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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物異志

天陰陰

奇物異志 引魂香 3127 2023-04-18 23:11:51

  藏馬鎮(zhèn)的歷史由來已久,但關于這個名字的由來其實還和一樁江湖上的舊聞有關。

  要說近來百年發(fā)生過的大事那可有點數不勝數,往前三五年是北境失守,山南劍南道失聯,再前推八載乃是雙星降世異兆頻出。

  天下每隔三年五載總能鬧出點不一樣的新聞,而真正能被后人們記住的卻少之又少。

  比如說,藏馬鎮(zhèn)這個地方,在幾十年前和一個名字是死死綁在一起的,那個差點掀翻一整個王朝并使天底下談其姓名便諱莫如深的大人物名叫——厲紅顏!

  都說自古紅顏多命薄,況且還是干xie教黑澀非這個職業(yè),取這么個名字委實有些嫌自己命長。

  不過,身世從不避諱旁人知曉的女魔頭自打生下來起,命運就好似一匹脫了僵的野馬,仍由她肆意馳騁。

  時值新年新歷,自高皇帝平定八國戰(zhàn)亂以來,南方遺毒仍就是這個新王朝眼中的一根尖刺,在諸多亂象紛紜中,發(fā)生在中洲東部一個小小村落里的一件怪事反而顯得不足為奇。

  大雨傾盆,山上發(fā)大水沖垮了橋面,人們都說是龍王爺發(fā)了怒故而在村長的帶領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展開了祭天止雨。

  然而,就在祭祀當天,那座老的已經有些不能看的神廟里,一聲啼哭驚嚇到了所有人。

  那里面有一個女嬰。

  打小出生在神廟里的女孩被村里人奉為神女,可光有神女這個身份還不行,他們一幫種莊稼的村里人哪知道神女怎么培養(yǎng)。

  于是,由唯一讀過幾天書的那位老先生提議,咱們呀,把這上天賜下來的神人送去外面進修,等學成了再回來。

  這想法是不錯,但就是這去的第一站不太對勁。

  藏馬鎮(zhèn)坐落于河東道西南岸,背靠山陰,這在風水上其實是不宜人居的。但總有些個喜好陰損穢祟的方士術士走山游湖就為了尋找這些個犄角旮旯地方里的陰物,而好巧不巧,年僅四歲卻身負神女一職的小女孩,剛出村子就被一居心叵測之徒給盯上,從此開啟了一段堪稱逆天的道路。

  …

  城西處一個小土坡上,這里原先草木茂密,但因多年前的一場大火,燒枯了山頭,只留下一地狼藉。

  本來按照老人們傳授的刀耕火種,這里來年一定豐饒非常,但許多年來,荒地風沙卻成了這片荒山上唯一不變的風景。

  “哥,也不是這兒!”

  一胖一矮兩個身影就著黑夜在山坡的一角內埋頭干著苦活。

  兩個人身上衣服扔在一旁,正費力挖著什么坑,他們似乎從遠處來,旁邊還有包裹行囊。

  胖的那個干的一身大汗,他也沒空擦臉,累極了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都挖半宿了還沒挖到?”

  瘦子也是臉色潮紅,他熱的吐著舌頭,脖子上戴著的猩紅色晶石在這兒幽暗環(huán)境下隱隱閃著光亮。

  似乎是一鋤頭干到了某個堅硬無比的東西,瘦子臉上的苦悶突然一喜,接著他連忙叫道“孬貨快來,找到寶貝了?!?p>  聽到瘦子在喊,胖子連忙爬了起來,兩個人揮舞著鋤頭一下一下的用力撅著土坑。

  而就在兩個家伙干的熱火朝天時,突然,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在空曠的黑夜里顯得尤為刺耳。

  幾乎就在那聲音出現的瞬間,瘦子把手里的鋤頭放下,轉而兩只眼睛似狼般盯著聲音響起的方向。

  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寶物,如今看來還有其他人也惦記著。

  胖子氣喘吁吁一臉的緊張,而他的心跳如同鼓槌,密集的鼓點擾的瘦子不由得面色鐵青般低聲說“把我刀拿來?!?p>  胖子似乎從來就沒有什么主意,他只是一昧的服從,可當他真把旁邊包裹里的匕首取出來時,在身旁財寶的誘惑下,他頭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

  “哥,我的好像弄丟了。”

  天陰森森的,被大雨沖刷過的枯枝表面覆蓋有瀝青般的涂裝,仿若鬼魅的爪牙。

  不知何時起,一只只烏鴉盤旋在了幽曳的枝頭,在一場血淋淋的表演開始前,觀眾們已經開始落座。

  …

  夜晚

  漫無目的閑逛了一整天才舍得回來的女子將木劍擱置在行李架上。

  聽到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顧湘君暗自腹誹這腦子一根筋的死板道士,一邊向床鋪上走去。

