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長庚天欲曉,東方天空才剛剛露出魚肚白,遠(yuǎn)方卻是早已傳來了噠噠噠噠的疾馳的馬蹄聲,劃破了這寧靜的清晨。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一個騎著棕色駿馬的青衫勁裝中年男子,靠近了這切少有生人來往的偏遠(yuǎn)的常樂鎮(zhèn)。中年男子清朗俊逸,均勻的身材把自己襯托得英武不凡,若是年輕時,怕也是那迷倒無數(shù)少女的風(fēng)流人物。中年背后斜挎著一鼓鼓囊囊的包袱,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中年來到了常樂鎮(zhèn)外,看著鎮(zhèn)門口的石碑,赫然刻著常樂鎮(zhèn)三個打字,中年不由得石碑念出聲來:
“常樂鎮(zhèn),常樂常樂,知足常樂百納川嗎?白云天,你真沒有愧對你這玉面狐貍的稱號,你躲藏了整整二十年,我李鶴軒也足足找了你二十年,沒想到你卻在這偏遠(yuǎn)人跡罕至的地方,逍遙快樂,可是你卻沒有想到,二十年以來,我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對你的尋找?!?p> 說完,李鶴軒驅(qū)馬走進(jìn)了常樂鎮(zhèn),常樂鎮(zhèn)不同于繁華的大地方,此時天色尚早,街上基本沒有行人,大多數(shù)人還在睡夢中,街上許多房門緊閉,只有那做朝食買賣的在吆喝。來到一一茶樓前,茶樓大門緊閉,李鶴軒重重的敲著茶樓的門,好一會兒,才從里面?zhèn)鞒鰜碛行┡瓪獾穆曇?
“本店還未開門,請客官晚點再來?!?p> 李鶴軒只當(dāng)沒有聽到屋沒人的說話,依舊敲著門,許是茶館內(nèi)的人被敲門聲弄得沒有耐性了,沒一會兒踏踏的腳步聲傳來。
“咚咚咚”,從開門的聲音似乎可以知道,此時屋內(nèi)之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待茶館的門打開一條縫隙后,一個瘦瘦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李鶴軒的眼前,此時那中年男子臉色怒氣沖沖,開口說道:
“你……”
只是惡毒的罵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一個袋子就飛了過來,中年男子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卻是一個鼓鼓的錢袋子,看分量,里面還有不少的細(xì)軟,錯愕間,中年男子臉色立馬由怒轉(zhuǎn)喜,急忙笑嘻嘻的打開了茶館的大門,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鶴軒緩步走了進(jìn)去,中年男子跟在李鶴軒身后,一邊走,一邊說道:
“貴客臨門,里面請,按說,小人應(yīng)該用上好的茶水招呼客官你,只是這天尚早,小店還未開門迎客,沒有什么可以招呼客官的?!?p> 李鶴軒隨手拿了一條放在桌上的凳子坐下,這才說道:
“招呼就不必了,想必你就是此間茶館的掌柜的的吧?”
因為剛剛李鶴軒的出手大方,中年男子樂呵呵的說道:
“客官,你說得不錯,我就是掌柜的,客官你是外地客吧?”
“哦?掌柜的,你怎么就能確定我是外地客?說不定我也是常樂鎮(zhèn)的人呢?”
“客官,你就不要逗小人了,小人自小在鎮(zhèn)里長大,鎮(zhèn)里之人來來往往,上到老,下到小,不說全部都認(rèn)識,那也是知道七七八八。再說這偏遠(yuǎn)的小鎮(zhèn),人本來就不多,除了生意往來,生人更是極少進(jìn)來,小人觀客官是生人面孔,又是外地口音,故此才能道出是外地客的緣由?!?p> “掌柜的,這么說,凡是不是常樂鎮(zhèn)的人,你都能認(rèn)出來?”
掌柜的一臉驕傲,說道:
“客官,你這是懷疑小人我?不是小人吹,這個鎮(zhèn)上,只有小人一人,能夠分辨這人,是不是外地客。”
聽到這里,李鶴軒眼中似有精光放出,隨即從懷中掏出來一張疊好的的紙張,將紙打開攤在桌上,掌柜的好奇的湊過來一看,那紙張上面是一個年輕人的人像。溫文爾雅,品貌非凡,相貌堂堂,面如冠玉,眼睛似星光,好一個風(fēng)流俊俏的翩翩美少年,這是掌柜的看到人像后,心中突然就給出來這樣的評價。
李鶴軒指著畫上之人,問道:
“掌柜的,我且問你,這畫像上之人,你可見過?”
掌柜的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
“沒有?!?p> “嗯?當(dāng)真沒有見過?這是他二十年前的畫像,這二十年應(yīng)該變化不大。掌柜的,若是你敢騙我,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說著,李鶴軒一掌劈向旁邊的凳上,那凳子立馬四分五裂。
“是你腦袋硬還是咋凳子硬,你自己想清楚?!?p> 李鶴軒氣勢極盛,加上這威力十足的一掌,掌柜的只覺得脖頸一涼,嚇的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語氣也不有微微發(fā)顫,說道:
“小人怎么敢欺瞞客官你呢?你看畫上之人玉樹臨風(fēng),即使在人群中,那也是鶴立雞群,如此人物,小人見過后怎么會忘記呢?小人是真沒有見過此人。”
見掌柜的說得言之鑿鑿,一臉誠懇,李鶴軒有些疑惑。心中暗自思量:根據(jù)天門探子查得的消息,白云天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在常樂鎮(zhèn),之后江湖中再也沒有白云天的消息了,他只能在這里,怎么會……
突然李鶴軒轉(zhuǎn)念想到:是了,二十年前,出了那件事情以后,白云天知道我會借用天門的勢力來對付他,并會逼他交出那一件東西,在逃跑途中,為了不被天門的勢力發(fā)現(xiàn),只有改頭換面這一招。
隨即李鶴軒再次說道:
“掌柜的,是在下唐突了,多有得罪?!?p> 見識到了李鶴軒掌劈木凳,掌柜的知道李鶴軒不是好惹的,連連說道:
“不敢不敢?!?p> “我再向掌柜的你打聽一件事,二十年前,是否外地客人,應(yīng)該是舉止行為是奇奇怪怪的人,來過常樂鎮(zhèn),然后便一直住在常樂鎮(zhèn),便再也未離開過?!?p> 掌柜的苦笑的說道:
“客官,二十年前的事情,時間太過久遠(yuǎn),常樂鎮(zhèn)雖地處偏遠(yuǎn),但是來往之人也不算少,若是沒有特別之處,即使有外地客來,小人也記不住了。”
掌柜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鶴軒臉色立即變得鐵青,正欲發(fā)怒,掌柜的卻沒看見,繼續(xù)說道:
“若說二十年前,常樂鎮(zhèn)的外來客,雖然沒有奇奇怪怪的之人,但是確實有那么一位姓楊的大戶人家,從外地遷到了常樂鎮(zhèn),在常樂鎮(zhèn)郊外修了一座楊府,便一直住在那里,整好二十年?!?p> 掌柜的說完,李鶴軒臉色才一喜,急忙問道:
“聽你說來,這位姓楊的老爺,二十年來,是否一直未曾離開常樂鎮(zhèn)?”
