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葉綺長長的深呼吸后,表情堅定的看著蕓妃說道。
無論如何,她都要給娘親翻案。
程貴妃毒死她才四歲的小皇弟,陷害她的娘親,現(xiàn)在又把她的蕓娘娘害成這個樣子的,我一定要你們每一個人付出代價。
程婧蓮的眼線不是一路都跟她嗎,哼跟的正好。葉綺止了淚,她在心中憤恨的想著明日要如何反將她們一局。
在皇宮長大的葉綺什么樣的人都見過,她分得清哪些人是真情哪些人是假意。
蕓妃就像她的第二個娘親一般,蕓妃如今為了娘親被害如此,她一定要護著蕓妃和小皇妹不能再讓她們被人欺辱。
“還有三個月便是便是宮宴了。我現(xiàn)在是待罪之身,不能幫你什么。我知道我就算勸你不要做傻事,你也不會聽。但是,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蕓妃淡然交代道。
“蕓娘娘沒事兒,這么幽禁著也挺好的有紫竹在,她們害不著我。我也不要出去裝樣子讓她們卸下心防?;厝グ?,這么晚了別落人口舌?!笔|妃真的不想葉綺從自由自在的灑脫性子變成這樣。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頭暴怒的小獅子,正在學習收起來的利爪在何時能給人暴擊。
既然不能保住她的灑脫本真,那么便為她修剪指甲磨得更加鋒利,助她為王。也許一切塵埃落定,她還是昔日無憂無慮的孩子模樣。
“蕓娘娘……綺兒走了。你要信我,我真的可以保護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蕓娘娘。”葉綺看著蕓妃眼中的柔和,就像小時候一樣的溫暖。
她的心突然變得軟了,仿佛她還是小時候那個調(diào)皮闖禍愛撒嬌的孩子,葉綺心中暗自發(fā)誓,一定要保護好她的蕓娘娘,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生命中重要的人了。
蕓妃扭過頭閉上眼睛不作回應,心想傻孩子你還是太小了事情想的太簡單。蕓妃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只是就算死也要有價值,自己的死如果能讓葉綺的路走的更順,也可。
她只希望自己現(xiàn)在做的這些,日后幫得到葉綺。
葉綺不再看她,決絕的走了。邁著沉重的步伐,她忍著不讓自己再哭出來,孤獨悲傷籠罩著她走在涼風中。
她抱緊了懷里的醫(yī)書,離開了。
她現(xiàn)在心里很亂,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明明她有這么大一個殺器,但是又無法立刻便用。
今晚她深夜離開閨閣的事情,還說不定明日她們會怎么在父皇面前編排她。
但是現(xiàn)在回去的話,明天依然還是會被她們編排,倒不如夜不歸宿讓她們編排的再厲害點,明天的效果也會更好。藥園應該還沒關(guān)門,可以將就去睡一晚。
既然要送程婧蓮一個大禮,那么她也不介意禮物再大一點。這么一想,葉綺心里也舒坦了些。
葉綺努力回憶著藥園的所在,并未注意到前面慌慌張張向她奔跑而來人影。
“讓開,我停不下來了,快讓開啊?!鼻妍惣鼻械穆曇粼谌~綺耳畔響起。
這聲音,應該是個女孩子。
當葉綺剛剛從小小的變故中反應過來時,她已經(jīng)被撞到而躺在在地了。并且身上還壓著一個太醫(yī)裝扮的清瘦……少女?
“啊!《草章方術(shù)經(jīng)》,醫(yī)圣張?zhí)烨宓闹?!不是失傳了嗎?你這本是真跡還是……”少女就著皎皎月光看清了葉綺懷中的書,她立刻拿起書在懷里抱緊從葉綺身上滾了下來,雀悅驚喜道。
“還我。你女扮男裝假冒太醫(yī)撞了本公主不說還搶了我的書,信不信我讓父皇砍你的腦袋。”葉綺威嚇道。這種人若是來軟的,她便會更得寸進尺。
“在下就是太醫(yī),你是公主……長公主?在下是去年新來的太醫(yī)名叫安瑜,沒見過長公主殿下,還請長公主原諒。公主……這書可方便借與小人一看,哪怕手抄一份也無不可?!鄙倥敢獾?。
這位少女的態(tài)度不錯,就是認錯的語氣略有敷衍。她此時全部的心力都被這本醫(yī)書吸引了去。
“安瑜……安慶海安太醫(yī)與你可有關(guān)系?”葉綺問道,看來明天送給貴妃的禮物分量又加大了些,就是不知她可承受得???
