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茯苓抱住虛弱倒地的忘塵后,閃跳幾下,遠離了戰(zhàn)區(qū),他抓起忘塵的手腕把了下脈,長舒了一口氣,心想沒什么大事,還好只是虛脫了,隨即便是抬頭看著這里的洞窟,內心一股憤怒之火,饒是自己作為最有養(yǎng)心功夫的小醫(yī)仙都要忍不住罵咧那個修士一句“這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
素茯苓與那頭類似貓頭鷹的獨腳怪鳥再一番纏斗,他才發(fā)現(xiàn)這座山的內部充斥著尸體,有妖族的,有人族的,還有些不知名種族的尸體,其他的別去說,就光人族的尸體便有茫茫多,死相各異,還有那些個嬰孩尸窟,那鱉孫不止用來練功,還拿來跟它們那些妖族進行融合!他在找忘塵的路上都宰了不止兩頭,聽著他們的嘶吼,帶著嬰孩的哭聲,聽者至心,不止膽寒,還有那無盡的憤怒!究竟是怎么樣的畜生,才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天地同淚的敗類事!
素茯苓雙眼怒紅,抬首看向與老和尚顫抖的那頭惡魔,身上的名為素蓮的寶器散發(fā)出來自彼岸的極樂之光,欲以此寶器為代價再送一部分亡魂登入極樂,寶器又稱傳世之器,是天武界最為稀有的器具,沒有之一,而這能夠渡亡魂往之極樂的,更是稀有中的稀有,此魔如此之惡,素茯苓怎可忍。
而老和尚一掌渡慈航與那魔頭對掌瞬間,便感知此魔不簡單,似死非死,似人非人,好似人中鬼,鬼中人。魔頭亦是震撼,心中怒燃,區(qū)區(qū)舍利境老僧怎能如此硬憾他此身萬鬼魔軀,在老和尚感知到忘塵身體有異常,欲趕往之際,那頭魔頭不言不語,鬼氣纏繞在手,一拳遞出,老和尚驚異剎那,體內舍利引佛陀,一尊老僧模樣的金色佛影擋住此力道,再借力,老和尚一招虛空渡江,瞬息之間來到了素茯苓身旁,而那魔頭在那暴怒之中,一時間分不清虛實,與那虛影纏斗,卻也不過持續(xù)太久,老和尚抓緊機會。
就在老和尚來到素茯苓身邊時,剛想抬頭問素茯苓,忘塵的情況,誰知素茯苓自身仿佛進入狂暴,老和尚一愣,頓時佛心展蓮華,一式他心通,心說不妙,雙手食指灌注佛元,直中素茯苓兩邊太陽穴,止住了他內心的悲鳴怒吼,老和尚眼看四周已知此魔之惡,一把扶住從混亂中醒來的素茯苓,問道:“素小施主我徒忘塵如何?你沒事吧?”
素茯苓恍恍惚惚中醒來,晃了晃腦袋,說道:“玄宗法師?您看忘塵沒事?!彼剀蜍哒f著從懷中抱出忘塵,原來忘塵一直被素茯苓抱在懷里,由素蓮寶器護著。
老和尚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那便好,那便好?!?p> 就在老和尚松懈之際,素茯苓一聲喊叫,瞪大瞳孔說道:“玄宗法師小心!”
老和尚聞言想要閃避,但身前一個是自己的愛徒,一個又是好友后輩,他來不及抱起他們離開,遂便金剛經起,經文入骨,對素茯苓說道:“你抱著忘塵快離開!此魔吸收鬼氣如此龐大,已臻步武之境,快退!”就在老和尚話音落下,魔頭一掌,再一拳,老和尚硬接一掌一拳,步武境含怒出手,老和尚嘴角溢出鮮血,可卻一步也不退,所有威能一并抗之,魔頭一擊得逞瞬間,老和尚單手運佛掌,一掌送出素茯苓,再轉身與那魔頭再一對掌,龐大能量轟然一爆,天地巨驚,老和尚被一掌轟的陷入深墻,更遑論那些尸體,幾乎俱為粉塵!
老和尚嘆了一口氣,心說:“此魔威能甚大,步武境中的虛境,此時更被激怒,若是放任之,等他出山,不光天陰帝國,整個天武界都要生靈涂炭?!庇谑切囊粰M,欲展佛宗秘藏之術·轉輪。
轉輪,屬于佛宗秘藏之一,以心血為引,余下壽命為代價,重回自身原本巔峰境界,為了天下蒼生,玄宗法師愿獻自己這污濁身軀!
老和尚尚在屏息凝神,那魔頭竟是一點喘息之機都不給,已經陷入癲狂,再度一掌襲來,老和尚瞳孔收縮,來不及躲閃之際,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老和尚身前,平淡無奇的一掌遞出,阻了那魔頭半路攻勢!
