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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覓安寧

第042章:你還是舍不得

一路覓安寧 是懶蟲啊 2130 2019-04-24 17:03:12

  “你叫誰的名字?”

  血蝠抓著我的胳膊,不依不饒的追問著。

  我搖頭,腦子里一片混亂。

  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更不知道他想要問什么,我只是覺得難過。

  我愛著一個(gè)人,一個(gè)我再也無法企及的人。

  這個(gè)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記得,而是遺忘他存在的歲月里,我依舊不能釋懷。

  我想,我似乎知道了,為什么每一世,我都會魂飛湮滅。

  一些人,刻在了靈魂里后,就會不停的去尋找。

  我做不到妥協(xié),更忽視不了心底的孤寂。

  毀滅,也許是最好的選擇,生生世世,不散不棄,縱然他不肯見我,我也依舊要去尋他。

  “你還是記得他?”

  血蝠搖著我的肩膀,有些崩潰的喊著,呢喃著。

  “你不是已經(jīng)忘了他嗎?”

  我忘了他嗎?

  睜開的眸子里,依舊是一片迷茫。

  那一片迷茫里,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個(gè)人。

  那個(gè)刻在靈魂里的人。

  墨色的長發(fā),如雪的衣衫,他在前方撐著傘,回眸一笑:

  “安寧,看!下雨了!”

  滴答——

  空中的云海,開始翻騰,從純白的顏色,逐漸暗淡下來,如同是落進(jìn)了泥濘里,灰色開始蔓延,最后全都被黑色淋透。

  雨,開始落下。

  從滴答滴答,到噼啪噼啪,最后,是瓢潑般的大雨。

  這場雨,來的很急,我跟血蝠,還在院子里對峙著。

  “先進(jìn)屋子里吧!”

  血蝠把紅衣收了起來,摟著我,只是一眨眼,就回到了竹屋里。

  打濕的頭發(fā),貼著黏膩的衣衫,竹屋里一片昏暗,只有兩雙眼睛,清亮透徹。

  我的淚水已經(jīng)止住了,只是呆愣楞的站在那里。

  一抬手,就摸到了臉頰上的水,我已經(jīng)分不清它是淚水還是雨水。

  我哭了嗎?

  有些抽噎的情愫,讓我有些茫然。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難道是下雨打雷,把我嚇哭了?

  轟隆隆——

  一陣陣?yán)茁暆L過,閃電劈開了整個(gè)世界,光芒在竹屋內(nèi),一閃而過。

  這個(gè)時(shí)候,我才察覺,還是有一些冷的。

  血蝠抬手就把一邊的煤燈點(diǎn)燃,只是一個(gè)轉(zhuǎn)身,他身上的雨水就全部消失了。

  “先坐下吧!”

  血蝠拉著我,坐到了床邊,在他的手觸碰到我的時(shí)候,有一股暖暖的風(fēng),在我周遭揚(yáng)起,他們環(huán)繞著我,將我身上的雨水都烘干了。

  坐在床邊,我這才想起來,脖子上還有傷口這回事。

  雨水是有細(xì)菌的,我這么淋著,會不會感染?

  手忙腳亂的去摸脖頸,這才察覺,脖子上的疼痛消失了。

  是血蝠剛才用法力替我療傷了嗎?

  我的舌尖也可以移動(dòng)了,張開嘴,又閉合,鼓起來腮幫子,讓舌頭在嘴里轉(zhuǎn)了幾個(gè)圈。

  身體上的不適,也消散了。

  真是神奇,這一切也好的太快了吧?

  “啊——”

  我只是試探性的,小聲的喊了一嗓子。

  血蝠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一邊,看著我做這些小動(dòng)作。

  “你已經(jīng)無大礙了?!?p>  血蝠等我安靜后,這才開了口。

  “謝謝你!”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他,突然就不可怕了,我對他粲然一笑。

  跟他之間的相處,突然就過渡成了多年的老友一般,沒有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只有淡然跟平靜。

  “不用謝我,因?yàn)?,并不是我!?p>  血蝠解釋著。

  我卻不信,這一處,只有我跟他,不是他幫我,還會有誰?

  “你——”

  血蝠看著我的額頭,突然就愣住了。

  “你在看什么?”

  我等著他的話,半天卻沒有下文,他卻像著了魔一般,楞楞的看著我。

  我摸了摸額頭,什么都沒有。

  他在看什么?

  我額頭上有什么?

  “你不記得他了。”

  血蝠恍然大悟一般,松了口氣。

  我不記得了誰?

  “應(yīng)該說,只要跟他有關(guān)的事,你永遠(yuǎn)都記不住了?!?p>  血蝠抬手,伸出食指,點(diǎn)上了我的額頭,我只覺得,額頭上一陣發(fā)燙,有什么東西,從我的額頭上溢了出來。

  那溢出來的東西,像粘稠的液體一般,接觸到血蝠的指尖后,立馬就纏繞了上去。

  “疼——”

  血蝠的指尖一動(dòng),我腦子里就像是被扯著了一般,疼的難以忍受。

  “疼嗎?”

  我點(diǎn)頭,只是輕微繞動(dòng),就會疼的鉆心。

  “那為什么不放手?”

  血蝠的話,讓我有些不明白。

  這話說的,難道是我不肯放手?

  “既然如此痛苦,為什么不放棄?”

  血蝠用力一扯,我疼的尖叫起來。

  “一千年前,你說你愿意忘了他,我以為你已經(jīng)忘了,沒想到——”

  血蝠停止扯動(dòng),給了我些喘息的時(shí)間,我抱著他的胳膊,不敢松手。

  這疼痛,從額頭內(nèi)的大腦開始,牽一動(dòng)全身,只是一扯,蝕骨銘心。

  “那你為什么跟他在一起了?”

  血蝠的他,我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指一個(gè)人,還是兩個(gè)人了。

  “是因?yàn)樗L得像他嗎?”

  這一次,我聽明白了,他說的他,是指兩個(gè)人。

  “那個(gè)術(shù)士,是怎么做到的?”

  血蝠靠近我的額頭,仔細(xì)的看著,半晌才哦了一聲,把手收了回來。

  這一次,沒有了拉扯的疼痛,額頭上溢出來的東西,像水流一般,又涌進(jìn)了我的腦海里。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捂著額頭,心有余悸的看著他。

  “沒什么?!?p>  “明明就有什么!”

  “說了你也記不住,不如不說。”

  血蝠的話,韓云朵也跟我說過。

  我記不住,說了也記不住,那我為什么記不?。?p>  “沒有為什么,是你自己的緣故,安寧,是你自己放不下?!?p>  血蝠嘆了口氣:

  “我給你一個(gè)選擇,一個(gè)我曾經(jīng)給過你的選擇?!?p>  “你可愿意,讓我?guī)湍?,放下那個(gè)人?”

  放下?那個(gè)人?誰?

  “你知道是誰!”

  血蝠提醒我,不必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樣。

  那個(gè)人,在我的心底,在我的靈魂里,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只是不愿意記起罷了。

  “你很矛盾,想忘又不舍,去尋又不得,如此糾纏不做選擇,再過千萬年,也依舊如此?!?p>  血蝠提醒著我,可我依舊是不記得,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徹底忘了他,又或者,不用你選擇,我直接替你決定?”

  血蝠說著,又將手指伸向了我的額頭,幾乎是下意識的,我跳到了一邊,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心底是抗拒的,這種抗拒,說不清楚是以為方才的疼痛,還是別的原因。

  “你還是不愿意!”

  血蝠的手僵在半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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