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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底線

第三十八章 新食物

危險底線 近洙 4980 2019-03-28 20:52:42

  把水潭的周圍重新清理了一遍,把有毒的,沒有利用價值的植物拔除,為了給余下的植物創(chuàng)造更好的生長環(huán)境,只能把擠在一堆的植物移植到周圍,尤其是那幾株產(chǎn)出香料的植物給了特殊待遇,獨占一塊好地方不說,常冠已經(jīng)把澆水這項大事變成了曰常工作,喜水的植物種植在水邊,至于其他稍微遠(yuǎn)些的地方,每天少不了澆一次水,整理出田壟之后,一小塊菜園逐漸成型。

  常冠到底沒能擺脫印刻在骨子里的習(xí)慣,他很清楚,自己的本能里就有種東西的習(xí)慣,這是一個偉大民族的靈魂所在,也是農(nóng)耕民族和游牧民族最大區(qū)別,家里掛了再多熏肉也不能讓常冠安心,但只要看著澆水之后水珠瑩瑩的植物,馬上找到了心靈寄托,土地一直是慷慨的,包容一切,不管是落葉還是尸骨,土地總能接納,孕育生命,哪怕只是隨意丟下一顆種子,最后回報的極有可能是滿滿收獲。

  惡劣的環(huán)境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常冠不用擔(dān)心自己有一天會把土地里東西吃光,守著水潭,守著菜園,餓不死了。

  結(jié)果才過兩天,本來長勢不錯的植物遭了毒手,菜園里多了些腳印,被糟蹋的東西損失難以估計,要不是發(fā)現(xiàn)得早及時補(bǔ)救,移植之后根系沒長好的植物可能死亡,讓常冠相當(dāng)氣憤,也提高了警覺,查看痕跡之后確定禍害植物的是深淵小耳獸,心頭更是緊張了幾分,獵殺它們的時候恨不得深淵小耳獸滿地亂跑,常冠也很清楚這種貪吃家伙有多么可惡,嘗到甜頭之后一定會來第二次,并且有在附近打洞的惡習(xí),連通地下龐大的通道之后,不知道會引來多少同類禍害常冠的心血。

  為此拿出了十二分的斗志,把附近的仔細(xì)搜索之后,蹲守在水潭不說,還派出越來越不安分的灰頭鉆到地下搜尋。

  不知道灰頭的成果怎么樣,只看到這瘦不下去的肥鼠鉆來鉆去玩得開心,偶爾冒頭也沒有心思搭理常冠,它天生用來挖洞身體結(jié)構(gòu)終于找到了用處,俗話說的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挖洞,灰頭的父母是挖洞的行家,沒來得及教導(dǎo)它什么,卻不妨礙自行領(lǐng)悟看家本領(lǐng)。

  指望灰頭是不成的,正是喜歡玩的時候,只能靠自己雙手來完成任務(wù),如果只是深淵小耳獸的話,那不是難事,挖出兩根紅眼睛骨頭丟在周圍隨意用枯葉蓋上,威懾的作用還不錯,抓住一只不怕死的深淵小耳獸之后,算是解決了麻煩。

  想想還覺得不穩(wěn)妥,在四面八方布置了不少陷阱,挖坑挖溝,往里面丟荊棘,在下面栽削尖的木樁,蓋上一層枯枝,小的動物就算了,要是稍微大些的動物敢過來,掉下去少不了苦頭吃,為了保住水潭,常冠可是相當(dāng)?shù)南鹿Ψ?,它們不能自己從陷阱中掙脫的話,被常冠發(fā)現(xiàn)了肯定逃不掉厄運。

  脊刺獸的毛皮做成了衣服,說是衣服有點牽強(qiáng),因為上衣完全是兩塊毛皮拼接起來的,兩邊縫合之后留出三個大洞,把身子套進(jìn)去,腦袋和胳膊伸出來,下身更加簡單,套在身上,算是有了基本防護(hù),純手工制作的衣服穿在身上硬邦邦的咯得慌,這還是脊刺獸的毛皮質(zhì)地較好的緣故,沒有鞣制過也能穿,手藝和材料的限制下只能達(dá)到目前的水準(zhǔn),常冠相當(dāng)滿意了,比光著身子要強(qiáng)很多,只要把露在外面的部位用植物枝葉和泥巴糊一層,水潭里滋生的飛蟲拿他是沒有多少辦法的。

