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就不信了,這世界上還有不愛錢的人。那可是足足兩百兩白銀,她原本打算存了給許天佑娶媳婦用的,這會兒這只能先緊著女兒。
許蘭只是得罪了王老太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只要王家把這口氣給順了下去,其他的就都不是問題。
“娘!你聽我說?!痹S蘭被關(guān)了這幾天,容顏憔悴之極,早沒有了當(dāng)初出門時的那番風(fēng)采。不過,她把這事兒來來回回地想了好幾次,終于讓她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那幅麻姑獻(xiàn)壽圖,我怎么可能故意繡成那個樣子?”許蘭道:“我還指望著用這幅圖來討了保甲一家人的歡心,絕對不會故意亂來?!?p> “娘也知道,但這么多人都看見了……”
“除了我,就只有許三春接觸過這幅圖。一定是她搗鬼!”事已至此,就算她如實說出全是許三春替她繡的,也于事無補,干脆瞞下不說,只說是許三春從中做了手腳。
“許三春?她哪里有這個本事。”汪氏不信。
許蘭其實也不能肯定,但除了許三春,再沒有別人可疑。她道:“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了!娘,你得設(shè)法把啞娘弄走,否則明兒不知道還會出什么亂子?!?p> “你說得對,啞娘不會眼睜睜看著許三春出嫁?!蓖羰宵c了點頭,道:“我這就回去,找個借口把她支開?!?p> 這會還不到午時,汪氏坐了騾車匆匆趕回家,尋了啞娘道:“今兒鄧大娘跟我說了一個屏興鄉(xiāng)的后生,身上有功名的,比你瞧上的那個學(xué)徒強的多。就一個條件,要你去屏興鄉(xiāng),和他爹娘見上一面,兩人再相看。”
“你不把三春嫁給孫員外了?”對她的話,啞娘并不敢全信。
“哎呀,瞧妹子說的。把小三說給孫員外,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以孫員外的家世,小三嫁過去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誰知道,你竟然不愿呢?”
“你哥跟我說過了,不能不顧你的意思,我這才讓鄧大娘另外找了人。你看,為了小三我可是操碎了心,你別不領(lǐng)我這個情。”
屏興鄉(xiāng)和田臺鄉(xiāng),都屬于南鳳鎮(zhèn)管,只是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騾車得走上半日才能到。
啞娘還在猶豫,汪氏道:“你還猶豫什么?就去看一眼,別錯過了好姻緣。你也知道以小三的容貌不愁找不到好親事,然而她無父無母,對方要求和你見面,也是應(yīng)有之義?!?p> 對啊,不能錯過了好姻緣。
這句話打動了啞娘,略作收拾便上了汪氏替她準(zhǔn)備好的騾車。許三春情況特殊,自己必須替她多方籌謀,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到了晚上,許三春才知道啞娘去了屏興鄉(xiāng)。
許蘭還沒能回來,許家的空氣壓抑的緊。汪氏看什么都不順眼,每個人只要從她跟前走過,就會被責(zé)罵一通,到后來人人都躲著她走,就連她兩個兒子都不例外。
只有許金水,汪氏不敢在他面前撒野。
因為這個緣故,天一黑,許家便安靜下來。許三春在心里琢磨著啞娘怎么突然就去了屏興鄉(xiāng),卻也沒有個答案,便早早地睡下,待啞娘回來再問個究竟。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人一把捂住口鼻。
“你別叫,小爺我今天就讓你痛快痛快。”耳邊有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許三春睜大雙眼,用雙手使勁去推壓在她身上的人。屋里一片漆黑,但光聽聲音,她也知道這人是許天佑。
“裝什么純潔?”許天佑用身子壓著她,另一只手急急地探入她的衣襟,一邊說:“你和許明駿那點事,以為我不知道?”
“跟了他那么久,只怕你早就不是處子了吧?在我面前裝什么裝?”
男女力氣差別大,許三春推不動他,便用手在枕頭下面摸索著,側(cè)過身子不讓他得逞。
許天佑興奮地喘著氣,貼在她耳邊道:“明兒就要把你抬給孫員外。便宜了那個老頭,不如先便宜了我,至少我還能讓你滿足?!?p> 聽著他的話,許三春只覺得惡心欲嘔。不過,他說什么?孫員外,明天?
她已經(jīng)摸到了枕頭下面放著的那根搟面棒,忍住心頭厭惡問道:“你說什么,明天孫員外要來?”
想了很久的許三春,終于唾手可得,許天佑精蟲上腦完全忘記了思考,“是啊,要不然,我娘怎么會把你啞娘支走呢?”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解褲帶。當(dāng)他得知屋里只有許三春一個人的時候,就一直盼著天黑,終于能如愿以償。
然而,他等來的只是“嘭!”地一棒。
許天佑一怔,條件反射地摸了摸后腦,“你打我?”
許三春不語,再次狠狠地往他后腦敲上一棒,許天佑應(yīng)聲暈了過去。
“這個變態(tài)!”
許三春將他從身上掀了下去,拉好衣襟,心頭忍不住慶幸。幸好,她從在這個屋子里醒來起,就放了一根搟面杖在枕頭下防身,沒想到終于派上用場。
她站起來喘了口氣,找出一口空麻袋蒙在許天佑的頭上,接著掄起搟面杖沒頭沒腦地朝著他打下去。
直打得手痛,她才放聲大喊:“來人??!有賊啊!快來人??!”
連續(xù)喊了幾聲,才從正屋里傳來動靜,是汪氏的聲音,“大半夜的喊什么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有賊!”許三春放聲大叫,又狠狠地敲了許天佑一棒。
“當(dāng)家的,你去看看?!蓖羰硝吡嗽S金水一腳,道:“別真是家里進(jìn)了賊,許三春可不能出什么差錯?!?p> 許三春如今在她眼中,就等于兩百兩銀子。
許金水披上外袍,一腳踹開許三春的房門,手里提著一把笤帚,喝道:“哪里來的小毛賊,敢來我們許家找麻煩?”
這幾日他正是氣不順的很,原以為許蘭能讓他大大的露一個臉,沒想到反倒把人都給搭了進(jìn)去。這件事一出,就連里正也不給他好臉色看,在鹽場也處處倒霉。
這小毛賊,倒是撞在他槍口上了!
許三春縮在床角抱著被子,指著床上被蒙著麻袋的許天佑道:“就是他!”
天際舟
想占我三春便宜,門都沒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