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安福下床,迎著霞光走到窗戶邊,長長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覺得一夜不間歇的修煉道術(shù),收獲頗大,不但神魂的力量又增長了一大截,而且身體沒有一絲疲憊感,充滿了無窮無盡的精力,別說一夜不睡覺,就算是幾天不睡覺沒甚關(guān)系,這放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頓時間,李安福對修煉道術(shù)的期望又提高許多,對未來脫離太師府自立門戶也看到了一線曙光。
“只要我道術(shù)境界達到陰神,度過雷劫,武道修煉達到靈境,到時候再為母親討要一個誥命夫人的封號,想來脫離太師府自立門戶也不是難事。”
閉上雙眼,李安福想著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離奇事情,覺得古話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說得實在太妙,對于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只要我們做好準備,永不放棄,天衍四十九,總是留一線生機的。
“李公子,該吃飯啦!”童海川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李安福立馬清醒過來,再次大大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開門而去。
吃早飯的時候,李安福再三思忖,覺得是該下山了,一來還有七天就是與六皇子約定的時間,得準備一下;二來朝廷既然尋到了桃花山,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最好所有人都離開此地,將桃花山給封存起來。
李安福將要下山回府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錢猛咕嚕咕嚕喝著稀粥,直接點頭就同意了,倒是讓李安福深感意外。
童鐵、童山、童海川三人與太師府的李長鷹有血海深仇,一聽李安福要回太師府,立馬就提出要喬裝打扮混進太師府取李長鷹狗命。
錢猛立馬否決了他們的主意,讓他們死心塌地跟著李安福,等李安福修為有成,到時候才有實力說報仇的事情。最后在李安福一番苦口婆心勸說下,拍著胸脯保證下,三人才算勉強答應(yīng)。
接下來,幾人在桃花山分道揚鑣。
“兄弟,婆婆媽媽的話為兄就不多說,只有一句,你好好修煉,保重身體!”這句發(fā)自肺腑的話說完后,錢猛咧嘴一笑,大袖一揮,身子如大鵬,直上青云,然后消失在視線中。
徹底不見了錢猛的身影,李安福、童山、童鐵、童海川四人都覺得心里空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點東西,又在原地待了片刻,他們才起身朝瓊京城走去。
太師府,占地百畝,地勢開闊,兩扇青銅鑄就的兩仗高的大門聳立著,再加之門前一對威武的石獅子,無不顯示出太師李朝錄在朝廷中的顯赫地位。
中午陽光最為旺盛的時候,一位眉清目秀,衣衫有些臟,身子修長單薄少年出現(xiàn)在太師府的門前,正是李安福。
進城后,李安福覺得把童鐵、童山、童海川帶在身邊頗為不便,于是將他們安頓在城里的同福客棧,才獨自一人回府去。
“干啥啊……干啥??!”在離威武的石獅子還有一兩仗,李安福剛準備詢問的時候,一名手持長槍的侍衛(wèi)橫搶攔住了去路,“你眼睛瞎了嗎,沒看見這里是太師府,還敢往你闖,是不是不想活?。 ?p> 聽了如此是非不分的言語,李安福心里的怒氣一下就燃燒起來,但想到當(dāng)務(wù)之急是回府見娘親,于是強壓下怒火,道:“這位長官好,我是太師府的公子,現(xiàn)在回府了,勞煩你去通稟一聲?!?p> 那侍衛(wèi)將長槍抗在肩上,歪斜著眼睛,團團打量一番李安福,仰頭哈哈大笑,頭盔碰的一下落在地上,“你是太師府的公子,那我不就是當(dāng)朝太師啦!”