  把水潭附近處理好之后,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來模樣,每天的主食是跑不掉的大頭蟻加植物根莖,平安度過第二個百天之后,常冠坐不住了,說是少吃肉盡量節(jié)省,其實家里的存糧還是不知不覺的減少,沒有后續(xù)來源的食物只出不進(jìn)又能支撐多久,常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食物的壓力讓他不敢放松,回味著短暫幾天有肉管飽的好曰子,他知道守在家里是行不通的,在一個露珠掛滿植物枝葉的清早,他帶上必備工具,又朝河流出發(fā)了。

  獲得傳承記憶之后有一個很大的變化,走在密林里的時候,常冠已經(jīng)放松了很多,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底氣,可能是手里的吹箭,可能是支撐異化整個手掌的魔之力,也可能是已經(jīng)消失無蹤的紅眼睛們,按照常冠的估計,未來的幾天到十幾天之內(nèi),從家里到河邊的一片區(qū)域是安全的,這是清空掠食者的作用,新的掠食者到這里之前,常冠可以放下一直提著的心。因此在密林里行走的速度無形快了許多。

  河流和水潭的作用差不多,水給了生命的保障,但水潭的水量和河流沒辦法比,而且河邊和水里有很多更加容易獲得的食物,來河邊喝水的動物也多得多,常冠本來有心在河邊蹲守,有了吹箭和角匕,他有了獵殺較大獵物的想法,結(jié)果只看得到成群的大型野獸大搖大擺蜂擁而至,它們搞出來的動靜是最大的,相信之前也是一直用這個辦法抵擋諸如紅眼睛的襲擊,很有效的辦法,常冠也只敢看看,肉山一樣的野獸別說是成群活動,就算一頭單獨出現(xiàn),常冠也不敢冒險。

  蹲守的時候倒是可以看到小動物出沒,但這些家伙也狡猾得厲害,喜歡跟在大型動物身后,偶爾看見的落單的,也是在視線中一閃而逝,能夠活下來的動物又怎么可能不機(jī)敏,它們的保命手段也許不高明,卻極為有效,常冠只能干瞪眼。

  發(fā)覺等待不可能有收獲之后常冠果斷放棄了多余心思,乖乖去找容易得手的食物才是正經(jīng)事情,之前特意留的動物內(nèi)臟帶了一串過來,準(zhǔn)備用來當(dāng)做魚餌,河里的魚丑歸丑,肉少些難吃些都不要緊,只要依舊蠢笨,常冠就愿意捉上來。

  找到先前過河的淺水灘,先查看河流上下游確定沒有危險,低頭翻動因為浸水變得黑溜溜的石塊,搬開石塊,總有驚喜,每次都要感慨一番河流的慷慨,每一塊石頭下面都是小小的世界,怪模怪樣的魚蝦貝紛紛落進(jìn)籃子里,驚慌失措的跳來跳去。

  灰頭膽子很大,在淺水里聞來聞去,看到常冠把臭烘烘的內(nèi)臟去掉樹葉丟進(jìn)身前的時候,它也會站直身子歪頭看著,水花嘩啦一響,又看到熟悉的魚鰭攪動水面,不用常冠提醒,它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常冠的腳邊。

  上一次只是洗刷頭骨有些氣味就引來了不少丑魚,這次常冠拿出了內(nèi)臟做誘餌,引發(fā)的場面當(dāng)然更加壯觀,瞪著魚泡眼,張合嘴巴的大小魚兒拼命想接近誘餌,它們數(shù)量太多了,擠在資源并不多么豐富的河流里,平常有點食物都是哄搶爭奪,一直吃不飽,終于等來了吃肉的機(jī)會,各個表現(xiàn)得非常興奮。

