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廉被涅利的話嚇得一窒,可說完以后,對方也并沒有任何其他的行動。
如此,兩人的對話結(jié)束了。
直到辦完清道夫考核的報名手續(xù),倉廉依舊是一頭霧水。
走在回家的路上,倉廉迎著微冷的夜風(fēng),費解地甩著頭:“涅利組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
加繆的笑聲在他的耳邊響起:“說你聰明,怎么這種時候就變得這么笨了?那個叫涅利的小家伙,明顯是想收你做他的門徒?!?p> “門徒......前輩咱們能別用這么老的詞匯嗎?”倉廉不禁吐槽道。
這一點,他也能夠猜到,只是為什么會這樣他卻不明白。
一個名氣那么大的組長,還是前清道部部長,想要成為他的人,在他的麾下做事,只怕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事情,怎么就這么好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帥?”
倉廉自言自語出聲,被剛剛結(jié)束了補課的女高中生聽到,引來了一陣悅耳的笑聲。
他也不覺得尷尬,而是向?qū)Ψ綀笠远Y貌的微笑,然后再在心里和加繆繼續(xù)交流。
“嘖嘖,上學(xué)真好,做個普通人真好,青春年少的,還有許許多多漂亮的女孩子......”
只是一提到女孩子,倉廉的腦海中又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珍夜的身影。
整整四個月,兩個人沒有任何聯(lián)系,他知道,自己與珍夜已經(jīng)不可能了,畢竟她有自己的選擇。
“怎么?羨慕普通人的生活了?要不要我?guī)湍阆吹絷P(guān)于魔法的記憶,真正做個普通人?”加繆調(diào)侃道。
“別了別了?!眰}廉趕忙否決掉加繆的這個提議,他倒是相信加繆有這個能力,“這種事啊,就是隨便幻想一下,說到底還是魔法界好?!?p> “哦?你吃了這么多苦,還覺得魔法界好?”
“當(dāng)然!因為魔法界里有前輩你?。 ?p> “哈哈,你這臭小子!”
哄得這位傲嬌的老人家開心,在倉廉看來,也是自己應(yīng)盡的義務(wù)。
兩人說說笑笑,就回到了家里。
倉廉一如平常那樣,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可眼前的一切,讓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誤進了別人家。
原本這是間不到七十平米的小戶型,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哪個房間都算不上大,尤其是客廳,除了沙發(fā)和各種柜子,能落腳的地方很少。
但現(xiàn)在,所有的家具電器不見了,木質(zhì)地板被換成了堅硬的大理石,上面還刷上了一層防滑膠,儼然就是一塊縮小版的角斗擂臺。
“這女人,到底在我家里干了什么?”
比起把客廳改裝成現(xiàn)在的模樣,倉廉更加在意的是,他睡覺用的沙發(fā)不見了。
不過他權(quán)衡再三,最終還是放棄了推門找琳娜理論。
于是只好可憐兮兮地窩在客廳的一角,又把外套脫下來披在身上,這才勉強能夠合上雙眼。
......
“有賊??!”
夜半時分,倉廉還沉浸在冥想的意識空間當(dāng)中,尋找著突破四星的契機,就聽見一陣驚叫。
他立馬翻身起來,準(zhǔn)備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開眼的小賊。
就在這時,雪霰的一腳飛踢,正中他的鼻梁。
砰!
接連滾了幾滾,倉廉倒地不起。
“怎么樣雪霰,有沒有抓住那個小毛賊?”
燈光大亮,琳娜和雪霰各自穿著睡衣站在客廳里,至于倉廉,則是趴在客廳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不知道啊,剛才看見他,我就踹了他一腳,不會是......死了吧?”雪霰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琳娜,畢竟她還只是個高中生,遇到這種突發(fā)事件有些慌張也在情理之中。
琳娜倒是并不感到害怕,她只是擔(dān)心,如果這人真的死了,以聯(lián)邦法律的尿性,說不定還會弄出個什么故意傷害的判決。
所以與其后面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先毀尸滅跡的好。
想到這里,火屬性魔力在琳娜的手心里凝聚起來。
“雪霰,你先回房間,我來處理這個家伙。”
“琳娜姐,你不會是要......”
“螞蟻誤打誤撞闖進猛獸的巢穴被踩死,或許可憐一下也說得過去,至于這種小賊,根本不值得?!?p> 把雪霰推進了房間,琳娜來到倉廉的身邊,拎起他的領(lǐng)子,她當(dāng)然不會在這個房間里解決,而是打算帶到外面去。
“謀殺親哥啊......”
倉廉含混不清地說著話,琳娜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于是低頭一看。
“怎么是你?”
“這是我家......”
說完,倉廉昏厥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從自己的被窩里醒來。
“早?!?p> 一旁的地上,還是熟悉的地鋪,還是熟悉的琳娜,那身睡衣,也還是倉廉的。
他用力甩了甩頭:“大姐,我這是穿越了,還是時光倒流了?”
“哈?”
還是熟悉的撓頭發(fā)的動作,不用想,就連被神秘力量崩開的扣子也是一樣。
“前輩!前輩!”倉廉的睡意立刻被驚醒,他急忙在意識空間呼喊著加繆。
“怎么了?”
“今天幾號?”
“滾蛋?!?p> 加繆知道他又犯病了,干脆不去理他。
這下可把倉廉給急壞了,他伸手掏自己的口袋,摸、摸......什么也沒有。
“我的衣服呢?”
“昨天看你昏迷不醒的樣子,就......”
“所以你就!”倉廉的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禽獸,不,你連禽獸都不如......嗚嗚嗚......”
“好好說話?!?p> 琳娜的聲音驟然冰冷,原本還在戲里的倉廉脖子趕忙一縮,露出了笑容:“那個,我就是問問,我怎么就睡在這了?”
直到早飯的時候,倉廉總算弄明白了昨天事情的原委,當(dāng)然,還有為什么家里會被改裝成這樣。
“事情就是這樣,你已經(jīng)兩個多月都沒回過家了,我也是想方便訓(xùn)練雪霰,就弄成這樣了,不過說實話,你妹妹的天賦真的很好......”
琳娜一邊往嘴里塞著面包,一邊給倉廉講述著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的事。
“嗯,知道這丫頭天賦好?!眰}廉揉了揉自己還沒有消腫的鼻子,瞪了眼還在房間里收拾書包的雪霰。
也虧得是他,要真換成是什么小賊,被這么一腳踹在臉上,估計就算不死也要變成植物人了。
說著話的功夫,一陣不徐不疾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