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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風(fēng)遺夢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半日偷閑

漢風(fēng)遺夢 小康牛肉醬 5343 2021-02-07 20:37:39

  金秋九月,古老而又富庶的中原大地再次迎來了又一個豐收的季節(jié)。

  滿眼都是金黃色的,可人們一點都不會覺得這個顏色單調(diào)又枯燥,也不會覺得這個顏色帶著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相反,人們的臉上都洋溢出幸福的笑容,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最真實的笑容。

  劉辨帶著喜竹,典韋還有采菱蔡琰偷偷的溜出了皇宮,自洛陽東門而出悠哉悠哉的隨意的閑逛著。

  “琰兒你知道這世上什么東西最香嗎?”

  坐在馬背上的劉辨對馬車內(nèi)的蔡琰說道。

  “陛下何故有此一問?世上香的東西有很多啊!例如八月的桂花,寒冬的臘梅……”

  蔡琰看著劉辨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回答錯了,接著她又改口道

  “陛下定是有所指吧!讓臣妾猜猜看…”

  “這很難猜嗎?琰兒啊!你是深宮大院呆久了,都快忘記人間煙火咯!

  駕!”

  劉辨說完就輕輕抽了一響鞭縱馬狂奔出去…

  “典將軍我等快快跟上陛下…”

  “俺去跟著陛下,你還是留下守護(hù)好皇后娘娘吧!”

  “額!也對!陛下出門前就交代了不要暴露身份。不能再忘記了,我叫小竹子,皇后娘娘叫少夫人,陛下叫少爺!哈哈…切莫再忘記??!典蠻牛!”

  典韋沒好氣的瞪了喜竹一眼道

  “再啰嗦,俺一巴掌拍死你,瞧你那瘦猴樣?速速跟上來,俺還想陛、少爺告訴俺世上到底是什么最香呢?”

  這個時候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開發(fā),都是良田與參天的樹木,用后世的話說綠化率那是相當(dāng)?shù)母甙。?p>  奔跑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劉辨的馬速降下來了,馬兒打著響鼻嘴里狂噴著熱氣,猶如一個火冒三丈的大漢一般發(fā)泄出內(nèi)心的怒火。

  “少爺,少爺,您慢著點啊!等等俺老典,少爺,您剛說這天下最香的是什么來著?”

  劉辨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欣賞著他心里的風(fēng)景。

  沒一會蔡琰與采菱一起的敞篷馬車也跟上來了。

  離著劉辨還有十幾步遠(yuǎn)蔡琰就開始嚷嚷上了:

  “少爺,您適才問妾身天下什么東西最香,妾身還真想不到,還請少爺賜教!”

  “有一句話叫作: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其實沒有食物人也會亡。甚至朝廷也會亡…

  你們看這忙忙碌碌的百姓,他們?yōu)榱诉@些食物幾乎全家出動,男女老幼能出力的幾乎都下地忙著秋收了。

  老天爺安排的最合理,現(xiàn)在已然是秋季,再過兩個月天氣就該寒冷了,而想要度過嚴(yán)寒的冬季食物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天下最香的東西就是咱們碗里的飯食。是這種香氣養(yǎng)育了我大漢千千萬萬的子民,包括你們還有本少爺。

  試問天下誰人能不吃不喝?”

  “少爺之言令妾身汗顏,妾身對這農(nóng)事還真沒有過深的去關(guān)心,想想昔年春耕時與姐妹們種下的種子收獲之時亦不曾認(rèn)真的去想過這些,這些看來是妾身的過錯了。

  想少爺您雖然足不出戶,但這天下事都裝在您的心里,沒有一樣事能逃得過您的眼睛。

  妾身真不知道您的心里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您不明白的?”

  “哈哈哈…琰兒不必自責(zé),這農(nóng)事也好,軍事也好,都是國事,是男人的事,你一個女兒家操這份心干什么?

  我大漢如今雖說沒有達(dá)到四海升平的盛世,可最起碼也算是太平之年吧?

  這樣的日子女人就該做些女人該做的事。

  咱們這幾日隨意閑逛,找些農(nóng)戶人家吃和住,但是不得暴露身份!”

  “???少爺這是要到民間私訪?”蔡琰隨口問道。

  “算是吧!最主要的是本少爺是想看到真正的百姓生活,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嘴里的百姓生活。

  很多事情聽到的和自己親眼見到的是不一樣的。

  本少爺就想自己親眼看到,而不是去聽別人告訴我。

  小竹子天黑前找個莊戶安頓一下?!?p>  “諾!少爺!”