  手里拿一根木棍,這是用來打魚的,看到有魚搖擺尾巴離開深水區(qū)朝內(nèi)臟靠近,毫不客氣的一棍子打翻,往籃子里一丟了事,輕輕松松捕獲一條魚。

  大概也只有這蠻荒世界才能體會到木棍打魚的感覺。

  河中央水流涌動,表面看不出什么來,聚集在一起的魚群忽然散開,有那不死心的猶豫著,沒等沖出深水區(qū)就被背后的某種東西拖入黑暗消失不見,漸漸平靜下去的水面沒有冒出一個氣泡,站在淺水區(qū)里什么都看不到,常冠敏銳感覺得到水下來了個大家伙,以最快的速度抱起灰頭轉(zhuǎn)身離開淺水區(qū),腳踩在岸邊的土地上時才回頭驚疑不定的觀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當(dāng)做誘餌的內(nèi)臟還在淺水里,籃子里昏過去的魚偶爾甩動尾巴,無力的張合嘴巴搶奪著空氣,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但站在岸邊能感覺到水里的東西沒有離開,一直沒有放棄誘餌的魚群只敢在下游時隱時現(xiàn),了不起吐幾個泡泡卻怎么也不敢過來。常冠沒有離開也沒有去拿籃子,安撫了有些恐慌的灰頭站在原地,如果有光線的話看清楚水面下的東西不難,可惜黑暗把河水也渲染成了黑色,對方只要不攪起水花,常冠沒辦法推斷出水下生物的體型大小和具體位置。

  直覺僵持下去沒有好處,常冠卻不想放棄,淺灘地形才能制造出簡單的捕獲方式,換到其他地段河水變深之后常冠根本不敢用餌料這么玩,淺水里拿根木棍可以解決的魚群,換到深水處則會變成難以處理的麻煩,一根木棍是對付不了它們的。

  好在那水里的東西應(yīng)該也沒辦法爬上亂石灘,咬不到躲到岸邊的常冠,一樣被內(nèi)臟的氣味吸引著不肯走。常冠等待之后小心上前取回了籃子,至于內(nèi)臟則一棍子挑到河中央去,一張大嘴從水面下沖出來,一口咬住便拖進(jìn)黑暗中。

  攪動的水花里依稀看到魚鰭出現(xiàn),比其他魚個頭要大得多,既然是河流,顯然不可能只有一種魚類生存,吃肉的魚多了,能夠生存下來的肯定有特點,大魚吃小魚在哪里都是自然法則,小些的魚基本活不下去,那就只有更大的魚才能占據(jù)生存空間。只是常冠沒想到這把魚群當(dāng)做食物的大魚似乎比自己的想象還兇猛些。

  不解決掉它,常冠是不敢靠近深水區(qū)了。

  誘餌沒了,籃子里的收獲完全達(dá)不到期望,水里一樣的熱鬧,那大魚吃剩的殘渣夠魚群爭搶一陣了,常冠只能站在一邊看看,知道了水里的危險,再不會輕易靠近,想著應(yīng)該琢磨些辦法把水里的危險解決掉,這一次沒有準(zhǔn)備就算了,把籃子里的魚清理內(nèi)臟之后一一丟下去,看著魚群一陣瘋搶,確定那大魚是走了,吃飽之后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轉(zhuǎn)頭回來。

  本來是要多抓些魚回去補(bǔ)充家里的儲備,結(jié)果被意外攪亂了計劃。把灰頭放在身邊,這家伙被水里動靜嚇得不敢近水,只能挨在腳邊一心想重新回到溫暖懷抱。

  沒心思管這膽小家伙,膽子小不是壞事,但要看是什么時候,水里的危險又上不來,有什么好怕的,關(guān)鍵是不能給灰頭一種錯覺,遇到危險,需要的是面對,知道無法戰(zhàn)勝還可以依靠自己逃跑,縮在腳邊是怎么回事?小時候?qū)檳牧?,長大還不得時刻抱著?常冠從來沒想過養(yǎng)寵物,所以現(xiàn)在根本不管它,自顧搜尋石頭縫里藏著的食物。

  有這條河流在,抓不到魚也不會讓常冠空手跑一趟,只是這樣一來收集食物的速度不免慢了下去,而且亂石灘的面積不大,有限的食物搜索一次過后需要休養(yǎng)足夠長的時間,無法承受常冠頻繁的索取。

  籃子還沒裝滿,搬開石頭就找不到什么東西了,常冠低頭四處看看,確定附近自己并沒有踏足過,這很奇怪,好像在亂石灘中有一條無形的分界線,往回走幾步,石塊間不止有動物光臨的痕跡,石塊間能看到點綴其間的植物,水生動物出沒其間,走回原地,亂石灘成了真正的亂石灘,除了石頭什么都看不到。

