐憫其中的一些人罷了,畢竟小兒白紙一張,懵懂無知,何來其罪。如今被拖累,未免有些無辜?!?p> 這話中的意思仿佛是這個村子里的人身上背負著千般重的罪孽,只是報應(yīng)到頭,合該如此。暮扉不知道這里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他問道:“白日里,我看著他們?nèi)粘龆鳎章涠?,不過是普通村民的樣子。大人可知他們究竟做過什么?才會變成如今這樣?!?p> 木苡冷笑了一下,語氣了帶了些許嘲諷:“什么普通村民,不過是一群殺人滅口,奪人家園的流寇罷了。”
暮扉愣了一下,魂令上不會詳細記載此人的生平往事,所以他聽到木苡這樣說屬實是沒想到。但好像又有些說不通,如果整個村子的人都被流寇所殺然后冒充,那么周邊的幾個村莊的人怎么可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甚至還照舊和這個村子里的人來往。
總不能周邊的幾個村子全是流寇冒充的!
這想法未免太驚悚,暮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他剛想追問,卻看見落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然出現(xiàn)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