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語無倫次地向康榕解釋著,自己是如何構(gòu)思出了那首歌,又是如何譜出了那樣的旋律。
康榕不懂音樂,只能一臉嚴肅地表示,自己會在精神上支持他的創(chuàng)作,堅決反對剽竊創(chuàng)意的狗血行徑。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安琪又急又惱,話也說不利索了。
康榕心想,或許語言上的支持不足夠,那他也不介意給安琪一些行動上的支持:
“你給我半小時的時間,我可以黑進那個小提琴手的賬號,用他的名義在校園論壇上發(fā)表一篇聲明,說那首歌其實是他剽竊你的創(chuàng)作……”
“不是,這也不是重點!”安琪變得愈發(fā)焦躁不安。
從小到大,康榕從未見安琪哭過。
哪怕是養(yǎng)父母入獄,安琪的神情也總是平靜冷淡的。
可是那一刻,康榕卻覺得,安琪真的要哭了。
“那首歌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我想唱給你的……”安琪努力地組織著語言,“那個不要臉的男生,居然……居然……”
康榕就那么愣愣地看著安琪。
“那些話,我只想對你一個人說,你也只能聽我一個人說……”安琪越說越委屈,“他憑什么……憑什么唱給別人聽?憑什么那個女生……”
過了好一會兒,康榕終于低聲問道:
“你給我寫了一首歌……還是情歌……嗯……所以……你要向我表白?”
安琪在一瞬間就忘了委屈和憤怒。
他看到了天邊絢爛的晚霞。
看到了康榕似笑非笑的唇角。
也看到了康榕眼里窘迫萬分的自己。
“我……我……我……”
安琪有著令無數(shù)聲控瘋狂尖叫的聲線。
同為聲控的康榕時常覺得,這家伙即便是口吃的時候,也散發(fā)著一種讓人著迷的優(yōu)雅。
康榕悠哉地將可樂瓶蓋擰好,再旋開;又擰好,又旋開。
夕陽落下,路燈亮起。
安琪還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嗯……所以,你給我寫了情歌……你還很生氣有人偷了你寫給我的情歌……但是——”康榕刻意放慢了語速,“你不想跟我表白?!?p> “不是的!”安琪急得低吼,“我……我……我……”
“不想表白就不用表白咯?!笨甸糯蟠蠓椒降芈柫寺柤纾白甙?,一身汗,先回宿舍洗澡?!?p> 安琪簡直要瘋了。
“等一下——”安琪大步跨到康榕面前,“我……你……你要不要聽我唱那首歌?我……我唱得比那個破爛嗓子好聽……真的!”
康榕微微挑眉,問道:“你唱完之后要表白嗎?”
“……”
“如果要表白的話……那就先別唱?!?p> 安琪無比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幾乎爆炸的心在一瞬間被無情冰封了。
康榕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繼續(xù)板著一張臉:
“我剛剛也反思了一下。嗯,我覺得吧——表白這種事,被你搶先了好像不太好?!?p> 安琪的神情有那么一剎那的呆滯。
康榕勾起一抹痞笑,湊近了安琪:“所以,安琪,我……”
“靠!你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