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海上雄獅
手里拿著破舊又泛黃褐色的簡易航海圖，赤著上身盤坐在甲板上目視著前方蔚藍(lán)的大海的甘寧，嘴里邊嚼著魚干，邊嘀咕著
“這個身毒（印度古稱）到底還有多遠(yuǎn)呢？都出來一個多月了。這戰(zhàn)船大就是好，真特娘的平穩(wěn)??！殿下就是殿下眼界高遠(yuǎn)，大海就是大海??！這大的買邊沒沿的，我甘興霸就該在這樣的人手底下做事，我甘興霸也就服這樣的人，不對是神，神人。哈哈哈……來人給周泰打旗語，讓他給老子快點(diǎn)，再這么慢吞吞的老子削他?！?p> 艦隊又在海上航行了兩日，隱隱約約看見地平線了，觀察員興奮的朝甘寧喊道
“將軍，前方好似又有土地了，要不要靠上去？”
“??？在哪呢？某來看看。啊呀！還真是??！快打旗語，咱們艦隊整體開過去了，不打死他們，也要嚇?biāo)浪麄?。兄弟們把咱們的海盜服飾穿起來了，咱們是海盜要像個海盜的樣子，做好人比較難做，做壞人也難做嗎？麻溜點(diǎn)，對了快把本將軍的眼罩拿過來，這是殿下親自送給老甘的，可不能弄丟了，將來還要讓咱兒子供起來呢，御賜之物豈能隨意擺放？”
整個船隊都活絡(luò)了起來了，速度也快了起來了，往陸地方向直撲過去。
?。ㄒf甘寧他們看見的陸地是哪呢？在漢末時期這里可能沒有實(shí)際名稱記錄，后世的話可是很有名的，蘇門答臘島相信都不陌生，可是一千八百多年前到底叫什么名字，還真沒有辦法查，畢竟不是咱們自己國家的地方都有歷史記載。估計那會這個島上應(yīng)該是當(dāng)?shù)赝林?，各方面的條件應(yīng)該都比當(dāng)時的大漢落后很多。簡單的說就是文明程度遠(yuǎn)遠(yuǎn)的低于大漢，何況這是小說，無論寫成什么樣，各位看官姑且看看，理解一下，大醬水平有限，如果您方便的給點(diǎn)推薦，大醬衷心感謝。）
甘寧的船隊離海岸線只有大約一里左右的時候，看到了當(dāng)?shù)氐木用衲弥魇礁鳂拥臇|西在那東奔西跑，嘴里還在不停的喊著甘寧他們聽不懂的話。岸邊原來只有幾百人，隨著喊話的聲音越來越多，遠(yuǎn)處樹林里不停的往外沖出來人，手里大多數(shù)都是拿著削尖了的木棍，還有綁著鐵器的累似鉤鐮刀一樣的兵器，身上都沒什么像樣的衣物，都是粗布遮體，頭發(fā)更是長又亂，可能是這里地理位置長期炎熱的緣故，普遍的都是臉蛋和肚皮這些凡是暴露在外眼睛能看到的皮膚都是暗黑色的，這樣的人如果放一個到大漢那絕對可以當(dāng)成稀世珍寶來參觀了。可是在這里全是這樣的人就不稀奇了，不但不稀奇還有點(diǎn)危險。因?yàn)槎潭桃恢銜r間整個海灘上聚集了上萬人，男女都有，甚至還有半大的孩子，人手一件他們認(rèn)為的兵器，就是棍子。
“將軍，這怎么辦？人家好像不太歡迎我們??？這里足足有萬余人吧？要不要開打？”
“特娘的，也不知道這里是不是有寶貝？不過殿下說過，在海的南方的海島上都有寶貝，而且還很多，既然有寶貝那就往咱大漢拿，去喊話，看看這幫野人能不能聽懂我們的話?！?p> “喂！野人們，你們有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話？我家將軍說了要你們的寶貝，快點(diǎn)把寶貝拿出來，不然我們放箭了……”
“哐當(dāng)！”
“哎喲！誰踹我？”
“勞資踹你，你特娘的喊的都是啥玩意？有你這么喊的嗎？跟勞資混了這么久了，咋還是這么蠢？”甘寧差點(diǎn)被這家伙給氣翻白眼，有這么喊話的嗎？于是還沒等他喊完就給他一大腳丫子，踹趴下了。
“大麻子，過來，你去喊，知道怎么喊嗎？”甘寧又叫過來一個老弟兄，這些跟在他身邊的老弟兄都是一直跟著他混的，四百多號人，甘寧去哪他們跟著去哪，從未拋棄過一個人，對于甘寧來說這些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大哥，這個我哪會喊？這不是剛傻順喊的挺好，被你您給踹了，您讓我咋喊？要不您教教我？”
