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太悶,沒過多久大家就去到院子里四散開,各自扎了堆呆著。
羽溪和盛櫻兩個人走在一處,邊走邊聊,盛櫻滿是不屑,“你看看袁明雪那樣子,她以為她是誰?來人間歷劫,哪個男人會看上她?”
羽溪失笑,道:“你小聲點,人家有爹護著呢,哪會嫁不出去?”
“都十八歲的老姑娘了,眼睛長到天上去了,也不知在挑什么!”盛櫻毫不掩飾她對袁明雪的不滿。
盛櫻說著自己心里是舒服了,殊不知袁明雪是修仙之人,即使歷劫前法力要被削去九成,也能隔得老遠清楚地聽到她們的對話。
她氣炸了,但硬忍著不發(fā)作,就想聽聽這兩個人湊在一起還能說出些什么鬼話來。
“行啦!在人家家里就不說這些了?!庇鹣∷揭贿叺氖噬?。
“說說你那妹妹,她怪怪的?!庇鹣羝鹣掳椭赶蜻h處的蘭馨公主,她還沒有嫁人,于是和一群小姑娘待在一起,只是和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們比起來,蘭馨公主的氣質(zhì)要成熟太多了,雖然她很努力的融入小姑娘的圈子。
“她?”盛櫻冷笑一聲,道:“慣會拍馬屁,心眼多的不得了,也就我母后仁慈,心疼她這個沒娘的孩子,我可不樂意同她多呆!”
“你清楚就好,我總覺得她沒安好心。”按理說同樣是小小年紀就沒了母親,在深宮里生活的人,相似的經(jīng)歷應(yīng)該很容易喚起羽溪的同理心,可羽溪直覺就是對她喜歡不起來。
羽溪每次看到她,都會有種天然的警惕。
盛櫻笑道:“你還挺敏感的嘛!”
“那當(dāng)然!”羽溪毫不客氣。
“你說你一個公主,府里就兩個人伺候,不嫌寒磣呀?改天我送你幾個下人,你別跟我推辭。”盛櫻用略微嫌棄的眼光上下掃視羽溪,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羽溪失笑,半真半假的玩笑道:“那你要失望了,我家太窮了,多一個人也養(yǎng)不起,你前腳把人送來,我們將軍后腳就能給你發(fā)賣嘍!”
盛櫻無奈,這位將軍的脾氣確實不好捉摸,若是觸著他的霉頭可就不好了。
盛櫻只好作罷,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羽溪啊,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京中貴女爭相模仿的對象?”
“為什么?”羽溪疑惑,她有什么可模仿的嗎?
“嘖嘖!”盛櫻眼里充滿戲謔,“你看看你的裝扮,多美!誰會像你一樣把寶石串起來繡在衣服上,誰見過你頭上的這樣精美的首飾?”
羽溪拉起裙擺,看著上面的藍寶石,頗有些無語,道:“這只是些碎石頭,又不值錢。”
碎寶石確實不太值錢,可燕都貴女的確模仿不來,只有羨慕的份,因為在堅硬無比的寶石上鉆出細細的孔可不是簡單的事,她們請了最厲害的工匠也做不出這樣的活兒。
“好看就行了?!笔训馈?p> “你若是想要我送你幾件這樣的衣服,還有首飾。”羽溪很大方的說道。
兩人就著衣服首飾什么的一路往下聊,而遠處豎著耳朵偷聽的袁明雪則郁悶死了。
感情就說了這么兩句關(guān)于她的話,后面越扯越遠,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盛櫻不屑的話語在袁明雪聽來盡是酸味,她雖然生氣,但也享受被人嫉妒的快感,誰知羽溪竟把話題繞過去了。
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全城的女人最嫉妒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千音羽溪,袁明雪怎么也想通。
憑什么?袁明雪沒法逼自己冷靜。
“明雪小姐,您不過去同兩位公主說說話嗎?”一道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不出喜怒,卻徹底點燃了袁明雪心中的怒火。
袁明雪扭頭,看到蘭馨公主站在自己旁邊,神情淡然,剛才的話無疑是她說的。
“我去不去與你何干?讓開!”
袁明雪毫不客氣,她也想試試蘭馨的水,于是語氣重了很多。
可蘭馨公主絲毫不為所動,默默地移開了腳步,讓出來一條路,唇角始終掛著一抹淺笑,低垂著眉眼,看不出她究竟是個什么心思。
當(dāng)氣勢洶洶的袁明雪突然站在面前時,羽溪和盛櫻都嚇了一跳,兩人快速地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掩不住的尷尬。
“這么巧呀!明雪小姐也逛到這兒來了?!庇鹣Σ[瞇地道。
雖然她心里疑惑袁明雪是否聽到了她們講的壞話,可面子工作還是要做一做的,于是笑容十分燦爛,看不出半點心虛的樣子。
“你們說什么呢,剛才?”袁明雪厭惡死了羽溪的假笑,恨不得一把將她的臉?biāo)籂€了。她努力壓制著翻滾的情緒,這種失控的感覺太過陌生,她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
“我們在說羽溪身上的打扮呢,你是不是也有興趣聊一聊,到時候也好讓羽溪送你些首飾、衣服?!笔褲M是戲謔的道。
若說初見袁明雪的時候盛櫻也有些被唬住了,以為這是個非常厲害有城府的人,那現(xiàn)在她就是完全清醒過來,根本沒在怕的。
“笑話!”
袁明雪今天一天真是聽夠了這些陰陽怪氣的虛偽的話語,她用手指著羽溪道:“你算什么?你父皇現(xiàn)在可護不著你,你居然還敢囂張?不就是撿了我不要的男人就把你得意成這樣,真是個笑話!”
羽溪聽完火氣也是一節(jié)一節(jié)往上冒,“明雪小姐,我自認為沒有刻意招惹你的地方,如果不喜歡楚將軍就不要三番五次的拿出來提,何必再三的強調(diào)和羞辱?”
“我真想教教你自重兩個字該怎么寫,你和楚清風(fēng)從來就沒有過正經(jīng)的婚約,為何總把別人的丈夫掛在嘴邊,你是拒絕了你的父親沒錯,可你知道楚清風(fēng)愿意娶你嗎?他根本就看不上你!”
羽溪毫不客氣的回擊,眼神犀利,盯著袁明雪不放,渾身釋放出強大的威壓。
袁明雪惱羞成怒,氣得發(fā)抖,她居然說自己不自重?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羽溪扇過去,不料羽溪反應(yīng)非常迅速,猛地站起來一把握住袁明雪的手腕,抬腳向袁明雪逼近,將兩個人的距離縮的極短,狠狠地逼視袁明雪。
不過袁明雪也不是吃素的,她的力氣同樣很大,于是兩個人僵持不下,暗暗的較勁,誰也不肯服軟。
羽溪心想今天絕不能輕易算了,她雖然不想惹事,可她也不是怕事的人,非得把袁明雪整服了不可,不然隔三差五來這一遭得多頭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