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圖海的辦公室內(nèi),駱圖海似乎心情急躁,似乎在等待什么事的到來,白露予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并不是在等待那塊被易如飛拿走的青銅器,而是在等待美國的一份郵寄。
白露予:“已經(jīng)快一個禮拜時間了,還是沒有來自美國的消息,會不會有什么差池?”
駱圖海表面上不擔(dān)心,心里早就開始著急了,“再等等,這陣子美國對進出口郵件處于嚴查期,我估計他們也擔(dān)心郵件被掃描出問題?!?p> 駱圖海對自己說的話也非信心十足,拿起辦公電話播出了一個前綴為001的號碼,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駱圖海的電話,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半洋半土,似乎很高興看到駱圖海的致電。
“哈樓!老朋友!”
駱圖海笑著應(yīng)和:“哈嘍,霍吉斯博士!近來身體怎么樣?”
“哦,多謝老朋友的關(guān)心,我很健康,我還計劃到中國去玩玩,順道拜訪一下你這個老朋友!”
駱圖海:“歡迎歡迎,我隨時恭候霍吉斯博士的到來!”
“那真是太好了!中國有太多的好地方了,有很長的歷史,是我最喜歡的國度?!?p> 駱圖海發(fā)現(xiàn)霍吉斯好像絲毫沒有想起重要的事,只字未提郵件是否發(fā)送的情況。駱圖海道:
“霍吉斯博士,您最近在忙什么課題嗎?不知之前所說的郵件現(xiàn)在什么情況?若是博士最近有空的話,還勞煩您盡早發(fā)到中國來,學(xué)生必定會盡最大努力做出研究?!?p> “哦!老朋友你放心,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絕對不會忘記,你再耐心等幾天,我正在安排最快的飛機郵遞,相信很快你就能收到了?!?p> 霍吉斯的聲音充滿自信,沒有思考的痕跡,很容易就能讓人覺得他的話誠意感十足。
駱圖海很客氣地回答道:
“哈哈,如果這樣,那真是再好不過,有勞霍吉斯博士。您計劃什么時候來中國?屆時我一定陪同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p> “這個嘛,我還沒有計劃,最近手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等我有計劃之后通知你吧!”
一番客氣之后,駱圖海掛斷電話,臉色突然轉(zhuǎn)怒,“這個老狐貍,真是狡猾得很,要不是等著他那份郵件,我駱圖海何時對他客氣過!”
白露予在一旁分析道:“這個霍吉斯可能是想獨占這個秘密,所以一直不想把東西發(fā)過來,但是傳說中若是只有秦俑身上的特殊物質(zhì),沒有須彌鏡的幫助,還是無法破解古老的力量的,須彌鏡在我們這邊,他沒辦法明擺著和我們翻臉,所以還是同意寄出郵件?!?p> 駱圖海點頭,“沒錯,霍吉斯的司馬昭之心,誰都能看出來,但是沒有我們的幫助,他再想進一步研究下去沒有突破口了?!?p> 白露予道:“不知鳩先生那邊怎么樣了,有沒有從易如飛手里拿回須彌鏡?”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鳩先生我還是信得過,他這個人,逼不得,我們再等等。”
“我不擔(dān)心的不是鳩先生,我擔(dān)心的是易如飛?!?p> “易如飛?”