  喜竹打馬先一步離開了隊伍,到前面去尋找落腳點了。

  “少爺,要不俺老典去獵些野味?”

  “可以,但只限野兔、野雞與獾子,其他的不得捕殺!”

  “額!諾!”

  典韋不明白劉辨為什么不讓他獵別的,但是劉辨的命令他執(zhí)行的那是一絲不茍的。這就是典韋的忠誠!

  夕陽講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的時候喜竹回來了。

  “稟少爺,前面十里處有個山村,今夜就在那里住下吧!奴婢都安頓好了,請少爺隨奴婢前往。

  嗯?采菱姐姐,典蠻牛呢?奴婢不在他怎么也敢不在?誰護(hù)衛(wèi)少爺與少夫人的安危?”

  喜竹隨后落到劉辨馬后輕聲的問采菱道。

  “無妨,是本少爺同意他去獵些野味的。他回跟上來的,咱們不必停留?!?p>  這是一個傍山而建村落。一間間茅草屋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大山邊緣,這個村落并沒有多少戶人家。

  劉辨在高處大致數(shù)了一下不會超過三十戶。

  裊裊炊煙給這夕陽下的村落增添了幾人人間煙火氣息。

  里正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早就領(lǐng)著村里幾個算是頭面的人在做天在看村口等著劉辨一行了,雖然老里正并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客人是皇帝,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來的人應(yīng)該不是什么普通人。

  “老朽見過幾位貴客!”

  “老人家免禮,我們路過貴莊,天色已晚,想在貴莊借宿一宿,多有叨擾還望老人家莫要怪罪啊!”

  劉辨下馬來趕緊攙扶起老者道。

  “貴客說哪里話來?窮鄉(xiāng)僻壤的,貴客不棄能來此地歇息乃是鄙莊幸事!

  貴客請莊內(nèi)敘話。老侯家的,還不快快準(zhǔn)備飯食招待貴客?”

  “胡老放心,奴家早就準(zhǔn)備好了,貴客請移步!”

  同樣是茅草屋,從外表看起來與其他的茅草屋沒有什么兩樣。但是此間茅屋內(nèi)部卻是與眾不同。當(dāng)然了,只是有了比較之后才會有這樣的看法。

  一座三間連成一體的茅草屋,前面有一圍土石混合而成的十見步方的院子,院內(nèi)有一棵老松樹,松樹邊是一張石桌,還有四墩石凳。

  東南角還有一口老井,看著井沿的光溜就知道老井的年份已經(jīng)不少了。

  劉辨坐在其中一只石凳上簡單的環(huán)顧了這個院子一圈。

  給他留下的感覺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很是清雅,說不定還是個讀書人。

  忙碌的一天的婦人本應(yīng)該可以早點去休息的,因為劉辨一行的到來讓她不得不再次忙碌起來。

  雖然只是一身粗布衣衫,可漂洗的很是干凈。一張略帶皺紋的臉龐始終掛著微笑,沒有半點那種被陌生人突然闖進(jìn)自己生活的窘迫感。

  “叫貴客久等了,山野鄉(xiāng)村無甚珍饈美味,具是些粗茶淡飯,望貴客莫要嫌棄。”

  婦人一邊向劉辨告罪,一邊往石桌上著菜道。

  “這是燉野兔,這是燉野雞,這些東西?。∈谴逦黝^的胡差人獵的,到底是吃過官家飯的人,這一手打獵的本事可是了得??!若不是上了年歲了,想必還能再吃幾年官家飯…”

  “哦?主人家是說這位胡姓的獵人也是當(dāng)過官軍的吧?”

  “是嘞!是嘞!他常說啊!跟著當(dāng)今陛下打仗能活著回來,是他的命好!以前咱這里出去當(dāng)兵打仗的,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連個尸骨都看不見,別說官府還給什么傷亡撫恤了,連個傷亡的消息都捎不回來,當(dāng)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媸窃炷跖?!

  想想現(xiàn)在好咯!莊子上的青年后生體格健壯些的都愿意去吃皇糧,運氣好的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的,再不濟(jì)一家老小這吃喝拉撒也能接濟(jì)點,雖不在家種地,可這家里的收入也不會差到哪去,再者每逢農(nóng)忙了,里正總是召集些人手給那些個當(dāng)官軍的家里幫著趕活計。

  如今??!這日子有盼頭了,官府??!叫一個好!這都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還能攤上這么好的世道。

  這不我家那渾人因為識得幾個字兒,現(xiàn)如今也在官軍里做事呢!聽說是個什么管錢糧的官,雖說這不是什么大官吧!可這也是咱小老百姓的一份榮耀不是?擱以前哪敢想這個?大大小小的當(dāng)官的不都是人家大官家里的親親眷眷的?還能輪的到咱?

