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策左手撐著腰部,右手撫摸著鷹狼的背,眼睛流離于眾人的面孔。
舞姬、百里麗、鮑墨魚、長魚荷、樗里烏、晉楚溪、士兵、郎中……十幾雙眼睛如十幾把火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唯有太史智很平靜,不顧眾人吃驚、指責、擔心,自個兒抽著煙。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公孫煌,他是所有人中最憤怒的人。
公孫煌撐著一張紅彤彤的面孔,額頭的毛發(fā)豎起,雙手叉腰,怒目著雙眼,頭冒著騰騰霧氣。
公孫煌終究不放心兩位騎兵,與他們一同,將諸葛策送回來。
公孫煌瞪了一眼太史智,對著諸葛策噴:“諸葛策!你不再是一個人,和我、和太史智是一條戰(zhàn)線上的人。你做事,用腦子想想……真是令人操碎了心,婚禮即將舉行,而你卻任性妄為?!?p> “幾個時辰后,你和舞姬拜堂成親。而你做出不負責任的行動,去找古月灣,很好玩嗎?”
“古月灣的不見,又不是你所為。你干著急做什么?”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你能找到她嗎?你有什么能力……”
公孫煌看向諸葛策撫摸著的鷹狼,不再言語,很氣惱地甩甩手。
諸葛策和舞姬的婚禮定在中午。這個時候,諸葛策不可以發(fā)生一點點的差池。
諸葛策如此行徑,他非常的鬼火。
古月灣走失了,可以找回來,甚至找不回來就找不回來了。
而諸葛策走失了呢?后果就很嚴重了。
諸葛策與舞姬完成不了結婚儀式,后續(xù)的動作就餓沒有了。
如今他公孫煌與諸葛策捆板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即損,榮辱與共。
隨著諸葛策的閃失,他的利益受到嚴重的損失,甚至與陷害諸葛策的人打起來。
公孫煌收斂了咆哮:“做事不經過腦子。”
諸葛策一臉的淡然,對于公孫煌的痛罵,毫無知覺,
公孫煌只得轉向太史智:“太史老者!你不是一直在他身邊嗎?為什么放任他胡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應該管管他?!?p> 太史智聳聳肩膀,不做回答。
“你們呀!”公孫煌泄~了一點兒氣,“添堵。”
在鷹狼與野獸打斗現(xiàn)場,公孫煌已經~痛罵了諸葛策一頓,覺得再罵也無用。
“我不想說你們兩位大佬了。”兩人無動于衷的神情,公孫煌沒有力氣吼下去,泄氣了,“總之,現(xiàn)在你回來,呆著。找古月灣,由我們來負責?!?p> “大人!”諸葛策放開撫摸鷹狼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很理智地說,“鷹狼有可能找得到古月灣,就這么呆在這兒,恐怕是……”
“屁話?!惫珜O煌瞧一眼已經蹲回角落的鷹狼,“先舉行婚禮,你和舞姬順利的完婚。其他的事情,你們不需插手,我和安平君來處理?!?p> “好吧!”諸葛策清楚再說下去沒有用,不去找就不去找吧。
“你放心,我會看好他?!碧分且灿X得應該表態(tài)一下,“大人!你去忙其他事情,諸葛策不會再走了?!?p> 諸葛策表明很淡然,可是心有余悸。
鷹狼和野獸的斗爭,鷹狼很短時間搞定了它。但是當時,如果龐然大物的野獸再度來襲,他也有可能葬送性命。
尋找古月灣固然很重要,但是諸葛策當下最重要的是活著。
諸葛策必須活著離開金礦,回到聯(lián)盟城,找出陷害人,將其打入十八層地獄。
“你們好好的呆著,我們去找古月灣?!惫珜O煌平復了情緒。
公孫煌說完話,帶著士兵離開。
他也沒有再去找古月灣,而是和剛剛回來的安平君一同商議對策。
兩位主事大人達成行動準則:如果古月灣是被人擄走,那么起事人在諸葛策和舞姬婚禮現(xiàn)場一定有行動;費大力氣進行大面積的搜查,不可??;還不如牢牢的把控住總監(jiān)區(qū),加強防范措施;坐等起事人進入甕中,一棍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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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煌和騎兵離開后,屋里的氣氛變得有點不一樣。
“公孫煌的說不錯?!碧分浅橹禑熣f,“諸葛策!以后我不會再讓你胡來了,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能有任何的閃失?!?p> “好吧!”諸葛策無力辯駁。
“舞姬!你留下,陪著諸葛策。”太史智站起來,“其余人與我一同出去,迎接公孫煌大人和安平君大人的家眷?!?p> 五位姐妹小聲的囑咐了舞姬幾句話,跟著太史智出門,去迎接即將到來的主事大人的家屬。
諸葛策和舞姬目送他們離去,又相互看看,沉默了。
