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西部規(guī)劃
慌亂的夜晚雖然漫長但終究會過去的。當(dāng)陽光再次出現(xiàn)在地平線的時候,都城到處都是恐慌無比的百姓,他們看到身邊都是熟悉的眼睛,熟悉的服飾,熟悉的氣息,一切還是老樣子的時候,那顆驚恐又慌亂的心總算是平靜下來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嚇唬自己,一場鬧劇而已。人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一夜沒有敢睡覺的康居士兵心里哪個憋屈實在是無以言表,沒辦法,本應(yīng)該馳騁在沙場的他們,如今只能就龜縮在城池中,內(nèi)心的憋屈可想而知呢?自己的陛下沒有下令出擊只能被動挨整。
疲憊了一夜的康居士兵正渾渾噩噩的原地打盹呢,漢軍可不干了,郭嘉那滿腦子整死人不償命的心思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整人機會?
一波試探性的進(jìn)攻是必要的,輕騎兵一萬殺氣騰騰的直奔城內(nèi)殺去。他這一動不要緊,康居人可是當(dāng)真認(rèn)為漢軍開始大舉進(jìn)攻了,剛剛都還耷拉著腦袋蔫了吧唧康居士兵瞬間都像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瞪著眼緊緊攥著自己的兵器等待著敵人的到來,準(zhǔn)備作戰(zhàn)和迷迷糊糊的打盹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場面。
郭嘉看到這個樣子的場景那是笑得前仰后合了。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元直兄,你瞧瞧那邊憨貨傻不傻?連疲兵之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縱橫大漠這么多年的。唉…”
“奉孝你…真拿你沒辦法,這很多時候可不能抱怨他們啊!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馬背上的健兒,馳騁于無邊的大漠,那時他們可是這片土地上的王者,是主人;可如今離開了馬背,他們只能退縮在這一小方天地又能怎樣呢?就好比把一群餓狼關(guān)進(jìn)了籠子里,就算他們有著再鋒利的獠牙也只能收起來,沒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元直兄你到底是哪頭的?你這悲天憫人的想法可不對噢!對面的可是敵人?”
“某何嘗不知對面是敵人?某只是可惜了這么好的戰(zhàn)士憋屈的死在了不屬于他們的戰(zhàn)場。”
“這就是宿命!戰(zhàn)士死在戰(zhàn)場那是歸宿,至于是不是屬于他們的戰(zhàn)場重要嗎?他們有的選擇嗎?”
“是??!從他們踏上烏孫和大宛的土地開始,就注定了他們的宿命,他們沒得選擇!接下來某要去睡覺了,除了用膳莫要喚醒某?!?p> “額…元直兄你不想玩?這么好玩…”
“無趣,還是睡覺來的舒坦?!?p> 一萬輕騎兵只不過近距離放了一通弩箭,并沒有攻進(jìn)城內(nèi),城內(nèi)的反擊自然也是弩箭,還有投槍。當(dāng)然損傷肯定是不一樣的,漢軍的神臂弩射程遠(yuǎn),殺傷力強,又是鐵箭矢,和康居士兵的骨箭矢相比自然大大的優(yōu)于康居。漢軍輕騎兵幾乎沒有損傷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地,而康居人丟下了一地的尸體和哀嚎的傷患。
“你,去見陛下!帶上著支箭矢還有戰(zhàn)果,陛下若問起來本相在做什么?你就回答救治傷兵。去吧!”
“遵令!”
