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云朵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我原本的負(fù)面情緒,不到五分鐘,就沒有了。
在陌生人面前,會有些拘謹(jǐn)?shù)拿啄?,竟然在車?yán)铮n云朵一起K歌。
三分鐘前,我覺得這兩個人神經(jīng)病,三分鐘后,我們一起在車?yán)锍铎琶褡屣L(fēng)。
下了車,買了彩票,在菜館吃過飯,我們?nèi)齻€人,抱著一只王八,去了KTV,繼續(xù)嗨。
從還珠格格金曲當(dāng),唱到了白娘子傳奇的千年等一回,從算你狠,唱到了青花瓷。
“你太有意思了!”
米娜跟喝醉了一樣,拉著韓云朵,兩個人在顯示器前邊轉(zhuǎn)圈圈。
“我沒有意思,這王八才有意思!”
韓云朵指著被我們放在桌子上,現(xiàn)在正在吃開心果的烏龜。
“王八有什么意思?”
米娜笑的癱在地上,不住的拍桌子,“因為它會寫字嗎?哈哈哈——”
“唱歌唱的開心呢,提什么王八?”
我站在沙發(fā)上,抱著話筒,扯著嗓子喊著,一瞬間,三個人都愣住了。
顯示屏剛好在切歌,整個屋子里,很安靜,在這靜謐的環(huán)境里,有一個娃娃的聲音在哼著歌。
“好嗨哦——”
“感覺人生已經(jīng)到達了高潮!”
啥玩意?
我低頭看向了那只烏龜,它面前,剛好有一個話筒。
米娜啪打了自己一巴掌,揉了揉眼睛,扣了扣耳朵,啪又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你會不會唱歌?”
韓云朵指著桌子上抱著話筒的烏龜,指責(zé)著,“唱的什么玩意??!”
“這是流行曲,我們寺廟里,好多人都會聽!”
烏龜氣鼓鼓的坐了起來,像個人一樣,下邊兩個小蹄子像人翹腿一樣,折疊著,上邊兩個爪子,就抱在一起。
烏龜?shù)淖ψ樱鋵嵅⒉婚L,這么一個動作,它做出來,格外的滑稽。
“哈哈哈——”
米娜指著烏龜笑了,“我是不是喝醉了,這王八怎么跟個人一樣,又會講話,又會坐!”
韓云朵跟我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還在休養(yǎng),就是剛才吃飯,我們都是選的清淡的菜,那里來的酒跟她醉?
K歌K醉了?
“哦,對啊,我沒喝酒!”
米娜后知后覺,用手捂著嘴,哈了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王八——”
米娜指著烏龜,整個人五官都抽了抽,然后一歪頭,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倒。
“安寧,對不起!”
韓云朵在米娜身后,接住了她,卻對我說了這三個字。
“你到底想怎么樣?米娜又不是像我,能看到這些東西!”
我的憤怒回來了,丟下話筒,兩個人一起把米娜扶到了一邊的沙發(fā)上。
還好,只是暈倒了。
“你等她醒了,跟她說對不起吧!”
“為什么?”
韓云朵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你惹得禍,當(dāng)然要你來道歉跟解釋??!”
難不成,還要我來講?王八又不是我攛掇米娜偷來的。
“我道歉,是因為,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膽小的人!”
原來,韓云朵剛才的對不起,是這個意思。
“你——行,你牛!”
我指著韓云朵的鼻子,原本滿腔熱血,在看到她瞳孔泛光后,立馬就慫了。
她是妖怪,我打不過,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嚇得米娜暈過去的罪魁禍?zhǔn)?,還在啃玉米脆片。
“你不是跟小娜一伙的嗎?”
我跟烏龜使眼色,小娜跟韓云朵關(guān)系并不好,你跟韓云朵,這算哪出?
“對啊,我是做臥底的!”
烏龜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
“臥底?”
這么正大光明嗎?
“對啊,他是臥底!”
米娜點點頭,還認(rèn)可了。
“你們有病吧?”
臥底臥底,就是不讓敵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對??!
“我們妖怪都是這樣的,不玩兒你們?nèi)说哪切潖澙@繞!”
烏龜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著。
哈?我們彎彎繞繞?我扭頭看向韓云朵,這么蠢的臥底,你怎么不把它給燉了?
“看我做什么,它又不是在我這里做臥底!”
韓云朵這么一說,我就更糊涂了。
“你在哪里做臥底?”
“在寺廟啊!”
烏龜一臉你怎么這都不知道的表情,“不過遇到你,我就要跟著你,保護你!”
保護我嗎?
我指著自己,看著烏龜點了點頭。
“你怎么保護我?”
天天在我床頭唱好嗨哦?
“我可以擋霉運!”
烏龜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
“對,它能擋霉運!”
韓云朵還在這里瞎摻和。
“你在這里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俊?p> 我就不明白了,這烏龜怎么還能跟韓云朵和平相處。
“我救了它啊,沒有我,它根本出不了寺廟!”
韓云朵說的理直氣壯的,“再說了,它就算是恨我,它又打不過我,見到我,乖乖聽話不是很正常嘛!”
“對啊,我打不過它的,我都還不能變成人的模樣!”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烏龜還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搞不懂,那你們想要干嘛?”
我指著面前的兩個妖怪,追問著。
“保護你!”
“讓它爬開!”
兩個妖怪異口同聲的回答著。
“爬開?”
我已經(jīng)知道了烏龜?shù)南敕?,現(xiàn)在就只有韓云朵的不清楚。
“你的家人朋友,越是跟你接觸,越容易走霉運,米娜就是如此,,把它留給米娜養(yǎng)一段時間吧!”
韓云朵解釋著,爬開是因為什么,“至于你,已經(jīng)沒救了!”
“我怎么就沒救了?”
我生氣的追問著。
“我在你手上咬的口子,要是不及時治療,你哪里還有命?”
韓云朵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的手指指著手心,挑眉看著我。
“你咬她了?你個臭不要臉的狐貍精!”
烏龜很生氣,拿著花生米丟韓云朵。
“再惹我,我把你燉了喂貓!”
韓云朵扭頭瞪著烏龜,烏龜立馬就把自己縮在了殼里頭,瑟瑟發(fā)抖。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要殺我。
“救你??!等那個米娜回來,你早就涼透了!”
韓云朵收回目光,笑了,“總之,這個烏龜可是我冒險救出來的,讓它留在你朋友身邊,也是為了你好!”
“什么意思?”
我沒有聽明白。
“獵人狩獵,是需要誘餌的,你這樣的性子,會愿意她死,還是你亡?”
韓云朵指著米娜,扭頭看著我。
“有什么事沖我來,不要動我的朋友!”
我推開她,擋在了米娜面前。
“我不動,不代表別人不動!”
韓云朵退后到了另一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你怕鬼婆的燈嗎?”
“怕不怕,是我自己的事!”
我故作鎮(zhèn)定的回答著。
“你去找鬼婆吧,米娜跟她的交易,并不簡單,不會就這么結(jié)束了!”
韓云朵翹起二郎腿,笑瞇瞇的看著我。
我后背的汗毛刷的一下,全都立了起來。
為什么,會有一種要被出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