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槍劍戟弓五位殺手居然同時砍下了自己的右臂,道姑見狀毫不奇怪,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似乎早有預(yù)料。
那五位殺手這個時候可沒空看道姑的表情,他們一面忍著劇痛掐訣,一面將斷臂丟出去。
五個斷臂上的衣服突然爆碎,顯露出上面的紋身,五人的手臂一樣都紋著一只猙獰的惡鬼。在符文的加持下,五條手臂上的血肉開始分解消融,并且散發(fā)出不祥的紅色濃霧。
而那五位殺手則飛速后退,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范海馨都來不及阻止。眼見血霧彌漫,她不禁黛眉微皺,縱身退去。
血霧不斷翻滾,似乎變成了某種濃稠的膠狀物,而在這一團(tuán)膠狀物中,顯然包裹著什么不好的東西,正在掙扎著想要沖出來。
一陣陣沉悶沙啞的嘶吼從那血霧凝結(jié)的膠質(zhì)物中傳出,道姑站在三丈外看著那不斷扭曲的血霧,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雙手卻在不斷掐訣打出一道道靈氣符文飛到石質(zhì)神龕中。
神龕中的石劍仿佛也有所感應(yīng),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似乎隨時都要從那神像手中飛射出來。
同時,道姑腳下的棋盤結(jié)界也開始散發(fā)出絲絲縷縷的黑白真氣,隱隱有著加強(qiáng)之勢。
對此,沙門五位殺手看在眼里卻頗為不屑,因?yàn)榧磳⒊霈F(xiàn)的東西,足以踏平一切。
這個時候其實(shí)他們都處于虛弱狀態(tài),但現(xiàn)在道姑不知是因?yàn)槟枪治餁鈩萏珡?qiáng),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并沒有立刻找他們麻煩的意思,而是全副心神都放在即將出現(xiàn)的怪物。
事實(shí)上,這五人在他們的斷臂融合之后就被一層淡淡的血光籠罩,就算是一流高手來了也能當(dāng)個三招兩式。
終于,那血色膠質(zhì)物中的怪物探了一只爪子出來,一只骨質(zhì)的覆蓋著凌亂血肉和殘破鎧甲的爪子,爪子上還箍著一道鐵鏈。
這只爪子伸出來之后邊開始從外面撕扯包裹著它周身的膠質(zhì)物,一點(diǎn)點(diǎn)將自己的身子撕扯出來,那些掉落膠質(zhì)物掉落到地上立刻散發(fā)出黑色的煙霧,還有一股非常難聞的味道傳出,這東西居然還對結(jié)界有著腐蝕的作用。
“嗷嗷嗷嗷!”
一陣響徹云霄的凄厲慘叫響起,那怪物終于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這是一只渾身漆黑身披散發(fā)著不祥黑霧鎧甲的食尸鬼,兩只鬼爪足有二尺長,一股腐臭的味道,自它大張的嘴里散發(fā)出來令人窒息。
幾條銹跡斑斑的鐵鏈纏繞在它的身體上,似乎是被它給強(qiáng)行拽斷的。一塊塊扭曲厚重的黑色甲胄被人粗暴地鑲嵌在它的血肉中,還不斷有黃色液體滲出。
攝人的壓迫感從這東西身上散發(fā)出來,那兩個空洞的眼窩似乎環(huán)視了四周一邊,然后定在了道姑身上。
“嘭!”
一聲爆響,食尸鬼的殘影還留在原地,它本身已經(jīng)來到了道姑身側(cè),兩只鬼爪死死扣在道姑的長戈上,爪尖距離道姑的腦袋不過三寸之遙。若非最后關(guān)頭道姑用長戈擋住,她此刻怕是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讓你見識見識修羅鬼軀的厲害!”弓手瘋狂地笑道,“這食尸鬼乃是貪魔異種,實(shí)力堪比晦暝巔峰的武者,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除非你祭出劍宗神劍……”
弓手話音未落,卻見食尸鬼已經(jīng)砍成了切口整齊的肉塊,道姑單手持長戈神情冷漠地看著這一地死肉。
那柄古樸長戈上散發(fā)著淡淡的劍氣,隱隱與神龕中的石劍遙相呼應(yīng)。
“貪魔異種……什么東西?”道姑漠然道,似乎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可能,劍宗神劍早已被封印非皇室嫡系不可能破除,你怎么能調(diào)動劍氣???你到底是什么人?。俊眲κ煮@叫道。
“姐,差不多了吧,我約了師傅下棋,要是遲到的話,又要被他老人家絮叨了?!币粋€聲音突然傳來,但是那五位殺手環(huán)顧四周,任他們施展什么探查手段,都找不到道姑以外的人。
“馬上了?!钡拦梦⑽㈩h首不知道在沖哪里說話,隨即身影晃動了一下,然后便轉(zhuǎn)身朝那神龕走去,“好了,我們走吧?!?p> 刀槍劍戟弓五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五顆大好的腦袋已經(jīng)滾落到了地上。
一招,這五人便全部身死道消,五具尸體倒地的時候,道姑已經(jīng)來到了神龕旁,朝神像作了個揖,隨即那神像閉合的眼簾居然松動了一下,一道金光閃出朝貪魔的碎肉卷去,像是一道旋風(fēng)一樣將肉塊全部消解,然后從那些肉塊中帶出一道紅色的氣體回到了神像的眼中。
“嘿嘿,這五煞修為都不弱,真要分散了打下去不知要打到什么時候了?!蹦莻€聲音再度響起,這時棋盤大陣才緩緩消散,露出一個坐在遠(yuǎn)處擺弄的年輕人,“他們動用八成血?dú)庹賳矩澞В菜惚阋肆嗽蹅?。不僅送上人頭,還送上了貪魔血精,買一送一的買賣太劃算了?!?p> “若不是劍宗神劍有一劍之力,單這貪魔就不是我能解決的?!?p> “姐你就別妄自菲薄了,別的晦暝高手我不知道,你和貪魔真廝殺起來,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年輕人嬉笑道,隨即他又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棋盤,那上面赫然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被腐蝕的印記,“就是可惜了我這棋盤,這一下怕是損失不少靈性。一會兒找?guī)煾档臅r候讓他老人家?guī)臀以偌罒捯幌隆!?p> 看著自己的弟弟擺弄棋盤,道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江都城中即將大亂,你和隋大師說下帶他盡早離開吧?!?p> “嘿嘿,姐你就別想甩下我了,師傅他老人家已經(jīng)發(fā)過誓此生不會離開江都半步。再說了,我也不比你弱,沒那么容易掛,你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年輕人說著把棋盤收了起來,來到道姑身邊,“你說咱們殺了五煞,第一沙門會不會有反應(yīng)?”
“第一沙門殺手任務(wù)失敗身亡很正常,他們不會過問,但九龍鎮(zhèn)那邊,應(yīng)該會有動作了?!钡拦谜f完,年輕人不由楞了一下。
“九龍鎮(zhèn)?”他狐疑道。
道姑沒說話,而是從那五人身上摸出了五塊雕刻有九條龍的黑鐵令牌。
“難怪他他們知道神劍封印的事……你說他們是沖你來到,還是沖我來的?”年輕人一副了然的樣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八成跟我們一樣,是沖遺跡來的。”道姑說著,將神龕背到了背上,“時隔三百年,劍宗三家又要碰面了,這次莫家人怕是來真的?!?p> “莫家人啊……不知道梅家人什么時候到?!?p> “范海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