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又増一州
本來興致勃勃的與家人團聚的火鍋宴變成了不冷不熱的一場人生觀與價值觀的再教育晚餐了。
劉辨只不過透露出一點點不想再納妃的意思,迎來的確是何氏引經(jīng)據(jù)典滔滔不絕的數(shù)落,盡管劉辨強顏歡笑的陪著何氏與皇妃們吃完了火鍋,可都知道他今天很不高興所以一場晚宴不歡而散。
回到了孫尚香所在的馬車里,檢查了一下孫尚香的體溫后,他一顆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孫尚香被從他從鬼門關(guān)給拉回來了。但是不幸的是孫尚香的一個侍女沒能挺得過去,迷迷糊糊中就離開了人世。
就在孫尚香的床榻的外側(cè)劉辨就好像后世醫(yī)院那種陪床一樣躺在病人的身邊不遠處,以便于隨時隨地的照顧病人。他之所以這么做是想回報孫尚香不辭勞苦的萬里之外的來尋他,這樣的至真至純的情義不會參雜認為的虛偽與浮躁。這是他能為她的真性情做的最直接的回應(yīng)。他就把后世那種男女朋友尚未確定關(guān)系的那種關(guān)愛的情形搬到了這個時代,劉辨忽然發(fā)現(xiàn)來到這個時代自己居然還沒有談過一場像樣的戀愛。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不知不覺得沉沉睡去…
一燈如豆,卻足以將這個馬車內(nèi)的一切照亮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食物的關(guān)系還是因為體溫降下來的原因,總之孫尚香在深夜醒來了。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艱難的轉(zhuǎn)動著脖子試圖看清楚身邊的環(huán)境,又或是想尋找著自己熟悉的人或物。
當(dāng)孫尚香的目光落在不遠處酣睡的劉辨臉上時她以為自己是在夢境里??粗鴦⒈婺鞘煜ざ帜吧哪橗嫞瑑?nèi)心莫名的流露出一絲喜悅。她能感受到外面刮著大風(fēng),風(fēng)聲她還是能聽出來的。
她想說話,可是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再者她看劉辨睡的這么香于是就放棄了說話的想法,接著便靜靜的回憶自己清醒前的一些事情了…
離著伊吾盧大約還有一百五里路的時候天色漸漸黑了,孫尚香一行五人找了個背風(fēng)得地方靠著扎帳篷宿營。可也許是老天爺故意和她開玩笑,當(dāng)晚又降了一場大雪,馬車走不了,雪太厚了怎么走?況且總共才三匹馬一匹駝馬,結(jié)果凍死了兩匹馬,這一來就更走不了了。呆在這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想喝口熱茶都沒地方喝,別說吃的了,幾個女人還沒有這種嚴寒天氣條件下避寒的經(jīng)驗,就算有經(jīng)驗也躲不過去這么嚴寒的天氣啊!結(jié)果挨了兩天的凍,遇上前來迎接他們的羽林衛(wèi)了,幾人迷迷糊糊的感覺有大隊人馬過來把她們幾個接走了聽說話是漢人,心里就徹底放松了接著后面的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孫尚香確認現(xiàn)在不是在做夢,劉辨睡在不遠處的地方也是真實的,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卻實實在在的在自己身邊。心里不由的感到踏實而又舒坦。
身體進了食物自然就需要把廢物出去,也許之前發(fā)燒燒的身體嚴重缺水,才不會有尿意?,F(xiàn)在因為進食了,甜瓜又給她補充了水分,不需要排解那就壞事了。
可是眼前的可是個大男人,怎么開口???輕輕的動了動胳膊一摸自己的身體,嚇了一跳,原來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被子里面,這衣服誰幫脫的呢?是他嗎?不應(yīng)該吧?要不然太羞人了吧?想到這里臉頰不由得紅了,真是丟死人了。繼續(xù)憋著?難受死了,這該怎么辦呢?