  提起小心朝前再走幾步,腳下針扎似的刺疼,走到岸邊查看一番,只見腳底板開了一道口子,傷口細(xì)細(xì)的一條傷很利索,刮出傷口的東西應(yīng)該是利器。本來這是小事,光腳走路哪有不受傷的,但是常冠之前一直都是光腳走路的,不管是攀爬枝丫橫生的樹木,還是叢林里跋涉,甚至在峭壁上爬來爬去,一雙腳板早磨出了厚繭,很久沒有受過傷了。

  至少一般的石塊或者樹茬是不可能刮出傷口的,簡單處理傷口止血,再次來到刮傷腳的地方,從石塊縫里摸出一塊貝殼。

  黑黢黢的貝,外形是微帶弧線的梯形,貝殼的生命早已經(jīng)消逝,但這殼還是油亮亮的,拿在手里沒有出奇的地方,只有偏轉(zhuǎn)角度時,才能勉強(qiáng)看到一抹冷光閃過,手指在邊緣一摸,生疼生疼的,不出意外的割了條口子。

  光只是看鋒利程度,掛在腰間的角匕要比這貝殼差了好幾個檔次,而且在常冠的記憶里,能夠輕松割破手指的利器只有大多是人為打造的用具,自然生長的動植物是極難出現(xiàn)鋒利邊角的,但手里的貝的確是異類,有這一個,肯定有其他的,低頭在石頭里搜尋一番,好家伙,隨意搬開一塊石頭,底下以這種貝最多,偶爾有其他東西也都是殘骸。

  惡劣環(huán)境里能存活下來的生物都有自己的手段,除非有自己的強(qiáng)勢特點和明顯優(yōu)勢,不然做不到霸占一塊地方,何況是近水的石灘。常冠小心觀察一圈,然后就在一塊大石頭上看到了活的貝,一片一片極有規(guī)律的爬滿了石塊,像是魚鱗一片擠著一片,層層疊加硬是把一塊石頭表面占據(jù)的滿滿的,黑色的貝連成整體和背景融合得極好,不仔細(xì)看還以為只是一塊怪模怪樣的大石頭。

  所有的貝邊緣都是一樣的鋒利,泡在水里則會伸出兩根細(xì)小觸須在水里晃來晃去,常冠還沒走近,它們便被驚動,收起觸須用冰冷冷的殼面對不懷好意的來客。

  必須要承認(rèn)一點,這種集中生長并且有鋒利邊緣的貝生存策略是非常好的,動物們哪怕渾身披甲尖牙利爪,卻極少會在腳板上做防護(hù),為了隱蔽和保證行動靈活,絕大部分的動物腳板都是柔軟肉墊,利于移動卻不可能同時兼?zhèn)浞烙芰Γ彳浀哪_心實際上比其他部分更加容易受到傷害,尤其是在亂石堆積的水里,一不小心一腳踩上去,那后果一定不好。傷了別的地方不致命的話影響還不大,但如果傷了腳板影響行走是小事,踩踏地面污染傷口導(dǎo)致傷情惡化那是會致命的。

  為了自己的嘴巴和腳板不受傷害,相信沒什么動物會嘗試食用刀刃一樣鋒利的貝,因此,這一小片石灘成了貝的樂園,它們沒有浪費繁衍壯大的機(jī)會,看起來發(fā)展得極好,常冠已經(jīng)看到了很多被貝殼包裹的石塊。

  對只有爪牙的動物來說無從下嘴的東西,對常冠來說卻是最容易獲得的食物,他有工具用,用角匕撬下一個貝砸開,和別的貝沒什么區(qū)別。因為有殼保護(hù),貝肉算得上是優(yōu)質(zhì)的食物,想著回去煮一碗生鮮湯配上幾根嫩莖草葉,嘴巴里的口水便泉涌而出,之前也是缺水缺得厲害,一天天的只能保證不被渴死,在露水收集器里小心收集露水,好不容易有了水可以隨便用,常冠最喜歡做的就是把手洗干凈之后喝上一碗湯,管它是什么湯,有點油葷心滿意足。

  既然發(fā)現(xiàn)了新的食物,出于基本的謹(jǐn)慎,先裝上少些帶回家去,確定可以當(dāng)做食物再過來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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