“楊老爺許是喜靜的人,除了正常的生活買賣,楊府的人幾乎不與外人往來?!?p> 掌柜的說完,李鶴軒心中一動:白云天,是你嗎?隱姓埋名來躲避追查,倒也是人之常情的事。只是這樣的話,倒也有負(fù)你玉面狐貍的稱號了。
此時天色漸白,街上行人多了起來,叫賣吆喝聲也不斷的響了起來,茶館也迎來的客人,掌柜的有些為難的看著李鶴軒說道:
“客官,咱就是一個賣茶的生意人,你看……”
李鶴軒自是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欲放過掌柜的,便說道:
“不著急,待我問完,你的損失我會重金補償。你可知道楊老爺年歲幾何,相貌如何?”
“掌柜的,一壺上好的茶水?!?p> 屋外進(jìn)來的人叫道,說完繼續(xù)說道:
“掌柜的,我剛剛聽到似乎有人提到了楊爺了?當(dāng)年楊府失火,楊爺葬身火海,楊府破敗快兩年了吧,現(xiàn)在還在說楊爺?shù)氖?,?dāng)真無趣得緊?!?p> “什么?楊爺葬身火海?這怎么可能?!?p> 李鶴軒忍不住驚喝了出來,直把說話的人震得頭皮發(fā)麻,來人憋了一眼李鶴軒,眼神中恍然大悟,說道:
“這位大哥看起來十分面生,看起來不像是我們常樂鎮(zhèn)的人?!?p> 李鶴軒不待來人說完,厲聲喝止,厲聲問道:
“剛剛你說楊府失火,楊爺葬身火海,是不是真的?!?p> 那人不喜李鶴軒盛氣凌人的語氣,本不欲理睬李鶴軒,可是不覺對上了李鶴軒目光,只見李鶴軒目光如劍,似有無形的劍刃架在脖子上一般,不由一陣膽寒,莫名的恐懼從心中升起,不覺緩緩的說道:
“這位大哥,我們常樂鎮(zhèn)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鎮(zhèn)里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幾乎所有人都會知道,楊府兩年前失火,除了一個當(dāng)時在外沒回家養(yǎng)子外,整個楊府被大火吞噬殆盡,這事人盡皆知,我又豈會胡說八道呢?。”
“二十年前,楊爺突然到了常樂鎮(zhèn),更是住在了常樂鎮(zhèn)郊外,本來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偏偏楊爺頗有資財,更是修建了一座豪華的楊府,這才引起了常樂鎮(zhèn)的注意。鄉(xiāng)野之人,自然見識淺薄,我想楊府稱為宮殿也毫不為過,更是讓楊爺成了常樂鎮(zhèn)最出名的人物。只是說來也奇怪,楊爺來到了常樂鎮(zhèn),樂善好施,經(jīng)常接濟窮困之人,但是楊府上上下下,從來不與常樂鎮(zhèn)中任何人往來,即使送柴火、肉菜之物,也是讓旁人,放在門口,隨后自有人出門取。其余閑雜人等,卻不讓靠近楊府方圓半里之內(nèi)。”
李鶴軒心下思量:這楊爺舉止如此奇怪,只怕是為了掩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所料不差,這個楊爺應(yīng)該就是是白云天。于是說道:
“那楊爺不讓任何人靠近楊府半里范圍之內(nèi),難道就沒有人好奇打探?”
說到這里,此人臉露一絲驚恐之色,倒出乎了李鶴軒所料,那人繼續(xù)說道:
“楊府家大業(yè)大,不是本鎮(zhèn)的人,剛來之時,自然被附近的惡霸等惦記,這些惡霸去了一趟楊府鬧事,具體結(jié)果不知,但是自那之后,再也沒有惡霸等敢去楊府鬧事。直到不久后,幾位膽大的鎮(zhèn)民,靠近了楊府,才知道,楊府鬧鬼。楊爺樂善好施,久而久之,有鎮(zhèn)民覺得楊爺應(yīng)該是一個和善的人,所謂不可靠近楊府半里內(nèi),只是楊爺喜靜,不喜歡被人打擾,便結(jié)伴去楊府,想向楊爺?shù)乐x,沒曾想,靠近楊府半里之后,那些鎮(zhèn)民只覺陰風(fēng)陣陣,突然身子一麻,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動也不能動彈,更是不能開口說話。后來有見識廣博的長者道出,楊府周圍有鬼魅,這些人定都是被鬼纏身了。好在鬼魅無害人之意,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些人身子才能動,同時更有一道聲音在村民耳邊炸裂道:楊府禁地,不可擅創(chuàng)。早已嚇壞了的鎮(zhèn)民,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四周張望,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只認(rèn)為是鬼魅發(fā)出警告的言語,更是駭?shù)酶文懢懔?,連滾帶爬的一散而去。此事傳開之后,一想到楊府,村民自覺遍體生寒,再也沒人敢靠近楊府半里之內(nèi)了。”
李鶴軒乃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自然不信鬼神之說,待那人說完后,心下自然是明了:什么鬼魅之說,實乃胡說八道。常樂鎮(zhèn)偏遠(yuǎn),少有江湖中人來,導(dǎo)致村民愚昧。整個身子不能動彈,口不能言,這分明是被人點了穴,也不知道是此人武功高強還是人多,竟能悄無聲息的點了這么多鎮(zhèn)民的穴。那鬼魅的言語,只怕是傳聲的高深功夫,沒有深厚的內(nèi)力做支撐,是施展不出來這樣一門功夫的,想不到這楊府還有這樣的人物,白云天,會是你么。
想不通其中的關(guān)鍵,李鶴軒問道:
“楊爺相貌如何?是否是一位容貌極其俊美,風(fēng)度翩翩,風(fēng)流倜儻的男子?”
