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一)
是夜。
青枝遞給沈諾一個(gè)錦盒,欲言又止,滿臉擔(dān)憂。
沈諾打看看了看,里面放著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普普通通的相貌,但做的十分精致。
“你的易容功夫是越來越好了?!?p> 沈諾朝青枝笑了笑。
青枝嘟了嘟嘴:“西北那邊環(huán)境多惡劣啊,小姐去了那邊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沈諾安撫地拍了拍青枝的手。
“小姐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不要受傷,不要生病,不要……”
青枝說著說著又要哭了起來,沈諾只顧著點(diǎn)頭答應(yīng),拍著她的手安慰。
“好了,好了,我答應(yīng)你就是?!?p> 青枝喉嚨里“嗯”了一聲,抽抽噎噎的,也沒忘記交代正事。
“還有,這個(gè)面具不能沾水,要是沾了水,就會(huì)露出破綻。”
沈諾拿她沒辦法,無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你去睡吧!不用守著我了?!?p> 青枝杏眼含淚,淚光盈盈:“小姐……奴婢舍不得您……”
“去睡吧!以后又不是見不到我?!?p> 沈諾擺了擺手,催促。
“我走了!”
青枝猛的轉(zhuǎn)身一抹眼淚走了,沈諾哭笑不得。
*
第二日。
別看是乞丐,但他們散步消息的速度十分迅速,沈諾又是這皇城里炙手可熱的人物,容硯早早地就收到了沈諾要云游的消息。
拿不清她目地的容硯,晚上他又一次潛入了冬青院。
剛落到院子里,毫無戒心的容硯脖間就橫了把劍。
“閣下是何意?”
容硯面容冷峻,睨著脖間的鋒利,嗓音低沉冰冷。
沈諾手底下的人,又不是不認(rèn)識(shí)他,那有拔劍的道理?
背后的青執(zhí)沒有說話,滿是警惕。
這時(shí),屋內(nèi)一道清冷淡然的聲音打破了二人之間一觸即發(fā)緊張氣氛。
“青執(zhí),不必?cái)r他?!?p> 聞言,青執(zhí)默不作聲的收劍,容硯神色稍緩,踱進(jìn)了廂房。
容硯造訪的時(shí)候,沈諾正在研究新面具的效果,剛用水將面具卸了下來,一張干凈的俏臉上還沾著些水珠。
沒有管闖進(jìn)來的容硯,沈諾坐在鏡前,平靜的拿著帕子擦了擦水珠,一臉云淡風(fēng)輕。
“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容硯冷著一張臉,嗤笑一聲:“云游四方,歸期不定?你倒是瀟灑。”
沈諾神色淡淡:“容郡王有何指教?”
“薛諾!”
容硯聽到容郡王三個(gè)字,臉色一黑,厲喝出聲。
什么容世子,容郡王,殿下,他都不想聽到,他不想她和他這么生分,只想聽她喚自己的名字!
容硯忽然瞥到錦盒里放著的面具,凜聲問:“那是什么?”
他十分清楚,那是面具,但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沈諾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明顯不想解釋什么。
容硯盯著她,俊臉微沉,薄唇一抿,大手從桌邊拖了張凳子坐到了沈諾旁邊。
容硯冷眼盯著銅鏡里面容稍顯模糊的面容,像是在生悶氣一般皺著眉頭不說話。
瞧著容硯有些幼稚的舉動(dòng),沈諾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闖進(jìn)來的是你,生氣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