“快快快,爺爺在此,孫兒快來拜見!”這侍衛(wèi)將頭盔隨意帶著,直接坐在石獅子的大腿上,一本正經(jīng)望著李安福。
“一個痞子也能成為太師府的守門侍衛(wèi),這其中肯定有原因,我先問問再說!”眼睛隨意一掃,李安福已經(jīng)猜到這侍衛(wèi)的底細,開口說話,“這位大哥,方才只是戲言,其實我有件小事要打聽?!?p> 說話的時候,李安福向這侍衛(wèi)靠去,偷偷遞了一錠銀子過去。
那侍衛(wèi)眼睛頓時一亮,立馬從石獅子上跳下來,接過銀子,那是面色如常,毫不心虛,顯然他經(jīng)常干這樣的勾當(dāng),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沒有一絲對律法,對老天的敬畏之心。
“有話就問吧,我可忙得很!”侍衛(wèi)收了銀子,雖然依舊傲慢無禮,不過卻不像剛才一樣肆無忌憚。
“我聽說太師府有一位少爺走丟了,不知找到?jīng)]?”李安??此齐S意的說道。
“誰知道啊,這些事又不歸我管,我只負責(zé)守門!”侍衛(wèi)眼睛斜斜望著天空,目中無人。
“長官你這守門的活不錯,不知道還缺不缺人,小弟我也想要來應(yīng)聘,給指條門道??!”李安福假裝羨慕,呵呵笑著。
“切,原來是想頂替爺爺??!”侍衛(wèi)立馬眼露兇光,胸膛氣息翻滾,“知道爺爺?shù)目可绞钦l嗎,王夫人的貼身丫鬟春竹,那是我堂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長啥樣,還想搶我飯碗,快滾!”說著,長槍橫放,朝李安福腰間掃來。
“給我昏迷!”李安福心中一動,雙眼一下瞪得有銅鈴那么大,從中射出一抹光芒來。這光芒猶如一把利刃,直接插入這侍衛(wèi)的眼睛中,然后他甩了甩腦袋,抖了抖身子,便僵在原地不動了。
“吁……!”第一次施展道術(shù)控制人,對神魂消耗頗大,李安福也是出了一臉汗水,只感覺腦袋有些微微發(fā)暈。
把臉頰上的汗珠抹去,又默默冥想幾遍混沌道經(jīng),感覺消耗的神魂都恢復(fù)如初,李安福才暗暗的想,“看錢猛大哥施展道術(shù)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沒想到輪到自己卻是如此艱難,看來是我神魂之力不夠強大的原因,等突破到游魂境界,到時候不需要激怒對手這些小把戲,能夠直接控制人的心神,應(yīng)該能好上許多吧。”
“將身上的銀兩都拿出來!”侍衛(wèi)如頂著頭盔的木棍站在那里,嘴角有涎水流出,李安福看得眉頭直皺。
“好的!”侍衛(wèi)機械地回答一句,然后將身上的銀兩,鞋子中藏著的銀票全都拿出,遞給李安福。
“區(qū)區(qū)一個守門人而已,居然能貪墨白銀三十兩,銀票一百五十兩,實在是蛀蟲一條,該受懲戒!”李安福理清銀兩與銀票,心中一股怒氣上涌。
“這一巴掌是替那些被壓榨之人打的!”
“這一巴掌是為你肆無忌憚、目無遵紀打的!”
“這一巴掌是為你貪得無厭打的!”
啪啪啪,李安福重重扇了這侍衛(wèi)三個大耳光,侍衛(wèi)的臉頰頓時高高腫起,猶如一個發(fā)酵的面團。不過他似乎感覺到不到疼痛,依然如木頭一樣呆立在原地。
“春竹現(xiàn)在在何處!”雙手負在身后,李安福準備進府,臨時想起這事,便隨意一問。
“春竹姐與張管事此刻在西邊的春香亭院子中相會?!边@侍衛(wèi)依然機械回答。
私會!
不需要思考,李安福瞬間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心里卻是另有打算,“母親的玉佩還在她那里,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就順道去取回來吧!”
“記住,什么也沒發(fā)生,只是一場夢而已,一場夢而已!”在踏入大門之前,李安福雙眼再次射出光芒,直插入這侍衛(wèi)的眼睛中,吩咐道:“去,撞門柱!”
于是,侍衛(wèi)碰的一下撞在大門柱上,跌在地上的時候白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
太師府中院落上百,在西邊偏僻處有一座院落,名叫春香亭。
此刻,春香亭的院落中有一男一女交纏在一起,卿卿我我,情話綿綿,不時發(fā)出咯咯的笑聲來,正是守門侍衛(wèi)口中的春竹與張管事。
“張管事,上次你教我的梅花拳,我可是全學(xué)會了,差點就在李安福那鬼少爺身上實踐一番?!贝褐褚贿呍趶埞苁履橆a上輕輕撫摸,一邊揉言說道:“這次你又教我何種拳法,對了,我聽說太師府有能夠練出罡氣的拳法,你能不能夠教我呀!”