  您瞧,我這一張嘴就收不住了,話多了,貴客您慢用,差點忘記了,我家那渾人還收了點酒,我給您拿去?!?p>  婦人的話,劉辨等人一直在聽,沒有一個人打斷她。劉辨知道這個婦人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招待他們也是非常樂意的。因此他始終保持著微笑的表情做著一個忠實的傾聽者。

  “惡來,把你獵來的這些野味都留下吧!咱們不能白吃人家東西,小竹子,明早咱們離開的時候留些銀錢給人家。

  你們也去吃吧!

  琰兒來嘗嘗這地道的農(nóng)家菜!”

  劉辨替蔡琰夾了一塊肉道。

  這個動作剛好被拿酒出來的婦人看到,她笑呵呵的說道

  “小娘子不但貌美如花,還是享福的命??!您瞧您男人多疼自己的女人,想必貴客也是長情之人!哪像我們家渾人,從來不曾給我夾菜呢?呵呵…”

  “主人家見笑了,你也一起來坐下吃??!”

  “不不不…奴家還有飯食,貴客請自用。

  只是招待不周,貴客莫要怪罪才是?!?p>  婦人沒有等到劉辨說話就自行回屋了,至于她回去吃什么,劉辨也沒有去看。總得給人家留點私人空間??!

  “那,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用客氣了,來來來都坐下一起吃,惡來、小竹子、采菱都坐下?!?p>  劉辨偷偷跑出來并沒有告訴其他人,當(dāng)然王越肯定是知道他在哪里。

  密諜司的人一直都是如影隨形的跟著他的,只是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而已。

  后宮這個時候已經(jīng)炸開了鍋了,皇帝不在宮里,皇后也不在,皇帝的伺婢也都不在,這說明皇帝帶著皇后出宮了,去哪了不知道。

  后宮嬪妃們吵吵鬧鬧是沒有什么大事的,可來自韓州的緊急奏報就不是小事了。

  老狐貍賈詡看著這份奏報,說道

  “來人速去將此奏報交給王越,讓他轉(zhuǎn)呈陛下。不可耽擱!”

  晚飯過后,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不過月光講大地裝扮的一片銀亮,空曠的地方可以看出去很遠(yuǎn)。

  劉辨拉著蔡琰輕聲說道

  “琰兒,陪朕出去走走,看看這月色多美?不可辜負(fù)上天的賜予。”

  蔡琰笑盈盈的答道

  “臣妾求之不得!”

  典韋與喜竹采菱落后十幾步在后面跟著,采菱興奮的說開了

  “這個天氣真好!瞧這月光多美??!小竹子你看陛下與娘娘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神仙眷侶啊!

  娘娘恐怕是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陛下也是天下最好的夫君!你說呢?”

  沒等喜竹開口,典韋卻搶了先

  “那還用說,咱們陛下普天之下誰有資格比?娘娘可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俺老典看來,這天下不可能再有他們這樣的夫妻了。”

  “我說采菱你是不是也想將來找個好夫君嫁了?”

  喜竹的話問得本身就有問題,只是他自己卻沒有感覺到哪不對,而采菱直接白了喜竹一眼道

  “小竹子你會說話嗎?什么叫我也想找個好夫君?如果可以哪個女子不想找個好夫君?說的真是廢話!”

  典韋:“嘿嘿…采菱,這小子除了劍術(shù)還行之外其他的你還能指望他明白?”

  喜竹:“老蠻牛你…”

  典韋:“怎么?說錯了?小子,你什么都沒學(xué)會,你義父的性格倒是學(xué)來了?!?p>  采菱:“好了,你們兩個怎么總喜歡掐?典將軍,您和他這個小毛頭計較啥?他就是個豬,這是陛下說的,小竹子你不用這么看著我。嘿嘿…”

  這三個人在后面嘰里咕嚕的打發(fā)著屬于他們的快樂時光。當(dāng)然他們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不想聽前面的皇帝和皇后的聊天內(nèi)容。不想聽到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他們私下里聊天打屁。

  這個劉辨心里知道,蔡琰也知道。他們兩個都能隱隱約約聽到后面三個人在聊天,但是具體聊什么他們兩個自然不會去聽。因為他們兩個很珍惜這難得的休閑時光。

  “陛下!你能雖然在這里與臣妾一起漫步在這鄉(xiāng)野之中,可是臣妾明白您的心里始終記掛著國事,看著您這么整日的忙于國事,臣妾也不知該如何去幫您?”