正在這時外面進來一個宮女,馬車門打開的那一霎那就感覺一股強烈的冷氣吹了進來,劉辨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被吹醒了。他看了看宮女,宮女嚇得趕緊把門關(guān)上跪爬在地上不敢起來,手邊還放著食盤,兩只煲一樣的器皿應(yīng)該是裝著什么吃食送進來了。劉辨想起來了是他叮囑宮女送來的,于是趕緊輕聲的說道
“跪著干嘛快起來進去看看孫小姐,如果方便喂食就喂她進一些,朕再瞇會。”
本來嚇得都要發(fā)抖的宮女聽皇帝這么一說,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本以為把皇帝凍醒了她少不得一頓皮肉之苦跑不掉了,現(xiàn)在看來陛下還真是和他們說的一樣,和藹可親,沒有什么暴脾氣。慶幸的她都沒在意皇帝說什么話,還是趴在地上沒動彈,直到劉辨再說第二次了她才聽明白了
“諾!奴婢該死沒呢聽清陛下旨意,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好了好了,什么該死該活的,快去看看孫小姐?!眲⒈嬉贿厰[擺手不耐煩的說著一邊往被窩里面拱拱,開什么玩笑,外面那么冷,最舒服的莫過于鉆被窩了。
宮女剛進去就看見孫尚香正眼睛盯著她看呢。
“??!孫小姐你醒啦?陛下,陛下,孫小姐醒了。”
“嗯?”劉辨一骨碌爬起來跑進來看了看孫尚香,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再摸摸自己額頭。
“嗯,總算脫離危險期了,朕可以安心回去睡了。喜順咱們回去睡了,惡來走了?!?p> 劉辨說完裹起自己虎皮大氅就奔自己馬車而去。現(xiàn)在的馬車不過是一個房屋而已,馬早已集中牽到背風(fēng)區(qū)的帳篷里去了,天太冷了馬兒留在這里那肯定熬不過去的。
劉辨走后,孫尚香自然在宮女的伺候下解決了當(dāng)下最緊急的事情。順便她還問了很多昏迷時候的事情,當(dāng)聽說劉辨親自指導(dǎo)糜貞給她擦拭身體降溫的時候她內(nèi)心不平靜了。她也是女人,雖然說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她自問假如讓她和糜貞換個身份的話,或許她做不到幫助糜貞擦拭身體那么久。孫尚香內(nèi)心被感動了,不僅僅是幫她擦拭身體降溫這些,關(guān)鍵是劉辨身為皇帝居然親自夜宿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不是因為他想這樣而是因為他怕自己病情不會好轉(zhuǎn),這是多么用心的照顧與呵護?自己從小到大有幾個人會這么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自己呢?答案是除了母親之外沒有人這樣了。
劉辨的做法徹底顛覆了孫尚香對皇帝這個職業(yè)的看法,而劉辨現(xiàn)在在她心里再也不是那種高傲,冷酷,無情的印象了。
此刻的孫尚香已經(jīng)徜徉在了幸福的世界里,享受著劉辨給她帶去的甜蜜時光,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天。
與孫尚香心情截然不同的是與她一起來到劉辨駐地的阿依木,兩天前就來了可是自從被安排在這個溫暖的帳篷里之后,再也沒有見到一個大漢說的上話的官員,甚至連個衛(wèi)兵都沒有,不過宮女倒是有兩名,可是她們除了做事其他的一概不問,一概不知,就好像是兩個啞巴一樣,這可讓阿依木郁悶透頂了。
“我的國王陛下,要不您親自去拜見大漢皇帝陛下吧?如果等他召見咱們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呢?眼看離著春天不遠了,這如何是好?”
平時不怎么急的拉赫這時候也急了,因為他覺得從現(xiàn)在大漢皇帝對他們的態(tài)度來看,不如以前那么熱情了,難道哪里出問題了嗎?為啥呢會這樣呢?對了,一定是國王陛下答應(yīng)大漢皇帝陛下的黃金沒有給,肯定是。想到這里拉赫趕緊對阿依木說道
“我的陛下,老臣想到了為什么大漢皇帝不急著見我們了。這問題應(yīng)該還是出在您這里?。 ?p> “哦?怎么會是寡人的問題?”
“陛下難道您忘記了答應(yīng)大漢皇帝的黃金了?如今他們仗都打完了,您給他們了嗎?”
“這個……確實還沒有給??!這次來也打算給的呀!只是他為什么不愿意見到寡人呢?”