“啪啪啪……說了多少次了？叫將軍！我們現(xiàn)在是殿下的軍隊，不是以前在大江上吃水飯的賊寇了，我們現(xiàn)在是官軍了懂不懂？”甘寧一邊很鐵不成鋼兜著大麻子的腦袋大巴掌就來了幾下，當(dāng)然肯定不會用力氣。
“將軍？好像我們現(xiàn)在是海盜啊？海盜是不是不應(yīng)該叫將軍？叫大哥是對的呀！”大麻子反應(yīng)過來了，低著頭拿眼睛向上斜瞟著甘寧委屈的說道。
“額！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對對對，大麻子你說的對，叫大哥沒錯，行了別愣著了，快去喊話，讓他們聽得話的出來答話，如果一柱香時間沒人聽得懂那就打?！?p> “喂！岸上的人聽著，我們是海盜，我家大哥讓你們聽得懂話的人出來回話，一柱香時間沒人出來說話我家大哥說就打你們……”
“我……都特娘的榆木腦袋，行行行，一邊呆著去，喊個話都不會。真夠給我丟人的?！?p> 岸上也嘰里呱啦的嚷嚷成一片，可惜甘寧他們一個也聽不懂。時間過去一半了，也沒有個會說漢化的人站出來回話。旗艦上的甘寧有些不耐煩了，眼睛不停的看時香，可是他總覺得時香滅了，怎么就不往下燒了呢？可是明明還在冒煙?。〉却菬o聊的也是焦急的。
“大哥快看，遠(yuǎn)處有船只，好像正往我們這里來。”
甘寧站起來走到左側(cè)船舷看遠(yuǎn)處看去，還真是一群船只正往他們這里游來，為什么說一群呢？那是因?yàn)檫@些小船實(shí)在不能說是船，很多船上只能載兩三個人，還有相當(dāng)一部分差不多就是一根巨木把中間的肉掏空了做成的船，如果把這樣的船比做螞蟻的話，那么甘寧他們的船就是一個人，這樣的比例應(yīng)該比較貼切。這樣的小船只能沿著海岸線跑，深海里肯定不敢去的，靠海的地方肯定是有船的，而甘寧卻忽視了這一點(diǎn)。
眾多螞蟻般的小船前面有一條稍微大一些的船，而且這條船還有棚，看上去這才應(yīng)該算是一條正常的船，至少甘寧看來是這樣的，和大漢的船長的像。
“大王千萬莫要放箭。大王手下留情啊！”這是那條帶棚的船上人喊出來的話。不但在喊話而且?guī)讉€人還在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什么。
“嗯？這里居然也有說咱們漢話的人？大麻子，傻順你倆聽見沒有啊？”甘寧回過頭看看這兩人問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大哥，確實(shí)是咱漢話，要不我去問問？”
“唉！剛才哪位喊我們大王？速速上前答話！”大麻子這回喊的有點(diǎn)正常了，這是甘寧內(nèi)心的評價。
“大王，是我喊的，大王莫要放箭。大王說的是漢話，自然是漢國人，小人也是漢人，請大王允許小人上您的大向您細(xì)細(xì)稟告這里的事情?！?p> 來人約莫四十歲左右，可能沒有這么大，但是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人，被太陽格外照顧，被海風(fēng)親切關(guān)心的比較多，所以顯得多一些滄桑吧。
“麻子，順子去放根繩子把他拉上來，在這里能遇到大漢的人，也算是一種緣分，且聽聽他能告訴我們什么？順道問問他這里都有哪些寶貝？”
“好嘞！放繩子拉他上來咯！”麻子一吼那邊船舷就開始忙活起來了，不一會一個中等身材，黝黑又結(jié)實(shí)的漢子被吊了上來。
“小民林瑞拜見大王?！?p> 甘寧仔細(xì)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千里之外見到的唯一一個會說漢話的人。這是一個很令人吃驚的事，本身這里離大漢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況且還是隔著茫茫大海，想要到達(dá)這里除了需要足夠安全的船以外運(yùn)氣是必不可少的，除非這里的人本身就說漢話，但是顯然是不可能的，否則剛才沖岸邊喊話人家早就出來答話了，哪會等到這個林瑞來和自己見面？
