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兵行險招
“你……你你竟然自斷了仙骨,你可知你如此便再也成不了神仙!”舟宇只想讓皖郁成不了仙,先是沒有料想到莫離會為他送命,不過也罷,皖郁因莫離的死痛苦難當(dāng),自己再伺機有些動作皖郁還是難以突破修為,只是最后沒料到的是皖郁竟然自斷了仙骨。
“你不覺得你自己既可悲又可笑嗎,你發(fā)瘋拼命嫉妒我成仙,而我卻對此不屑一顧?!蓖钣纛~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殺了我最重要的人,我要令你生不如死!”
一番刀光劍影之后,舟宇全身上下被劃滿不深不淺的傷口。
皖郁將他捆起來扔到湖水里浸泡,隔斷時間再將其打撈出來放在烈日下暴曬,如此反復(fù),直至舟宇恢復(fù)原身變成了一棵枯竹。
皖郁帶著莫離回到了之前一起修煉的竹林。
他抬手化出一把利刃,飛起身來在之前住過的山洞口上方刻出了“無仙洞”三個大字。
若是能重來一次,他再也不想成仙。
皖郁收回思緒,應(yīng)道,“好,事成之后你將鑄魂燈帶來?!?p> 他不想去深究牡丹與那個仙子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想去追問牡丹到底是何身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他幫她殺了那個仙子,她給他鑄魂燈,這才是他該做的。
牡丹沒想到皖郁竟什么都不問便答應(yīng)下來,這個結(jié)果自然是好的,只是會有一個隱患。若是皖郁在對付攸然的過程中說出他是幫一個女子取攸然的性命,澤修是知道她讓春蕊對付攸然的事情的,以澤修的聰明才智很有可能會想到此事的背后也是她。
“我的妹妹是被那個仙子攸然害死的,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是要為妹妹報仇的,只是她的身邊有幾個法術(shù)高強的神仙,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今日承蒙皖郁前輩答應(yīng)出手相助,我相信很快就能為妹妹報仇了?!?p> 牡丹心想若是從皖郁這里說出去些什么,剛才的這番話便可以誤導(dǎo)凌軒他們,他們一定會想起云城的春蕊,自己便可以從這件事情中完完全全的脫身出來。
無巧不成書,皖郁聽了牡丹的說辭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更加痛快的應(yīng)下一定會幫牡丹殺了攸然。
牡丹走后,皖郁去了一個內(nèi)里的房間。
他走到床邊坐下來,床上躺著一個比他略顯年輕的男子,臉上蒼白毫無血色,此人正是莫離。
皖郁輕拍兩下莫離冰冷的手,有多少次他將莫離的身子暖熱了就像他還活著一樣,可不一會兒又涼了下來,將皖郁拖回冷冰冰的現(xiàn)實。
“莫離,想不到我尋了一萬多年未能尋到的鑄魂燈終于出現(xiàn)了,你馬上便可以醒來了。”
皖郁說著說著濕了眼眶,他看著床上的人就這么似是睡著了一般躺了萬年有余,卻始終叫不醒他,睡著的人總有醒來的時候,可他卻不知道莫離什么時候能醒來,如今終是有希望了。
“若是當(dāng)時我沒有想要成仙,或者當(dāng)時你能攔著我,我們或許會一直待在這竹林里,歲月靜好……”
牡丹從無仙洞出來不知飛到何處落下來,她踉蹌幾步扶住一顆樹,終于放松下來喘了兩口粗氣,完全不同于方才與皖郁談條件時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
不知散落在何處的上古神器她怎么會有?她方才在無仙洞是在賭,在賭皖郁見到鑄魂燈燈芯后會欣喜若狂失了理智,在賭從未見過鑄魂燈的皖郁并不能辨認那燈芯是假的。
是的,牡丹她為了借皖郁之手殺掉攸然,為了令凌軒回到她身邊,她設(shè)了一個局。
皖郁的法術(shù)對付攸然那自然是不必懷疑,攸然一死,凌軒與坤清山必定不會放過皖郁,他根本沒有機會向自己討要什么鑄魂燈。
兵行險招,她也是沒有辦法。
問月宮里。
澤修正在看書,修長的手指劃過一頁,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
進來的書童不知該不該打斷他,站在那里有些猶豫。
“何事?”澤修沒有抬頭。
書童拎了拎手里的東西,“少神,東海賀禮我已經(jīng)按照吩咐備好了,現(xiàn)下要送去嗎?”
澤修合上書抬起頭,眼神不知落向何處,他本該躲著她的,可是他想見她。
澤修起身走到書童的身邊,將東西拎了過來,說道,“我親自去罷?!?p> 書童思量東海龍王添了孫子的事情怕是還勞煩不動問月宮的澤修少神,想不到自家少神竟要親自前去,這給的面子實在大了些。
澤修走到門口卻忽然停了下來,“還是你去罷?!?p> “哎。”仙童應(yīng)著忙上前接過賀禮,暗道少神向來說一不二,極少有像此刻這般猶豫不決出爾反爾的時候,今日這是怎么了?
澤修在書童走后去了坤清山。
他到了院子里,正巧碰上從院子后面回來的巳慕神君。
“哎呦喲~”巳慕神君欣喜萬分,激動道,“終是有人記得來看我了!”
那激動驚喜的模樣似是數(shù)萬年沒見過一個活人一般。
澤修見巳慕神君此番模樣,不禁笑咳一聲,“巳慕神君,怎么從后面過來?”
巳慕神君擱下花灑,熱切應(yīng)道,“我去幫攸然照看了幾眼花草,她向來對這些花草十分珍視,若是有個閃失,怕不好哄哪?!?p> 澤修頷首笑了,這巳慕神君也是拿攸然沒辦法嗎?她實在是一個該捧在手心里寵著的人。
“澤修,你瞧瞧我瘦了嗎?”巳慕神君左右晃了晃腦袋。
“額……是清瘦了些?!?p> 巳慕神君嘆口氣,“心寬則體盤,一個人的日子很是難捱,不清瘦才怪呢。”
他接著一指旁邊的蛐蛐籠子,“縱使是它們兩個,也瘦了些,也不知是之前見到了攸然炸蛐蛐兒的場面被嚇壞了,還是天天被我一個人溜厭倦了,這精神一直不大好。”
“炸蛐蛐兒?”澤修問道。
“對?!彼饶缴窬右涣?,點頭道,“那味道很是不錯,想來你肯定沒吃過,等攸然回來讓她做著你嘗嘗?!?p> 澤修好笑應(yīng)道,“好?!?p> “哎。”巳慕神君神色忽的一黯,“說起攸然這丫頭,還真是挺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