“嗯,他的性格古怪,想從他手拿一個東西,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p> “哈哈哈,白老師,你的學(xué)生你還不了解嗎,據(jù)我所知,易如飛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會不知道拿錯了別人的東西就要還回去的道理?!?p> “可是這次不一樣,那塊須彌鏡對我們來說極為重要,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并且,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p> 駱圖海點頭同意,“你的心思我理解,我和你一樣關(guān)心須彌鏡的下落,只不過他區(qū)區(qū)一個易如飛,并不足道。”
白露予離開駱圖海身旁,轉(zhuǎn)身走到辦公室的窗前,巨大的落地窗玻璃,視野可以俯瞰整個東漓大學(xué),白露予雙手環(huán)抱叉在胸前,窗玻璃上印著她凝固的表情,若有心事,“校長,有件事我想聽聽您真實的想法?!?p> 駱圖海很愿意接受白露予的詢問,“我們都是長時間的合作伙伴了,有什么事白老師但說無妨?!?p> “好!我想知道,駱雪到科慕斯學(xué)院去學(xué)習(xí),是她自愿的啊還是您強迫她所為?”白露予的話題突然轉(zhuǎn)到駱雪出國的事情上。
駱圖海臉上的表情漸漸緊收,語氣帶著冷意,“駱雪長大了,也該懂事了,我安排她到科慕斯學(xué)院去深造建筑學(xué),也是為了她著想,什么強迫不強迫的。”
“那劉法克呢!”白露予語氣急促,轉(zhuǎn)身面對駱圖海,臉色強硬,駱圖海話音未落就脫口而出,看樣子是準(zhǔn)備了很久的話要跟駱圖海問個明白,“既然是讓駱雪到科慕斯學(xué)院深造,那么劉法克也是同樣的學(xué)校同樣的建筑學(xué),也是您安排的吧?”
駱圖海面色有些沉郁,眉頭向眉心一緊,對白露予所說的話反感,但是依舊用平和的口氣說話,“年輕人嘛,在學(xué)習(xí)上有個朋友用比沒有強,他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是不參與的?!?p> 白露予并不理睬駱圖海的理由,說道:“駱雪可是你的女兒,而劉法克是您的屬下,難道你作為一個父親卻如此心狠手辣嗎?”
“你住口!”駱圖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白露予并不畏懼駱圖海發(fā)的火,繼續(xù)把駱圖海的計劃道道出來,“你派劉法克到科慕斯學(xué)院,目的是盜取另外一本《亡靈贖譜》,而把駱雪安排在科慕斯學(xué)院,利用劉法克對駱雪的欲望進而控制他,讓劉法克對你絕對的忠誠,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駱圖海放棄辯駁,承認白露予說的事實,既然白露予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這一步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沒錯,正如你說的那樣,本來我以為以駱雪的脾氣,此番出國她會反抗會拒絕,沒想到她卻同意了,這就免去了我實行強制性出國的計劃,可以更早讓他們同時出國遠赴科慕斯學(xué)院,實行接下去的計劃?!?p> “你想過駱雪的幸福嗎!”白露予打斷駱圖海的話,“劉法克可是個喜新厭舊之徒?!?p> “呵,幸福,這點犧牲算什么,就連我自己,我也在所不惜,再說了,我相信憑駱雪的魅力,劉法克還不至于很快對她失去興趣,等到他成功拿到《亡靈贖譜》,他就沒有價值了?!?p> “瘋了,你為什么變得這么瘋狂,為了須彌鏡和那些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古老傳說,竟然拿自己的親生女兒作賭注,你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我認識的那個駱圖海,你不配做一個好父親!”白露予對駱圖海的計劃感到震驚,心中充滿黑暗將要到來的預(yù)感,駱圖海的野心已經(jīng)膨脹了,而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駱圖海還藏著多少不惜一切代價的計劃。
駱圖海不再隱藏他狂野的內(nèi)心,臉上陰冷的一笑,說道:“我等了一輩子,終于等到了今天,只要霍吉斯把秦俑的物質(zhì)標(biāo)本寄到,就能揭開這個兩千多年秘密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白老師,難道你不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嗎?你不想知道那些古老的秘密和力量嗎?我們合作的一切,不就是等著揭開須彌鏡的面紗嗎?”