現(xiàn)在這種狀況誰也不愿去見國王,沒有傷到漢軍一個人一匹馬,自己這方倒損失千百人,這種結(jié)果去見國王那是什么結(jié)果只有天知道了。
“什么?漢軍居然這么富裕了?都用鐵箭?這種箭矢當(dāng)真鋒利無比,一般的皮甲是擋不住的,漢軍有這樣的利器,我們很難取勝了。告訴將士們多準(zhǔn)備木板,不行拆了門板都行,盾牌一定要有,沒有損傷更大。我康居人不會輕易屈服的。去吧!告訴大相和將士們,寡人與你們同在。我大康居的將士是最勇猛的騎士,是無敵的?!?p> 康居國王幾乎是嘶吼著把話說完的,其實他內(nèi)心已經(jīng)沒有了底氣,他不是傻瓜,從箭矢上看到了漢軍的實力,這種破甲鐵箭矢能夠輕松穿透他們常用的皮甲,更不要談麻布衣衫了,而且一但中箭即使不死也很難活下來了,傷口也不容易愈合,再一個漢軍能用這樣的箭矢,那么身上的鎧甲能差嗎?一定是能夠抵御這種箭矢的鎧甲,自己的狼牙骨箭又能對他們造成多少傷害呢?恐怕微乎其微吧!甚至射出去的箭都是沒用的,除非射中漢軍沒有防護(hù)的眼睛或者臉蛋,但這種概率太小了,畢竟活人是會保護(hù)自己的,漢軍只要保護(hù)好自己的面部那么這種狼牙骨箭對他們真的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
嘶吼只能稍微的掩蓋一下內(nèi)心的恐慌,并不能消除恐慌。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毯上。自從有記憶以來所有的經(jīng)歷都一一在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的不斷的播放著…
“寡人真的錯了嗎?天神懲罰是不是太狠了?寡人只是搶了哥哥的王位而已,天神?。∧阋獞土P就懲罰寡人一人吧!為何不能放過我大康居的臣民們?他們有什么錯?為什么要懲罰他們?”
正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p> 弱肉強食的時代沒有仁慈,沒有憐憫,沒有同情…
當(dāng)初的烏孫和大宛又何嘗不是這樣?誰可憐過他們?誰幫助過他們?
郭嘉的腦海里就是這樣的想法,所以他自始自終就沒打算放過康居國王和他的軍隊,能消滅十個他絕不會殺九個,他相信天道輪回。康居人在烏孫和大宛人身上的罪孽,他打算替他們討回來。
“報!
啟稟軍師,我營地正西方向一百里左右發(fā)現(xiàn)大量煙塵,小人懷疑是敵軍援兵,目前是否真的是援兵還有援兵數(shù)量正在進(jìn)一步的打探中。”
“繼續(xù)打探,一旦確認(rèn)速速來報不得有誤!”
“諾!”
“有意思了,嘿嘿…看樣子想以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有些難度?。 ?p> 劉辨這些天哪也沒有去,獨自呆在新建好的要塞議事大廳里面制作巨大的沙盤,大漢的版圖在他的手里變得超過原來的一倍了。并且?guī)茁反筌娺€在不停的征討蠻荒和不臣。
幾十個親兵進(jìn)進(jìn)出出不停的接收著他的命令,什么,錘子,鐵釘,木料,沙土,白灰,樹枝等等
這只巨大的沙盤已經(jīng)超過都城洛陽皇宮里面的那只了,而且這一只是最新版的,最完整的。
望著自己的杰作,劉辨內(nèi)心無比的滿足,那種成就感充滿了整個身心,這對于一個建筑師來說絕對是一種幸福。
“參見陛下!”
癱坐在沙盤中間的劉辨轉(zhuǎn)過身來看見鄧芝與張既二人正躬著身子朝自己施禮呢。
“二位平身吧!”
劉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又拍了拍手,離開沙盤來到他們二人面前接著說道
“二位都是大才,可能猜到朕命你二人前來的用意何在?不要拘束,放松些,怎么想的就怎么說,說錯了也無妨,朕又不是那種無故加罪于臣子的皇帝。只當(dāng)咱們君臣閑暇之余聊聊天?!?p> 鄧芝與張既二人互相看看對方又朝劉辨施了一禮同時說道
“謝陛下!”
