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許禾安就去了租的房子那里,去的時候倪夕顏還在睡覺。她昨天晚上吃得許禾安煮得餃子的碗碟還在水池里。
許禾安嘆了口氣,去洗干凈之后給她煮了一碗粥,開始熬雞湯。
倪夕顏瞧著她這副勤勞小蜜蜂的樣子,挑了挑眉,“你干嘛做得這么熟練?你在家也這么伺候老公和公婆的嗎?”
“不啊,這不是照顧你嘛。你身體需要好好休息?!痹S禾安笑笑,活似一個任勞任怨的田螺姑娘。
“你干嘛對我這么好???”倪夕顏搖頭笑笑,笑她傻,“我爹媽把我生下來都沒有管過我?!?p>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不是你幫我,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更何況,也是因為我害了你?!?p> 許禾安認真道,“就算除去這些原因,我們是朋友,現(xiàn)在你身邊需要我的照顧,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p> “小傻子?!蹦呦︻亾u搖頭,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底又感動又想笑。
真是個小傻子哎,她舉手之勞被她記這么久,還對她這么好。
許禾安身上有一種,很簡單干凈的純粹,誰對她好她就拼命對誰好。說得好聽是知恩圖報,說得不好聽,就是一根筋。
她真的擔(dān)心,以許禾安這股傻勁兒,以后會不會被人欺負。
許禾安聽她這樣說,也不反駁什么,給她煮好吃的。
煮著煮著,熱氣就把眼淚蒸出來了。
她一開始在啤酒廠工作的時候,那些做了很久的老員工們誰都不愿意做送啤酒這累活兒,就欺負她讓她去送。
她不想得罪他們,鬧得把這份工作也丟了,所以每次都是她騎著三輪車去各個地方送酒。
虹云酒吧就是啤酒廠合作的一個店,她那天去送啤酒的時候,啤酒送到了需要結(jié)款,酒吧經(jīng)理正好去照顧客人去了不在,她就在酒吧的角落里站著往里面看經(jīng)理在哪兒。
就是這樣被幾個男的看上了,非要帶她走。她說她不是來這里玩的客人,她是來工作的。
那些人就以為她是這里上班的小姐,非要帶她去樓上包間。她不去,說自己不是酒吧的人,可是沒有人聽。
那些人推推搡搡地捏住她的胳膊,要帶她走。任憑她怎么掙扎都沒有用,所有的人都旁觀著,沒有人敢上前幫忙。
因為這種事情,是在夜店里,最常見不過的事情了,沒有人會愿意為了陌生人得罪這些來路不明的人。
只有倪夕顏,當時正在一桌上陪酒,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看,陪著笑打圓場要將她從那些人手中救下。
那些人要倪夕顏作陪,也不放過她,要她們一起作陪。
最后是倪夕顏生氣了,一酒瓶砸在帶頭的那個男的頭上,事情鬧大了酒吧的保安過來攔著,酒吧賠了醫(yī)藥費才打發(fā)走他們。
事后她被倪夕顏帶到廁所里清洗身上的臟污,她哭得潰不成軍,緊緊抱緊自己。
當時的倪夕顏,有些冷蔑又有些嘲諷地看著她說:“這種地方就是這個樣子,從來不缺你一個清白的女孩子,來到這里最后沒有幸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