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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略記

第四十二章 前往不歸島

眾神略記 月色依稀 3401 2021-09-13 14:01:33

  炎帝攻下了淮陽,統(tǒng)一了天下,在淮陽修整了幾日,一邊派人把炎帝押去不歸島,一邊返回軒轅城。不一日,大軍到了軒轅城,昌意帶領(lǐng)城中眾將迎出了城外。黃帝牽著昌意的手一起朝城里走來。一邊走,黃帝就一邊問昌意說:“我離開這段時間,城中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的事?”昌意說:“沒有,一切都正常。只是精衛(wèi)幾天前生了一個孩子,還沒有取名字,想請父親給他取個名字?!秉S帝就說:“精衛(wèi)生孩子了!她知不知道我去征討他父親的事?”昌意說:“我聽了父親的話,封鎖了所有消息,她還不知道?!秉S帝說:“那就不要告訴她吧,免得讓你們的生活起波瀾。”昌意說:“我知道了,我不會讓精衛(wèi)知道的?!?p>  黃帝回到軒轅城后不久,精衛(wèi)的孩子已經(jīng)滿月,黃帝問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給孩子取名為顓頊。軒轅城里張燈結(jié)彩,大勢慶祝顓頊滿月,精衛(wèi)就見到了夸父,她知道夸父是炎帝的手下,就問夸父怎么會來到軒轅城,是不是炎帝知道顓頊滿月了,派他來祝福的??涓嘎牼l(wèi)這樣問,就說:“是的,炎帝知道顓頊滿月了,所以派我來祝福小顓頊?!本l(wèi)聽了,覺得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炎帝了,特別想念起父親來。晚上,回到屋里,他就對昌意說:“昌意,我們有好些年沒有見到炎帝了,我真想回淮陽去看看,父親現(xiàn)在都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了,一定是又老了許多了吧。”昌意聽了,心里咯噔一聲響,隨即笑著說:“嗯,是有些日子了,不過,炎帝有那么多人伺侯著,應(yīng)該很好的?!本l(wèi)說:“雖然有很多人伺侯,那些終歸是外人,怎么比得上你我呢。要不,我們回淮陽去看看他老人家吧?”昌意聽了說:“傻瓜,顓頊剛剛滿月,怎么可以長途奔波呢?等顓頊長大點再去吧?!本l(wèi)聽了,看看懷中的顓頊,小家伙正在咬指頭,著實小得可愛,嘆了聲氣,就打消了去淮陽的念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顓頊一天天長大,在這期間,精衛(wèi)也陸續(xù)的見到祝融和后羿這些炎帝手下的將領(lǐng),精衛(wèi)問起,他們都說是炎帝派來的使者,精衛(wèi)將信將疑。在顓頊三歲的時候,精衛(wèi)再次向昌意提起去淮陽看望炎帝的事情,昌意聽了,以軒轅城里事情太多為由拒絕了,這讓精衛(wèi)很是難過。一天深夜,趁昌意睡著了,精衛(wèi)留了一封書信,看著熟睡的小顓頊,一咬牙,含著眼淚出了軒轅城。精衛(wèi)出了軒轅城,一路朝淮陽走去。第三天中午,來到長垣,見街道上圍了一群人,她走過去一看,是一個說書人在那里說書。她正要離開,就聽得說書人說:“各位聽眾,接下來我要說的是‘炎黃大戰(zhàn)’。各位可聽仔細了。話說黃帝大軍把淮陽圍得水泄不通,炎帝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精衛(wèi)都邁步離開了,突然聽到說書人說到“黃帝大軍把淮陽圍得水泄不通,炎帝真正成了孤家寡人?!毙睦镆患れ`,轉(zhuǎn)回頭來,扒開人群,走到說書人面前問:“說書的,你剛才說什么來著?”說書人聽了,一看面前來了一個美麗的少婦,就說:“夫人有什么吩咐嗎?我剛才說的是‘炎黃大戰(zhàn)’啊,就是黃帝大軍包圍淮陽,打敗炎帝的事?!本l(wèi)一聽,生氣的說:“你胡說,黃帝和炎帝是盟友,他們還是親家呢,黃帝怎么可能去攻打炎帝?”說書人一聽,再看了一眼精衛(wèi)說:“咦,夫人,這可是千真萬確的啊,路人皆知的。這都是三年前發(fā)生的事了,夫人怎么會不知?”圍觀的聽眾也說:“是啊,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夫人,你要不想聽,你就別搗亂,我們還要聽呢。”精衛(wèi)聽到這些,腦袋嗡的一聲響,心想,不可能這些人都騙她,于是問:“那你知道炎帝現(xiàn)在在那里嗎?”說書人一聽,說:“夫人,你這就算問對人了,據(jù)說,黃帝攻下淮陽,捉住炎帝之后,就把炎帝流放到不歸島那個孤島上去了?!本l(wèi)聽了,正欲離開,這時,迎面來了一隊人馬,為首之人,正是昌意,她看見昌意,正想躲開,可昌意已經(jīng)看到她了,直接來到她的面前,吩咐后面的侍衛(wèi)說:“來人,把夫人請上車?!本l(wèi)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再一個人去尋找父親,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看著面前的昌意,冷冷的說:“你到是來得快?!辈庑睦锴妇危瑴匮哉f:“我怎么放心得下?看到你的留言,我就追來了,還好,在這里趕上了你?!本l(wèi)說:“你還要瞞我多久?難道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嗎?”昌意說:“我也不是有意要瞞你,事已至此,我們邊走便說吧?!辈馀阒l(wèi)坐在車架里,一邊趕回軒轅城,一邊跟她解釋黃帝和炎帝之間的戰(zhàn)爭。末了,昌意說:“這都是天意,我們沒有辦法阻止,要怪,只能怪命運把我們捉弄了?!本l(wèi)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里想,這確實也怪不得昌意,昌意是無法阻止這場戰(zhàn)爭的,即使是自己一開始就知道,對這場戰(zhàn)爭也是無能為力,畢竟,這關(guān)系到兩個政權(quán)的輪換、關(guān)系到天下百姓的歸屬。唯一感到幸運的是:知道了父親還活著。精衛(wèi)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到了軒轅城,向黃帝稟明,去看望父親,如果黃帝不允許,她就只能再次出走了。反正已經(jīng)知道炎帝被流放到了不歸島,到了不歸島,見到父親。也算是自己盡了孝道。于是,精衛(wèi)不怪昌意,強笑著說:“算了,就像你說的,這是你我都無法阻止的事情。我只能怨我的命不好了?!辈饴犃苏f:“這么說來,你是原諒我一直瞞著你的事了?”精衛(wèi)說:“都是你的妻子了,孩子也生了,我不原諒你又能怎么做呢?”

