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節(jié)奏的叫價讓最后成功拍下物品的吳粵感到興奮,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抬起下巴幾乎用鼻孔去蔑視在這場爭奪中的失敗者。
而失敗者陶謹安也很配合的表現(xiàn)出了垂頭喪氣,她語氣中略帶些可惜的開口道:“真是遺憾,本想著讓那面鏡子變?yōu)檎嬲龑儆谖业臇|西……”
“想得美!”吳粵打斷了陶謹安的話,她盛氣凌人直逼陶謹安,“那本來就該是我的東西,到最后也只會屬于我!就算我把它拍下來砸碎了扔掉那也是我的東西!”
垂頭喪氣的陶謹安聽了吳粵的這一席話后忽然抬眼看向她,就在兩個人的眼神對上的一剎那,陶謹安變了表情。
眼角輕彎,嘴角含笑,似乎剛才那個垂頭喪氣的人并不是她一樣,這樣平和乖巧的陶謹安緩緩抬手鼓起掌來,并且還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吳粵一愣,縱使她再沒頭腦,此時此刻看著這樣的陶謹安她也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了。
可惜為時已晚,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算計了的吳粵現(xiàn)在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畢竟要是現(xiàn)在沖陶謹安發(fā)火的話只會顯得自己很氣急敗壞而已。
“我們也走吧?!毙毂妳腔浺欢迥_離開了展廳,于是也湊過去跟旁邊的兩個人說道,“我好餓啊?!?p> 陶謹安摸了摸肚子,被徐冰之這么一說,她也感覺到了饑餓。
“走吧?!?p> 三個人輕手輕腳的從后面繞了出去,一直到出了酒店的大門,陶謹安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剛才在這身后的大酒店里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疲累,尤其是心累。
“安安,厲害啊?!毙毂蛔蔡罩敯驳募绨驂男Φ溃安惶澥菍W會計的,十幾塊錢的鏡子轉手賣了幾百萬,不服不行?!?p> “你可閉嘴吧?!币宦犨@個陶謹安就來氣,她一用力肩膀反撞回去,“那個吳粵分明就是沖著你來的,結果卻把火燒到了我的頭上,我招誰惹誰了???”
徐冰之自知理虧的聳聳肩,可是她并不打算就此結束這個話題:“不過我覺得剛剛更厲害的還是段公子,那個兩百萬叫的簡直是神來之筆。”
“這位錢同學的五十萬定的也絲毫不虛啊。”陶謹安看向身邊的錢程煜一臉好奇,“說起來我倒是想問一下,錢同學你們家的落地大鏡子也沒有那么貴吧?”
“我房間的鏡子是我爸爸在法國托人定制的,一百萬?!卞X程煜低聲回答。
“……”
陶謹安不再說話。
今晚的陶謹安才深刻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這泊車小弟哪去了?”比起接著調侃陶謹安,徐冰之還是想趕快找個地方飽食一頓,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之前給她停車的人。
“那個泊車小弟是不是假冒的?”陶謹安幽幽開口,“他可能已經把你的車開去賣了?!?p> 徐冰之聽聞回頭沖陶謹安擠眉弄眼:“雖然你這個女朋友是假冒的,可是那位泊車小弟可是貨真價實的?!?p> 陶謹安再次自閉。
“不然我們就在這里吃點東西好了?!钡攘艘粫哼€是不見有人過來,錢程煜提議不如就在身后的大酒店就餐。
徐冰之想都沒想就連連搖頭,自從她跟林竹臨在一起后就已經很少會到這種地方吃飯了,尤其是在被家里斷了經濟來源以后,她就是想吃也沒地方吃去。
久而久之,現(xiàn)在的徐冰之已經對大酒店的食物產生抵觸感了。
“不會真的開著我的車跑了吧?”正在心生懷疑的徐冰之又突然驚訝道,“誒?這不是吳粵的車嗎?”
正說著,一輛車停在了三個人的面前,緊接著他們苦苦等待的泊車小弟從車上下來了。
“看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啊。”徐冰之一邊嘲諷一邊四處去找尋吳粵的身影,“這人光叫人給她開車,她自己人呢?”
“你眼睛瞎???”刻薄的女聲從身旁的車里傳出來,吳粵說著從副駕駛開門下車,“沒想到啊徐冰之,你居然還有車開,看來你爸爸還是挺疼你的,真是羨慕?!?p> “別別別,你可別羨慕我?!毙毂B連擺手,“是我要羨慕你才是,隨隨便便拿你爸爸的卡刷一個幾百萬的鏡子眼睛都不用眨一下,這個我可做不到。”
“你!”吳粵的食指差點兒戳在徐冰之的鼻梁上,她的語氣更加刻薄起來,“對,我們家就是這么有錢,我隨隨便便刷個幾百萬的鏡子就是圖個開心,哪像你還得到處跟人借錢?!?p> “關你什么事!”徐冰之成功的被激怒。
陶謹安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徐冰之之所以會跟人借錢都是因為自己。
一個富貴人家的孩子,什么時候受到過那樣的屈辱?
對于這件事情,陶謹安心里一直都覺得對不住徐冰之,要是有機會的話,她想把那份屈辱統(tǒng)統(tǒng)都還給那些人。
“大家花的都不是自己賺的錢,我想也沒必要去攻擊這個吧?!碧罩敯惭b作和事佬的模樣出聲道,“我看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大家和睦相處,要不一起去吃個飯?”
“誰跟你們大家?誰要跟你們和睦相處?”吳粵并沒有順著陶謹安的臺階往下走,她反而抬腿走向了更高的地方,“這位女士,我可告訴你,鏡子是錢程煜買給我,你別想打它的主意。”
“是嗎?”陶謹安收起和事佬的笑容,她輕提音量開口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吳小姐這么鐘愛那面鏡子,我讓給你就是了。”
“你讓給我?”吳粵的火氣“騰”地就升起來了,她有些失笑的看著陶謹安,“我再說一遍!那面鏡子本來就是我的!根本不需要你來讓!”
“好?!碧罩敯草p點一下頭,“不過程煜現(xiàn)在是我的,那鏡子是誰的又有什么關系呢?”
聽到陶謹安這么說,吳粵的表情更加扭曲了:“錢程煜這種廢物也就你能看得上了,真是可憐?!?p> “那你豈不是更可憐?”陶謹安面不改色的應道,“一個廢物的東西你居然還把它當做寶貝?!?p> “寶貝?”吳粵冷哼一聲,她從包里拿出那面鏡子在陶謹安面前展示了一下,“看好了!”
“啪!”
鏡子被砸到了地上,聲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