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兒回家的時候,果然看見蘇母她們在等他,心里暖暖的,有人惦記的感覺就是好!
不等蘇母她們問,旭哥兒主動道:“明天里正要召集全村人開會,要求全村六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人都進(jìn)行操練,大概后天就要開始了,你們要做好準(zhǔn)備!”
“我也要參加嗎?”苑姐兒指著自己問。
旭哥兒還沒來得及說,昕姐兒就道:“你如果現(xiàn)在就走,就不用參加了?!?p> 旭哥兒看了昕姐兒一眼,說話還是那么直,隨后,解釋道:“我們操練主要是為了防流民的,雖然你不是我們村的人,但流民來了,你也不可能獨善其身啊。”
好吧,只有一個意思,她得去!
旭哥兒朝昕姐兒使眼色示意支開苑姐兒,昕姐兒拉著苑姐兒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操練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兒,看把你愁的???,趁著他們還在這邊說話,我們趕緊去洗漱,不然一會兒又該擠了。”
她們走出一段還聽見苑姐兒在辯解她不是不想操練。
蘇母看了旭哥兒一眼道:“什么事兒?。窟€得把人支出去。”
旭哥兒小聲道:“娘,平地和錦州毗鄰,錦州有流民,平地肯定也有。今天提的一些方法,真是金玉良言,用的好的話,徹底解決流民不成問題。我們要不要和爹說一聲?”
“你也說了兩地毗鄰,這邊解決了,那邊肯定能知道,不過時間早晚罷了”,蘇母看他一眼,“你還是尋個機會給你爹送個信兒,早點兒解決,流民也少受點罪。再一個就是雖然他早晚都知道,我們早點兒和他說也賣個好?!?p> “那我們不就暴露了嗎?爹要抓我們回去怎么辦?”昌哥兒問。
雖然外面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但他還不想那么快就回去。
“偷偷的塞給斥候,他怎么知道是誰?即便他知道是誰?他也只能確定個大概位置,要找到我們還得時間。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碧K母對昌哥兒道。
“表姑,謀略應(yīng)該都差不多,他們會不會憑這,順藤摸瓜的找到我們?”宗哥兒問。
蘇母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道:“確實是個問題!”
旭哥兒恐怕蘇母反悔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么多人命,絕對值得我們冒險,娘,你說呢?”
“你是一家之主你說了算!”蘇母清楚旭哥兒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這和她的想法也一樣,順著他的意思道。
旭哥兒高興地道:“哎,那我現(xiàn)在就寫,和里正他們的一塊送走?!闭f著就要去找文房四寶。
“哎,回來!”
一聽蘇母喊,旭哥兒心里就咯噔一下,不自然回頭道:“娘,還有啥事兒?!?p> 蘇母走上前道:“你這孩子真心急,就是寫好,送不出去也枉然。”
旭哥兒聽蘇母的話意,眼前一亮,蘇母身子往前傾,彎腰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說完問了句:“記住了嗎?”
旭哥兒立即點頭道:“記住了!”
“那你快去寫吧,心都飛了,人也不留你了!”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屋了。
旭哥兒跑到房門口又折回來道:“對了,娘,我請了柳大夫,讓他明天來給你把個平安脈?!?p> 不等蘇母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又跑了。
翌日,昕姐兒仍是雷打不動地做她的微調(diào),昌哥兒聽到外面的敲鑼聲,喊道:“昕姐兒,走,我們也去看看!”
昕姐兒搖搖頭道:“不去,我要練功?!?p> “哎呦,整天練,也沒見你練出個名堂來。”昌哥兒抱怨。
“傻瓜,我以前雖然能打得過大哥,但依靠的是蠻力,絕不可能一招把他制住?!标拷銉盒Σ[瞇地道。
“你是說……”
昕姐兒點點頭,昌哥兒還是有點不信道:“可能是大哥沒注意,才讓你得逞的?!?p> 好吧,有人喜歡自欺欺人,她也沒辦法,繼續(xù)做她的微調(diào)。
昌哥兒看著出來苑姐兒出于禮貌問了句:“苑姐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去?”
苑姐兒正無聊,立即道:“好啊,我們一塊去?!?p> 昌哥兒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好些人,又過了一會兒陸續(xù)又來了一些人。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里正接過旭哥兒手里的鑼,鐺鐺鐺敲幾下,敲過后喊:“注意了,注意了。我下面說的事兒非常重要,關(guān)系到我們的生死存亡問題?!?p> 眾人雖然沒說,但那神色顯然認(rèn)為里正在嚇唬人。
里正也不和他們多做解釋,直接道:“前天說陌生人已經(jīng)確定了,不是人販子,是流民。年輕可能不知道,四十歲以上的人都應(yīng)該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的流民之禍,你們可以問問他們慘烈不慘烈?!?p> “達(dá)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身,我們疙瘩村兒,也沒什么能耐,管好我們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就好。至于怎么管,我昨天和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們商量了一下,全村不分男女,六歲以上四十歲以下全部都要操練。你要不想操練,可以,以后有什么事兒也別找村里?!?p> 里正的話剛落音,就有人喊:“那咋行啊,我們是女人!”
里正掃她一眼道:“土匪來了,你說你是女人,他會放過你?”
“就是操練,我們也沒辦法和男人比??!”有人喊道。
“沒讓你和男人比,操練的目的就是讓你們遇到事兒,不要只知道哭,即使不能幫上忙,也不要拖后腿。當(dāng)然,你男人愿意你拖后腿的可以不來。而且我們是分組的,分成三組,男人一組,女人一組,孩子們一組。到時候各組都分出個一二三名來,孩子們都看著呢,他們會有樣學(xué)樣的?!崩镎f完看了看眾人。
“還有什么問題沒有?”里正再次問。
看眾人不吭聲,喊道:“既然沒有問題了,我再強調(diào)兩點,第一,明天符合條件的寅時初在村口集合,如果不來的話,不管男女,我會領(lǐng)著人親自去家里請的。到時候如果發(fā)生什么事兒,你也別怪我說事先沒通知。只要你丟得起那張臉,我是不怕麻煩;第二,操練是個體力活兒,必須吃飽。有些人平時刻薄,沒人提,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但是人的身體是最誠實,如果有人因為體力消耗而餓暈,就別怪我不客氣!”
里正說這話是看著人群說的,做賊心虛的人,總認(rèn)為里正在看著他警告呢,所以即使刻薄成性的也不敢這個時候吝嗇。
事實上,里正也確實看著某些人警告,看到實力表演變臉,里正確定她們聽進(jìn)去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