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于朱甯偌而言這三年多就好像一場夢一樣,當(dāng)時她渾渾噩噩的被一位將軍從危難中搶出來,他們兄妹倆都傷痕累累,朱宗政更加嚴重,加上朱甯偌醒的晚,沒有把雙氧水的簡單制作方法說出,她親哥就染上了破傷風(fēng),幾經(jīng)醫(yī)治受盡痛苦,不治身亡。
這是一次狠狠地一次審判,西門山神簡直做絕了!以至于朱甯偌假冒登基成為新帝后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徹查關(guān)閉舉國上下所有的色情場所,并且把她父皇之事昭告天下,以示警戒。并頒布婚姻法,一男子只能有一妻,最多三妾,號召國民節(jié)制,以免犯罪?;藘赡甓嗝C清整頓,如今這就是她最后一站,也是最開始的一站了——京城。遠遠的,她就在馬車窗眺望到那西門山——他們大舜國到象征,因為他們的守護神居住在哪里。
“父皇,我們還有多久才回宮?。俊贝藭r馬車里的小孩醒來了,喝了口水,詢問著朱甯偌。這位叫她父皇的小孩并不是她這個沒把子的女人憑空變出來的,而是她親哥的獨子——朱旗粼。畢竟朱甯偌現(xiàn)在可是頂著她哥朱宗政的名,為了國家的安定和社稷的安定,雖西門山神指名道姓的在西門山頂讓她接管這個國家,可是這個時代誰能接受女子為帝呢?她不得不出此下策,除了一些心腹重臣,和一些對西門山神心懷敬畏的知曉此事,還有太后和太上皇朱厚照,當(dāng)然朱旗粼也是知情者之一,他天資聰慧,短時間內(nèi)接受了事實,有一般孩子難有的隱忍,那時朱甯偌深愛這侄子,道理給他說了一通,他含著淚光點點頭后給她行了大禮,就這樣叫了她第一聲父皇。
一般人都以為大舜太子登了基,那時候包括那奇跡之女朱甯偌,成年的王子都死于刀光劍影的寒光中。包括那起義者——朱宗稅也不例外。
“粼兒,我們已經(jīng)可以看到西門山了,你睡飽了嗎?”朱甯偌掀開窗簾指著西門山給粼兒看。
“父皇兒臣睡好了?!闭f完整理好馬車上的床鋪恭敬的坐起來。
“皇上,附近有一處村莊,是否要稍作停頓?”外面的忱將軍騎馬回來,情報什么的都打探的七七八八了。
朱甯偌估摸著時間也是該用飯的時間了,“停頓,讓弟兄們都多吃點吧。忱將軍,飯后回京的話什么時候能到?”
“回陛下,估摸著得深夜才到,請陛下定奪。”忱將軍恭敬的說道。
“今日安排弟兄們能宿在民俗的便宿下,明日再回吧,估摸下來也三年了,不能讓弟兄們勞累著踏上回鄉(xiāng)路?!敝戾纲及衙钜幌卤惴畔铝舜昂?。于是忱將軍便把御旨吩咐下去。
忱將軍也是將門之后,由內(nèi)而外的散發(fā)出家族風(fēng)韻之傲骨,三年隨從下來心底對這位新王是越加佩服,不知是失憶的原因還是那事情對他影響太大,磨去了當(dāng)年作為太子的橫沖直撞和驕橫跋扈,今日的他是越發(fā)穩(wěn)重,此時他眺望西門山,又一次因為山神大人的安排心生敬畏。
“騎兵李鴻章,李鴻忠,李鴻熙,張赫宣,張赫俞,何澤想,何澤一。聽令,組成一支小隊加急回宮,皇上與太子明日回宮,先行支會宮人們和攝政王好生準備!”忱將軍走到隊伍后挑出幾個人來組成一批小隊,“回京后再吃東西,以免吃了顛簸肚子疼?!闭f完還特意囑咐道,畢竟剛剛才傳達了讓弟兄們進了村莊就吃飯的旨意就派遣他們組成小隊先回京,是有些不仁,而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要被責(zé)罵一頓了,所以,按著皇上的心意,特意囑咐道“:路邊吃點餛飩就好,先報信,報了信后你們在下館子也不遲,三年了辛苦了,你們先行回宮領(lǐng)賞犒勞犒勞自己啊?!闭f完忱將軍又回到領(lǐng)隊的位置。
而七人小隊趁著天沒黑,快馬加鞭在入夜時候進了城。
在路邊的攤子上點了幾碗餛飩,配上幾個包子,一些燒餅,邊吃邊和旁人聊的有的沒的。而作為隊長的李鴻章打斷了那些沒營養(yǎng)的對話。
“我們隨皇上三年來走遍舜國,不知這位攝政王在京管理的如何呢?”李鴻章緩緩問道。
“這位攝政王還行,也是年輕有為,不過若不是西門山神要延續(xù)朱家的皇脈,要我說這位攝政王也不錯?。∧銈儺?dāng)兵的肯定聽過肖家軍吧!”說到這里這位仁兄起了勁,“肖大將軍可為神勇無敵,哇,他的三個兒子也是在當(dāng)年城門之變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哦!你還不清楚吧,當(dāng)時把圣上和大公主從重重包圍中救出來的就是當(dāng)今攝政王肖家三郎呢!??!……西門山神有眼有珠,愿為我們大舜挑選出一位最適合的君王來統(tǒng)治我們,莫不要再出那樣的事了??!”說完一口飲盡餛飩湯,心里所想無法發(fā)泄,總覺得意猶未盡“:小二,我這再來一碗鮮肉餛飩!”