“啟奏陛下:微臣與伯苗(鄧芝表字)兄來時已看見很多地方正在開工建設(shè),因尚未建好具體是做什么恕臣等愚昧難以看出端倪,不過想來陛下如此大興土木必定不是一般的房屋建造,再者陛下召臣等前來此地定染與這里的土木建造有關(guān)。具體是做什么還請陛下示下?!?p> “哈哈哈,德容你倒是很坦誠,不錯,朕這里的建造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房屋,是一座城池,來,你二人隨朕來看…”
劉辨領(lǐng)著他二人來到另一間石屋內(nèi),正對著門的墻壁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平面圖,是劉辨用后世的施工平面圖的手法畫制的大風(fēng)口建設(shè)平面圖,這幅圖把張既和鄧芝兩人給震驚的嘴巴里能塞一個半雞蛋,眼睛瞪的可以當(dāng)燈泡用了。
“這…敢問陛下,此圖出自何人之手?這份心思,這等才華堪稱奇才啊!”鄧芝忍不住問了起來。
“哈哈…怎么?伯苗不認(rèn)為朕能作的出來此圖?這種圖乃是土木建造方面最簡單的圖紙,何必如此大驚小怪?今后我大漢書院將分門別類,設(shè)工程建造學(xué),醫(yī)學(xué),商學(xué)等等;其中這工程建造學(xué)還需要細(xì)分為路橋?qū)W和土木建造學(xué)等,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做官的,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經(jīng)商的,大漢書院這么做的目的是將我大漢所有的各行各業(yè)的人才都充分的發(fā)掘出來進(jìn)行培養(yǎng),學(xué)業(yè)有成之后派向各個需要的崗位中去,這叫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召你二人來此不是參觀的,當(dāng)然參觀還是要參觀的,否則你二人回去之后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朕是想把這里建造成一座城池,再遷人口來此居住,你二人則是將天州與昆侖州的州城與此地連接起來,要想富,先修路。朕不是始皇帝,沒那么殘忍,但是始皇帝修路的做法是正確的,沒有好的道路我大漢美麗富饒的中原大地產(chǎn)物如何運到這里?絲綢之路也不經(jīng)過這里,地上有道路,百姓才有財路,朝廷才有出路;再一個兩城之間距離太遙遠(yuǎn)也不行,伯苗就拿現(xiàn)在的天州來說吧,貴山城距此恐怕超過一千五百里吧?還有德容昆侖州赤谷城距此也有一千多里吧?這樣的距離在如今道路又不通達(dá)的條件下往來一次恐怕需要一個多月,路途太過遙遠(yuǎn),你們二人商議商議取中間位置再建一座城池,規(guī)??梢孕↑c,但是必須按照朕的這個圖樣去做??匆娮郎夏潜緯藛幔克械耐聊窘ㄔ煨枰⒁獾牡胤?,需要修建的設(shè)施,包括這些設(shè)施的作用等等都在里面,回頭你二人一人抄一份,包括這墻上掛著的圖,不過可以畫小點,不懂得地方可以來問朕,但是不要把朕的施工說明書弄壞了,更不能偷走,嘿嘿嘿…
無論是建造城池還是修建道路自然最需要的是人手,朕說過朕不是始皇帝,不能行那殘暴不仁之事,以朝廷名義發(fā)布徭役政令,號召百姓來參與,但是需要支付他們工錢,還有提供吃食,如今大漢中原地區(qū)有的是糧食,相信很容易弄來糧食,只不過沒有錢對嗎?呵呵,錢你們有的,只是你們不知道在哪而已!”
劉辨的話把兩人說愣住了,剛接手的兩個大州,除了土地還有啥?就連人都沒幾個,數(shù)都能數(shù)的過來,哪來的錢?陛下莫不是與我二人開玩笑?也不多呀?君無戲言,陛下既然說有錢那就一定有錢,可是在哪呢?沒發(fā)現(xiàn)啊!不行還是請教陛下,解鈴還須系鈴人。
“敢問陛下,這錢微臣真不知道從何而來啊?您要說土地,那可是不小,太大了,中原地區(qū)很多州兩個加起來都沒有微臣這里一個州大,說句您不愛聽的,畢竟這里曾經(jīng)是一個國家,這土地能小到哪去?別說錢,就是人和羊都沒多少,被康居那幫土匪禍害的不輕??!”
“伯苗兄所言甚是??!陛下,恕臣愚鈍,您還是給臣等提個醒,如何能變出錢來?”
“伯苗啊伯苗,天州原來叫大宛國對吧?他們的特產(chǎn)是什么?武帝建元三年起博望侯張騫就出使西域各國,他帶回來的一種馬,只要奔跑起來就流血紅色汗液,俗稱汗血寶馬,此馬大將軍呂布胯下坐騎便是,此馬產(chǎn)自大宛,你來告訴朕這樣的馬一匹運往中原能賣多少金子?”