此時掌柜的笑道:
“客官糊涂啊,楊爺一直都很神秘,我們更是不能靠近楊府,所以除了楊府上下之人,無一人知道楊爺長什么樣子?!?p> 李鶴軒也知道多次一問,想來也是問不出來什么,心下想到去一趟楊府遺址找尋一番,看看是否有什么線索??墒谴藭r方才說話的客人卻不同意了,他說道:
“掌柜的,這倒未必,難道你忘記了那瘋子了嗎?”
“瘋子?”
李鶴軒十分不解,這怎么又有一個瘋子的事情了。掌柜的及忙說道:
“瘋子神志不清,整天胡言亂語,他的話豈能當(dāng)真?”
“那可未必,那瘋子說了什么?我倒是對此十分感興趣?!?p> “客官,這……”
“嗯……”
李鶴軒一個眼神,身邊二人只覺得周圍空氣都凝住了,渾身直哆嗦,沒來由的心中一陣莫名的恐懼,仿佛被什么可怕的東西盯上了,此時知道了李鶴軒身份不簡單,只好說道:
“兩年前,瘋子四處逢人便說:楊爺,鬼,鬼,鬼。沒人把瘋子的話當(dāng)真,便有人逗弄瘋子,問他是否見過楊爺,瘋子一口咬定見過,于是有人問瘋子楊爺相貌,瘋子便說道:鬼,鬼,鬼,鬼被圍在中間,他們叫鬼楊爺,楊爺整張臉被燒傷,皮膚潰爛,雙眼突出,駝背弓腰,形如惡魔,兩腳一瘸一拐,是一個瘸子。沒人相信瘋子的話,只當(dāng)瘋子胡言亂語而,只是沒過多久,楊府便被一場奇怪的大火付之一炬,楊府上上下下,無一生還。當(dāng)然,除了楊爺?shù)酿B(yǎng)子楊昊,當(dāng)時楊少爺在城西郊和一個鬼臉乞丐在一起,才逃過了一劫?!?p> 說道這里,李鶴軒心中狂喜:那瘋子只怕真的看見了楊爺,只是這楊爺是真的,也是假的,應(yīng)該是白云天易容后的結(jié)果,只是他想盡力的隱藏自己的行蹤,只是被瘋子無意間撞見了。白云天十分小心,他也不知道瘋子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不敢賭,于是只有用金蟬脫殼的方法,讓自己再次消失,只是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跑掉了。
“可知楊府因何失火?”
掌柜的接下話來說道:
“說起來十分蹊蹺,兩年前,我因有事,正好經(jīng)過城郊楊府附近,那時天氣晴朗,是一個十分好的氣候,非常適合趕路,在我回常樂鎮(zhèn)的途中,突然耳邊傳來簌簌之聲,是風(fēng)吹動樹葉的樹葉的聲音,可是我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風(fēng)襲來。直到我看向楊府的方向,在楊府方圓半里范圍之內(nèi),所有的樹都被風(fēng)刮得漱漱作響。沒多少時候,風(fēng)力越來越大,呼嘯而來,一時間,飛沙走石,遮住了我的視線。如此大的風(fēng),也是平生罕見,卻吹不出楊府方圓半里,整個天空無一片云朵,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把這烈風(fēng)禁錮了,直嚇得我雙腿發(fā)軟,一時間竟忘記邁步回家了。烈風(fēng)不久,天空本就萬里無云,可是一道白光憑空出現(xiàn),劃破混沌,直擊楊府,少傾才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竟是一道閃電劈向了楊府,簡直是平地起了霹靂,接著便是兩道、三道……大概十多二十道閃電,劈在了楊府。霎時之間,紅光沖破迷霧,燃起熊熊的大火,火光沖天,讓人無法靠近,。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火光散去,才發(fā)現(xiàn),楊府及楊府的所有人,皆喪生在火海之中。只是如此奇怪的事情,我這輩子是見所未見,時至今日也是難以忘記?!?p> 球漱漱狂風(fēng)飛沙石,朗朗乾坤驚霹靂,濃濃煙墨泛紅光。待掌柜的說完,李鶴軒腦海中不由的浮現(xiàn)出這幾句話,嘴角微笑,眼角微紅,泛著淚光,那里面是解脫,是欣然,是如釋重負(fù),忍不住輕聲念道:
“當(dāng)當(dāng)寒鐵百兵現(xiàn),郁郁青苗破土出,花花流水無窮盡,濃濃煙墨泛紅光,墩墩厚土百千變,朗朗乾坤驚霹靂,幽幽天地涌魔泉,濁濁世間乍死氣。”
見李鶴軒表情奇怪,有念叨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茶館的客人有些害怕的問道:
“朋友,你沒事吧?”
回過神來的李鶴軒淡然一笑,道: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忍不住發(fā)呆了!”
話鋒一轉(zhuǎn),李鶴軒問道:
“朋友,聽你方才說道,楊員外還有一養(yǎng)子,在楊府大火之時,逃過了一劫?”
那人有些惋惜地說道:
“楊員外樂善好施,卻膝下無子,在十年前,卻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收為養(yǎng)子,取名楊昊。大家都叫他楊昊少爺。楊昊少爺與楊府其余人不一樣,經(jīng)常溜出楊府來到常樂鎮(zhèn)上。小小年輕卻與別家小孩子不一想,楊昊少爺來鎮(zhèn)中,卻經(jīng)常與鎮(zhèn)外的一外來乞丐待在一起。那乞丐渾身奇臭無比,滿臉膿包潰爛,活脫脫像一惡鬼,被大家叫鬼臉乞丐,鬼臉乞丐帶著楊昊少爺在鎮(zhèn)里坑蒙騙賭,好好的一富家少爺,被鬼臉乞丐帶壞了??上Ъ词惯@樣,楊員外也不約束楊昊少爺。也是楊昊少爺福大命大,楊府大火那一天,楊昊少爺正和鬼臉乞丐在賭坊里賭錢,因此才逃過一劫。因為楊員外心善,受過楊員外恩惠的人,偶爾給楊昊少爺一點吃的,也才沒讓他餓死,只是他卻迷戀上了坑蒙騙賭。”
“那楊昊此時在何處?”
