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聽她怨氣那么大,挑挑眉道:“你沒感覺到史書很有趣嗎?”
昕姐兒不以為然道:“我只感覺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p> 夫子提醒道:“蘇昕,注意措辭,我在吃飯!”
昕姐兒連忙道歉:“夫子不好意思,忘了你在吃飯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怎么對史書百看不厭?!?p> 夫子抬起筷子看著她道:“想知道?”
昕姐兒立即點點頭,夫子來了句就不告訴你,害得昕姐兒白高興一場。
“看樣子你也是個閑人,下午過來讀書,我就告訴你!”夫子誘惑飯。
昕姐兒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好不容易有了假期,才不要回來讀書呢!再說了,史書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看看大好河山來的真實?!?p> 說白了就想出去玩兒,碰到這種不愛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夫子也是頭疼,不過仍循循善誘道:“通過閱讀了解一下你所不知道的知識,開拓你的視野,讓你走進另一片天地,難道你不感覺愉悅嗎?”
夫子的這個說法在這個時代確實蠻新穎的,也有鼓動性,但對于曾經(jīng)被各種心靈雞湯澆灌過的昕姐兒來說,對這些自己免疫了,一點兒觸動都沒有。
不過,夫子都那么說了,作為學(xué)生也不能不給面子,昕姐兒點點頭道:“嗯,讀書確實開闊眼界,使人心情愉快?!?p> 夫子臉露欣喜,正要說什么之際,昕姐兒接下來道:“但也要勞逸結(jié)合,一味只讀書而忽略了身體和現(xiàn)實,你就是精神世界再豐富,再有謀略,再有理想,也擋不住現(xiàn)實的殘酷。所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夫子你也該出去活動活動了?!?p> 昕姐兒看夫子已經(jīng)起身邊收拾東西邊說。
學(xué)生不上鉤,他這把老骨頭只能親自上陣了,夫子問道:“那今天下午你陪夫子活動活動?”
昕姐兒心里哀嚎,她能拒絕嗎?顯然不能,她今天下午上山溜達的計劃泡湯了,好在還有幾天呢!
夫子看她那樣,故意問道:“怎么?不樂意?”
昕姐兒假笑道:“怎么會呢!夫子有命,學(xué)生莫敢不從!不過,夫子要等等,學(xué)生先來給夫子送飯,自己還沒吃呢,我要先回去祭五臟廟?!?p> 夫子擺擺手道:“不著急,如果時間太晚了,我們今天就在家學(xué)習(xí),明天再去?!?p> 昕姐兒立即保證道:“夫子放心,學(xué)生一定盡快過來?!闭f著拿著東西就跑。
夫子看著她的背影笑道:“姜還是老的辣,跟我斗!不過,她的歪理聽起來也蠻有道理的?!弊詈笠痪湓挿蜃余哉Z。
昕姐兒和夫子一路上看著地里忙忙碌碌的人們,有的孩子看到夫子了還過來問聲好,夫子朝他們點點頭。
昕姐兒想到古時候那些膾炙人口的詩都是讀書人寫的,身邊不就是一讀書人嘛,笑嘻嘻地問道:“夫子,面對此情此景,您老人家有什么感受?”
夫子點點頭道:“這些人雖然平時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們都能吃苦耐勞。”
昕姐兒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后疑惑地問:“夫子,看到鄉(xiāng)親們在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揮灑汗水,這場面那么壯觀,那么激情澎湃,作為一個讀書人,面對此情此景,難道你不想賦詩一首或者高歌一曲?”
夫子摸了摸鼻子,臉朝一邊看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夫子我最不擅長的就是風(fēng)花雪月了。”
昕姐兒笑嘻嘻地說:“夫子,承認(rèn)自己的不足沒有什么可恥的,畢竟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嘛。不過,夫子最擅長什么?”
夫子看著她那樣子有點好笑,打趣道:“我所認(rèn)識的蘇昕可是落落大方,有什么說什么的主兒,今兒也學(xué)會套話了,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昕姐兒跺跺腳喊夫子,夫子看她那樣兒更是哈哈大笑。
昕姐兒惱羞成怒道:“夫子,你要是再笑,我不和你一塊了?!闭f著就要走。
夫子努力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闭f到最后臉色嚴(yán)肅起來了。
昕姐兒摸著下巴邊思索邊說:“夫子應(yīng)該是個謀士,按說不應(yīng)該流落到這小山村,夫子方便讓學(xué)生知道原因嗎?”
夫子對她的坦誠非常滿意,認(rèn)真道:“夫子來這的原因不便告知,但我能保證,我對你們對整個村子并沒有惡意,絕對不會做出對你們不利的事兒?!?p> 昕姐兒挑挑眉道:“我感覺夫子好像對我另眼相看,這是我的錯覺嗎?”
昕姐兒雖然一直嘴上抱怨夫子故意找茬,但她知道,事實上先生在教她一個她從未涉足的領(lǐng)域,她總感覺有點不真實。既興奮又不安,同時又有點害怕某天夫子告訴她,他找錯人了。
“只要不是眼瞎的,都看得出我你另眼相看?!?p> “為什么是我?難道我八字極貴,有女主天下之命?又或者我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還是我無意之間救了夫子,夫子要報恩?”昕姐兒腦補了小說中幾種常見的情形。
夫子哭笑不得道:“你腦子里都想的什么???還有,有些事兒不能胡說,別說沒有,即使真有也不能掛在嘴邊,你一句輕飄飄的女主天下可能感覺沒什么,但你怎么知道別人不會多想??!三思而后言,你做到了嗎?”說著說著夫子的語氣就嚴(yán)肅起來,最后語氣中帶著責(zé)怪。
昕姐兒看著夫子有點兒不高興,忙解釋道:“夫子,我就是脫口而出,并沒有想那么多。”
夫子語重心長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作為上位者尤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有些話你本身可能沒有那個意思,但下面的人可能揣測出很多涵義,所以謹(jǐn)言慎行很有必要?!?p> “嗯,夫子教訓(xùn)的是,學(xué)生記住了,一定謹(jǐn)言慎行!”昕姐兒點點頭道,隨即想到夫子好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追問:“夫子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有說為什么是我呢?”
馮先生摸摸鼻尖,心想這學(xué)生還真不好糊弄,不過,認(rèn)真對昕姐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誰所托?”
昕姐兒實在想不出誰會特意想起她,即使要找,難道不應(yīng)該是大哥他們嗎?
夫子神神秘秘道:“時候未到,到時候他自會相見。”
昕姐兒一步步逼近夫子,就在他要掉進路邊的田溝時道:“夫子,說,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跳池塘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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