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沈諾尋了個黑漆漆的地方,摘了帷帽,脫了外面的青色長衫,順便帶上了銀紋面具。
多出來的青衣和帷帽被沈諾團了起來,塞了幾塊石頭丟進了一個養(yǎng)著蓮花的池子里。
衣棉紗制的衣服做工粗糙,不是很復雜的綾羅綢緞,泡在水里沒過多久就爛了,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根本不用擔心被發(fā)現(xiàn)。
脫去一身清冷青衣的沈諾此刻氣勢立馬就變了。
掩藏在暗中的她氣勢森冷凌厲,銀紋面具在黑暗里泛著寒光,堪堪可以照亮沈諾嫣紅的嘴角。
借著記憶里的皇宮布防圖的指使,沈諾身姿輕盈,速度飛快的往皇宮內庫行去。
皇宮內庫在東南角,一路上巡邏的禁軍很多,但沈諾都輕松的躲過了。
東南角的角樓上有巡邏站崗的士兵,庫房就在角樓附近。
皇宮內庫的藥材與其他貴重物品不同,為了保持藥效,同時也為了方便御醫(yī)取用,藥材與其他東西是分開放置的。這單獨開辟出來的地方,守衛(wèi)自然沒有其他地方那么嚴密。
沈諾貓在附近的屋檐上,蹙著眉,正想著怎么逃過角樓上巡邏軍的查探,就看見皇宮偏門外就走來了一個提著燈籠打著哈欠的小太監(jiān)。
有辦法了!
沈諾眼睛一亮,從屋檐上翻了下來貼近宮墻,朝那個小太監(jiān)靠了過去,抬手射了根銀針。那太監(jiān)中了招,頓時閉著眼睛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沈諾隱秘身形靠了過去,吹滅了太監(jiān)手里的燈,這才將太監(jiān)的身體拖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順便扒了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沒過多久,一個眉清目秀卻神色困倦的小太監(jiān)提著晃悠悠的燈籠走向內庫。
藥材庫的庫房門口站了兩個侍衛(wèi),見沈諾靠近一把攔住了她厲聲喝道:“內庫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沈諾不慌不忙,一般裝作從袖里掏東西,一邊捏著嗓子說:“雜家是奉皇上的命令,來給宮里的娘娘拿藥材的,你們休得阻攔,免得誤了圣上的事。”
侍衛(wèi)聽到奉的是皇上的命,戒心放松了許多,但還是頗為警惕地多問了幾句。
“瞧著你眼生的很,你是哪個宮里的?令牌呢?”
“令牌有的,有的?!?p> 沈諾垂著頭答,手不停地動作,將要伸出來時,沈諾猛地一抬頭揮出手,兩個銀針暴射而出。
門口的侍衛(wèi)還未看清沈諾的動作,就如同凍僵了一般一動不動,眼睛也閉了起來。
沈諾勾起嘴角,手在侍衛(wèi)面前虛晃了一下,隨即恭敬地朝兩個已經(jīng)暈過去的侍衛(wèi)行了個禮,徑直拿著銀針搗鼓起面前的鎖來。
東南角的角樓上站崗的侍衛(wèi)朝內庫附近投來狐疑的視線。
一般藥材庫的鑰匙都是有專門的公公看管的,需要派人去請,為何今日開門的不是身形卻不像那位公公?
雖然侍衛(wèi)覺得有些奇怪,但藥庫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沒有阻攔,尋思著今日應該是有什么特殊情況,所以也沒有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