“不是在賭坊,就是在城外的破廟,和鬼臉乞丐待在一起。”
話音剛落,李鶴軒也不在逗留,扔給掌柜的一小錠銀子,便離開了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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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鎮(zhèn),鎮(zhèn)上唯一的賭坊。
此時,一個清瘦的、臟兮兮,乞丐模樣的十歲小孩,被一打手從屋內(nèi)扔了出來,接著從門后魚貫而出數(shù)人,都是打手模樣,最后出來之人,便是賭坊管事之人。
那賭坊管事的臉色鐵青,怒氣值沖天,指著小孩指罵道:
“不要臉的腌臜潑皮,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卻學(xué)別人在我賭坊騙錢?!?p> 此時圍上來許多看熱鬧的人,這些人仿佛都認(rèn)識這個小乞丐,相互之間紛紛議論。
“果然是楊昊少爺,看來他又在賭坊輸了錢不給。”
“狗屁的少爺,呸,楊爺撿回來的野種,不知感恩,卻整天游離與賭坊之中。”
“像楊爺這樣善良的人,怎么會養(yǎng)出如此混賬的東西來?!?p> “可以楊爺歸天了,卻沒有將這混賬東西一起帶走。”
“太不像話了,這么小就混跡賭坊?!?p> ……
各種謾罵之聲不絕如縷,聲聲傳入楊昊的耳內(nèi),楊昊卻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管事的人繼續(xù)罵道:
“楊爺心善,我給他幾分薄面,前幾次你欠我賭坊的錢,老子忍忍也就算了??墒悄氵@腌臜潑皮不但不知道感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賭坊里欠錢不還。若不是因為你是小孩子,老子定讓手下將你打死,然后把你扔進(jìn)深山里喂狼?!?p> 管事人越說越氣,卻見楊昊笑臉嘻嘻,卻一聲不吭,咬咬牙對打手說道:
“打斷他雙手雙腳,叫他以后再也不敢在我賭坊里行騙欠錢?!?p> 此時,李鶴軒也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切,這些賭坊的打手,只是身體強壯一些的普通人而已。,可是李鶴軒卻也沒打算對楊昊伸出援手。
之見那一群打手,八人將楊昊團團圍住,每一人臉上都流露出兇狠之色。幾人掄起手上的長棍,就狠狠的砸向楊昊的雙手雙腿。一個瘦弱的小孩。怎么可能逃得過幾個兇狠的打手之手呢。
可是楊昊絲毫沒有慌張恐懼之色,臉露得意之色,倒下的身體只,只是腳尖輕點,身體搖晃,瞬間站立起來,身影更是快得出奇,穿插過打手棍棒之間的間隙,避開了所有的棍棒。
“咦!”
李鶴軒輕聲的驚呼出聲,似乎不能確定,眼前看到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便繼續(xù)看向楊昊。
打手們一擊落空,心下更氣,更是賣力的追著楊昊打,楊昊小小年紀(jì),身體本來就瘦小,更是借著靈魂的身法,躲閃騰挪,在八條長棍之下,進(jìn)退自如。
“有意思,果然是逐仙四步,被譽為天下間少有的頂尖身法。值此雙腳每每踏出四步,能躲避天下間任何的武學(xué)攻擊,號稱四步之內(nèi)全無敵手,無人可以靠近跟前。可惜這這小子只有身法,毫無內(nèi)功根基,徒有其表罷了,應(yīng)付一下普通人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了。逐仙四步雖號稱四步之內(nèi),無人可近身,在絕頂高手前,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楊昊畢竟只是小孩子,雖然有無雙的身法卻不得運用之法門,打手緊跟不舍,卻也擺脫不得。久久擺脫不了打手們的糾纏,小孩心性,一時間也是有些慌了神,步伐開始有些紊亂。
此時一打手長棍緊隨而至,筆直的就打向了楊昊的左腿,若是打?qū)嵙?,楊昊左腿非折了不可?;艁y下,楊昊輕擺雙手,雙手化為一道道殘影,一發(fā)力,穩(wěn)住了步伐,身影竟出現(xiàn)在那打手跟前,一手抓住了打手的長棍發(fā)力點一掀,畢竟只是十歲的小孩子,力量不大,打手沒料到楊昊能躲開,并抓住自己手上的棍子,沒防備之下,只是掀了一個踉蹌。
而其他打手也緊隨而至。只是這一耽誤下來!又被其他打手圍了上來。
李鶴軒在人群中看到,叨念著說道:
“御風(fēng)手,也是天下間頂尖的武學(xué),出手快如疾風(fēng),專攻對手的發(fā)力點,破壞對手每一招一式的平衡,再克敵制勝。我的猜測沒錯,楊昊身負(fù)兩大武學(xué),雖不是絕世武功,但也是一般學(xué)武之人能夠接觸到的武學(xué),楊府絕對不簡單。”
楊昊此時也來了脾氣,痛聲罵道:
