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外衣腐蝕出一個窟窿,力量并沒有什么消耗多少,黑沉沉的手掌繼續(xù)勇猛前進(jìn),要想將李安福的胸膛拍出一個窟窿來。
嗤!
突然間拍在類似于沙子一樣的東西上,手掌霎時間停了下來,張管事的臉色由得意立馬轉(zhuǎn)為了難堪,因為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李安福武道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金剛之境,剛才在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
雖然很不情愿相信這個事實,但一時間張管事也想不出另外的可能性,因此他手掌瞬間拿開,然后想要逃走。
就在這時候,李安福的眼睛亮了起來,射出一抹絢麗奪目的光彩,直接插入張管事的雙眼中。
張管事只感覺有無數(shù)的人兒,無數(shù)的畫面如狂風(fēng)暴雨一樣涌入腦海中,要將腦子撐得裂開,他很想擺脫這種束縛,但怎么也無能做到。兩個呼吸后,他倒了下去,剛好壓在李安福的身子上。
發(fā)生這件事情的時候,張管事背對著春竹,剛好遮擋住視線,因此春竹未能看清所發(fā)生的事情,以為張管事已經(jīng)一掌結(jié)果了李安福的小命,此刻有些力竭,趴在地上恢復(fù)體力呢。
“哼哼,小小一個不受待見的公子哥而已,也敢與我斗,是活得不耐煩了啊?!贝褐駢簤侯^上的發(fā)簪,又輕輕咳嗽兩聲,哼著小曲兒朝張管事走了過去,自言自語起來,“其實啊,白秀云并未生病,剛才只是隨意說了個謊而已,誰知道你這小子就信以為真呢,難怪要丟掉小命,原來是太笨,太好騙的緣故。”
“張管事,歇息夠了吧,該起來了啊。”在張管事肩上拍了拍,春竹柔和說道:“我聽說太師府的藥房最近要招人呢,你想個法子,將我堂弟弄去!”
張管事沒有回答,繼續(xù)趴在那里。
“快起來吧,我知道這事挺為難你,不行就算啦!”春竹秀眉皺了皺,重重在張管事背上拍了一巴掌,張管事身子像一個沒有放穩(wěn)的冬瓜一樣,滑到一邊去了。
“啊……”春竹發(fā)生一聲凄厲尖叫,但她也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尖叫,李安福眼睛中射出的一抹光芒,便猶如一把利刃,狠狠插進(jìn)了她的眼中。
身子哆嗦了兩下,春竹也被李安??刂谱?,然后僵硬的坐在地上,猶如一具行尸走肉。
用神魂之力制住守門的侍衛(wèi),李安福已然不怎么吃得消,此刻制住春竹、張管事兩人,而且他們還是有一定武道修為在身,心智也十分堅定,對李安福的消耗更多,幾乎用光了所有的神魂之力。
伸手抹去汗珠的時候,李安福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股惡心感升起,立馬就在原地盤膝做下,默默觀想混沌道人,頓時間,莫名的力量從虛空中攝來,進(jìn)入了李安福的身體,融入神魂中。
一炷香之后,李安福感覺到神魂飽滿,神魂之力比之前更加強(qiáng)大了一些,才睜開眼來看了看張管事與春竹,發(fā)現(xiàn)他們兩依然如呆子一樣坐在那里。
“道術(shù)就是神奇,我只是才達(dá)到幻象境界而已,就能制造幻象控制人,如果有一天我成就陰神,度過雷劫,那豈不是能移山填海!”想著道術(shù)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李安福對未來那是一片憧憬。
“對了,張管事那一掌為何如此弱小,沒啥威力!”李安??纯戳吮桓g出一個窟窿的外衣,搖頭否定了這種想法,“難道是我懷中有什么東西,抵擋住了他的掌法!”
李安福將手深入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的沒什么重量的布袋來,這布袋很奇特,看起來像一只發(fā)怒的小老虎,挺兇猛也挺可愛。
這下,李安福更加暈頭轉(zhuǎn)向,因為這個口袋不是自己的,何況自己也不會用如此奇形怪狀的口袋。
那么這個口袋是誰的呢,怎么會到了自己身上呢,帶著這樣的問題,李安福打開了口袋,首先從其中摸出一封來,信封上繪著一只小老虎,還寫著幾個字,‘李安福弟親啟,兄錢猛!’
