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玉看了看身旁一臉好奇盯著自己的小人,試著跟他溝通,于是指了指自己:“茍玉、茍玉?!毙∪孙@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指了指自己:“沙雀、沙雀”。茍玉一臉黑線,指著他問道:“傻缺?傻......缺?”小人一臉高興地點頭:“傻缺、傻缺。”茍玉無奈的點了點頭,來到異星后一直在為生存掙扎,本來一度絕望的,但是如今來到小人部落,他們又對自己如此熱情,讓他心中終于踏實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小人們?yōu)槭裁磳λ@么友好,不過他估計應(yīng)該跟火有關(guān)系,但是他最近一直沒有休息好,也只吃了些蕨菜。現(xiàn)在放松下來忍不住覺得又餓又渴,于是便比劃著喝水和吃東西的樣子。傻缺明白了他的意思,轉(zhuǎn)身一溜煙跑沒了。過了一會,他左手拎著一塊血淋淋的獸腿,右手小心翼翼捧著一個石頭容器,獻寶似的遞給茍玉。
茍玉往石頭容器里一看,里面倒是液體,不過是一大堆不知名的果肉飄在里面,黑乎乎的,看起來像腐爛的果子泡水,不過聞到倒是有一股酒味,這玩意他實在不敢碰,便搖了搖頭。傻缺有些失望的放下容器,興奮地地上獸腿,示意他吃。茍玉有些皺眉,傻缺以為他不會,便一口咬下一塊肉,狼吞虎咽起來,還沖他一笑,然后再遞給他。茍玉看著他滿嘴血淋淋的,牙縫還殘留著肉絲,說不出的膈應(yīng)。他無奈的結(jié)果獸腿,心想這群未開化的小人咬過的東西,會不會有狂犬病毒??煽傻故遣唤橐?,它拼命搖著尾巴,討好地向茍玉要吃的,茍玉知道它也餓夠嗆,連忙費勁地扯下一塊肉丟給它??煽梢豢谝?,幾口就狼吞虎咽了下去,然后意猶未盡地看著他。茍玉沒理他,想著得找些柴禾生火烤肉。他跟傻缺溝通實在費勁,便往室外走去。室外的小人們還在打鬧嬉戲,不過這種玩耍的方式讓茍玉看得有些心驚肉跳,小人們都是你一拳,我一腿的打鬧,拳拳到肉,碰碰悶響。以茍玉推測,這每一拳估計都能把一輛坦克給打變形了,然而小人們卻嘻嘻哈哈,毫無感覺,反而十分開心的樣子。茍玉不敢靠他們太近,離得遠遠地,可可也夾著尾巴跟著他遠遠避開。小人們見他出來,都好奇的看了一眼又回頭玩自己的了。傻缺一直跟在他后面,見他走到山谷旁邊,開始撿一些干木柴和一些枯草,連忙幫忙東奔西跑,一會功夫就在頭頂舉著比他大上幾倍的木柴,非常高興地獻給茍玉。茍玉見他如此機靈,沖他豎了豎大拇指,然后領(lǐng)著他在旁邊一塊空地上,開始生火。他用鎂棒和火石很快就把火生了起來。旁邊的傻缺從他開始升火就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等他生起火來,頓時捧著下巴,雙眼迷醉地看著火焰。茍玉沒理他,剛回頭想拿獸腿來靠,結(jié)果嚇了一跳,剛剛還打鬧聲四起的山谷,此時寂靜一片,而他身旁已經(jīng)密密麻麻地圍滿了小人,都在陶醉地看著他生氣的火堆。茍玉沒料到生個火引起這么大的動靜,正不知所措時,小人們都恭恭敬敬地伏地,大聲喊著:“喝哈利。喝哈利”
茍玉看著他們對火的狂熱,有些不明所以,好在這群頭腦單純的小人。在祭拜完后又三三兩兩地散開去玩耍了。茍玉也顧不上多想,連忙把獸腿拿來烤,不一會,獸腿被烤的直冒油,一陣陣香味四下傳開。本以為會吸引很多小人跑來,結(jié)果大家對他的烤肉好像不太感冒,傻缺也一臉費解地看著他吃得滿嘴流油。茍玉也顧不上許多,只顧大快朵頤,這時,終于有兩個小小人走到他身邊,有些好奇而期待地看著他吃肉。茍玉看他們渴望的眼神,撕下兩塊遞給他們。兩個小小人接過后,小心翼翼地吃著,然后眼睛越來越明亮,最后飛快地吃了起來,吃完又眼巴巴地望著他。茍玉正要再給他們些,突然傻缺匍匐在地,茍玉抬頭一看,只見大祭司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面前,正含笑望著他。