老和尚一驚,心想莫不是帝國援軍已達,再定睛一看,此人一頭黑發(fā)披散,一襲青衫赤足,身型修長,看不清正臉,一時不知是誰,但老和尚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只聞那男子,笑著說道:“玄宗,我沒來遲吧?!?p> 老和尚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便哈哈大笑道:“來得剛剛好,閻虞山,閻大將軍!”世上要說哪個頂峰境界的人物最不羈,那便是天陰帝國第一高手,閻虞山,自他步入步武實境時,從此不穿甲,一襲青衫,赤足,持長戟,來去戰(zhàn)場,立下萬里功,足見風流。
自那回定下天下平分局面的戰(zhàn)役結束,此人便一直坐鎮(zhèn)帝都,從未再出,此回再出,老和尚便有些好奇,心說:“照理說派兩個步武虛境的武道宗師也好過一個頂峰強者來此,總有點殺雞用牛刀的味道,但這其中有故事的味道才最濃重,既然閻虞山來了,那我便可以好好休息了,真要舍掉此身現(xiàn)在想想還有點不舍呢,畢竟那里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崩虾蜕姓f著,腦海中閃過了那些片段,讓他陷入心魔的恐怖片段。
……
閻虞山一掌擊退這魔物,再一個閃身,便握住他的脖子,把他提在了半空中,魔物不斷掙扎,咆哮,狠抓,卻是沒用,步武境,有三重小境界,一境一天地,虛境,虛實境,實境,而閻虞山便是站在了頂峰,步武實境,當他看到這魔物面容時,似乎絕不想承認,閉上了雙眼,微微嘆息道:“顧無冬啊顧無冬,果然是你。”雖是低語,但閻虞山是以聚音成線之法,直入魔物心湖。
那一聲,熟悉的聲音,那一聲,熟悉的名字,顧無冬,讓魔物早已死寂的心湖竟然泛起了陣陣漣漪,一些記憶片段霎時回蕩在魔物腦海,他痛苦地捂著腦袋,使勁搖晃,哀嚎不已。
老和尚聞言,愣了一下,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隨即問道:“閻施主,這個顧無冬是何人?”
閻虞山瞥了眼在他手上的魔物,說道:“諾,這就是,當年死了一城的兵才守下那道關隘的將軍,顧無冬?!?p> 老和尚眼睛瞪大,說道:“玉峽關戰(zhàn)役?那場戰(zhàn)役不是百年前最慘烈的戰(zhàn)役,顧無冬顧將軍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拼死最后剩下的他自己,才守下的帝國咽喉,玉峽關,明明是個英雄,怎么會如此?”說道這,老和尚便有些不解,但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帝國內幕的。
閻虞山自嘲般的笑了一聲,說道:“孤立無援?當年帝國知道那是咽喉之地,怎么會孤立無援,當年玉峽關是最后一道關隘,若是被攻破,整個天陰帝國都將來不及阻止后續(xù)防守,所以我們的第一任帝王,陸項秘密命我組織了一場無人知曉的阻擊,羲和帝國當年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我們的邊境城市,沒有內鬼誰信?當年我就親手擊殺了不止一個,這群樂色,為了能夠活的長久,竟然真的不惜背叛自己的種族!”閻虞山說到此處,愈發(fā)憤怒,一拳打在地上,整座山都晃了晃,這還是注意力道的情況下,繼續(xù)說道:“那次戰(zhàn)役,不光是玉峽關的守軍,連我組織起來的偷襲部隊,也僅僅剩下我,東方無雙,陳萬里等幾十人,還是修為最高的那幾個,但都各有負傷,程度個不同而已,之后,戰(zhàn)爭結束,在清理守軍尸體的時候,在把他們的名字刻在帝國烈士陵園的時候,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名字,就是我手上這個現(xiàn)在毒害了千千萬萬生靈的顧無冬!”
老和尚聞言,陷入了沉默,曾經的挽救萬物生靈于水火,現(xiàn)在的殺戮萬物生靈于水火的兩極,說殘忍,是當真殘忍,于是說道:“那他變成這樣,是因為孤立無援?”
閻虞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作為一個帝國將領沒有這番覺悟,但除了這個,我也想不通還有什么理由能讓他惡念復生,走向那餓鬼之道,欸,你不是練了六通之一的他心通,境界想必很高了,給我看看他?”
老和尚斜了閻虞山一眼,說道:“你還不是還兼修了道家的天眼神通,你咋不辦呢?”
閻虞山無奈一攤手,說道:“我這不是讓你發(fā)揮嘛,我一來就塵埃落定了,你瞧瞧你還被打成了重傷,看你殘留的氣息,我要是晚來半步你都要用輪轉了吧。”說著還不忘對老和尚笑笑。
老和尚屬實無奈,說道:“你這個混蛋還是和當初一樣,當年我怎么會和你一起沖鋒陷陣的?!痹僦钢缸约赫f道:“我現(xiàn)在什么樣你都看到了,雖然當年我用了涅槃秘術,跌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讓我舍利境去看步武境的內心前塵,有你在我再使,不是二傻子,你搞快點,一個大將軍,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的,等我恢復境界信不信我再給你剃個頭?這回眉毛都不給你留!”
“呃。”閻虞山聞言一時間語塞,那年被他一句“施主,貧僧觀你與佛有緣?!苯o剃了光頭的事兒還歷歷在目,誰讓自己當年境界比他低呢,現(xiàn)在可風水輪流轉,一時間看著他忍不住就想笑,于是憋著笑說道:“玄宗啊玄宗,你也是有現(xiàn)在,我來吧,總要給這些亡魂一個交代?!遍愑萆皆捯袈湎拢瑒χ竸澾^眉心,天眼開,前塵現(xiàn)。
王余歡
走過路過,留下點票票吧大哥們。另外謝謝一直投票的老哥,有意見多提,這第二卷當成穿越看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