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的歲數(shù)不小,至少也是萬年以上的歲數(shù),修為更是深不可測,一生指點過不少神,卻只收了一位真?zhèn)鞯茏?,可見其不是那等隨便的人。
只有足夠優(yōu)秀,通過其考驗,方能被其看上。
水心每每想到這里,就只覺得壓力很大,自己還是個“孩子”。
眼前的院中,擺放著一些稀有的異石,那些異石都有神異,是天地孕育出來的奇物,寶光熠熠,是布置陣法,以及煉制法寶神兵能用上的寶物。
這些奇石形態(tài)各異,有些長得像珊瑚,有些長得像通靈的猿猴,每一樣,都是極好的寶胚,現(xiàn)在,則是被當成練習陣法所用的器具。
似這樣的珍貴奇石,涌泉部多得是,神族所掌握的領土很大,在其中生活的生靈,都要向神族上供,長年累月的積累下來,各種珍貴的寶物,已經是堆積成山。
這樣的奇石,是神族幼兒們的玩具,即使是損毀了去,也不會心疼。
陣法是每個神都能學習并掌握的,屬于通用的法門,并無太多限制,現(xiàn)在,水心便在學習陣法。
“奇怪,我明明已經照著陣圖上描繪的陣法布置,為何什么效果也沒有?”
水心苦皺著眉頭,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陣法之道變化無窮,哪怕是最簡單的陣法,都有數(shù)千種已知的變化,要一個個參悟透徹,非是一時半刻能夠悟透的。
陣法也講究天賦,傳承記憶中,倒是有一些精通陣法的先輩的傳承,但是那些祖先的傳承太過深奧,表述的也不直白,總之需要一個悟字去領悟,畫虎畫皮難畫骨,不是光看一遍,就能懂全的,其中玄妙,只可意會,語言的描述也不能盡述其中玄妙。
水心一坐就是一個上午,直到遠處浮空山中,一聲驚雷般的響聲傳來,將她從思考的氛圍中拉了出來。
看著遠處那座浮空山,若有所思。
“是有神在練神武之技!”
水心生出幾分興趣來,她經過測試后得知自己在修煉神武上的資質較差,不適合走神武的道路,但是她心中對神武的興趣,卻是一點未減。
“不如過去散散心?!?p> 這般想著,然后就果斷的行動,連奇石都懶得收拾,就匆匆飛空而去。
也就不遠的距離,很快就來到了浮空山,這里沒有守衛(wèi),就徑直的飛到了深處去,離那聲響發(fā)出的位置,越來越近。
“神武堂。”
水心在一處殿堂前停了下來,這門上牌匾上的三個字上蒼勁有力,蘊含著一股強烈的戰(zhàn)意,一時不慎之下,被這幾字震懾住了心思,不經意的往后退了幾步。
回過神來,心有畏懼。
“好厲害,僅憑字上的戰(zhàn)意,就讓我生出了畏懼之心,寫下這三個字的神,定然是一位將戰(zhàn)意磨礪得十分高超的存在?!?p> 水心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位冷冰冰的師兄,這玄劍山乃是師尊的神宮所在,山中神少,左右就那么幾個,戰(zhàn)神就是只有師兄一神。
猶豫了下,沒能急于進入,心想,自己到來,師兄定然已經有所察覺。
此來想一睹這位天才師兄修煉的場面,又不好傳音打擾,師兄正在修煉過程中,這一打擾,說不定會引來對方不快。
思來想去,干脆就站在堂外,觀摩其修煉,應該沒有問題吧。
水心如此想著,她站了一會兒,沒有感覺到師兄傳遞出來神威,便默認為師兄不計較她在此地,便更加放心大膽,運轉起神力來。
雙眸之中浮現(xiàn)出瑩瑩清光,視野透過空氣中的水,看到了在深處,那位師兄修煉的場景。
戰(zhàn)八荒手使一桿長槍,這長槍在其手中,好似游龍一般,時而飛出百丈,洞穿修煉傀儡,時而輪起一片殘影,無聲息的破碎了地面的玉磚,以及遠處的墻壁上,不時增加的深深斬痕。
他沒有動用神力,重在練技,運用的是肉體的力量,否則,以他無量之境的修為,這個神武堂頃刻之間就要瓦解,不復存在。
神武不僅僅是精妙的招式技巧,還有種種道之玄妙在其中,論起威力,絲毫不弱于咒術。
神武講究的是天神合一,以武合道的路子,神武往往發(fā)動迅速,爆發(fā)力強,宛若驚雷急雨,也能四兩拔千斤,是純粹的攻伐手段。
水心看得激動不已,只見師兄手段果決,沒有多余的花招,每一招一式,都是兇猛的殺傷之技,毫不拖泥帶水,流暢無比,令她這個旁邊者看得心中舒暢,竟情不自禁的,被其招式精妙吸引了進去,仿佛融入到了對方的一招一式之中,感受到那突破空氣,破碎傀儡石壁,引動氣血的奇妙氛圍中。
長槍被插在遠處的地板上,又御起一柄大劍,在空中飛梭。
這是御器術,是屬于通用法門,有神識者皆可修習,不同的是,神武者與咒術者在修煉這門術的時候,達到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神武者能將種種玄妙技藝完美的融合在所御之器上,施展出大開大合,堂皇正大的攻伐之技。
而咒術者,往往會交一些諸如幻魅咒、攝心咒之類的咒術,融合在所御之器上,令展現(xiàn)出來的手段變得詭秘難測,令敵方防不勝防。
劍器飛旋一圈,又回到戰(zhàn)八荒的手中,他背著身,手中大劍寒光起。
有如一道星河自天外而來,萬里之廣,將心神吸入其中,一柄大劍順著星河,直直的指向水心所在的位置。
水心立馬嚇得呆掉,完全動彈不得,她的神魂力不斷的釋放,本能的為她抵擋這股威懾,固守心神,但還是不夠,不足以抵消完全,仿佛神魂與肉身,被分離開來一般,無法感應到彼此。
那劍上的紋理,所映射出來的寒芒,還有星河中的無數(shù)星辰光點,都印照在心神之中,將心神死死盯住。
仿佛是過了一千年般漫長,直到所有心神回歸肉身,方發(fā)現(xiàn)是一剎那的瞬間。
水心呆怔的站在原地,她的身邊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接著聽見堂中深處,師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