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順便備上其他人的份,一并帶過去,正好也可以看看允芳如何了。
沒想到在她還沒進(jìn)去之前,不知因為什么事,允芳跟云舒又一次大打出手,他倆斗法斗得水深火熱,從屋子里一直打到藥園,打得那些藥植拔土而起,還斷了根,便是暄和也無能為力勸下。
眼看藥園就要因為他倆的過節(jié)而覆滅消無,容月說什么也不會再這樣干看下去,她毅然決然飛上去,想要阻止這場毫無意義的爭斗,可惜,奈何她修為實在不敵,一時經(jīng)受不住,被他們斗法的余威給生生震摔下去。
云舒是極其不愿她受傷的,為著她,也為著幾千年的同袍情誼,云舒當(dāng)即干戈止息,及時護(hù)住了容月。
“哎呀,我說你們兩個好端端的怎么又打起來了?”丹月早已聞聲趕來。自打這允芳位列仙班以來,丹月就沒少見他們兩個人打架斗法,關(guān)系一直很僵,如果不是有凝袖做和事老,夾在他們中間時不時勸架,恐怕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后來,凝袖仙逝,這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惡劣,勢如水火,凡見了面,免不了一番“問候”。
“哼,他心里清楚!我好言相勸,偏偏他冥頑不靈,還處處護(hù)著這個妖女!”
“允芳!我不知道你著了什么魔,也不知道你從哪里聽到了什么閑言碎語,總之,她就是凝袖……要是你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往日情分?”她看看天,覺得十分好笑,“呵呵,你跟我哪來的情分?從你親手殺了凝袖的那一日起,你我之間就是永遠(yuǎn)的仇人!我不會原諒你……永遠(yuǎn)不會……”說罷,她一氣之下離開了云宮。
暄和果斷去尋的,可允芳踏入的是滾滾凡塵,凡塵滋味百態(tài),哪里是輕易找的到的?更不必說,允芳擅自掩了她神仙的氣息,百態(tài)交雜,尋她更是大海撈針了。
凡間正處于剛?cè)胍沟囊慌尚鷩讨?,鬧市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四處張燈結(jié)彩,好一片熱鬧繁華景象。似是今日正逢佳節(jié)。
允芳仿佛失魂落魄一般走在烏泱泱的人群中,漫無目的,便是有人擦肩而過撞著了,她也無謂。天下之大,怎么好像沒有容身之所了……
她找了一家酒館,要來了好幾壺酒,剛開始還是一只白瓷杯的喝法,到了后面,酒勁上頭,她直接抱著一壺酒,生猛對著壺嘴大口大口地喝。如果問什么叫醉生夢死,那現(xiàn)在她這樣應(yīng)當(dāng)就是了。
酒館的小二還是第一次看一個女孩子家這樣喝酒,酒這東西弊大于利,實在傷身,于是他不由得多嘴幾句,想要勸一勸。沒曾想,勸沒勸好,反倒自己惹了一身的嫌,被允芳好一頓謾罵。
“你知道什么???!我妹妹……死了,她那么好的一個姑娘,有大好青春年華,未來可期,還有那么多的抱負(fù)等她一個一個去實現(xiàn)呢……可是,可是怎么偏偏就遇上了那個人!她一下子就陷進(jìn)去了,她竟然開始有秘密了……你知道嗎。她以前什么都跟我說的,她也從來不會對一個陌生人那么熱絡(luò)的。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她為什么寧可相信那個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砰砰砰——”周圍發(fā)生了一連串的爆炸,各式各樣的酒壇,從大到小,一個沒漏,全都炸裂開了,酒撒得到處都是。因為她的怨氣,使得這家酒館遭受了滅頂之災(zāi),老板跟小二早就被嚇得逃走了,就連附近的百姓,也都跟著嚇得跑遠(yuǎn)了,誰都不敢靠近。
燭臺因為這幾聲暴動,紛紛滑落下來,跟著燭火點燃了酒,不過一瞬,這家酒館頓時被大火包圍,濃煙四起。
越是這個時候越有惡魔想要趁虛而入。
崇崖突然現(xiàn)身火場,他看著趴在桌上醉酒不醒的允芳,陰暗一笑,他隨手施法擋住即將砸下來的橫梁,然后親密地?fù)н^她的身子,抱起,離開了。
喧囂的鬧市更加喧囂了,有人跪在外面嚎啕大哭,哭訴自己造了什么孽障,有人三五成群站在遠(yuǎn)遠(yuǎn)一邊觀望火勢未去幫忙,也有人沒來得及逃離,而被活活燒死在里面……
崇崖安心照顧允芳,還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軟榻上,他仔細(xì)凝視著允芳的臉,忽然問起鬼卿,“鬼卿,你說他們天界的女人和我們魔界的女人,區(qū)別在哪兒?”
“天界那些人素來愛裝清高,穿的衣服也都是清一色的白,讓人看著就討厭!哪像我們魔界,威武霸氣……要說區(qū)別,大概就是這個吧。”
“你啊,跟了本尊四千年,怎么見識還是這般粗略。”他說話時眼睛一直都未曾離開允芳,“天界女子自然有天界女子的好,清麗脫俗,令人……心神向往?!?p> “主子,您不是一向討厭他們天族人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又把她給帶回來了。”
“她,跟凌霄可不一樣,明艷端莊,氣若幽蘭,有著其他女子沒有的直率,又不愛奉承。當(dāng)真絕色……”
鬼卿實在看不下去,又沒什么辦法,氣得只能跑出了魔宮。
說她這個主子喜新厭舊、水性楊花絕不為過,這凌霄才剛走幾天啊,他就又抓過來一個天族女子,還是個脾氣臭的上仙,在那里還一個勁的說什么明艷端莊、氣若幽蘭,分明就是見色起意,不安好心嘛!
也是苦了鬼卿這丫頭,跟了崇崖四千年,居然連正眼都沒瞧過,如今還在扯什么天族女子跟魔族女子的區(qū)別,擺明了就是換個方式嫌棄。
她自己一個人蹲在外面的石階上,氣又氣不過,打又打不過的愁眉苦臉的直跺腳,怪像個生悶氣的小孩子在跟家長鬧脾氣。
突然,里頭傳來一聲女子的叫聲,鬼卿還以為是那方面的羞羞事,氣得轉(zhuǎn)頭就走,恨不得搬離這兒。
結(jié)果,她想岔了。
允芳酒醉醒了之后,看見有個人正趴在自己身上,還是色瞇瞇地盯著看,她當(dāng)然會嚇得大叫一聲。她馬上起來,倒退幾大步,跟崇崖保持了十分大的距離,這才開口。
“你是誰?!”
“我……我是你的朋友?!?p> 允芳嫌惡打量一番他,“你趁我喝醉了酒,把我擄來這個山洞,意圖不軌,還敢在這里提什么朋友?”
“哎,美人兒……你可是嬌滴滴的仙女,說話怎么能這樣粗魯呢。你要知道,女孩子溫柔一點,才能俘獲男人的心……”崇崖本想貼過臉去,來個偷香竊玉,可允芳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她當(dāng)即變出一把輕鐵劍指著崇崖,“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伸你那只爪子,我馬上砍掉它,拿去做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