  精衛(wèi)回到軒轅城,第一時間就去見黃帝,黃帝見了精衛(wèi),并沒有怪責精衛(wèi)離家出走,而是有些抱歉的說:“精衛(wèi),我知道關(guān)于炎帝的事,有些對不住你。可是為了天下百姓,我不得不這樣做。你說吧,要我怎么樣,才可以給你一些補償?!本l(wèi)聽了說:“黃帝,我也不要什么補償。我知道這場戰(zhàn)爭不可避免。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說別的什么都沒有用了。我只懇求黃帝允許我去不歸島看望我的父親?!秉S帝聽了,怔在了當場,半天之后說:“不行,這里離不歸島,不僅有千里之遙,更主要的是要經(jīng)過茫茫東海。東海上兇險得很,一不小心,就會葬身海底,我絕不能讓你去那里?!本l(wèi)見黃帝不答應(yīng)她的請求,跪倒在地上說:“父親就我一個女兒,如今他在不歸島島上受苦,我一點孝道都沒有盡到,我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間?”說完,精衛(wèi)從地上起來,縱身撞向大殿的柱子。一旁的混元子一見,一閃身,擋在了柱子面前,精衛(wèi)的頭就實實在在的撞在了混元子的身上。黃帝一看,大驚失色,急忙說:“孩子,你干嘛這樣做呢。唉,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本l(wèi)見黃帝答應(yīng)讓她去看炎帝,擦去臉頰上的眼淚,再次感謝黃帝。黃帝卻說:“如今正是春天,東海海嘯正烈,等過了春天,海嘯稍減的時候,你多帶些人手,再渡海去看炎帝吧。”精衛(wèi)聽黃帝這樣說,只得點頭應(yīng)允。

  夏天很快就到了,精衛(wèi)帶領(lǐng)幾十人,離開軒轅城。昌意帶著小顓頊,把精衛(wèi)送出去很遠之后,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了,才轉(zhuǎn)回軒轅城。精衛(wèi)帶著隨從,曉行夜住,不久就到了馬尾,見馬尾港里停泊了許多小船只,頻繁出行于海平面,可是當他們說要去不歸島時,一個個都變了臉色,說什么也不去。一連幾天,都沒有找到愿意去不歸島的船。精衛(wèi)沒有辦法,就對眾人說:“沒有船愿意載我們?nèi)ゲ粴w島,我們只有自己去了。”隨行的人聽了說:“夫人,我們都不會駕船啊。東海風浪實在大得很,只怕我們還沒到不歸島,就先葬身于東海海底了。”精衛(wèi)聽了說:“我知道大家都不會駕船,我也不會。所以,我打算在這里先住一段日子,這些日子,大家就跟漁民們學習,學會之后,我們自己駕船出海?!北娙寺犃?,點頭贊成。接下來,精衛(wèi)就買了幾艘漁船,請了幾名有經(jīng)驗的老漁民,教授她的隨從駕船技術(shù)。這樣子過了差不多一個月,隨從都學會了駕駛漁船,在一個晴朗的日子,精衛(wèi)就帶領(lǐng)隨從,駕起漁船朝不歸島進發(fā)。第一天,他們行了一整天都沒遇到什么風險,遇到的風浪都不是很大,就遠離了海岸線,四周圍都是藍盈盈的一片,除了藍天就是大海,天上不時飛出幾只海燕。夜里,漁船行駛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只有呼呼的風聲和嘩啦啦的海浪聲,整個海面靜得出奇。隨從中,大部分都沉沉睡去,只有負責駕船的人,專心的劃動船槳,把漁船劃向大海的更深處。精衛(wèi)站在船頭,看著黑漆漆的遠方,思潮起伏。她先是想起小時候在淮陽的日子,想起她早逝的媽媽。她媽媽是在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的,她根本記不得母親是什么樣子,只是父親告訴她,她母親很美麗很善良,所以,在她的印象中,母親就是一個美麗的善良的影子,可始終就是無法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形象。精衛(wèi)又想起她的父親來,想起在她小的時候,炎帝常常把她扛在肩膀上,她一會抓炎帝的頭發(fā),一會撓炎帝的耳朵,惹得炎帝說她是“小淘氣”,想著想著,他嘴角泛起微笑,眼里閃著淚花。接著,他又想起昌意,想起幼小的顓頊,想到這次去不歸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轉(zhuǎn)回到軒轅城,才可以見到昌意和顓頊,就禁不住嘆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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