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去,但我又希望你去,所以我決定和你一起去?!?p> 誰都希望托付終身的人是個大英雄,既然選擇讓他成為依靠便要和他風(fēng)雨同舟,這是柴凝雪唯一能做的。
“我們一起去?!?p> 趙越夜摸摸柴凝雪的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舉動。
兩人縱身跳下閣樓,朝江中而去。趙越夜動作沉穩(wěn)有力,柴凝雪飄逸如仙。
至于柴重父子,他們就算有心也無力幫忙。
趙越夜從水面一躍而起,用盡體內(nèi)所有的靈力,朝趙譜刺去,柴凝雪也將手中銀針射出。
但趙譜根本不是黑袍老者能比的,就算是已經(jīng)將洛叔打傷,也沒有放松警惕,隨手一拳,一劍八式瞬間崩潰,劍身斷成數(shù)截。
趙越夜自身也受到拳勢的沖擊,飛身倒在洛叔身邊,柴凝雪雖然距離較遠(yuǎn)沒有受到傷害,但是銀針根本連趙譜的靈力罩衣都不能突破。
“你為什么不帶小姐走?”
“你能舍身救我,我要是走了,豈不是豬狗不如。”
趙越夜掙扎著站了起來,扔掉手中斷劍,朝趙譜喊道。
“死老頭,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啊?!?p> “我要你為我兒子償命。”
趙譜面露猙獰,拳頭之上火氣大盛。
“就算是皇帝的兒子,也用不著我家公子償命。”
寒江左岸,煙塵滾滾,一道鋼鐵洪流沿著江邊而來。趙譜也被這狂妄的聲音吸引了目光。
“是禁軍?”
趙譜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眼就看出這重甲騎兵的來歷。
“你恐怕殺不了我們了?!?p> 洛叔突然一改之前的頹勢,從地面站了起來,盡管傷勢未愈,但底氣十足。
“今天誰也阻止不了我?!?p> 趙譜大怒,殺子大仇,誰也阻止不了,何況這一隊人究竟是什么來歷還說不準(zhǔn)。
他不信這個姓洛有這么大能力,要知道大周所有禁軍都是趙家麾下,當(dāng)然這個趙和他那個趙相差有點(diǎn)遠(yuǎn),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他寧愿相信禁軍是來幫他的。
重騎兵停在岸邊,當(dāng)頭一人,身披甲胄手中提著大刀,臉上被鋼鐵面具遮擋,看不出容貌。
趙譜雖然心中沒底,但是下手的動作卻沒有一絲停頓,炎影拳朝趙越夜門面轟出。
這一拳趙越夜必死無疑,一直停留在江面的柴凝被嚇得雪臉色慘白。
趙越夜先前一直強(qiáng)撐著想給洛叔爭取一點(diǎn)療傷的時間,看到一拳心中也涼透了。
炎影拳轉(zhuǎn)瞬即到,趙越夜甚至能感受到拳頭上的火氣。
“冥頑不靈,該死?!?p> 一柄長刀忽然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此刀厚重?zé)o比,暗青色的刀身反射出血紅的光芒,這是一柄殺人刀。
只有殺人如麻,才會讓兵器沾染上血?dú)?,久而久兵器之便有了靈氣,成為靈兵。
大刀勢大力沉,用刀人果敢毒辣。
刀如驚雷,劈在趙譜出拳的手臂上,靈力罩衣應(yīng)聲而碎,血肉之軀在大刀面前跟豆腐一樣,斷成兩截。
從大刀劈下,到斷臂掉落地上,只有一個鼻息的時間,所有人都被這一刀驚艷了,沒有用任何功法,全憑殺人經(jīng)驗(yàn)積累而成。
趙譜感受到斷臂傳來的痛楚,一聲哀嚎,十指尚且連著心,何況一條手臂。
趙譜終于也感受到了趙越夜被碎手骨時的痛苦。
“卑職山柱,拜見少帥!”
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忽然在趙越夜面前單膝跪下。
“什么?他是少帥?”
“怎么可能?!?p> 所有人,包括柴凝雪,也包括趙越夜自己都懵逼了。
洛叔突然開口笑道。
“趙公子,這就是我為你尋的機(jī)緣?!?p> 趙越夜用不解的眼光看著洛叔然后又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的山柱。
“你額頭上的刺青,整個大周國只有趙家的嫡親才有,而趙家嫡親,只有當(dāng)年趙無極大帥北征之時,遺留在老家的兒子。當(dāng)年夫人和您在前往汴京途中遇襲擊,才會讓您吃了這么多苦,夫人也因此喪生。”
山柱,抬頭看著趙越夜。
“將軍請起,我猜這件事你家大帥還不知道吧,請將軍代我轉(zhuǎn)告大帥,問他一句究竟是他的爵位重要還是家人重要,這時候想起他還有兒子了?那么多年干什么去了?!?p> 趙越夜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是這樣的,他無法原諒趙無極。
“你誤會大帥了,當(dāng)年狼族入侵,大帥帶上兄弟們匆忙北征,才會讓賊人有機(jī)可乘。我山柱不會說話,但大帥一片赤膽大周再沒有超過他的人?!?p> 趙越夜心中苦笑不再說話,右手扶起山柱。
趙無極當(dāng)年選擇保家衛(wèi)國,而導(dǎo)致妻離子散,換做是別人他一萬個敬佩,但這件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他卻無法釋懷,永遠(yuǎn)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少帥,你的手骨呢??!?p> “拜這位所賜?!?p> 趙越夜指向在地上療傷的趙譜。
“該死?!?p> 山柱提刀就要劈下去。
“將軍饒命,我兒子是趙涅,他跟二公子是好友?!?p> “禁軍眼中只有大帥,管你幾公子?!?p> 一刀劈下,趙譜分做兩半,血液噴涌而出將擂臺染成紅色。
鎮(zhèn)江城的梟雄就這樣身首異處。
“少帥,請你跟我回京,趙家有上好的斷骨重生靈藥,況且有什么事,父子見面才能說清楚?!?p> 山柱殺完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yīng),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和趙越夜交流,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我若是不依著你,將軍要將我綁去不出?”
趙越夜眉頭一皺,山柱殺人不眨眼,但他也不是怕死的主。
“卑職不敢,但少帥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趙家在大周的仇敵甚多,為了少帥的安全。我只能寸步不離的保護(hù)少帥,直到少帥回京為止?!?p> 趙越夜也不知道,這些當(dāng)兵的死腦筋到底是誰教的。
但是鎮(zhèn)江城里已經(jīng)沒什么值得他留戀的,帶上柴凝雪去一趟汴京也未嘗不可,只是到時候一定要找那個不負(fù)責(zé)的父親好好說道說道。
“回京也可以,但不用這么大陣仗,你叫他們先走,我們輕裝便行去汴京。”
趙越夜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這是為何?”
“你不是說,我的身份暴露了,很危險嗎?若是我跟你們走,誰還敢來襲擊我?藏在暗處的敵人只會更棘手,當(dāng)年我母親到底是被誰殺害的,我一定要查出來?!?p> 趙越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當(dāng)年還死他母親。害他只能跟師傅師兄相依為命的兇手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