“你也是我漢家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莫要誆騙本大王，這里離大漢土地至少兩千里之遙，還隔著汪洋大海，你是怎么來的？還有你是大漢哪里人士？”
“回稟大王，小人乃是大漢交州崖山人，不瞞大王小人家中也算是當(dāng)?shù)孛T望族，這出海捕魚，下海撈珠還有和這里的人交易各類藥材香料等，只是我交州崖山與中原相距甚遠(yuǎn)，很少被人知曉了，這不小人是隨家中商船一道過來的，家中各項事物都是小民在打理，懇求大王莫要傷害這里人，小人愿資助大王些許糧秣珠寶金銀，還請大王放過他們?！逼鋵?shí)林瑞心里清楚的很，看著這些船員一個個殺氣騰騰彪悍無比，再加上有這么大一支船隊，而且這些船是自己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大的船，沒有之一。這樣的海盜實(shí)力也太強(qiáng)悍了吧？他們這么多人整天在海上搶什么？搶誰？連船都沒幾條出現(xiàn)你能搶誰？既然不是正經(jīng)的海盜，那就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人都是大漢的官軍，是水軍，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林瑞是什么人？家中獨(dú)子，小時候家里專門請來先生教授他學(xué)業(yè)，學(xué)習(xí)漢家典籍，不說飽讀詩書吧，至少也算是個識文斷字的人。
有道是想破不點(diǎn)破。林瑞雖然內(nèi)心知道這些，但是絕對不敢說出來，否則不要說自己恐怕這些當(dāng)?shù)厝硕紩]命，大漢官軍打著海盜的幌子來這里絕不會是游山玩水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機(jī)密。說破后果還用想嗎？
“哦？這又是為何？本大王想要?dú)⑷诉€用給你面子？若不是看你同為我漢家人的情份上，早就把你丟海里喂魚了，你們都死了難道你們的財貨還能跟著你去死？還不都是本大王的，哈哈哈……”甘寧雖然是個武夫，也不認(rèn)幾個字，可是不代表他是白癡，縱橫長江多年，稱霸水面數(shù)年，也算是一個猛人，腦瓜子不好使能混這么久？他的這番話不過是試探一下林瑞想要保住這些的真正原因。
“大王息怒！大王帶著眾多兄弟不遠(yuǎn)千里萬里來到此處想必不是為了殺人而來吧？大王若是求財而來，那么小人可助大王一臂之力，小人與此地頭人關(guān)系頗為密切，且小人懂得他們的語言，只要大王需要的東西，此地剛好有小人定為大王奉上?！?p> “哦？這么看來你倒是說的有些道理啊！只是你這么袒護(hù)他們所謂何來？難不成你家和他們有聯(lián)姻是親戚？”
“大王說笑了，小人怎會與他們結(jié)親？不過小人確實(shí)是靠他們發(fā)家致富，這些可都是小人的免費(fèi)勞力啊！大王有所不知，此地盛產(chǎn)多種珍貴藥材香料，隨便一樣運(yùn)會大漢都是有市無價之物，小人家在崖山同樣也是山高林密卻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類似的藥材與香料，也就是說如今我大漢尚沒有這些，小人人單力薄也沒有能力將這些弄回大漢，這些東西在此處卻無人問津，當(dāng)?shù)厝艘匆葬鳙C為生，要么以捕魚為生，對了此地還盛產(chǎn)一種一年三熟的稻米，如今小人家里幾口薄田正在試種，如若大漢也能成功盛產(chǎn)年產(chǎn)三熟稻米，那將是一件利國利民功德無量的大事啊！”
“喲呵！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憂國憂民的商賈，不錯，可是本大王只是一介盜賊，國與民的事與某何干？”要不是甘寧機(jī)警就差點(diǎn)被林瑞給反套路了，國計民生的事如果甘寧接話了那就坐實(shí)了官軍無疑，海盜會關(guān)心這個？