“狗東西,小爺我在你賭坊數(shù)年,也讓你賺了不少的銀子,我楊府未出事前,你像狗一樣巴結(jié)我,我楊府出事后,不就欠你一點點銀子,你卻如此對我?!?p> 楊昊罵得難聽,賭坊管事的之人聽得心中憤怒不已,說道: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對你一忍再忍,已是仁至義盡。來人給我往死里打。”
打手再次一擁而上,長棍招呼楊昊。畢竟是小孩子,這一下已是氣喘嘻嘻,體力明顯下降了,在避開其中一個打手手,一根長棍直襲楊昊后背,覺察到危險之后,楊昊急忙躲開,可是還是被長棍尖掃中了后背。頓時火辣辣的疼痛讓楊昊難以忍受,疼得齜牙咧嘴,同時心中盤算:
“同時被七八個打手纏住,憑我一己之力,斷然擺脫不了,看來只有憑我靈活的身軀,看準(zhǔn)機會逃脫而去了。也不知道義父只教我武功招式,卻不教我心發(fā)是何道理,不然區(qū)區(qū)幾個打手,也留不下我?!?p> “住手,這個小孩欠你們賭坊多少錢?我替他還給你們?!?p> 說話之人正是李鶴軒,楊昊還正在想著怎么擺脫賭坊的打手,卻不想李鶴軒站了出來,差異的楊昊看向李鶴軒。自楊府大火焚燒以來,鎮(zhèn)上之人,除了最開始有人給楊昊銅板,讓他有個溫飽,可是楊昊卻混跡賭坊,輸了個精光,從此再也沒人給過楊昊銀子銅錢,只是給他一口飯吃。
楊昊看見是一位氣質(zhì)不俗的中年男子,一副生面孔,頓時知道,來人是常樂鎮(zhèn)以外的人,才壓下來驚訝神色。
李鶴軒給了賭坊足夠的銀子后,管事之人撤走了打手,楊昊正想離開,卻被李鶴軒喝止:
“小兄弟,好歹我也是你的恩人,你不感謝我一番,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楊昊看也未看李鶴軒一眼,只是桀驁的說道:
“多事,小爺我剛剛是為了磨煉自己,才讓自己身處險境,沒有你多事,小爺我照樣也能輕松的搞定一切?!?p> 一邊說著,腳下確一點也不慢,便是看也未看一眼李鶴軒,踏著逐仙四步變向著鎮(zhèn)外疾馳而去,也不給李鶴軒說話的機會。
李鶴軒作為天門如今的門長,執(zhí)掌天門二十年,天門作為天下正道武林之首,李鶴軒更是被武林同道敬仰,何曾如此被人輕慢過?雖然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童,但是多年養(yǎng)成的上位者的心態(tài),亦是讓李鶴軒心中生出不快。只是自茶館出來后,加上楊昊剛剛所使用的武功路數(shù),讓李鶴軒心中存疑,才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抬腳出去,李鶴軒向走遠(yuǎn)的楊昊追去。
沒有賭坊打手的糾纏,楊昊腳踏逐仙四步得心應(yīng)手,身法快得出奇,便是一個成年壯漢,拼盡全力也追不上此時的楊昊??墒侵皇怯喙庖黄成砼?,李鶴軒赫然就在旁邊,與自己并行前進(jìn)。
不想與李鶴軒有瓜葛,楊昊便拼盡全力運轉(zhuǎn)自己的逐仙四步,想借此甩掉李鶴軒,可是不管自己如何拼盡全力,也拜托不了李鶴軒。楊昊快一分,李鶴軒便快一分,楊昊慢一分,李鶴軒便也滿上一分,始終與楊昊保持在三尺距離。
楊昊心中駭然:我這逐仙四步是我義父所授,雖然沒有心法,但是在我楊府大火焚燒之前,楊府上上下下的高手,鮮有人能跟得上我的逐仙四步,可是此時能不緊不慢的跟上我的步伐,甚至始終能保持在三尺距離之間,此等人物,武功高得可怕,只是常樂鎮(zhèn)有這樣的人物嗎?
楊昊直跑到一個無人的荒野,便停下來了,不是楊昊不跑,實在是已經(jīng)累得跑不動了,一直喘著大氣,眼觀李鶴軒呼吸均勻,面不改色,楊昊更加確定李鶴軒是一個高手,武功甚至比自己的義父還高。
見楊昊停下身法來,李鶴軒冰冷的說道:
“小兄弟,怎么不跑了?我觀你身法靈活多變,變化萬千,天下武學(xué)中,唯有逐仙四步。這樣頂級的身法,小兄弟你再多跑兩步,說不定就可以擺脫我了。”
冰冷聲中,無不有調(diào)侃的意味,楊昊自知擺脫不了李鶴軒,自小混跡市井之中,楊昊又怎么不知李鶴軒找上自己,肯定有其目的,如此高手,其更是能一口道出自己武功路數(shù),只怕其目的不簡單。楊昊擺出一張笑臉,說道:
“大爺,不就剛剛賭坊欠了你一些銀子嘛。何必跟著我跑了一路?欠你的銀子,過兩天我就想辦法還給你。整個常樂鎮(zhèn)我非常熟悉,只要大爺你在常樂鎮(zhèn)一天,我都有辦法能夠找到你?!?p> 李鶴軒輕蔑的一笑,說道:
“區(qū)區(qū)身外之物,又何足掛齒。只要小兄弟你回答我?guī)讉€問題,只要我滿意了,就是再贈你百金也不是不可能的?!?p> 聽到百金,楊昊眼中瞬間放光,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一個武林高手,更愿意拿出百金打聽的消息,只怕這其中多有曲折和危險,心中頓時萌生了退縮之意,。
看著楊昊那退縮的眼神,李鶴軒說道:
“小兄弟,怎么了?可是對報酬不滿意?”