“陛下,明日午時您應(yīng)當(dāng)親自前去拜見大漢皇帝陛下!大漢皇帝陛下這個時候應(yīng)該有空閑接待您了,見到皇帝陛下就先主動提出黃金的事情。想必這件事一了,您才有機會和大漢皇帝陛下談?wù)撈渌?。?p> “那就依老拉赫的,明日午時寡人去拜見大漢皇帝陛下,但愿他能接見寡人。”
次日午時阿依木如愿以償?shù)囊姷搅藙⒈?。劉辨依然是那樣溫和的笑容展現(xiàn)在她面前,阿依木有那么一瞬間的陶醉,陶醉于這個龐大帝國最高統(tǒng)治者,看似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可天下最強大的軍隊掌握在他的手中,天下最龐大的帝國掌握在他的手中,更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拼得來的。成功的男人在什么時候都非常吸引異性,這點恐怕古往今來都是一樣的,像劉辨這么強大的男人更是絕無僅有的,能不吸引阿依木嗎?阿依木之所以決定放棄自己那形同虛設(shè)的國王身份就是因為她拿自己與劉辨相比較了,性別上不說,國力,民力,軍力無論哪一方面與大漢相差的都不是一個層次,她也清楚的知道大宛國處在的地理位置,周邊所有的國家都比她們強大。如果形容那一片土地是一口鍋的話,那么大宛國就是鍋底,被人吃掉那是遲早的事,將土地送給大漢,那么依著大漢皇帝的性格與為人,絕對不會對她們的子民趕盡殺絕,同時她阿依木也會有一個畢竟安逸的生活,有這樣的結(jié)果她就很滿意了。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這可不是兒戲,如果考慮清楚了那么就要你出國書的,加蓋大寶的國書,并向世人通告,自此世間將再無大宛國,只有大漢的一個州,可要想好了?!?p> “皇帝陛下,阿依木早已想好了,阿依木就只有兩個條件,一是善待我大宛子民,讓他們與陛下您的子民一樣,可以生活在您的庇護下;二就是允許阿依木居住在洛陽,陛下若是同意那么阿依木即刻就書寫國書昭告天下?!?p> 阿依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劉辨的眼睛,搞得劉辨差一點都回避了,后來想想不行,他覺得自己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強過阿依木??!憑什么他要躲避目光?害怕阿依木?內(nèi)心有鬼?好像確實有點,謀算人家的土地這個鬼有點大了,不僅如此還在謀算人家的傳家寶藏,呵呵這是連鍋端的節(jié)奏??!
他的不回避,給阿依木造成一種錯覺。阿依木的第二個條件是允許她在洛陽居住,這個問題如果換成朝堂的一些玩政治的人必定認為阿依木是個政壇妖精,主動送到皇帝眼皮子底下來,以表示自己不會有其他的心思了,土地送來了,人也來了,這是一種決心,更是一種態(tài)度;其實呢?阿依木真正的意思是希望劉辨收留她,洛陽是什么地方?那是大漢帝都,大漢的政治,權(quán)力的中心,這個中心只有一個主人,那就劉辨,她想住在洛陽自然需要問他這個主人的意見了。
眼神的對視給了阿依木很大的安慰,至少她認為劉辨聽懂了她的意思了。而此時在場的人除了劉辨很多人都聽到了這兩個條件,當(dāng)然他們內(nèi)心的想法不一定都一樣,有想前者的,有想后者的。只有劉辨這個當(dāng)事人沒在意這句話,因為他此刻的心里在想著怎么去治理大宛這塊土地,畢竟距離大漢中原地區(qū)太過遙遠了,哪一方面來說都是勞民傷財?shù)?。這個年代土地太大了就有可能造成鞭長莫及的惡果。不過還真難不倒他,辦法總比困難多不是嗎?
“陛下?陛下?”
喜順站在他身后悄悄的提醒還在愣神的劉辨道。
“??!嗯?什么事?”
