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來日方長
攸然一個激靈側(cè)過臉,盯著凌軒卻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凌軒挑挑眉,輕笑道,“進這花樓的男子,哪有不找姑娘作陪的,”接著湊近攸然說道,“何況是頭牌姑娘?!?p> 耳邊這魅惑的聲音,這溫?zé)岬臍庀?,攸然往后挪了挪身子,“你……你你……?p> 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再者,從三十五兩直接叫價五十兩,這間距是否大了些,著實敗家!
宮渙與澤修也沒料想到凌軒竟會找姑娘。
宮渙心里直犯嘀咕,凌軒之前在青光鎮(zhèn)的時候,連倒下的純菊都不想扶而是去扶那車夫,可如今卻在攸然面前找姑娘,不知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怕不是凌軒見攸然于風(fēng)月之事上朽木不可雕,便破罐子破摔了罷?
“凌軒……”澤修忍不住提醒他,“喝喝茶水看看舞便算了罷?!?p> 凌軒只是勾了勾唇角,并未應(yīng)聲。
臺上的媽媽反復(fù)確認(rèn)了好幾遍,沒有人再出比五十兩更高的價錢。
凌軒春風(fēng)得意,可其他男子看凌軒的眼神除了嫉妒便是敵意。
“好,今晚春蕊姑娘便陪這位公子共度良宵?!崩蠇寢屨f著便樂呵呵的要下來取銀子。
“且慢!”春蕊姑娘忽然喊道。
大家聞言皆是驚訝的看向春蕊,這出錢的闊綽公子難得一見的俊俏,春蕊姑娘不會是不愿意吧,否則會想說什么呢?
“春蕊今日累了,今夜只獻舞,十分抱歉拂了這位公子的美意?!贝喝镎f完欠欠身子便走了。
不愧是頭牌姑娘,架子大的很,一般的姑娘就怕客官跑了,這個春蕊姑娘可倒好,竟將客人往外推。
“春蕊,春蕊……”急的老媽媽看著春蕊的背影捶著胸口直叫喚,“哎呦,這是上了哪門子邪呦!”
凌軒看著春蕊的背影愣起神。
攸然瞥凌軒一眼,道,“美夢落空了,很是難過罷?”
凌軒聞言回過神來,看著攸然微微笑了笑,應(yīng)道,“來日方長?!?p> 登時噌一股火苗從攸然胸腔里燃了起來,她咬著后槽牙笑著點了點頭。
幾人從鴛鴦樓里出來。
攸然生著悶氣不與凌軒說話,可凌軒卻心情十分不錯的樣子。
牡丹一直等在此處,見他們出來便上前來??蛇@攸然與凌軒是怎么回事,進去之前,明明是凌軒生著氣,可這出來之時為何是攸然一臉慍意?
難不成凌軒在花樓里找了姑娘嗎?牡丹思量依著凌軒的性子,應(yīng)是不會的罷?
“走吧,去找個落腳的客棧。”凌軒說完在前面走了。
攸然扇著扇子氣呼呼的跟在身后。
攸然的反應(yīng)皆是被澤修看在眼里,他看著攸然的背影,心突然似是被一雙手扯住,扯的生疼生疼,連帶著每一次喘氣都疼。
攸然,你喜歡上凌軒了嗎?否則為什么會因為凌軒想要找姑娘作陪而吃醋呢。
他低眼微微苦笑了一下,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所愛之人心牽他處??稍谶@份只是自己糾結(jié)的感情里,自己連痛苦的資格都沒有,不是嗎?
幾人沿著街走了許久。
有幾次想問問路,誰知每次還未等靠近,對方便跟沒看見一般匆匆離去。
他們東走西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宮渙跑上前去敲門,“有人嗎,有人嗎?”
在敲了三四下之后,門才被打開了一條縫。
里面探出一個腦袋,將幾人挨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問道,“幾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此處竟是如此待客之道嗎?宮渙朝著門縫里半露出來的腦袋點了點頭。
小二這才將門打開,“幾位客官里面請?!?p> 幾人剛一進門,小二便轉(zhuǎn)身將房門掩上了。
宮渙看著小二這前前后后的表現(xiàn),忍不住問道,“你們這不會是黑店罷?”
小二躬了躬身子,“公子說笑了,這大晚上的還是將門關(guān)嚴(yán)實的好。不知客官要開幾間房啊?”
“每人一間罷?!绷柢帒?yīng)道。
“哎,哎。”小二應(yīng)著便將他們往樓上的客房上領(lǐng),“幾位客官一定是初來此地的吧?”
嗯?這句話倒是耳熟。攸然之前與師父一起游歷之時,時常會聽見小二哥問出這句話,按著往日的經(jīng)驗,定是見他們不是本地的想坑他們一把,果真如宮渙所言這是個黑店,實乃奸商?。?p> 罷了罷了,反正凌軒付錢,五十兩銀子買春蕊姑娘的一夜買的起,他們幾個人住客棧的錢還出不起嗎?
“初來此地?!必粦?yīng)道。
小二哥點點頭,頗為神秘的說道,“那你們待會兒住下之后,夜里就別再出去了,我們云城最近不太平。”
不太平?攸然心想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沒將凌軒找姑娘的錢坑去,自己反倒心里不痛快了。可凌軒在花樓找姑娘關(guān)自己什么事,為什么一晚上心里怪怪的。
宮渙想起方才在路上,行人雖少可也是有的,若是夜間不太平,外面應(yīng)該沒有人才對,這小二哥不會是危言聳聽罷?
“幾位客官,這便是你們幾位的客房,有事您們招呼。”
宮渙見小二哥要走,趕緊追問道,“等一下,你方才所說的不太平,不知是怎么回事?”
小二哥停下來,“這段時間,我們云城晚上時不時會出人命,而且死的全都是男子。尤其是最近幾日,每晚一個。”
他又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有人說我們這云城來了不干凈的東西。”最后不忘叮囑,“你們這白白嫩嫩的公子哥,晚上可千萬要小心不要出去。”
小二說完便走了。
如此說來,路上好像除了一些去喝花酒和喝花酒回來的男子,便只有幾個收攤回家的婦人,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會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宮渙轉(zhuǎn)頭問道凌軒。
凌軒回過神來,應(yīng)道,“我怎么知道?!?p> “若是真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明日定要將它揪出來。”宮渙說完打了個哈欠,“我是要休息了,實在累了?!?p> 宮渙不忘對靈鷺說一句,“靈鷺你也早些休息。”便推開一個房門進去了。
折騰了一天確實十分乏累,何況宮渙他們在曲篁林里可未曾睡過好覺,幾人各自回了房間,很快便睡去了。
半夜的時候,凌軒隱隱約約感到一陣涼風(fēng),登時警覺起來,只聽一個輕盈的腳步聲朝著床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