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對,既然當年的靈祟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會重新出現(xiàn)?”林劍忽然反應過來,直呼不科學。
白瀟也點頭,她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檔案資料,可不會天真地認為是因為當年的鎮(zhèn)壓進行得不夠徹底。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林成河看了一眼兒子。
“當年的靈祟確實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了,這份檔案也是當年負責案件的小隊從亡魂的口中問出經(jīng)過后撰寫的。事后也確認過,當?shù)氐撵`場確實已經(jīng)消散。”
“也就是說,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并不是那個龔加文?”林劍反應過來,眉頭皺了皺,有些懊惱。
本以為自己覺醒陰陽眼后的首秀應該是光彩耀人的,沒想到居然失敗得一塌糊涂。
“怎么,這點挫折就受不了了?”
林成河笑了笑,安慰道:“你覺醒的時間還短,即便判斷失誤也完全可以理解,但要記得,每一次的失敗都是一種進步,果真一點進步都沒有,那才值得懊惱?!?p> 說著看向白瀟,“白瀟,說說看你的判斷,為什么斷定這次的事件不是由龔加文引發(fā)的?”
白瀟清了清嗓子,道:“一開始我和林劍的想法是一樣的,也認為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因為龔加文發(fā)現(xiàn)妻子的丑事后怨氣不散而引發(fā)的。”
“但是后來一想,假設這次靈祟是龔加文引發(fā)的,那我們剛才見到的龔老師還能是那副斯文隨和的模樣嗎?”
“咦,還真是!”
林劍恍然大悟,之前他們見到的龔加文,分明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斯文模樣,倘若是充滿怨氣的“厲鬼”幻化的,能是這副模樣?
那道行也太高了。
“說的有道理?!绷殖珊虞p輕點頭,贊許地看了白瀟一眼。
白瀟繼續(xù)道:“還有,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家庭,林劍,你不覺得他們實在太和睦了嗎?”
“倘若妻子真的背地里紅杏出墻,與周圍的許多男子有染,并且還被丈夫捉奸在床,那么是怎樣的亡者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并且事后還塑造出這么和睦的家庭?別告訴我因為龔加文還奢望擁有這樣的家庭,不然他就不會發(fā)狂地一把火將所有人都燒死了!”
“所以我斷定,這次的靈祟事件,應該是某一個家庭成員的執(zhí)念所化!”
林劍輕輕點頭,“那你的意思,造成這一切現(xiàn)象的源頭是……”
“應該是那個叫昕兒的小女孩!”白瀟低沉的聲音道。
整個事件中,事實上最讓白瀟感到惋惜的莫過于那兩個孩子了。
龔加文的妻子紅杏出墻,浪蕩不堪,罪有應得,龔加文也發(fā)起狂來,造下殺戮,反倒是兩個孩子,什么都不懂,卻死在了自己心目中“父親”的手中。
那個叫昕兒的小女孩至死都不知道她的爸爸為什么要殺她,還以為因為自己沒能在爸爸不在的時候保護好媽媽惹得爸爸不高興。
她的執(zhí)念,是要讓爸爸知道,下次有人再敢欺負媽媽,她一定會保護媽媽。
所以她塑造了一個美滿的家庭,想要向爸爸證明。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憐了。”
林劍嘆了聲,不知道該說什么,忽然覺得那個小女孩實在太可憐。
“這就是亡者與執(zhí)念的區(qū)別,亡者大多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而執(zhí)念卻是編織了一個不愿意醒來的夢。”
“白瀟,你離開之前應該答應了小女孩吧?”林成河忽然說道。
白瀟愣了一下。
接著反應過來。
是啊,自己答應了她的,難道這與破除靈祟有關?
就在她思考之際,忽然,一聲巨響傳來。
白瀟連忙看向老宅的方向,卻見遠處忽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火光,隨即一片艷紅的火光沖天而起。即便是坐在車里,都能夠清晰感覺到遠處的滾滾熱浪。
“燒起來了……”林劍驚駭?shù)乜粗h處的場景。
白瀟的臉色也變了變,產(chǎn)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白瀟,過去吧,完成小女孩的遺愿?!?p> 林成河看著白瀟說道。
“林叔叔……”看了下手里拿著的流氓兔玩偶,白瀟深吸了口氣,用力地點頭,爾后打開車門,快速地朝著著火的宅子跑去。
“老爸,就這么讓白瀟過去,不要緊嗎?”林劍擔心問道。
林成河目光悠遠地看著,搖搖頭:“沒事,執(zhí)念與亡者的區(qū)別在于,執(zhí)念是一種出于本能的意念,白瀟得到過那個叫昕兒的小女孩的認可,不會傷害她的?!?p> “再則,以白瀟筑靈境中期的靈力水平,這點小場面她足夠應付了?!?p> 小……小場面……
望向前方,那沖天而起的火光,以及那火辣辣的熱度,林劍實在難以將它與小場面聯(lián)系在一起。
白瀟這邊,經(jīng)過一段疾跑后,她很快再次返回了老宅前。
只不過此時宅子已經(jīng)完全被炙熱的烈火包圍了,她還沒靠近大門,就被一股滾燙的洪流阻隔在外面。嗤嗤的火焰如咆哮著的巨龍,裹挾著空氣化作一道道恐怖的火龍卷,只是稍稍靠近一步,就有被灼傷的危險。
以這樣的火勢發(fā)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這片地方就會完全葬送在火海中。
隱約中,她聽到了尖叫聲和哭喊聲,似乎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正在發(fā)生……
“不行,必須立刻進去!”白瀟有些著急了,先不論大火會不會將這里燒成灰燼,里面發(fā)起狂來的龔加文恐怕正在制造殺戮。
多年前的一幕,正在里面上演。
白瀟左右瞧了瞧,然后氣惱地發(fā)現(xiàn)……周圍居然是一片干涸,連水源都消失不見了。
“怎么辦?”
就在她慌亂時,又一聲巨響傳來,好像是液化煤氣罐爆炸了,隨即一股熱浪襲面,白瀟整個人被迎面而來的沖擊波掃倒在了地上。
“咳咳!”一臉狼狽地爬起來,白瀟不斷地咳嗽。
忽然,她腦海中思緒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了一道堅毅。
“有了!”
只見她左手往臉上一抹,隨即臉上的銀霜面具出現(xiàn)了一絲抖動,下一秒,面具從臉上脫落,幻化成了一顆冰玉球。
在銀霜面具變回冰玉球的瞬間,白瀟的偽裝失去了效果,玲瓏有致的軀體便呈現(xiàn)了出來。
她閉上眼睛,開始調(diào)集體內(nèi)的靈力,緊接著冰玉球幽光一閃,忽地化作一道柔和的光線,瞬間附著在身體的表面,形成一道淡藍的光暈。
冰玉球有著防御功效,此刻熾熱的灼燒感消失不見了,轉而感到一陣清涼將自己包裹。
“果然有效果!”白瀟咧嘴一笑,緊接著反應過來,現(xiàn)在可不是得意的時候,她連忙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腳一蹬,便沖進火海,翻進了高高的圍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