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華山除妖派
華山除妖派正廳卻塵殿。
姜沐巽望著殿外四十九階臺階下正在練武的弟子，似乎在想著什么。
“你確定這個姑娘和凈水神有關(guān)系？”
說話的是姜空夏，他正盤腿坐在殿中主位那把麒麟紋的紅木椅子上閉眼打坐。
姜沐巽轉(zhuǎn)身，道：“一千年前，我曾親眼見過凈水之神修復(fù)六界之門，她的簫我不會記錯的，那正是用昆侖山九曲寒江玉石做成的鎮(zhèn)魂簫?！?p> “你別老是給我說一千年前的事，那時我爺爺還沒出生呢?！?p> 姜沐巽瞥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沒猜錯，她甚至可能是凈水之神的轉(zhuǎn)世。”
姜空夏猛然睜開眼，興奮道：“那我們要把她留在山上了?！?p> “恩。”
“太好了，華山除妖派終于有第二個姑娘了，這些年我可被紗橘煩夠了，終于有人來陪她，我的耳根終于可以清凈了。沐巽，這絕對是你一千年來為華山除妖派做的最正確的一次決定?！?p> 姜沐巽沒有理他。一千年來，華山除妖派的事務(wù)都是由掌門來處理的，他從不參與，只是這次，秦冰琉是他帶回來的，所以他也必須處理好的去留。不過，他找了一千多年的凈水之神，居然就以這樣的方式突然出現(xiàn)了，他能從她那里得到關(guān)于母親的消息嗎？
他還記得，一千年前，六界之門結(jié)界外，凈水之神看著他好一會，說：“倘若你母親見到你如此安好，定會十分喜悅。”
正當(dāng)他想問清楚她是什么意思時，突然一道金光閃過，天使傳旨說凈水神違反天規(guī)，天帝下令將她打入凡塵千年一輪回。
就這樣，姜沐巽等了一千年，只有在這件事他才會慶幸自己可以活這么久。他也不知道過了這么久，母親是不是還活著，但他還是想再找找，不止是他父親的遺愿，也是他的愿望。
“啟稟掌門、巽長老，二師弟來信，說長安城中大批百姓突然感染鼠疫，懷疑與鼠妖有關(guān)，請求掌門派弟子去增援?！?p> 說話的是華山除妖派的大弟子姜空繹，他是華山派最出色的弟子，修為僅次于姜沐巽。雖然師出姜空夏，卻不像他整日嬉戲?yàn)⒚?，反而如同姜沐巽，不茍言笑，做什么事都一本正?jīng)，這也是他之所以成為姜沐巽千年以來唯一一個認(rèn)可的華山派弟子的重要原因。不過，他又和姜沐巽不同，他擁有感情，他會對人笑，姜沐巽卻永遠(yuǎn)不會。
姜沐巽聽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姜空夏，示意“趕快處理這件事”，就離開了。
姜空夏白了他一眼，對姜空繹說：“那你趕快帶些弟子過去吧?！?p> 姜空繹點(diǎn)頭道：“是?！?p> 姜空夏看著二人先后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道：“我的徒弟怎么會那么像沐巽那家伙呢？”轉(zhuǎn)而又開心道，“太好了，山上終于有個美女了！”
秦冰琉靠在無言閣的門框上發(fā)著呆，她回憶著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
“巽前輩也常常站在無言閣前發(fā)呆呢?！?p> 秦冰琉轉(zhuǎn)身，一個身穿淺粉色裙子的女子正笑著看著她，那樣單純的笑容給秦冰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也從未預(yù)料到這個笑容在不久后竟逝去的那么悄然。
秦冰琉也朝她一笑，道：“你是？”
女子向她走近，笑著說：“我叫姜紗橘，是華山除妖派唯一的女弟子?！?p> “華山除妖派？”秦冰琉想起剛剛那兩個人似乎也說他們是華山除妖派的除妖師，“等等，華山除妖派，難道說，我現(xiàn)在是在華山上？”
女子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呀，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就是華山最高峰落雁峰。”
“華山？”
秦冰琉望著遠(yuǎn)處，延綿的山巒隱藏在霧氣之中，太陽已經(jīng)完全現(xiàn)于云空，華山最高峰落雁峰，每次站在這，都有一種傲視萬物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還在那個科技發(fā)展飛速時代。她曾來過華山很多次，卻沒有一次像這樣懷念這樣的感覺。
“我聽空夏說，巽前輩是在昆侖山發(fā)現(xiàn)你的?！?p> 秦冰琉回神，道：“恩。我叫秦冰琉，是個醫(yī)師。”
“那我就叫你冰琉吧?！?p> 秦冰琉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我也叫你紗橘了。”
姜紗橘笑道：“好啊。”
“冰琉，你家在哪？我聽空夏說你是去昆侖山采藥時暈倒才被巽前輩帶回來的，為什么你一個女孩子會只身去那么危險的山上采藥呢？”
“家……”秦冰琉沉思了一會，道，“我的家在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遠(yuǎn)的我可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因?yàn)槲沂遣m著家里人出來的，所以才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姜紗橘見秦冰琉臉上似有悲傷之色，便安慰道：“沒事的，既然是巽前輩把你帶回來的，他就會負(fù)責(zé)，他很厲害的，一定會幫你找到家?！?p> “巽前輩？”秦冰琉記得似乎是那個一直板著臉的人將她帶到這里的，他好像叫……姜沐巽，大概姜紗橘說的就是這個人了。
“對呀，”提起這個巽前輩，姜紗橘滿是仰慕，道，“他是整個除妖界最厲害的除妖師，總覺得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而且他又那么英俊瀟灑，有很多女子都很喜歡他，甚至有的女妖自愿喪身在他的明啟劍下。只是可惜，巽前輩從來不會憐香惜玉，總是板著一張臉，連話都不愿與人多說。”
原來那個冰塊臉就是傳說中的“禁欲系男神”嗎？這倒是有趣的很。
秦冰琉忍不住八卦起來：“那他是不是有一個深愛著的女子，那個女子是不是絕色美人，然后是不是因?yàn)槟承┰蚰莻€女子去世了？”
姜紗橘搖搖頭，道：“并沒有。空夏告訴我，巽前輩活了一共一千三百多年，從來沒跟任何一個女人有過關(guān)系，倒是有一個海棠花妖一直糾纏著他，但他似乎很討厭那個花妖……”
“等會，”秦冰琉打斷了姜紗橘的話，“你剛說那個冰塊臉活了多久？一千三百多年？”
“對呀，但凡跟巽前輩有點(diǎn)交集的人都知道，他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得道修成仙身，所以才會長生不老?！?p> “呃……這個家伙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