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房間里,普雷依舊與之前的坐姿一樣,品嘗著美酒,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在他身旁多了一個性感的女人。
他們觀看著對面墻壁上的影像,那是剛才那場資格戰(zhàn)的錄影。
“這個小家伙是今天剛來的,怎么樣?”普雷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收藏品一樣,不斷向女人點(diǎn)評著倉廉的種種表現(xiàn)。
“不錯,就是不知道他的潛力怎么樣,有上升空間嗎?”聽女人對普雷說話的口氣,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樣對等。
“當(dāng)然!”普雷打包票道,“洛賓先生可是親口說過‘新人替換舊人是常事’這句話,不信你可以去問問辦公室里那幾個老家伙。”
女人挑了挑眉毛,她相信,既然普雷敢用洛賓和辦公室里那些老油條說事,這個少年或許真的還不錯。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闭f完,女人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房間。
普雷這時從沙發(fā)上起身,看著女人的后背,沉聲道:“維森......我是說,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如果你這次能給我一個驚喜,或許我會重新考慮?!?p> 只剩下普雷一個人的房間里,他落寞地看著門口,失神了好一陣。
“小家伙,你可別讓我失望啊?!?p> ......
甬道還是一樣的甬道,倉廉卻不再是幾個小時前那個只有號碼而無稱號的家伙。
因?yàn)榇丝痰乃?,有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姆Q號——霸霸!
“正式的擂臺果然不一樣,居然還是升降臺,嘖嘖?!眰}廉踏上了平臺,感受著頭頂金燦燦的燈光傾瀉下來,一種油然而生的榮耀感,讓他幾乎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要出場的,是一位神秘的角斗士,就在一個多鐘頭之前,他憑借自己勇者級三星的實(shí)力,擊敗了與他同臺競技的四星勇者!”
倉廉知道,這是賽場的主持人正在預(yù)熱,待會等他出場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燃爆一切的時刻!
“噓!”
賽場之上,一個正在凌空飛行的黃色緊身衣的男人,用食指擋住自己的嘴唇,向臺下的所有人比著禁聲的手勢。
“或許你們會感到奇怪,他究竟是憑什么,能夠越級戰(zhàn)勝他的對手,是勇氣嗎?還是所謂的運(yùn)氣?”
說到這里,臺下的眾人紛紛討論起來,嘈雜的聲音不絕于耳。
就算倉廉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主持人的專業(yè)水平還是很強(qiáng)大的,僅僅這么兩句話,就勾起了觀眾對自己的好奇心。
“但是!”穿著黃色緊身衣的主持人抬手握拳,這也是他的招牌動作,當(dāng)他作出這樣的手勢,就說明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中之重。
“比起他的戰(zhàn)績,我更加感興趣的,是他的稱號,說實(shí)話,在角斗場擔(dān)任主持人的這么多年,我從未聽過這么囂張的稱號!”
正當(dāng)倉廉咧開嘴角,準(zhǔn)備聽到他說起自己這惡意滿滿的稱號的時候,主持人話鋒一轉(zhuǎn),竟在這一刻,將矛頭直指向了自己。
“下面!就有請我們今天的勇士,讓他親口說出,那個震懾人心的稱號!”
話音剛落,倉廉所站的升降臺已經(jīng)到頂,四倍于資格戰(zhàn)的擂臺上,身材較為瘦削的他,立刻成為了眾矢之的。
數(shù)千雙眼睛注視著這里,盡管有面具遮擋著他的臉孔,可那些不加掩飾的熱切而鋒銳的目光,仿佛要將他洞穿。
“我去......”倉廉費(fèi)力地吞咽了一下,他看著朝自己緩緩降落的主持人,急速思索著要怎樣解決眼前的危機(jī)。
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喊出“霸霸”,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唔,主持人你的飛行道具還是很酷的,這一定很值錢?!彼胪ㄟ^這種方式,先爭取一些思考的時間。
“謝謝,你也可以叫我懷亞特,說起這件飛行道具,還是要感謝在座各位觀眾們的支持,我愛他們,不過,再怎么說,也沒有你的稱號酷就是了?!敝鞒秩诵χ聪蛴^眾席,而他的抖機(jī)靈也明顯招來了許多觀眾的好感。
對!就是這樣!
倉廉笑嘻嘻地盯著他的眼睛,這讓主持人懷亞特不由得暗道不妙。
“我也愛你們,所以我希望你們也能愛我!”
“哦!”臺下一片歡呼聲。
“我未來的榮譽(yù)是你們的!”
“哦!”
“我過去的努力是你們的!”
“哦!”
“我現(xiàn)在的稱號,也是你們的!”
“哦!”
懷亞特已經(jīng)有了想要阻止倉廉繼續(xù)開口的沖動,他不斷給倉廉使著眼色,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但倉廉,從不是一個容易后悔的人。
“我!是你們的!”
“哦!”歡呼聲還在繼續(xù)。
“霸霸!”
當(dāng)倉廉說出最后一句,臺下的所有觀眾,幾乎不用動腦地喊出了被他誘導(dǎo)出來的這一聲:“霸霸!”
“我是你們的霸霸!”
“霸霸!”
直到這時,已經(jīng)有人覺得不太對勁了,但歡呼聲還在繼續(xù)。
再看一旁懷亞特的臉色,幾乎是鐵青的,他就像剛才的倉廉一樣,費(fèi)力地吞下唾沫,努力想著接下來要怎么把這個開上了天的玩笑給兜回來。
“咳咳,好了大家都冷靜一點(diǎn),接下來我們要介紹這位勇者的對手,也就是你們最喜歡的......”
“我是你們的什么?”
倉廉顯然沒有要放過懷亞特的意思,他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在懷亞特絕望的眼神中,那些依舊不明就里的觀眾大喊出了那兩個字:
“霸霸!”
“哎!”
當(dāng)倉廉語重心長地感嘆了一聲,整個賽場,陷入了沉默。
......
“天哪,這個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他想被分尸嗎!”
房間里的普雷在看到倉廉引導(dǎo)觀眾們說出第一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從沙發(fā)里彈坐起來,可這并不是結(jié)束。
直到倉廉最后那一聲拉長音的“哎”出口,他手里的高腳杯已經(jīng)被捏成了碎渣。
“這個小家伙,完了......”
另一邊,同樣關(guān)注著倉廉的洛賓,長長地嘆了口氣。
在角斗場這么多年,他是最清楚“觀眾就是老爺”的道理,現(xiàn)如今,得罪了老爺,不要說錢賺不到,恐怕連他的小命,都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