原來是錢猛大哥,李安福瞬間明白過來,頓時會心一笑,覺得大哥不但可愛,還是自己的救星,送一個布口袋,也能救自己一命。
李安福本想立馬拆開書信,看看上面都寫了啥,但想到自己的道術(shù)不能長久控制春竹與張管事,于是決定先處理這里的事,回去再看信也不遲。
將信塞回口袋中,李安福將口袋放回胸膛,然后看著春竹與張管事,心里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殺了兩人。
腦海中天人交戰(zhàn)一陣后,李安福決定殺了兩人,不留活口,因為這兩人心狠手辣,不是善良之輩,如果這次放過,下次保不準(zhǔn)就會設(shè)計陷害,而且他們還知道了自己的一些秘密,不能留下來。
“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崩畎哺o栕x圣賢書,當(dāng)然知道不能干那燒殺搶掠的勾當(dāng),但這兩人嘛,是例外。
“是!”兩人異口同聲回答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往外掏物件,張管事拿了一疊銀票,一個玉佛,還有少許金子,春竹則是拿出一堆金銀首飾和厚厚一疊銀票。
見著如此多值錢的物件擺放在地上,李安福心臟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瘋狂跳起來,似乎下一刻要從嗓子中彈跳出來。
右手猛然間摁住胸膛,李安福閉上眼開始背圣賢書,借此來平息起伏不定的情緒,“君子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呼……”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安福只覺得心靜如水,大變在眼前也不能崩潰,才睜開眼睛,開始清點這些錢財?shù)臄?shù)目。一共有五千兩銀票,二十兩金子,還有一些金銀首飾,估計也指幾千兩銀票。
以大梁國的物價來算,一個三口人的下等家庭,一月的開銷約莫十兩銀子,一年也就一百二十兩銀子,這兩人居然隨身攜帶幾千兩銀子,夠上百戶人家一年的開銷,用身懷巨款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再動腦子想一想,兩人能夠隨身攜帶如此多錢財,那么暗中錢財豈會少,而這些銀的來路肯定不會是堂堂正正的,只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想到這里,李安福心里的那一絲愧疚頓時煙消云散,將錢財裝進(jìn)自己的懷中,“這些錢來路不正,我拿了,也算是劫富濟(jì)貧,能吃得香,睡得香?!?p> “希望你們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吧,不要在作惡多端!”拍了拍有些鼓起來的胸膛,李安福自言自語一句,抬頭望著遠(yuǎn)處的綠色。
等了片刻后,他對春竹道:“殺了張管事?!?p> “是!”春竹簡單回答一句,舉起手中短刀就朝張管事胸膛刺去。
噗嗤的一聲悶響發(fā)出,短刀刀尖從張管事的后脊背露了出來,張管事身子跟著抖動起來,嘴角溢出一絲絲鮮血,然后便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
張管事身上散發(fā)的血腥氣飄到鼻孔中,李安福有些不適應(yīng),皺了皺眉眉頭。同時,他覺得張管事的死狀有些慘,心里萌生出放過春竹一馬的打算,但轉(zhuǎn)念又想到張管事的毒掌,春竹的毒計,心里那一絲憐憫立馬深埋起來。
“你,自殺吧!”李安福眉頭皺在一起,面無表情的吩咐。
“是!”春竹又是僵硬回答一句,呲的一下抽出短刀,也不管上面鮮血直流,直接就朝自己胸膛刺過去,然后身子一陣顫抖,軟軟倒在地上。
李安福面無表情站起身,再次檢查一番,兩人確實呼吸全無,已經(jīng)斃命,才關(guān)好院門,朝自己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第一次殺人,李安福心中的壓力很大,一路上不言不語,也不東張西望,只是埋頭趕路。實際上,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張管事與春竹到底該不該殺,想了半天,李安福覺得如果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自己,而且他們以后還會殘害很多無辜之人,所以是該殺的。
“張管事、春竹該殺,凡事以后遇見十惡不赦之人,都該殺,施展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崩畎哺iL長舒了一口氣,只覺得念頭無比舒暢通透,神魂之力在不知不覺中又增長了一些。
不知不覺,李安福來到熟悉的小院外。
看著熟悉的樹木、熟悉布局、還有那熟悉大門,他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擔(dān)憂,“我走的這些天,不知娘親過得怎樣,想來以她的小心謹(jǐn)慎,應(yīng)該沒事的?!?p> 在院子外待上片刻,李安福推門走了進(jìn)去,一眼便看到滿院都是嫩葉,每一寸空間都散發(fā)出生命的活力,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地上鋪著一層灰土,還有一些落葉,看來有好幾天沒有打掃過。
李安福知道娘親是一個勤快的人,每天都會按時清掃院子,現(xiàn)在院子里卻有些衰敗雜亂,娘親不會出事了吧。
想到這里,李安福心中一顫,連忙朝居住的屋子走去,瞬間見到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坐在門檻之上,正是白秀云。
此刻,白秀云面如枯槁,心如死灰,眼角留著未曾全干的淚痕,正癡癡望著院門處。
當(dāng)李安福出現(xiàn)在視野的那一瞬間,他死氣沉沉的眼睛突然間亮了起來,然后,她慢慢的,慢慢的朝李安福走來,口中喊道:“安?!哺#悄銌?,是你嗎?”