茍玉一驚,連忙起身行禮。大祭司還禮后滿臉慈愛地看著兩個嘴角粘油的小小人,伸出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罐,里面是紅白兩色的顏料,輕輕地在他們額頭上畫了起來。遠處的小人們此時看到這幕,都靜靜地圍了上來,等大祭司畫完后,頓時都歡呼了起來。大祭司沖他微微點頭,牽著兩個小小人朝神廟走去。茍玉一臉懵逼,自己只是請小小人吃了點烤肉,大祭司就把他們收成跟班?看小人們的狂熱,好像小小人們成了了不得的人物似的。他心里有個大概的猜測,絕大部分小人明顯智力低下,且喜食生肉,相當于半個野獸。但是熟肉可以殺滅病菌,增強食用者的體質(zhì)和壽命,應(yīng)該是這種原因使大祭司將小小人收為隨從或者弟子。而大祭司明顯在小人部落中有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他的弟子或者隨從地位也很高,并且對部落大有用處。茍玉也有些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小人部落奉為上賓。自己來之前,小人部落的火已經(jīng)熄滅,而自己這個隨時可以生火的人在他們看來是有些神圣的。
不過通過他的觀察,也發(fā)現(xiàn)有些矛盾之處。這些小人與西方小說中的地精非常相似,他們喜歡陰冷潮濕的地洞,除了大祭司。其他人都住在一個個小土洞里面,他湊近看過,小洞里面還有泥漿池,小人就睡在里面。小人們既不需要火來取暖烹飪,又喜歡潮濕的環(huán)境,那他們?yōu)槭裁磳疬€如此崇拜?茍玉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來部落里發(fā)生了一個重大的變故他才明白這些小地精們?yōu)槭裁疵髅鞑幌矚g那么渴望火。茍玉給這些小人族群起了一個合適的名字--金剛地精。這些地精最大的娛樂就是互毆,打架打得震天動地,而旁邊觀戰(zhàn)的也看得不亦樂乎,看到興奮處,就給旁邊看得正高興的同伴就是一拳,然后對方也是狠狠一拳回敬,兩人就又開始打得難分難解。很快,整個部落基本上都打起架來,所有人都越打越開心,就連茍玉的小跟班傻缺也忍不住沖過去,逮著一個正在跟別人打架的地精就是一頓胖揍,然后被兩個地精聯(lián)手打得鼻青臉腫。茍玉暗暗慶幸他們沒對自己動手,否則估計只需一拳,金剛地精們就得跪下哭著喊著求他別死。地精們打架打累了后,一個個咔咔咔地傻笑著,然后又互相翻動著對方凝結(jié)的厚長體毛,找出一個個黑乎乎的寄生蟲,吃得津津有味。茍玉吃了些烤肉,又從地精那里弄了些水喝,吃飽喝足后困意上涌,在這里他身心放松,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裹著獸皮睡了起來。睡了不知多久,他又醒來,天還亮著。異星的白晝和黑夜基本上都是地球的兩倍,茍玉知道自己的生物鐘還得好好調(diào)整一下,才能適應(yīng)異星的時間。他嘗試與掌握地精的語言,卻發(fā)現(xiàn)非常難,跟傻缺溝通了很久,傻缺也只是能勉強能明白他一些非常簡單的指令。茍玉本來想教他一些漢語,最后放棄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些地精只會發(fā)一些單音字,當他想叫傻缺如何讀他們最感興趣的火,傻缺始終不會說,只會說呵或者窩,當他把拼音拆開說:“呵,屋,蛾;呵,屋,蛾”傻缺立刻很流利地說:“呵,屋,蛾”。茍玉興奮地一拍大腿,剛想連起來讀,傻缺已經(jīng)興奮地指著火堆開心地大喊:“呵,屋,蛾;呵,屋、蛾”。茍玉只好崩潰地放棄了,看來漢語在異星的普及還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