  “哈哈,不用,你們都和和氣氣的不給朕惹麻煩朕就很開心了,這也算是給朕幫忙了。

  有句話叫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帝王之家的經(jīng)??!更難念噢!不過好在你們幾個都不是那種讓人生厭的人,朕很欣慰?!?p>  劉辨一直牽著蔡琰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蔡琰也任由他牽著,內(nèi)心說不出的甜蜜。

  “琰兒你說朕的這些孩子,都怎么樣?說好了不許只挑好聽的說,朕想聽真話?!?p>  “陛下怎么突然想起孩子們了?這個臣妾不好說。都是您的孩子,學(xué)業(yè)說都挺用心的,想必父親必不會懈怠他們的學(xué)業(yè)吧!”

  劉辨聽蔡琰的回答,知道她是在回避這個話題。想想也是這個話題她還真不好回答。

  畢竟不都是蔡琰生的孩子,一個不好弄的后宮不寧就不劃算了。

  “這樣的月色,這樣的景色真是讓人陶醉??!”

  “是??!陛下您此時此刻就不想賦詩一首嗎?”

  蔡琰聽到劉辨主動轉(zhuǎn)移話題了趕緊附和道。

  “?。孔髟姲。∽岆尴胂氚?!嘿嘿…想想…”

  喜竹快步的跟了上來道:

  “陛下!有韓州急報!王將軍剛剛呈上來的?!?p>  “嗯?王越人呢?”劉辨順手接過來問道。

  “他沒來,是差人送來的?!?p>  看完了奏報,劉辨嘆了口氣道

  “琰兒,朕想與你出來走走散散心,都不能安身,總有一些自不量力的人來送死,當(dāng)真可惡!真是無知者無畏??!

  既然他們這么著急,那朕又怎么能不滿足他們呢?”

  “陛下既然有重要的國事那我們還是先回宮吧!國事要緊!”

  蔡琰不好問,只能催促劉辨回去了。

  “真是掃興啊!瞧瞧多好的景致,被這勞神的破事給攪黃了。真是鬧心?!?p>  這時候除了蔡琰也沒有人敢接話,都看出來劉辨此時確實火氣上來了,很難的看見皇帝陛下生氣的,看來韓州的這個消息著實讓人生氣了。

  “回吧!惡來去牽馬,采菱去給主人家留下五十兩銀子,小竹子去把琰兒的馬車架出來?;貙m!”

  與其說是出宮微服私訪還不如說是一次短暫的郊游更為貼切。好在劉辨從女主人家嘴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偹闶遣话着芤辉?。

  有典韋在,皇宮的大門什么時候都能打的開,畢竟他是皇帝的貼身護(hù)衛(wèi),看見他就知道皇帝一定在這里了。

  回到宮中劉辨就拉著蔡琰在御書房的廂房里睡了哪也沒去。

  臨睡前她告訴喜竹明日午后叫王越來見他。

  王越現(xiàn)在算是步入了花甲之年了,但是長期練武的原因,體質(zhì)異常的健朗,精神飽滿,體態(tài)矯健,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過了六十歲的人了。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人的壽命是很難活過六十的,五十而知天命這句話可是不是隨便杜撰出來。

  劉辨有召見,王越從來都是準(zhǔn)時抵達(dá),從不遲疑。

  劉辨也喜歡他這種雷厲風(fēng)行的行事風(fēng)格,所以才敢把密諜司甚至整個大漢的國家安全部都交給她去打理。

  中規(guī)中矩的行了君臣大禮之后,王越依舊像往常一樣低著頭等著劉辨說話。

  盡管他有著面君免跪的特權(quán),但是他從來沒有用過。這是他自己的行事原則。

  “來人賜座。對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王師來見朕直接搬凳子加墊子,每一次都要朕提醒嗎?還不快去上茶。一幫混賬!”

  劉辨罵了幾句宮女太監(jiān)的話,自然不是真罵,而是說給王越聽的。接著他又說道

  “王師今年有63了吧?”

  “回陛下:老臣今年正是63,托陛下鴻福,老臣多活了許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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