良久之后,諸葛策悻悻地開口:“舞姬!對不起,我……”
舞姬死死地盯著諸葛策,站起來,撲在他懷中,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起來。
“唉!不哭……”諸葛策抱著她暖暖地身子,“我安全回來了。你看看我,我處處都很好,沒有受傷。再說鷹狼在身邊,沒有人敢傷我,或者傷到我。那些人那些野獸都會被鷹狼打敗……”
嗚……角落的鷹狼輕輕地回應。
“我知道,我知道……”舞姬泣不成聲,“我知道你喜歡五姐。五姐的腦子比我好用,又懂你的心,不像我空有一副皮囊……我知道你喜歡她……”
“嘿嘿!舞姬。”諸葛策緊緊地擁抱著他,手臂一用力,腰部又撕痛了,咬緊牙齒,沒有哼出聲音。
“如果五姐回來了,我去向大人求情?!蔽杓届o了一些,“我知道你很喜歡她。我夢見了子桑明月姐姐,她們兩個人的心都一樣,都懂你。而我不行,我只是增加你煩惱而已……嗚……嗚……”
舞姬越說越傷心,又哭泣了,淚水嘩啦嘩啦的撲打著諸葛策的胸膛。
諸葛策也不再說什么,唯有擁抱著她,任憑她放肆的哭。
【如果我是舞姬,也會這樣哭。因為今天是我結婚,而男人去找另外一個女人,而且男人的身體還不允許他行動,可是他去了?!?p> 【舞姬!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委屈。】
【古月灣很好,明月更好??墒?,你是我的妻子。今天中午一過,我們是分不開的夫妻?!?p> 【我不會再讓你擔心?!?p> 諸葛策想著不再讓舞姬傷心,愛護她,保護她。想著想著,又想到古月灣。
【古月灣!你究竟去了哪兒?】
【你是故意躲起來?還是被人抓走了?】
【你是故意躲起來的吧?如果動主事大人的人想抓人,不是你,而是舞姬?!?p> 【舞姬在我懷中,而你消失了?!?p> 【古月灣!我知道你是故意躲起來?!?p> 諸葛策越想越對,更加相信古月灣是自己躲起來,不想?yún)⑴c婚禮。
“舞姬!不哭了?!敝T葛策冷冷的說,“我們馬上要成婚了?!?p> “嗯……”舞姬的整個頭埋在他懷中,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部,聞著他身上與礦區(qū)里人不一樣的清香味,“公子!以后,我不哭了?!?p> “傷心了就哭?!敝T葛策徹底從想古月灣的思緒中~出來,“不可憋在心里,一憋住,對身體不好。我肩膀永遠都會為你,讓你靠著哭?!?p> “公子!”舞姬的頭拱拱他砰砰跳動的胸膛,“我不哭?!?p> “今天不哭了?!敝T葛策安慰道,“參加婚禮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我們得面帶笑容,去迎接他們?!?p> “嗯!”
兩個人久久地相擁著,傾訴著彼此的心,忘記了去迎接各方人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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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參加婚禮的人,只有兩方:礦區(qū)的監(jiān)工與礦工、主事大人的家眷。
最先抵達的是主事大人的家屬。昨夜下半夜,兩家人點著火把出發(fā),前往總監(jiān)區(qū),已經陸陸續(xù)續(xù)地抵達。
礦區(qū)的人,除了組長騎馬,其他人都是步行。他們晚于主事大人的家屬抵達總監(jiān)區(qū)。
隨著人群的越來越多,總監(jiān)區(qū)熱鬧起來,興奮的談論聲漫過了尋找古月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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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煌夫人得知古月灣的失蹤,吃驚不小,就像她沒有了親生女兒,一副失落落魄的造型。
“夫人!我知道平日里你最在乎的人是她?!惫珜O煌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找回五小姐?!?p> 公孫煌夫人抹去幾滴眼淚:“相公!你趕快去找她。不能讓她在外面,或者在其他人手中?!?p> “你放心好了?!惫珜O煌很誠懇的說,“一隊人馬已經到四周去找她。而我和安平君留在這兒,等候想動我們的人到來?!?p> 公孫煌還知道古月灣喜歡諸葛策,所以他一直認為古月灣是被人帶走,從未考慮過古月灣自己躲起來。
“嗯!我去找舞姬和諸葛策公子。”公孫夫人帶著一群負責禮儀的人走了,“你得盡快找回古月灣?!?p> “好的。你去找他們。”公孫煌一臉的笑容,“我一定找回五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