“嘿嘿……大王說什么就是什么，小人自然信任大王的話。既然大王不否認(rèn)是來求財?shù)?，小人別無他求，只希望大王手下留情，留下他們可就是留下了財路?。 ?p> “嗯！看在你也是漢家人的份上就不殺了，你去告訴頭人多弄些當(dāng)?shù)氐膶氊惤o本大王，如果確實(shí)是本大王需要的，那本大王與他們和睦相處，建立長期合作也不是不行。千里奔波只為錢財。哈哈哈……”
“好！如此多謝大王！小人這就去傳達(dá)大王的意思，請大王給小人三天時間，保證大王滿意?！?p> “嗯，去吧！三日之后如若見不到寶貝那休怪本大王不給情面。送客！”
林瑞和來時一樣的法子離開了甘寧的旗艦。
“大哥，您說這個林瑞能不能給咱們弄來寶貝？”
“平時讓你們讀書認(rèn)字你們偏不聽，現(xiàn)在傻了吧？知道殿下為什么那么厲害了嗎？天下的書就沒有殿下沒看過的，所有書上寫的都裝他那腦袋里面呢？所以啊這天下最聰明的人只有殿下了，這個林瑞呢他不敢糊弄你大哥我，為什么呢？”
“為什么？”
“特娘的真笨？你看看周圍。”
“周圍有啥？不都是我們的船？”
“麻子去，滾到那邊洗甲板去，還有把大哥我的房間也洗洗，啥時候腦子開竅了再來告訴我。馬上去，快滾！”甘寧被麻子給氣的一腳踹過去轟去洗甲板了。
再說林瑞回到了自己的船上見到了爪哇（暫且這么稱呼，實(shí)在查閱很多資料沒有找到名字?？垂賯兌喟绻腥酥揽梢粤粞灾x謝?。╊^領(lǐng)，頭領(lǐng)的表情和眼神很期待的盯著林瑞。那意思是你去了那大船上都和人家談的咋樣啊？趕緊給說說吧。
“大頭人，那些戰(zhàn)船都是我家鄉(xiāng)人，雖然他們是海盜，但是他們不想殺人，只要給他們東西就行了，大頭人你看是不是……”林瑞用當(dāng)?shù)氐耐猎捄皖^人簡單說了一下情況，不想殺人不代表不會殺人，前提是得拿東西買命。
“林先生，他們有沒有說需要什么東西？金子？香料？藥材？海珠（珍珠）？還是女人？”頭人焦急的問道。
“這個他們沒有說，在下覺得這些都給他們弄些，然后再給他們弄些稻米，食物，果子什么的，這些他們應(yīng)該都喜歡，另外如果他們大王看到你送的東西多，一高興說不定就能和你結(jié)盟，你看看他們船如此巨大，在海上還有誰能打的過他們？一旦和他們結(jié)盟，西邊的強(qiáng)盜還敢來抓你們的人搶你們的財物嗎？或者你多給他們金子請他們幫你消滅那些強(qiáng)盜也許都可以?！?p> “?。磕阏f的是真的？他們真的答應(yīng)過？”爪哇大頭人一激動緊緊抓住林瑞的胳膊興奮的問道。
“這個我只是猜測，不過應(yīng)該可以，他們不遠(yuǎn)千萬里來這里可不就是為了錢財嗎？可以發(fā)財為什么不做呢？肯定會做的。你先回去準(zhǔn)備東西，記住別太少了，否則他們一生氣把你的族人都給殺了，守著那些財物還有啥用？到頭來還不是都是人家的，你的族人能打的過他們嗎？你看見他們手里的兵器和身上的鎧甲沒有？在我家鄉(xiāng)那都是上好的刀槍，鋒利無比，你再看看你的族人都是拿的什么？木棍？石頭？土木弓箭？所有不要想著去對抗，對抗的結(jié)果就是你們整個爪哇全族被滅。相信我，不騙你。”
“好吧，林先生我信你，我的族人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我也不希望我族人都慘死在刀下，他們還要種田，捕魚呢。嘿嘿，我先回去準(zhǔn)備，很快就好了，到時候喊他們把船靠岸給他們送上去?！?p> “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就是太陽升起落下，三次。如果這個時間內(nèi)他們沒有拿到滿意的東西真的會殺人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p> 當(dāng)甘寧被帶到一個巨大的稻谷堆前時，傻眼了，細(xì)細(xì)長長的稻谷怎么看都舒服，可是這么多怎么帶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