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婧安也冷靜下來了,內(nèi)心的懼怕也幾乎消失了。
“你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我剛才,太震驚害怕了,一不小心傷了你,我給你包扎一下傷口?!比~婧安一邊說著,一邊靠近那只小兔子。
小兔子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話,也不再說什么,乖乖的在那里趴著,舔著自己受傷的腿。
葉婧安走過去,慢慢的,輕輕的蹲下,抬起小兔子的腿,看了一眼。
還好,腿沒斷,只是傷到了皮肉,掛掉了一塊肉,此時正向外流著紅色泛金光的血。
“你忍一下,我?guī)愕角懊姘幌?,那里有藥?!比~婧安對著兔子說。
這小兔子比較單純,對于葉婧安的話,很輕易的就信了,任由葉婧安抱起它,朝著寺院前面走去。
葉婧安一邊走,一邊問小兔子:“你是妖怪嗎?”
“你才是妖怪呢!”小兔子似乎很是不滿葉婧安對它的稱呼,“我是一只兔子精,在這山里都修煉了一千多年了!”小兔子說這話時,奶聲奶氣的語氣里還帶著些許傲嬌。聽的葉婧安噗嗤一聲就笑了。
不過想到這只兔子竟然都一千多歲了,就感覺有些怪異。
“那你有名字嗎?”葉婧安問這小兔子。
“阿爹阿娘給我取的名字,好像是叫小玉,不過這么多年,沒人叫,我也記不清了?!?p> “那你爹娘呢?”
葉婧安順著它的話,隨口問道。
“他們,被你們?nèi)藲⒌袅恕毙∮裢蝗磺榫w低落的說了這句。
葉婧安立馬閉了嘴,覺得自己真是多嘴。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小兔子,不過幸好,她已經(jīng)抱著小兔子來到了房間。
她將小兔子放在床上,去外面晾著草藥的架子上,拿了些來,坐在桌子旁邊搗藥。
小玉情緒不太好,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葉婧安一邊搗著藥一邊偷偷的瞧它,心里有些替它難過。好在自己從小就跟著師傅吃素,也沒殺過生,心中的罪孽感也降低了不少。
不過她在這寺里從小長大,先前也不曾見過這只兔子,聽它言語,似乎已在這寺中住了許久。想必先前自己瞧不見它,真如師姐所言,是不曾開啟天眼的緣故。
如今她已經(jīng)開啟了陰陽眼,得以見神明,鬼怪,才能瞧見的吧。
葉婧安搗好了藥,來到兔子小玉旁邊,小心翼翼的給它腿上上藥,包扎。
“你怎么跟他們不一樣?”小兔子盯著正在給它上藥的葉婧安,奶聲奶氣的問道。
“?。扛l不一樣?”葉婧安也沒抬頭,一邊認真又輕的給布條打個結(jié),一邊問道。
“就是那些人呀!”
“好了!”葉婧安滿意的看著自己扎的結(jié),還蠻漂亮的!
然后笑著站起來,抱起兔子小玉,摸摸它的頭,頗有些語重心長的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我是好人自然和你口中說的不一樣了?!?p> 小兔子點點頭,似懂非懂的說:“原來如此,你們?nèi)诉€真復(fù)雜?!?p> 葉婧安覺得,這兔子一千多年白活了,這有什么復(fù)雜的,就是它們這些成精的小動物,也有好壞之分呀。
不過她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抱著小兔子去廚房,給它又拿了幾根紅蘿卜,大方的說:“送你了!我暫時還在寺里住著,日后你若是想吃,盡管來拿就好了?!?p> 小兔子一見著紅蘿卜,就兩眼放光,對葉婧安更加的親近了幾分。
葉婧安抱著它,手里拿著蘿卜一邊喂它一邊問:“你的洞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p> 哪知她這句話一出口,小兔子也不吃蘿卜了,一臉的沮喪,大眼睛還滿是委屈,看的葉婧安一愣一愣的,當真是只成了精的兔子啊!
“唉!我的洞回不去了……”
小兔子那如同小孩子的嗓音,說著這話時,含滿了委屈,聽的葉婧安一陣心疼,連忙問:“為什么呢?你的洞怎么了?”
葉婧安此話一出,小兔子頓時眨著紅寶石般的大眼睛,看著她。她被兔子看的有些奇怪,總覺得這小兔子在打著什么主意。
“我的洞就在寺后院墻外一里地處,原本我在那兒住了也有幾十年了,卻不料前幾日夜里,突然有只黃鼬在附近出沒。我差點遇害,便棄了洞,躲在寺里?!毙⊥米游桶偷陌炎约旱脑庥鐾~婧安說了。
葉婧安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么。黃鼬,她也有些害怕,畢竟若是那黃鼬跟兔子小玉一般是個成精的,那種東西邪乎得很。
小兔子見她不言語,頓時有些失望。悶悶的不再說話,紅蘿卜也不吃了。
葉婧安這才剛開了陰陽眼,其他什么本領(lǐng)還不熟練,斷然不敢輕易開口,不過她也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小玉這般模樣,對著小兔子說:“你也別難過,你就暫且在我這里住下,等我學(xué)了本領(lǐng),幫你把那只黃鼬趕走?!?p> 小兔子一聽她這話,頓時就雙眼放光的看著她:“真的么?太好了,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說著,它的兔唇還裂開笑了一下,葉婧安一下子就被它萌到了,心情愉悅起來。
她再次來到寺里后院,從破箱子里取了二十兩銀子,把小玉放在自己房間,囑咐了一聲,就背著竹筐準備到山下去置辦一些日用,途中順便采些草藥賣了。
師傅給她留的銀子,銀票,真的很多,葉婧安也沒想到師傅竟然有這么多錢,想來該是師傅每次進宮回來,把宮里賞賜的,都藏在那破箱子里了。
葉婧安思索著,再有幾日,她便在山下擺個粥鋪,施些粥給附近的百姓。
最近這段時間,她經(jīng)常在山下瞧見餓的骨瘦如柴的老人小孩兒。師傅留下這些銀兩,她留下一些,夠自己用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