幾天不見,娘親憔悴成如此模樣,李安福心中難過,朝白秀云快速走去,口中喊道:“是我,是我啊……,娘親!”
“讓娘親看看,沒發(fā)生什么意外,你沒有傷著吧!”白秀云一雙布滿老繭的手反復(fù)在李安福臉摸了幾遍,確定兒子實實在在的回來了,也沒有缺胳膊少腿,高興得嗚嗚哭泣起來。
片刻后,白秀云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連忙擦去眼角滾落的淚珠,破涕為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我們到屋里去,到屋里去談!”
與娘親進(jìn)屋坐下后,李安福立馬問道:“娘親,你臉怎么了!”
原來,白秀云有半邊臉頰紅腫,李安福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沒有時間詢問。
白秀云抹了抹臉,呵呵一笑,道“不礙事……不礙事,當(dāng)時聽說你被綁架了,我一著急,摔在地上,就這樣了。”
“不對!”李安福神色嚴(yán)肅,一字一頓道:“是父親打的吧!”
現(xiàn)在,修習(xí)了道術(shù),李安福感覺何等敏銳,瞬間就看出端倪來。
“不是……不是的,他整天國事纏身,那有時間打我?!卑仔阍蒲赞o閃爍,連忙解釋。
“不用撒謊,娘親,我知道是父親打的。”李安福冷靜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去找他麻煩,但我會將這一切都記在心里,以后一定要找他討個公平?!?p> 白秀云不知道怎么接這話,便說了其它話題叉開。
就這樣,又談了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時間來到下午。
白秀云看時間不早,就起身離開,為李安福準(zhǔn)備晚飯去了。
李安福則是關(guān)上房門,關(guān)上窗戶,然后取出錢財,放進(jìn)床下的盒子中,才坐到熟悉的地方,將胸膛處的兇猛小老虎布袋拿出來,并且放在桌子上。
笑了笑,李安福從布袋中取出信封,拆開了,上面是這樣寫的。
兄弟,我的小老虎猛吧,有沒有感覺十分像我……好啦,我知道你會說像的。
不說廢話了,下面直入主題。
我知道你性子孤傲,不會接受別人的幫助,想來就是我的幫助也不例外,因此我只能偷偷塞了一只布袋在你懷中,里面有兩件小物件,分別是幻影珠和九天蠶衣。
幻影珠只有一個功能,就是制造幻象,只要你將神魂之力注入到其中,心中默想需要制造的幻象,就能產(chǎn)生出一個幻象,神魂之力越強(qiáng),產(chǎn)生的幻象維持得就越久,就算是修為達(dá)到靈境的武夫,如果不走近瞧,也是不能發(fā)現(xiàn)端倪,你盡可以大膽使用。
至于九天蠶衣,本身是一件很神奇的鎧甲,能夠阻擋靈境武夫以下的攻擊,想來對你有所幫助。除此之外,我在九天蠶衣上刻了隱身符,你穿上之后,只要不是神魂敏銳的大高手,是不會發(fā)現(xiàn)你的,以后你隨時都可以出太師府,豈不方便。
嗯……想了想,也沒其它好說,只有一條重要的事,要說三遍,好好修煉,好好修煉,好好修煉,一定要生猛,不能弱了我的名頭。
兄,錢猛。
合上書信,李安福心頭涌起一陣暖意,將布袋里的幻影珠、九天蠶衣取了出來,藏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