“我只是答應(yīng)幫助你研究須彌鏡的秘密,但是現(xiàn)在看來,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我無法接受你更多瘋狂的計劃!”白露予說完,腳步干脆利落地走出駱圖海的辦公室。
駱圖海見白露予離勢洶洶,一副阻攔無益的樣子,心有不舍,畢竟白露予是他計劃中的一個重要人物,很多謎團還需要她的幫助才能解開。
駱圖海的目光沒有停留在白露予離開的門口,獨自走到落地窗之前,辦公室在這棟行政辦公樓的最高層,這一層唯獨駱圖海所有。寬闊的辦公室內(nèi),巨大的落地窗玻璃鑲嵌在一側(cè),從往外看去,此時天空的黑云翻滾,厚重的云層堆積在空氣里,仿佛近在咫尺,突然一陣亮光,閃電接踵而來,一陣陣鐵皮破碎的聲音震耳欲聾,雷電如一條條銀龍穿插在黑云里,咆哮聲震懾蒼穹。
駱圖海很享受這樣的場景,辦公室內(nèi)光線昏暗,沒有打開燈光的欲望,這雷電的力量如此讓人敬佩,如此令人癡迷,駱圖??释@種力量,為了得到這種力量,他努力了半輩子,終于知道須彌鏡可以幫助他,擁有超越人類力量的可能。
“我去,看這天,是要下雨的意思,老易我們是準(zhǔn)備回去,還是接著嗨啊?”峰子聽著陣陣的雷聲對易如飛說道。
“再等會吧,要是下雨,走到半道上還不是要被淋成‘潑婦’!”易如飛手中把玩著那塊鐵疙瘩,對酒吧外面的世界并不在意。
葉冬拿著麥克風(fēng),一屁股坐在易如飛和峰子旁,說道:“別難過了,駱雪不要你,我給你介紹幾個新資源,保證你滿意,絕對不比你的駱大小姐差?!?p> 易如飛聽到葉冬的好意,并不感興趣,“算了,這種福分只有葉公子您這樣的情場高手才能奈何得了,我現(xiàn)在不打算找對象?!?p> “不試試怎么知道!像你這么老實專一的人,絕對可以捕獲很多女孩的芳心!”葉冬倒是對易如飛充滿自信。
之前易如飛能跟駱雪相處很長一段時間,有很多套路都是葉冬所教,確實在感情疲倦期和危機期的時候,能夠化險為夷。比如選擇登山比一起散步強,因為流汗時的女生依賴欲望極高,更需要依靠;看完一部電影一定要抓娃娃,每次買幣少比多好,這樣更能讓她知道珍惜每次機會,一旦抓到,會有生物本能的對男性的釋放喜悅的沖動;還有吃火鍋,沒有什么問題是一頓火鍋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是自助火鍋,沒有一個人對烈火辣椒下的美食擁有抵抗力,女人的屬性是火鍋……
長時間以來,易如飛都是這些套路的貫徹落實者,確實佩服葉冬的高明手段,難怪葉冬魅力值如此之高,身邊從不缺美女。
不過易如飛心里只有駱雪一個人,從來沒有對其他女生有多余的想法,現(xiàn)在駱雪即將遠赴重洋,到美國去學(xué)習(xí),現(xiàn)在什么套路也不頂用了。
峰子也在一旁佩服葉冬的異性緣,感嘆自己什么時候追蘇小桐能夠像葉冬追別的女生一樣容易就好了,“你說得輕巧,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你多才多藝,隨便吼一嗓子,就跟給異性發(fā)了信號似的,我跟老易可沒你這樣的本事。”
葉冬道:“感情這種事,就是一個字——膽,只要你勇敢的踏出第一步,捅破窗戶紙,成功就走八九層了,峰子你就是不敢走這第一步。”
峰子和易如飛聽到葉冬傳授心得,只有點頭贊同的理。
三人干了一杯,葉冬繼續(xù)上臺去獻唱,峰子吃著酒吧桌子上的各種零食,狼吞虎咽。易如飛對唱歌吃零食沒興趣,也沒事可做,打量著手上那塊鐵疙瘩,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門道來,只是覺得這塊鐵上的紋路,歪歪扭扭的搭接在一起,像兩個不規(guī)范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