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軟榻上的她,青絲如瀑,五官清冷,肌膚吹彈可破,一副玲瓏剔透的可人模樣。
容硯視線下移到她嬌艷的紅唇上,忽覺口干舌燥,一轉身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于是毫不猶豫地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后容硯發(fā)現(xiàn)沈諾黑著臉,正陰沉沉地盯著自己。
容硯不明所以,滿臉疑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后,容硯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線忽然“啪”的一聲,斷掉了。
咽下去的水像是在身體里沸騰起來了一般,滾燙的熱意將他從頭燒到了尾。
這好像是她喝過的茶水,用過的杯子……
“沒想到,容世子不僅愛做梁上君子,連茶水都要喝別人的?!?p> 沈諾聲音低沉,暗含怒氣。
容硯松松握拳抵在嘴邊咳了一聲,尷尬的放下了酒杯,看著沈諾十分嚴肅的說:“我們都是男人,怕什么?”
沈諾橫了一眼容硯,沒有再說什么。
一杯茶水而已,大不了杯子不要了,她才不想用他的杯子。
面前的容硯坐在桌邊,既不說話也不打算走,沈諾又開口問。
“說吧,深夜造訪,要做什么?”
容硯輕咳了一聲,“你今日去了皇宮內(nèi)庫?”
“嗯?!?p> 沈諾輕聲應了一句,視線又移回了那本地理志記上,翻了翻。
容硯:“禁軍發(fā)現(xiàn)你了?”
沈諾:“嗯?!?p> 容硯:“那你怎么逃出來的?”
沈諾:“榮國公府的人將我?guī)С鰜淼摹!?p> 一問一答,很是和諧
頓了一會兒,容硯又問:“你怎么不說你在元宜苑碰到靖王的事?”
“你又沒問。”沈諾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沒問你就不打算說嗎?”
容硯簡直要被被她理所當然的樣子氣的快吐血了。
“他今日在壽宴求了容寧,要你替他醫(yī)治眼睛,容寧同意了。”
“是你告訴他的吧。”
“嗯?!?p> 容寧會同意,沈諾一點也不意外。
“你就不想再說些什么嗎?”
攤上這么一個比自己還不愛說話又喜歡單獨行事的盟友,說也說不得罵也舍不得,容硯表示很無奈。
“我和他做了交易?!?p> “他手里有續(xù)脈草?!?p> “他把續(xù)脈草給我,我?guī)退t(yī)治眼睛?!?p> 容硯問:“你有把握嗎?”
沈諾停頓了一下才答:“七八分吧?!?p> 她嘴里說著七八分,可眼睛里卻是滿滿的自信。
容硯十分清楚,沈諾明明能治好,卻沒有把話說滿,只是因為不確定其他人會不會對容蘺動手腳而已。
容硯坐在桌邊手里把玩著沈諾喝過的杯子,他不開口,沈諾也不說話,視線一直停在那本地理志記上。
看她一副沉默的樣子,容硯皺了皺眉。
就一本啟蒙的書,也看的這么津津有味嗎?
我一個大活人坐在這里,想知道什么難道不會來問我嗎!
“關于三葉靈芝,你了解多少?”
沈諾在沉默的氛圍中突然發(fā)問。
聞言,容硯身體一僵。
他純粹是被嚇到了,這個問題撞上來的的時機太巧了,他都要以為沈諾可以窺探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