喜順朝著阿依木努努嘴,意思是人家在和你說話,這么多人看著呢?能不能不走神?這樣有失皇帝威嚴。
“哦!阿依木既然你愿意了,那么朕決定接受你的兩個條件,大宛國原子民朕會像對待我漢家百姓一樣對待他們,大漢百姓享有的一切權(quán)利他們都可以享有,甚至多于大漢百姓,這一點你和你的子民不用懷疑,朕乃天子,金口玉言,第二個條件更是容易,偌大的洛陽城難道還沒有你的家?你可還有其他的要求?”
“陛下之言阿依木深信不疑,多謝陛下。”
阿依木深深朝劉辨施了一禮,這是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終于解脫如山般的責(zé)任,自此以后人生軌跡將徹底改變。
劉辨雖然不知道阿依木在想什么,但是他感覺的出來,阿依木的變化。他沒有阻止阿依木行禮,也沒有讓她起身,而是自己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蹲下雙手扶住阿依木的兩臂親自將她扶起來了。
“朕的大漢就是你的家,多誰也不會多了你阿依木,回到洛陽朕準你自己選址建造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大宛今后就是大漢的新州了,就叫天州,離天山最近的地方,離天也算是最近的地方了,叫天州合適。
來人準備國書,海東青發(fā)圣旨前往洛陽,命左丞相賈詡著人前來天州確定國界、州界。再傳旨呂布、徐庶、一個月之后拔寨起營與馬超、郭嘉匯合;太史慈與張郃陳宮發(fā)兵天州西北與被匈奴接壤處駐扎,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后退一步,大軍所過之處不得破壞莊稼,不得滋擾百姓,膽敢有違反軍紀者斬!
速速去辦,另召東海糜氏,中山甄氏,吳郡陸氏和益州吳氏速遣家中能有資格與朕的戶部做生意的人前來伊吾盧,朕有一單大生意需要與他們進行商談。
鄧芝何在?”
“微臣鄧芝在!陛下請吩咐!”
“朕認命你為天州首任刺史,別駕法衍,都尉太史慈,余下官員皆有你推薦朕與吏部審批,依然是軍政互不干涉,地方官員無權(quán)指揮軍方將領(lǐng),軍方將領(lǐng)亦無權(quán)調(diào)度地方官員,地方官員有需要軍方協(xié)助出兵剿匪或抵御外敵之時須有軍方主將,軍師及副將三人一同簽署的出兵命令,否則不得出兵。喜順即刻擬旨,好了朕過目?!?p> 興啟四年,天州的春天姍姍來遲,不過這不影響軍隊的運動。如今的漢軍早已不是十幾年前的漢軍了,冰天雪地已經(jīng)不能成為阻擋軍隊出征的最大障礙了。當(dāng)代最新進的武器裝備和單兵護具是士兵冬季出征的可靠保證。呂布,徐庶等人接到讓他們與馬超郭嘉軍匯合的圣旨之后就立刻拔營起寨率軍與太史慈道別,浩浩蕩蕩開往大風(fēng)口。
一年之計在于春,四月份的天氣在中原地區(qū)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派熱火朝天的勞作場景了,無論是田間、地頭、工礦、牧場還是各個生產(chǎn)作坊和養(yǎng)殖基地都是奔波不息的人流,都是忙碌不停的腳步…
唯獨有這樣一支隊伍不在這樣的勞作場景之中,這就是賈詡奉旨派往天州的一整個完整的生產(chǎn)體系隊伍,這些人都是自愿前往天州的匠人、牧民、農(nóng)戶還有商賈,他們之所以愿意新地方開創(chuàng)自己的生活,是因為朝廷對去天州的漢人予以最大優(yōu)惠政策,免稅三年且提供統(tǒng)一規(guī)劃的居住房屋,分配的土地是原來的兩倍,這種優(yōu)惠政策只要限于首次響應(yīng)朝廷號召的漢民,后續(xù)再去的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而朝廷對于天州原住民的政策是在漢人享有的一切權(quán)利和一切應(yīng)盡的義務(wù)的的基礎(chǔ)上再加一條就是十年內(nèi)不征兵,以保護原住民人口的穩(wěn)定增長。這一條贏的了阿依木以及大宛國一眾遺老遺少們一致贊賞,背地里都稱呼劉辨為最仁慈的皇帝,是天神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