  噗的一聲,身子筆直砸在鋪蓋上,將臉側著擠出厚實棉被的顧湘君臉上滿是疲倦與迷茫。她看了眼系在左手手腕上的那根古藤色的繩子,上面的鈴鐺早已經壞掉,無論她怎么搖都不會響。

  在命運的驅使下這支物件從滾滾流去的歷史中找到了她,而自她醒來后卻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她不記得從天宮出來后發(fā)生的那些事情,醒來就是被困在一柄劍的內部,那時候她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身體本能都屬于另一個叫子衿的器物的。

  萬幸的是,她還是被放了出來,只不過這具身體里似乎來來去去過很多人,以至于在這里她發(fā)現了很多的痕跡。

  原本作為轉世仙人,她可以自然而然的破除那層天塹輕輕松松恢復仙身,可奈何一覺睡醒自己已經只剩下殘軀一副,就連陽壽似乎都不多了。

  而今,她只有找到那只猴子,希望后者能有辦法救她。

  悠悠嘆息了一聲,顧湘君剛閉上雙眼準備先假寐一會兒,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銀鈴震顫。

  這一聲劃破萬古夜空寂靜般的聲音將顧湘君那顆已經逐漸墜入迷夢中的心給陡然驚醒。

  她猛一睜眼,左手上系著的那枚松垮垮的鈴鐺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言。

  正當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幻聽了的時候,耳尖的她聽到走廊有人翻窗戶的動靜。

  …

  將那掌教師兄特意叮囑過的女子送回屋后,往前踱了幾步的張保真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又多行幾步路來到二樓一處恰好能觀遠方的窗臺前。

  平臺樓閣,恰有涼風起,在這初夏時節(jié)好不悠哉悠哉。

  可一門心思都在想著其他事情的張保真只眼睛粗略的過著面前的景,全然沒半點愜意情趣。

  此次行來,一方面是為了保護這位身世不俗的仙家小姐,另一方面則是去探探河東道最近突然死灰復燃的神火教的事情。

  關于這個教派,歷史上能追溯到建國之初南方遺民那里,此派立教宗旨倒不是和造反有關,而是講究人與人之間的某種精神紐帶,反正就是宣揚一個虛構出來的樂土。

  官方最開始也不打算搭理,奈何地方上道門受到此教影響頗深,兩方明里暗里斗的火熱,最后壓力給到了朝廷這里,于是給定了個xie教的名頭禁止民眾私自信教。

  然而,這一打壓反倒讓神火教內部的激進派順理成章的接過了大旗,之后就是xie教變魔教,從傳播信仰到宣揚反叛,把造反的旗幟越舉越高,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將近幾十年的矛盾給徹底終結。

  不過,張保真倒沒覺得這次神火教的死灰復燃能造成多大影響,近百年過去,有心造反的那批遺老的孫子們都快入了土,現在國內又是經過了一批艱難求存后的不朽勝利,正是民心與軍心最為穩(wěn)定的時候,再不長眼也萬不會選這個時候搞小動作。

  而且,有沒有厲紅顏這個大魔頭,對于神火教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

  話說回來,張保真環(huán)視四周,他依稀記得這里,也就是藏馬鎮(zhèn)是那個魔頭出生下來的地方。

  不過對于那個荒誕到不能再荒誕的傳說,張保真其實是不信的,哪有嬰兒無緣無故出現在神廟里,難不成是石頭生的?

  在他思緒百轉間,不遠處一群烏鴉浩浩蕩蕩的飛向城外某個位置。

  而在這一瞬間,張保真心中陡然升起某種惡兆,他左手劍快速切換到右手上,繼而空出的那只手,手指飛快的掐著決。

  也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張保真眉頭一皺,他向后看了眼走廊某個屋子的門口,繼而手肘一撐,整個人從三樓的陽臺位置翻身而下,身子在落地的一瞬間如同跳下的野貓,輕巧且優(yōu)雅的墜地。

  張保真落地前的一瞬間,兩張紙人從他懷中飛出,跟隨他一起降落的同時,張保真眉間白光乍現竟然也是一朵秀氣可人的純白蓮花。

  白氣寥寥,張保真雙目口角云霧不自覺的噴涌,此刻就好像一頭云中蒼龍般,他略微停頓,繼而口中吐道“守在這里”。

  兩個紙人似有靈性般竟真的點了點頭。

  吩咐完,張保真腳尖一點,整個人如同貼地的箭,筆直的朝街道另一頭滑行。

  而樓上,察覺到有人翻走到顧湘君則只是推開一小點窗戶,她不知道的是,仙根被奪后,空有仙緣的她如今五感神識其實比常人強不了多少,能覺察到有人離開已經算是民間高手中的好手。

  然而,推開一小節(jié)窗戶縫的她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躲在窗戶后面,小心打量著街道上動靜的顧湘君眉頭皺成個八字,她自言自語道“難不成又幻聽了?這沒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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