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的聲音就像他的名字,不似凡間所有。
時而低沉磁性,時而清遠(yuǎn)通透,時而空曠縹緲難以捉摸。
康榕覺得,安琪的聲音和他本人一樣,充滿矛盾卻讓人著迷。
安琪的聲線讓人沉迷,他的創(chuàng)作才華則更讓人驚艷。
他的每一首歌,都是為了康榕而作。
歌詞里鮮少有膩人的情話,卻時常比情話更打動人。
說他是百年不遇的音樂鬼才也不為過。
安琪對于聽眾和樂評家的注解從不在意。
全世界都喜歡他寫給康榕的歌,安琪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當(dāng)然,要讓安琪透露那些歌的靈感源頭是一個叫“康榕”的、全世界最好的人,那是白日做夢。
康榕只屬于他安琪一個人。
從名字到靈魂,從相識到死亡的那一刻,從此生到往后的無數(shù)個輪回……
都只屬于他安琪一人。
前世的安琪曾失去過康榕。
整整七年,兩千五百多個連呼吸都令他痛苦的日夜。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在第一次見到康榕的那一刻,安琪就下了決心——
再也沒有人,可以讓康榕離開他了。
安琪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資格將康榕永遠(yuǎn)地鎖在身邊。
所以他對自己總是苛刻到了極點(diǎn)。
……
安琪和康榕都是寡言的人,二人之間并不是無話不談。
許多話其實(shí)不需要說出口,他們就能明白對方的所思所想。
A.K.一天天被更多的人關(guān)注,安琪的情緒卻一天天變得低落消沉。
康榕知道,安琪是想要放棄公開創(chuàng)作音樂了。
因?yàn)榘茬鲝囊婚_始,就沒想成為什么名人,更不想要什么歌迷。
說白了,他做的一切,都可以歸結(jié)為“秀恩愛”和“撒狗糧”。
那陣子安琪的創(chuàng)作也不在狀態(tài),手稿總?cè)拥帽榈囟际恰?p> 他頂著厚厚的黑眼圈對康榕吐槽:
“你說他們奇不奇怪?我唱歌,他們聽歌不就好了?為什么還要到處扒我的照片?為什么還要求我出席什么見面會?為什么還要我開現(xiàn)場演唱會?為什么……”
康榕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若是其他歌手這樣受歡迎,估計(jì)做夢都會笑出來。
安琪卻一連幾天都睡不好覺,擔(dān)驚受怕,瘦了一圈。
帝國的機(jī)密檔案庫內(nèi),“安琪”在八歲那年就死了。
可即便如此,帝國仍然沒有放棄對“安琪”的追查。
良久,康榕慎重地望著安琪:
“收購‘音樂部落’吧。這樣整個平臺就都是你的,你想讓人們用什么方式對待A.K.,都不會有人提出異議?!?p> 安琪顯然是被康榕的腦回路嚇到了: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這時候不應(yīng)該說,安琪啊不用擔(dān)心,我馬上就幫你把A.K.的所有痕跡都抹掉,然后我們就歸隱田園,到?jīng)]有人的地方過逍遙日子去……”
康榕篤定地?fù)u頭:“逃避很可恥還很沒用。安琪,不要因?yàn)槲?,也不要因?yàn)榭謶?,就放棄屬于你自己的舞臺?!?p> “咳咳……大半夜的,突然這么勵志干什么……”
康榕意味深長地望著安琪:“你終于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半夜三更了?!?p> “嘿嘿,夜深人靜,既然你都醒了,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