“這個…微臣是文臣,對馬匹的研究不多,不過想必不會低于五百兩金子?!?p> “五百兩金子恐怕買不來,朕來告訴你,昔日曹孟德頗愛駿馬,他的坐騎便是一匹叫做爪黃飛電的神駒,其實那一匹馬在朕看來只能算是上等馬,算不得精品,呂布胯下的赤兔汗血寶馬乃是馬中極品,萬金都買不來,你信回頭你問他萬金賣給你嗎?精品汗血寶馬一匹萬兩黃金是正常的,物以稀為貴嗎?大宛雖然產(chǎn)這種馬,但是不代表滿地都是?。∧且彩呛苌?,很難找到的,因為這種馬大多都是野馬,需要你著人去捕捉馴服,這件事找你去找子義,只要捕捉到之后你就放出消息說你手里有汗血寶馬,那么會有人前去找你購買的,有了錢再放風(fēng)聲出去說你要購買糧食…接下來的事還用朕教你嗎?”
“陛下才思敏捷,微臣自愧不如!我大漢有陛下在,何愁不興?微臣拜服!”
“德容你想說什么就說,這欲言又止是何道理?害怕打斷朕說話,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這個…這個…陛下您幫伯苗兄出了上佳的主意,能不能也給微臣出個能來錢的主意?您的點子可都是金點子?。〗^對管用。”
“你那的錢得問仲康和文遠(yuǎn),找文遠(yuǎn)去吧!他媳婦兒可是個富婆,朕只能告訴你這么多,如今你是昆侖州刺史,什么都要朕去做還要你們這些刺史干什么?朕都自己來干算了。但是記住一條,朕相信你們二人清正廉潔,可是一旦有大量的財富擺在眼前的時候,你們能保證手底下的官員都能和你們一樣廉潔自律嗎?
貪污腐敗,這種現(xiàn)象古來有之屢禁不絕,朕不希望在這方面殺人,你二人可明白?”
“臣等遵旨!”
“該用膳了,走,隨朕一起用膳,午后讓惡來給你二人派幾個親兵騎著馬多轉(zhuǎn)轉(zhuǎn),至于看什么朕想你們二人應(yīng)該知道了。”
出來議事大廳,看到了要塞的完整模樣之后,鄧芝就問劉辨了
“敢問陛下,這要塞為何如此簡單?過去應(yīng)該就是康居的土地了吧?臣聞康居人彪悍勇猛,這樣一座城關(guān)是不是略顯單薄了些?”
“伯苗你是不是想說應(yīng)該再加一個翁城?有了翁城的要塞更加堅固,更加便于防守?”
“什么都瞞不過陛下您?還請陛下恕罪,微臣確是想如此相問。”
“那么朕來告訴你,這里其實算不得要塞,算不得關(guān)隘,只能算是一道關(guān)卡,檢查來往商賈為主,作為軍事要塞還需加以改進(jìn)的,不過那是以后的事。還有就是康居國的土地在哪朕也不知道?!?p> 劉辨的話把這兩個人聽得云山霧繞的,什么叫康居國的土地在哪?還能在哪?當(dāng)然就是在關(guān)卡以西??!難道還是以東嗎?以東已是我大漢的土地了。
劉辨看著兩個愣神的家伙并沒有明說什么,這些文人太麻煩,說多了反而壞事,就讓他們自己去琢磨吧!
午后的陽光灑在身上很是舒服,這說明冬季又快來了。
新建的城墻是這里最高的建筑了,也許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習(xí)慣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了站在高處眺望遠(yuǎn)方,不,不僅僅是眺望遠(yuǎn)方,還有俯覽眾生。
“出來太久了,是該回去了,惡來,想家沒有啊?出來這么久了,也不知道朕的皇兒們怎么樣了?朕很想念他們??!你說是不是該回去了?”
“陛下其實,您早就該回去了,俺老典也想家啊!也不知道啊滿這臭小子練功有沒有偷懶?”
“是該回去咯!西域已經(jīng)沒什么大事了…不過還得熬過冬天才行?。∫匾彩莵砟甏禾旎匕?!
奉孝他們也該回來了…”
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的郭嘉攏了攏自己皮氅后又咪了一口酒
“奉孝你至今孑然一身,照理說沒有讓會思念你???”
“哈哈哈,元直兄你這就不對了,小弟沒有女人你應(yīng)該感到悲傷才對,哪有高興的?難道小弟是那種衣冠禽獸?不應(yīng)該有女人嗎?”
“哈哈哈…那倒不是,只是你郭奉孝閑散自由慣了,一般的女人恐怕難以入你法眼噢!不過,你是該找個女人過日子了,最起碼延續(xù)香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