“這……”
楊昊確實缺少錢,自從楊府被那場奇怪的大火付之一炬后,鎮(zhèn)上施舍之物,勉強只能填飽肚子!至于去賭坊賭錢,全是自己騙來的。只是隨著大家識破了楊昊騙人的伎倆后,再也難以騙到財物了。
楊昊此時心中思緒萬千,更是回憶起了許多,雖然年少,但是許多記憶是清晰的。
楊昊雖然是楊員外撿回來的養(yǎng)子,但是楊員外對楊昊卻是格外的好,自小就錦衣玉食,過得十分的優(yōu)渥。只是,楊府也有自己的秘密,自小,楊員外也沒有隱瞞過楊昊。因為楊府自楊員外往下,楊府的大小家丁丫鬟,皆是武林好手,因為厭倦江湖紛爭、仇殺,便隱姓埋名的來到了這偏遠(yuǎn)的常樂鎮(zhèn),更是為了防止自己回武功的事,被普通人知曉,從而泄露自己的行蹤,楊府之人,從不與外人接觸。楊昊自是喜歡學(xué)武,但是無論怎么求楊員外,楊員外不允許楊府的任何人教楊昊武學(xué),而楊員外也只是教會楊昊一手御風(fēng)手和逐仙四步,只有招式?jīng)]有心法,楊昊想要更近一步,楊員外確告訴楊昊說道,他的機緣并不在楊府,而是在別處,只是時機未到,時機到了,自有緣法。于是在楊昊五歲時,碰到了一個渾身奇臭無比,滿臉膿包潰爛,活脫脫像一惡鬼的乞丐,大家也叫他鬼臉乞丐,雖然是乞丐,但是楊昊并不討厭和懼怕,更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在乞丐熱情的招呼下,楊昊漸漸地與乞丐熟絡(luò)起來,知道乞丐住在鎮(zhèn)外的土地廟中,于是經(jīng)常去土地廟找乞丐,而乞丐每次讓楊昊背了一大段自己也聽不懂的話,同時,乞丐教給楊昊一套奇怪的姿勢,只是每次不讓楊昊告訴別人。對于楊昊和鬼臉乞丐混在一起的事,楊員外和楊府上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兩年前的某一天,楊員外把楊昊支出楊府,便有了后面楊府失火的事情。
想到這些,楊昊有些恍然,但是李鶴軒早已經(jīng)看出來楊昊心中的搖擺不定,于是繼續(xù)說道:
“從一個富家少爺,淪落到成為一個人人討厭的乞丐,這其中的心酸,想必不用我多說,你自己也深有體會了吧。雖然百金比不了富甲一方的楊府,但是卻也可以讓你后半生衣食無憂了?!?p> 思索片刻,楊昊想到了自己本就是一個落魄之人,沒有什么值得讓對方欺騙的,于是咬咬牙說道:
“大爺,你想問什么事情?我不擔(dān)保能夠知道?!?p> “我姓李,你叫我一聲李爺便行至于為什么找上你,是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整個天下,只有你能夠解答我心中的問題?!?p> 楊昊愕然看著李鶴軒,也不知道李鶴軒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怎么會有如此離譜的理由,僅僅因為一個離譜的理由,一個武林高手跟了自己一路??墒抢铤Q軒混跡江湖幾十年年,話里真真假假,豈是楊昊可以看出端倪的。
“李爺,請問有什么想問的?要我?guī)湍戕k何事?”
李鶴軒平靜的說道:
“我來常樂鎮(zhèn),乃是尋找一位消失了二十年之久的故友,我那位故友俊朗飄逸,劍目英眉,風(fēng)度俱佳,乃是少有的美男子。你既然是楊爺?shù)酿B(yǎng)子,從小在楊爺身邊長大,可方便告訴我楊爺?shù)南嗝???p>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心,在聽到李鶴軒說出的話后,瞬間就平靜了下來,說道:
“李爺原來是尋友來了啊。你該不會以為我養(yǎng)父就是你的故友吧?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雖然養(yǎng)父確實是二十年前遷到常樂鎮(zhèn),但是他與李爺你的故友長得完全不一樣?!?p> 楊昊隨即說道楊爺身材矮小,左腿有疾,乃是一個瘸子,倒也基本無與外茶館打聽的的一致。在提到楊爺?shù)臅r候,楊昊明顯眼神黯然,神情悲傷。
李鶴軒看不人任何神色,他自然也知道,楊昊說的是真話。想當(dāng)年,白云天帶著那一件事物逃出天門,足足二十年不見蹤影,此人心思縝密,怎么可能輕易的露出行蹤。李鶴軒再次問道:
“楊昊,你可知,逐仙四步,御風(fēng)手,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絕學(xué),當(dāng)年御天神手楊龍吉憑著這一手絕活,在武林中創(chuàng)下了赫赫威名。只是不知道從哪一天起,江湖中再也沒有御天神手楊吉龍的消息了?!?p> 楊昊雖然小,但是從小就在常樂鎮(zhèn)上個三教九流的人物打成一片,自然是明白李鶴軒話里有話。說道:
“李爺,晚輩只知我的養(yǎng)父名叫楊天歌,早年因江湖爭斗,導(dǎo)致自己面目全非,心灰意冷之下,才來到常樂鎮(zhèn)住下,放下了江湖過往。晚輩雖然在養(yǎng)父那里學(xué)得逐仙四步和御風(fēng)手,可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養(yǎng)父只教會了我招式,卻怎么也不肯教我心法。至于養(yǎng)父之前是不是叫楊龍吉,晚輩著實不知道。若是養(yǎng)父有得罪李爺你的地方,晚輩給你賠個不是,養(yǎng)父已魂歸上蒼,過往恩怨希望李爺不要與已經(jīng)逝去的人計較。”
“哼,小小年紀(jì),心思倒是不小,楊爺叫楊龍吉也好,楊天歌也罷,和我找的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說完。李鶴軒拿出那一副人畫,扔給楊昊。楊昊之見畫上一青年男子,風(fēng)姿綽約,翩翩君子,讓人看上一眼就難以忘記。
“楊昊,你可見過畫中之人?”
楊昊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才說道:
“李爺,我在常樂鎮(zhèn)中,從未見過此人?!?p> “真的嗎?若是讓我知道你騙我,下面就是你的下場。”
說著,李鶴軒屈指向地上隔空一抓,一顆大小合適的石子被吸在李鶴軒手中,李鶴軒一運力,將石子彈了出去,只聽得一聲響,一顆大樹的樹枝瞬間被石子打斷。
楊昊看得直愣愣的,心中一時激動不已,李鶴軒的武功,在楊昊看來,自然是十分厲害的,一時心馳神往,羨慕不已,同時心中更是疑惑,為什么義父不交自己武功心法。
“楊爺,常樂鎮(zhèn)不大,來來往往的人不多,不是我自吹自擂,凡是不是常樂鎮(zhèn)的人,我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分辨出來。我確實沒有看到過此人?!?p> 楊昊口齒清楚,說話一氣呵成,眼神清澈明亮,自然是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李鶴軒把一個錢袋子拋給了楊昊,才說道:
“我說過了,我要找的人,整個天下,只有你才能幫我找到。他躲藏了整整二十年,若是那么好找,也輪不到你了。這些錢你先拿著,你就尋找畫上之人,或者尋找一個叫白云天的人,事成之后,我會給你一個大的驚喜?!?p> 李鶴軒耐人尋味的說道。拿到錢袋,待李鶴軒說完,楊昊轉(zhuǎn)身離去,看著遠(yuǎn)去的楊昊。李鶴軒眼神陰狠,自言自語的說道:
“楊天歌?楊龍吉?可惜你們終究是犯了一個這么致命的錯誤,不然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御風(fēng)手,逐仙四步,楊龍吉的獨門武學(xué),獨步武林,打敗了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可惜敗于白云天之手,之后二人秘密成為至交好友,知之者甚少,二十年前同白云天一起在江湖中銷聲匿跡。若不是楊昊在賭場門口施展你楊龍吉的獨門武功,只怕我也以為楊府上下真是普通人。白云天,你看到了嗎?就連上天都站在我這一邊,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李鶴軒此時異常的激動,整整二十年,白云天帶著那一件東西,消失了整整二十年,有那那一件東西,自己就可以打開一處密地,得到里面的至高武學(xué),習(xí)得那絕世的武學(xué)。此時有了白云天的線索,李鶴軒只覺得一切都值得。
微風(fēng)驟起,徐徐從李鶴軒身后吹來,身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李鶴軒立馬覺得這風(fēng)不對,雖是微風(fēng),卻讓自己這一個高手汗毛直立,激動的心情瞬間沉了下去,臉色陰沉,道:
“是誰?”
