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無措
“柳湘湘,你打聽她干嘛?”余宸陌有一絲驚訝。
“昨天我?guī)屠蠋熣碣Y料的時候看到了之前的分班表,發(fā)現(xiàn)我和柳湘湘對調(diào)了,我是不是可以借這樣的契機認(rèn)識一下這個姑娘呀。”
“可以呀,你想打聽什么?”余宸陌感覺駱夢生要借題發(fā)揮,而且來者不善。
“性格,你和她接觸多一點,我就只想了解性格。”
“性格呀,性格很狂野,做事人很大膽,對人很粗暴,落入其手者,非死即傷?!庇噱纺耙槐菊?jīng)地瞎說,駱夢生一句不落地聽著。
“是這樣嗎?”駱夢生聽完滿臉質(zhì)疑地望著余宸陌。
“我上學(xué)期末和她近距離接觸過一次,完全不是你說的這樣啊?!?p> “上學(xué)期?還近距離……你對人做什么了?”余宸陌腦袋一歪,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洛夢生。
余宸陌是個潔癖,精神的潔癖。如果柳湘湘要是喜歡上了某個男孩子,他就再沒法與之親密相處了。他對柳湘湘沒有男女之情,但是他喜歡身邊有柳湘湘的感覺。他可以傾訴,也可以依賴,但是在他心里,始終沒法對柳湘湘有和慧子一樣的感覺?;圩雍土嫦婢拖袷怯噱纺靶闹械膬蓸O,慧子不可替代,同樣柳湘湘也不可替代,但是,二者永遠(yuǎn)不可能相互替換。
慧子是一個謎,也是一個結(jié),迷和結(jié)的存在,就是為了有人去解開,只是現(xiàn)在的余宸陌還沒有找到解開的路徑和方法。柳湘湘是一本書,它就擺在那里,需要的是細(xì)細(xì)品讀,而余宸陌恰好就是愛讀書的人。而且,這世間還有一個常識——解開一個謎或者結(jié)的方法,往往都是寫在書里的。
周圍的所有人,在余宸陌心里心里都有明確的位置,各個獨立,互不交換,而且,一旦確定就會是一種長久的存在。
“今晚放學(xué)你可以到一班教室來,柳湘湘每晚都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自己問她?!庇噱纺八紤]再三只能把這個皮球給駱夢生踢回去。
“好,今晚我會過去?!?p> 不平凡的夜,兩處對立的燈光終于聚在了一起,只可惜這樣的聚合不是單純?yōu)榱藢W(xué)習(xí)。
“嗨……”駱夢生打了個招呼,嚇了柳湘湘一跳。
“你怎么過來了,今晚不打算堅守到十一點嗎?”柳湘湘一臉好奇地問。
“過來一起堅守呀?!瘪槈羯f著,在離柳湘湘不遠(yuǎn)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資料開始學(xué)習(xí)。
“我去上個廁所?!庇噱纺罢酒饋碜叱鋈チ?,這句話是說給駱夢生還是說給柳湘湘,他自己也沒搞清楚。
余宸陌沒有去廁所,而是上到了教學(xué)樓的最頂層。他手扶著欄桿望著數(shù)不清的燈火,他的頭腦中也有數(shù)不清的思緒。
駱夢生的舉動,總感覺讓他失去了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余宸陌敏銳的洞察力可以看穿身邊所有人的意圖,可是他卻看不穿自己。他陷入了一種不知名的傷感,這種傷感讓他茫然無措。他很討厭這種感覺,他討厭所有不能讓他掌控的東西。
當(dāng)他看到五班的教室再次亮起來的時候,他回到了教室。柳湘湘仍舊坐在座位上看書,面色平靜,毫無波瀾。
余宸陌手插兜緩緩地往過走,他的眼睛一刻沒離開柳湘湘。他在尋找蛛絲馬跡,想知道剛才教室里發(fā)生了什么,可柳湘湘就跟沒事人一樣,這很讓余宸陌意外。
“駱夢生走了?”
“走了?!?p> “沒說什么?”
“說了。”
“說什么了?”
“干嘛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