安慶海是唯一一個不擺架子親和的太醫(yī),他不僅醫(yī)人還醫(yī)心。安太醫(yī)生前常常會給她帶一些民間的一些小玩意,和打牙祭的吃食。
每次她被宮女們和四皇子冷嘲熱諷,便都會躲在藥園里哭一會兒,聞著藥香心情就會舒愈不少。
安太醫(yī)總是會親自來藥園采藥,見她傷心便會領(lǐng)著她認藥材陪她待一會兒。
先前蕓妃教她醫(yī)術(shù)她總出去玩并不是她頑皮不認學,而是她都知曉了再學便不覺有趣了,只有講復雜藥理時她才認真。
“那是家父。家父在世時,時常會提起長公主。哎呀!藥園要關(guān)了?!卑茶ふf到門要關(guān)時,急得直跳腳。她在跑走之前猶豫了一下遂把書扔給了葉綺,然后向前方跑去。
其實安瑜倒不是怕被關(guān)在外面,她是怕自己再說下去會哭出來,她如果哭了會讓父親擔心的。只能讓自己不去想,不思考,她極速的奔跑著,努力清空自己的大腦和心情。
“安瑜,等下我。”葉綺喘著氣快步跟上了安瑜。
葉綺,她抱緊懷中的醫(yī)書,緊追著安瑜跑。她們跑到時,藥園的門關(guān)的只剩下一條人能通過的縫了,并且還在不斷縮小。
安瑜拉著葉綺的手她們側(cè)著身子擠進去,還嚇到了正要關(guān)門的藥園侍女三七。
進來后,安瑜放開了葉綺的手轉(zhuǎn)身剛要開口說話,葉綺便身子直直的向地面倒去似是昏迷了。安瑜馬上扶住了也葉綺將她扶到了屋里。
安瑜連忙去打了一盆熱水,弄濕了手帕來幫葉綺擦臉和手。
擦畢,安瑜又開始為葉綺把著脈。
過了片刻,安瑜面色驚異的收回了把脈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她目光復雜地看著葉綺,隨后便拿起了葉綺手中捏著的《草章方術(shù)經(jīng)》快速翻閱著。
“我這個病可是危及性命了?”葉綺慢慢的睜開眼睛,好笑地看著安瑜。
“公主,此時醫(yī)治就算醫(yī)好了身子也傷到了,公主日后恐為人母了?!卑茶ふ业搅遂畛Y的方術(shù),是一個養(yǎng)生方,除此外并無醫(yī)治法。
公主本就體質(zhì)偏寒,患了寒癥并沒有及時醫(yī)治和調(diào)理。又在未痊愈的情況下遭受某個刺激或是藥物或是天氣,現(xiàn)在去寒癥加劇,只可調(diào)理但也不會見得能有什么較大的好轉(zhuǎn)。
“我這病不用在意。對了安瑜,你女扮男裝是為何?”葉綺躺在藥香圍繞的床榻上悠悠道。
“我家是世代行醫(yī),在江城還有一家醫(yī)館呢。我自小便對醫(yī)藥很熱愛,不希望這個手藝斷在我這一代。哥哥當兵去了,弟弟又早夭,只有我能繼續(xù)學醫(yī),行醫(yī)。
太醫(yī)院是燕國最大醫(yī)學典籍匯集處,我要學得更精通然后回江城繼續(xù)經(jīng)營家里的醫(yī)館。其實,也是想感受一下這個父親曾經(jīng)生活過十多年的地方?!卑茶ばχf道,她的愿望和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