“好咧!”小二應(yīng)聲。
看來也沒從市民中打探到什么李鴻章便帶著人入了宮。攝政王正在書房處理公務(wù),接見了7人大概了解了情況便打發(fā)他們領(lǐng)賞離開宮了。自己處理完公務(wù)后也沐浴完,站在窗前不知在思考什么。
“殿下,您該睡了。明日皇上就回來了,您得……”
“本王曉得了。下去吧?!庇窒肫鹗裁磥怼埃喊『颍匣?,太皇太后那邊派人通知了嗎?”肖珩睿問哪位公公。
“回殿下奴家已親自通知到了太上皇與太皇太后?!焙罟貜?fù)道。
“甚好,明日朝后把本王的東西收拾下,皇上與太子回來本王的工作就到此為止了吧?”
“這……奴才不知……”侯公公自被太上皇配給這位攝政王后就一直忠心耿耿的照顧他的起居,今日竟是到了分別的時刻,心中莫名有些不舍。他頓了有頓,又在心里默默嘆氣?!芭旁敢簧藕虻钕?,望殿下能帶啊候出宮!”說完雙膝跪下給攝政王行了個大禮。
“啊候,不知陛下會怎么定奪,你我皆是臣子,而我也只是奉著神命暫時托管大舜朝廷……”肖珩睿也說的無奈。“啊候你把本王的起居照顧的很好,本王也是有些依賴于你,可是我以后無需處理著繁雜的公務(wù),便也是可以自理,你還是把太子或者皇上照顧好吧!”說完又扶起啊候?!鞍ィ就跣?,你也入房歇了吧?!?p> 肖珩睿沒有通房丫頭,邊讓身邊的太監(jiān)睡在通房,順便守夜。
蠟燭被吹熄,沒多久肖珩睿又進入夢鄉(xiāng)了,政務(wù)繁多常常睡眠不足的他在御醫(yī)的調(diào)理下可以倒頭就入睡,可是他的睡眠質(zhì)量不太好,他總會夢到三年前那段血腥的日子,和從重圍中搶救出來的那女子。他那時候救出了兩位貴人,一位就是他從小陪著長大的朱宗政,他是朱宗政最小的伴讀,他們肖家三郎,只有大郎歲數(shù)較大沒有成為伴讀,而二哥和他就做了這太子跟班。
太子仁心卻處理感情上優(yōu)柔寡斷,卻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操之過急,而武將之后的他練劍,打拳便是日常功課,更別說扎馬步了,肖珩睿很早就看出來這位太子心性不穩(wěn),也在一次次的實踐中證明了他的閱人是對的。就這樣夢中再次出現(xiàn)了他們小時候有一次太子小不忍而亂大謀的事情。
倒是大公主鬼精的常常在學(xué)堂旁隱秘處旁聽,最后被夫子抓到還是正式入了學(xué)堂成為學(xué)堂里唯一的女生。當(dāng)然她除了學(xué)習(xí)書本,射箭馬術(shù)這些事情就被皇上禁止了。
肖珩睿如何都忘不了那時候大公主一個沒有舞刀弄劍過的公主,在真正的戰(zhàn)場上那銳利有決心的眼神,和那中箭后他緊急為她拔箭后不哭不鬧的鎮(zhèn)定。畢竟是背部重劍,總之是脫了人家的衣服,他說要為她負責(zé),她反而還說自己還是孩子,大可不必。沒想到等他家大破五皇子的逆黨時候就瘞玉埋香了。
即使如此,肖珩睿三年下來是念念不忘。即使他上了西門山求問過,也只是等了個好好輔佐大舜的回答。突然有了意識,肖珩睿睜開眼,天剛亮,床簾透著隱約的光,也該是時候上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的早朝了。
然后再跟她的房間,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