同時,雙掌蓄力,猛地轉(zhuǎn)身,兩手同時發(fā)力,向身后拍打而去,強大的勁力似的四周的空氣似乎都是凝重的,倉促間出掌,也有李鶴軒四層的功力,就這四層的功力,天下間能接下來的也少之又少。
只見身后一個帶著惡鬼面具的人站在那里,那人青衫長袍,身形微胖,光是這個人的氣度就非凡。鬼面人任由李鶴軒的掌力打向自己,不避不閃,只是來人身上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氣流在流動一般,給他身外穿上了一道無形的鎧甲,掌力在靠近他身前,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化掉,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如此一著,讓陰沉著臉的李鶴軒吃驚不小,說道:
“閣下能夠輕而易舉的化解我四層功力的掌力,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確為何行事偷偷摸摸?”
見來人不說話,李鶴軒繼續(xù)說道:
“你是誰?你一直帶著鬼臉面具,難道你是土地廟的鬼臉乞丐?看你氣度不凡,絕對不是鬼臉乞丐。楊子歌?或者說你是楊龍吉?!?p> 鬼面人此時開口說道:
“天門門主李鶴軒,修羅判官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功力渾厚霸道,武林中少有人能及。剛剛隨后一掌,若不是我剛好練成了無垢風(fēng)鎧,我差一點就接不下來了,若是掌力再渾厚一分,我必受傷?!?p> 來人說話聲音顯得有些青澀,顯然也只是一個少年郎,這讓李鶴軒有些吃驚,讓李鶴軒吃驚的不是少年郎本身,而是明明是一個少年郎,年紀(jì)輕輕,其內(nèi)功修為確不低,至少比肩一流好手了。
“你是誰?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有什么目的?!?p> 少年郎回道:
“李門主,即使在下告訴了我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之所以出現(xiàn),只是希望李門主你離開常樂鎮(zhèn),再也不要來常樂鎮(zhèn)而已,也不要再追查玉面狐貍白云的的蹤跡了。”
少年郎的話音剛落,李鶴軒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沉聲說道:
“少年,你好大的口氣,憑你也能阻止得了我?看來你和白云天是一伙的,白云天在哪里??!?p> 少年嘆道:
“我也知道李門主你武功卓絕,天下間少有敵手,我也知道阻止不了你,只是你再追查下去,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p> 李鶴軒眼見少年不說白云天的蹤跡,而是自顧言到其它,一下就暴起,右手成爪,爪向少年,同時厲聲喝道:
“白云天在哪里?”
少年來之前,想過會和李鶴軒動手,沒想到李鶴軒對與找出白云天的執(zhí)念如此之深,自己想說之話還沒有說完,李鶴軒就率先動手了。一個絕頂高手,一出手便如蛟龍入海之勢,其速度極快,勢不可擋,少年一點也不敢大意。
只勁風(fēng)飄過,少年身體變得仿佛沒有了一點重量了一般,勁風(fēng)剛略過,少年的身體就被勁風(fēng)吹了起來,向后飄去。
眨眼睛的功夫,李鶴軒這一手想要擒拿少年的愿望落空,卻不由的稱贊道:
“難怪剛剛我沒察覺到你,你這一手輕功出神入化,天下間也只有玄空子的縮地成寸才能媲美了??上阌龅搅宋?,不說出白云天的下落,休想安然的離開?!?p> “李門主,何必呢?晚輩自知不是你的對手,可你想留下我,也絕非易事?!?p> 李鶴軒此時已憤怒異常,兩手一抖,一對判官筆出現(xiàn)在手上??吹嚼铤Q軒手中的判官筆,少年也凝重了起來,他知道李鶴軒已動了真怒。
“今日在此,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說出白云天的下落,不然待我挑斷了你的手腳經(jīng),用酷刑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即使你不說,我不相信,白云天會袖手旁觀。”
李鶴軒說出的話,讓鬼面少年心中一寒,以前聽師父說過李鶴軒狠辣,卻沒想到,堂堂正派魁首,天門門主,說話行事卻毒辣無比。鬼面少年道:
“李門主,我素知你武功蓋世,天下鮮有敵手,可是作為正道魁首,天門門主,此番做法是否太過了?”
