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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語

第166章 忘憂先生(十二)

歲語 祝綰綰 2083 2023-09-17 20:20:00

  黃泉

  忘川不知怎么的,忽然躁動起來,波浪滔天。鬼差從沒見過這場面,當(dāng)場就嚇破了膽,手忙腳亂的往城里爬。但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比忘川更可怕的事,木苡不在城中!

  ?。。。。。?!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忽然入夢,這慘叫太過真實,在腦海中忽然砸開,煤炭猛地坐起身大口的喘著粗氣。冷汗迅速濕透了衣衫,心慌得厲害,不安感越來越深。

  她此生只與兩人締結(jié)過血契,一是木苡,二是齊莙。

  能對她的心神造成如此大的影響,定是他們一起出事了!

  門外忽然響起鬼差們急切而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她推開門,門外鬼差烏泱泱的跪了一片。

  “姑娘,姑娘!忘川出事了,城主不在,請您去看看吧!”

  “忘川出什么事了?!”煤炭匆忙的拿了件外衫,邁開步子大步的往外走。

  忘川今日的值班鬼差緊跟在她身后,敘述道:“半個時辰前,忘川忽然掀起巨浪,吞噬了江邊的柵欄。忘川事關(guān)黃泉安危,浪越來越大,卑職找不到城主,只能來找姑娘您了?!?p>  黃泉城內(nèi)燈火通明,顧端和枳實帶著人集聚在城門口,面色嚴(yán)峻。

  見她來,枳實上前道:“白瑞,你有她的一瓣迷蘿傍身,快施法鎮(zhèn)住忘川!”

  枳實的話剛落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地下直沖往上,黃泉城劇烈的搖晃起來。煤炭的心忽然開始劇烈的疼痛,她扶著城墻痛苦的蹲下身,呼吸都變得困難。

  “阿澤!”

  顧端緊張的看著她,煤炭緊緊地抱著他,縮在他懷里,忍不住哽咽的說:“小七,我好疼啊,真的好疼??!他們一定出事了!你快去找冥帝,告訴他出事了!快去救人!晚了就來不及了?。 ?p>  顧端連連點頭,可是他放心不下煤炭,就想抱著她一起走。

  晃動忽然停止了,躲在墻角的鬼差們紛紛探出頭,打量著外面的情況。

  幾乎是晃動停止的同一瞬間,煤炭忽然感覺自己心口的疼痛消失了,剛剛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是一場夢。更奇怪的是,忘川也恢復(fù)了平靜。

  在忘川邊等了兩個時辰,確定忘川已經(jīng)恢復(fù)寧靜之后,煤炭緊繃的神經(jīng)才放松下來,然后就暈了過去。

  顧端帶著她回去修養(yǎng),鬼差們見煤炭走了,索性柵欄已經(jīng)重新修建好,便也悄無聲息的離開,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枳實站在忘川邊,看著寂靜的忘川,若有所思。

  彼岸花瓣雜亂的漂浮在忘川中,隱約的能看見些柵欄的碎末,彰顯著剛剛發(fā)生了一場多大的禍患。

  平靜的河面之下暗流涌動,誰知道下一場禍患又在什么時候發(fā)生呢。

  鬼差們覺得很奇怪,未到中元,鬼門關(guān)卻突然打開,毫無征兆和緣由。

  酆都城外漸漸地飄起了霧,溫潤的小水滴半浮在空中,紅燈籠的光變得十分柔和,襯的鬼氣更甚。有腳步聲從遠(yuǎn)處傳來,步子不急不緩,落地清脆。這腳步聲越來越大,霧氣遮擋了視線,鬼差們看不清遠(yuǎn)方,只能得用更大的力氣握緊手中的武器。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霧中似有聲音傳來,音質(zhì)清冷,竟讓鬼差們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勞君通傳,北天門齊莙前來拜會冥帝?!?p>  大霧散去,一切又變得清晰可見,齊莙抱著木苡站在鬼門關(guān)下。她的臉色發(fā)白,雙眸緊閉,四肢無力的垂著。干涸的血變成了黑紅色,觸目驚心。

  鬼差看清眼前人,艱難的分辨出那確實是新任孟婆,心都涼了半截。

  這這這這這怎么就傷成這樣了,這誰敢去向冥帝稟報,不是找死嗎!

  見無人去通傳,齊莙索性不再搭理他們,抱著木苡就往城里走。鬼差中終于有人回了神,急匆匆的抄小道去找冼穹。

  終究是鬼差更熟悉酆都城內(nèi)的布局,趕在齊莙前找到了冼穹。他正在秦廣王的大殿內(nèi),和他談?wù)撝绾卧诓蝗桥袐D的前提下有能把她那些危險的念頭掐死在萌芽中。

  “不好了!不好了!”

  人未到聲先至,他這一嗓子剛好打斷冼穹的思路,罵道:“跑什么跑什么!后面有鬼在攆你嗎?”

  鬼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請陛下恕罪,天庭的時運(yùn)星官來了,要拜會您。”

  冼穹見他驚慌成這樣,也不好開口罵他,頗為無奈的說:“又不是沒見過,還能把你嚇成這樣?!?p>  鬼差好似更恐慌了,他顫抖著聲音說到:“與時運(yùn)星官一同來的還有孟婆大人,但她渾身是血的昏迷著,屬下瞧著像是受了重傷!”

  “什么!”冼穹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嚇得殿內(nèi)眾人跟著節(jié)奏抖了抖,“到底怎么回事!”

  “屬下……屬下不知……”

  “冥帝陛下,何事惹您發(fā)如此大怒?”齊莙的聲音出現(xiàn)在大廳里,殿內(nèi)眾人目光皆向他看去。

  果然如鬼差所言,冼穹徹底的生氣了。

  秦廣王見氣氛不對,趕緊悄摸的帶著殿內(nèi)眾人溜走,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修羅場。

  冼穹不敢相信那人就是木苡,怎么會是她呢,明明昨天還活蹦亂跳的,明明昨天還能提著桃木劍去收拾鬼的。

  他抬眼看著齊莙,努力的壓著眼底的怒意:“齊莙,你帶著她去了什么地方?怎么會傷成這樣?”

  “我不是齊莙,你認(rèn)錯人了。”齊莙將木苡放下,見冼穹的模樣,眉頭一皺,聲音倒是更冷了些:“冥帝陛下,不論是按著輩分還是官階,你都該稱我一聲尊上。至于這個小丫頭發(fā)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我醒來她便已經(jīng)是這樣了,我瞧著她像是地府的人才好心送來與你?!?p>  他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站??!”冼穹氣急,大步奔到他面前:“你說你不是齊莙,那他人在哪!還有,你又是誰?”

  齊莙微不可見的嘆氣,心道世道果真變換無常。

  冼穹如此不敬,他并未生氣,耐心道:“我是他卻也不是他,齊莙只是我在天庭的一個身份罷了。我本名蔓辰,別人我不敢肯定,但你肯定有所耳聞。如今三界之中不論誰來拜我,我都擔(dān)得起一聲尊上。冥帝陛下,如今我既歸來,一切又自當(dāng)從頭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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