“哈哈哈哈!”張管事衣衫有些凌亂,咧嘴笑道:“教教,我的小寶貝不論想學(xué)什么高深功法,我都交給你,誰叫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呢?!毖劬Τ褐裣旅骖┤ィ^續(xù)說道:“但是今天嘛,我要教你一套特別的拳法!”
“什么拳法!”春竹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這拳法的名字叫做蕩夫淫婦拳!”張管事咧嘴回答的時候,一雙大手不知何候已經(jīng)伸到不該在的地方去了,“來吧,寶貝,讓我好好教你這套拳法。”
在他們兩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一個咳嗽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你們在干什么!”
這話雖然說得柔和,不帶一絲威風(fēng),不過在春竹與張管事耳中卻是猶如晴天霹靂,兩人身子同時一震,臉頰已經(jīng)變得煞白一片。
“沒……沒干什么,只是碰巧……碰巧遇見而已!”張管事做賊心虛,根本不看來人是誰,一把推開春竹,立馬將脫在地上的外衣?lián)炱饋?,手忙腳亂往身上穿去,因為他太過心慌,弄巧成拙,衣服反而半天沒能穿上,還弄出一個大洞來。
春竹心里也是一陣發(fā)慌,顧不得埋怨張管事最后一推力大粗魯,也跟著撿起堆在地上衣衫往身上穿。她到底是女孩子,心靈手巧,很快便穿好衣衫,只有極個別不易察覺的地方有些小的失誤。
又將衣衫整理一下,春竹朝院門望去,看到李安福似笑非笑站在門口,心中的怒氣立馬從七巧中噴出來,“我倒是誰如如此膽子,原來是你……”
張管事在一旁聽了這話,知道來人沒啥地位,所幸將還沒未穿上的衣衫重新丟在地上,咯咯陰笑著朝李安福看去,口中說道:“春竹妹子,這人是那一房的奴才,居然敢管咱們的事情!”
這張管事主要負責(zé)太師府當(dāng)鋪的事,少有時間在府中走動,因此不認得李安福。
“呵呵……呵呵!”春竹冷笑連連,面帶譏諷,“他啊,就是前幾天被綁架的太師府嫡長子,張管事我給你說吧,咱們這位李公子啊,雖然貴為公子,卻是不受太師喜愛,不受父親喜愛,因此連奴仆也不如。”
知道李安福是個不受待見的之人,張管事心中一松,同時看著李安福的目光中露出森冷的殺機來。
這幾天跟隨錢猛,李安福不但修習(xí)了混沌道經(jīng),連天蛇吐納法也學(xué)會了,一身武道也有長足進步,此刻面對兩人,倒是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怎么,見我是個不受待見的公子,想要殺人滅口!”李安福雙手負于身后,一步一步走進院子中,“我看你們是想多了,就算我怎么不受待見,也是太師府公子,如果我將你們的丑事說給王夫人,你們猜猜,她會怎么處理,是執(zhí)行家規(guī)亂棍將你們打死呢,還是有情有義成全你們這對鴛鴦?!?p> 春竹多年伺候王夫人,她是怎么樣的性格最是清楚,這事如果讓她知道了,自己與張管事鐵定是亂棍打死的下場,因此在聽了李安福言語后,他身子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呵呵,知道王夫人的性格,害怕了!”李安福又向前走了兩步,呵呵一笑,“我是讀書人,有顆慈悲心,求我啊,只要你們兩求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會為你們保守秘密的?!?p> “哼……”張管事踏出一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說吧?!?p> “以前是春竹不對,還請安福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春竹心里很清楚李安福為何會出現(xiàn)再次,因此首先服軟,躬身行禮。
“只要……”李安福心里很是恨春竹,不過剛才一番言語后,心中氣消了一大半,打算拿回娘親玉佩就罷手,誰知話只說了一般,春竹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把鋒利的短刀,身子同時猶如一道利箭向胸膛射來。
李安福來不及多想,瞬間橫移兩步,堪堪躲過這一擊,心中那是一陣后怕。
“今天來了這里,你就把命留下吧!”這時候,春竹剛好到了院門邊,順勢將院門關(guān)上,并且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