“聒噪。我李鶴軒行事,不需要別人指指點點?!?p> 李鶴軒心中怒意難平,判官筆點出,直取鬼面少年,李鶴軒含怒出手,自是極快,判官筆在空氣中化作一道銀的直線,一支判官筆挑向鬼面少年胸口,另一支判官筆直取面門。
如此快的速度,鬼面少年開不了反應(yīng),剛想動作,李鶴軒的判官筆就殺到了跟前。李鶴軒只覺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阻斷了判官筆的刺下,趁機,鬼面少年再次后退拉開了與李鶴軒的距離。
幾乎同時,鬼面少年一手抓出一把什么東西,朝著李鶴軒扔去。只見一串青翠欲滴的橢圓形綠葉,如同鋒利的暗器飛向了李鶴軒。
“雕蟲小技?!?p> 李鶴軒十分疑惑,剛剛自己的一對判官筆明明可以刺中鬼面少年,可是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阻擋,這絕非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護(hù)體功法,這是什么功法?突然想到了剛剛鬼面少年說的無垢風(fēng)鎧,只是不知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功法。
不容多想,綠葉已來到眼前,其勢如破竹,判官筆轉(zhuǎn)動,只朝著綠葉一點,輕松的的擊掉了所有的綠葉。李鶴軒正待乘勝追擊,不想被擊落的綠葉,竟然片片的從地上飛了起來,綠葉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像一只只青綠色的蝴蝶,飛舞在空中,撲棱著翅膀。
這突然的變化讓李鶴軒吃驚不已,想不到有什么樣的暗器手法,能做到這樣,來不急多想,綠蝴蝶扇著翅膀,撲向李鶴軒。
來不及多想,李鶴軒揮舞著判官筆,向著綠蝴蝶點去,出手之間,已是極快的速度,即使是簡單的刺,那也是威力無窮,片刻,就將所有的綠蝴蝶,打得四分五裂,同時欺身上前,判官筆使出一招蛟龍出海,挑向鬼面少年手筋。
鬼面少年心中暗道:好厲害,輕松就擊潰了我的風(fēng)蝶,師父說得沒錯,李鶴軒武功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非我所能對付。
同時身輕如葉,身體沒有重量一般,避開了李鶴軒這一擊。李鶴軒鐵了心的要挑斷鬼面少年的手鏈筋,出手間,一招快過一招,眨眼間,已是攻出了十招。每一次打在鬼面少年身上,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讓自己的力量化得無影無蹤。十招沒拿下鬼面少年,李鶴軒氣急敗壞,說道:
“旁門左道的功夫,別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p> 鬼面少年知道,能破自己武功的,除了自己的師父,就只有那個地方的人了,那個地方的人,受誓言所迫,不得出來,所以天下間除了自己的師父,便再也沒有人可以破解自己的武功??墒亲约汗αι袦\,李鶴軒又是一等一的高手,其武學(xué)天賦卓絕,自己功法雖然神奇,卻依舊不是李鶴軒的對手。自己的本意,只是暗中偷偷的觀察李鶴軒的行動,只是沒想到自己修為淺薄,泄露了一絲氣機,就被李鶴軒發(fā)現(xiàn)了,為今之計,只能擺脫李鶴軒。說道:
“李門主,你武功修為雖然高深,但是想要留下我來引出白云天,就不要癡心妄想了?!?p> 說罷,鬼面少年雙手一抬,瞬間周身涌起陣陣颶風(fēng),只是一揮手,颶風(fēng)裹挾著沙石吹向李鶴軒。
飛沙走石,颶風(fēng)中央一片混沌,看不清任何東西,就這樣的把李鶴軒卷進(jìn)了颶風(fēng)中。颶風(fēng)強大的力量,將大一些的石塊,碎成小塊,同時撕裂著李鶴軒。只是李鶴軒功力深厚,內(nèi)功修為何其強大,颶風(fēng)拿李鶴軒沒有一點辦法,待一切風(fēng)平浪靜之后,除了有些灰頭土臉,李鶴軒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只是不見了那鬼面少年。
此時,本應(yīng)該憤怒的李鶴軒突然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癲狂的大笑道:
“是它,就是它,就是這個力量,這匪夷所思得力量,果然不同凡響,如果不是我內(nèi)力渾厚,便會被這力量撕碎了。至高神典啊,這就是你的神秘么?”
十日后,也不知道是誰在武林中,散步著一條震驚所有人的消息,江湖中廣為流傳著一句話:
天門五老,武功蓋世,懲奸除惡,大義凜然。閉關(guān)苦修,精進(jìn)修為,功成得笈,武旨全經(jīng)。
大意是天門五老有蓋世的武功,為武林懲奸除惡后,在閉關(guān)苦修武學(xué),天門五老閉關(guān)有所得,將所有的武學(xué)心得寫成了一本名叫武旨全經(jīng)的書里了。因為里面包含了天門五老一生的武學(xué)心得和各種絕學(xué)、同時里面包含了江湖中各高手的武學(xué)要義,像一本武學(xué)的百科書,故才叫武旨全經(jīng)。
這一消息傳出,震驚了整個武林,絕世武功秘笈,讓不少人起了心思。同時,另一道消息,也引起了不少武林人士的注意,此消息,從一個不知名的小門派中傳出來:二十年前,天門五老嘔心瀝血創(chuàng)造出驚世武學(xué)武旨全經(jīng),玉面狐貍白云天趁天門五老虛弱之際,偷襲了天門五老,害得天門五老當(dāng)場身死,并盜走了武旨全經(jīng),消失了足足二十年;盜走武旨全經(jīng)的白云天,擔(dān)心被天門尋找到蹤跡,將武旨全經(jīng)交給游俠楊龍吉保管;邊陲小鎮(zhèn)常樂鎮(zhèn),發(fā)現(xiàn)楊龍吉蹤跡,楊龍吉改名楊天歌,藏在常樂鎮(zhèn)。
也不知道這這些傳言的真假,許多有心之人,卻都涌向了常樂鎮(zhèn)。一時間,沉寂的常樂鎮(zhèn),迎來了許多的外來人,又溫文爾雅的,有兇神惡煞的,有慈眉善目的,有豐朗俊逸的,形形色色的人,都來自武林,好不熱鬧。
常樂鎮(zhèn),客棧中,李鶴軒打開飛鴿傳書:師父,徒弟已按照您的吩咐,將所有的消息散播在江湖中,江湖中各正邪門派前前后后都趕往常樂鎮(zhèn),一切皆如師父所預(yù)料。
看著窗外,手執(zhí)各種武器的人來來往往,這幾天都留在常樂鎮(zhèn),李鶴軒行事很是小心,避開了所有江湖豪杰的眼線,暗中觀察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幾天下來,來到常樂鎮(zhèn)的江湖豪杰武林好手,估摸著有四五百人了,李鶴軒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忍不住笑道:
“白云天,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如今我將整個江湖的力量,都集中在常樂鎮(zhèn)中,我就不信,這么多的武林豪杰都找不出來你的蹤跡。還有,看似小小乞丐,只怕這楊昊也不簡單吧,他與你白云天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總之,我一定要拿到那一件事物,然后得到至高神典,修煉蓋世武功,成為那絕對的武林第一,不管是誰,也阻擋不了我。”
說完,李鶴軒臉色變了又變。由氣憤變?yōu)殛幒?,再變得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