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悸動,還是心律不齊?
金晟恩眼皮子不抬,悶在屋子里,頭上一片陰郁。
“是不是錯了?復(fù)活她是不是錯了?為什么本王會一時鬼迷心竅幫她逆轉(zhuǎn)人生?為什么本王要幫她重返人間?就因?yàn)樗陀耒焯窳??不,一點(diǎn)也不像……。”
在這時,李為河造訪金晟恩府邸,他被一團(tuán)怒火緊緊的包圍著,任誰也攔不住,“金佑呂在哪兒?”
看門小廝顫顫的,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小的不知……”。是天上的神仙!居然是天上的神仙!
李為河完全不顧他,徑直往府里走,怒氣沖沖的,遇到一個房門便用力踹開,才不管這是誰的府邸,是他的王又怎樣?那只個過去式,他李為河是神,而金晟恩不過地府世子,論階層,金晟恩低他李為河不知多少!念舊情管金佑呂叫一聲世子殿下,而今是他金晟恩隨意打破地府規(guī)矩?fù)镒呒吩谙?,什么往昔君臣之禮?沒那個必要!
“金佑呂,滾出來!”
金晟恩抬起眼皮,眼神無光,即便思緒被李為河的吼叫打亂,他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懶得動,他很累。
某個小黑屋子里,那是關(guān)褚莉欣的牢獄。
她犯了罪,罪過深重。她一己之私睡了地府的世子殿下,以她之罪,該判處極刑,直至神魄全滅,關(guān)鍵時刻,金晟恩攔下了,她松了口氣,以為金晟恩對她是有感情的,哪知,他竟將她關(guān)了起來,以免見到她頭疼,她好傷心,真的特別心痛,她是愛他的呀!他怎么可以這么狠心?連見她一面都覺得心煩了。
“金晟恩,滾出來!”
褚莉欣聞聲,知道這是李為河的聲音,她愁苦的臉上有了欣喜痕跡,她以為李為河是來救她的,她就知道李為河不會放任她在地府受苦不管。
她用力鑿門,“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冷澗——冷澗——我在這兒!快來救我!冷澗——!”她扯著嗓子破喉大喊,可是沒有動靜,她的動作慢了下來,在黑暗中哭起來,“嗯~呃……我在這兒……哇啊啊啊……”。
金晟恩不出來,李為河不停下,他繼續(xù)一間一間的將木門踹開踹散,一間一間的……。
金晟恩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死氣沉沉的,他好恨姬笑芊,姬笑芊消失了,還帶走了忘水以及奈何橋,她是個小偷,偷走了地府圣物,她罪該萬死。
李為河踹飛了不知多少個木門,直到將金晟恩房間的門踹開,他停下了,他感受到了金晟恩的氣息,他走進(jìn)門廳,側(cè)身怒視著屏風(fēng)一旁床上躺著的的金晟恩,走近,一把拎起金晟恩的衣領(lǐng)將金晟恩扯了起來。
“咳咳咳……放……手……”金晟恩被他抓著衣領(lǐng),快要喘不過氣來,沒有表情的臉上憋紅一片。
李為河用力的將他摔到地上,“姬笑芊在哪兒?”
金晟恩吃痛的坐起來,整了整復(fù)古式衣裝,“不知道?!?p> 李為河逼近他,一腳將金晟恩踹遠(yuǎn)幾米,“以為我好欺負(fù)是不是?”李為河的臉上凸起橫肉,一副再不交人就要?dú)⒘私痍啥鞯臉幼印?p> “咳呵……唔——”金晟恩吐了一攤血水,甩著頭面相李為河,笑了,笑的諷刺,“嗬!冷澗,你能耐了?當(dāng)了神是不是特別爽?想殺了我?就憑你?哈哈哈哈……咳——,你在本王眼里……連狗都不如!”
李為河嘴角微動,嘴里牙齒用力的咬合著,他最恨有人拿他當(dāng)狗!他從來不承認(rèn)自己是誰的部下,只有自嘲的時候,他會故意貶低自己讓自己心安。
李為河攥緊拳頭,猛的出現(xiàn)在金晟恩身前一拳頭將金晟恩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連噴好多鼻血,鼻青臉腫癱在地上動彈不得,可想而知李為河用了多大力道。
“姬笑芊在哪兒?”
“呵呵哈哈哈……冷澗……”金晟恩挪動著手臂,臉貼在地板上,血從他鼻孔里不住地流,蠕動的身軀無力再起,人的身體好弱,晉蒔禹的身體太弱了。
“我問最后一次,姬笑芊在哪兒?”
“呃……嗬~要是……本王……知……道……,本王一定……會殺——了她!”金晟恩著重了殺字,他恨透了姬笑芊,姬笑芊那個女人,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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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幻化成玉珈公主的樣貌,穿上玉珈公主最喜歡的桃色衣裙,換上皇帝剛賜給公主殿下的金絲步履,一身金貴加身,她卻有種要沉淪凡世的墮落感。
她從不在意穿什么,榮華富貴在她這兒真的沒什么用,她是人們口中的神明,是備受敬仰的存在,她在天上的日子趣味滿滿,各路神器應(yīng)有盡有,只可惜被貶職人間,受困于枝簪容器中受人差遣,她自然高興不到哪里去。
她擺出無所謂的表情,加之公主容貌美若天人,融合于一身的超凡脫俗之氣質(zhì),使她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韻。
馬場綠草纖纖蔥蔥,一匹棕馬前蹄踏空而起,肌腱堅挺有力,輪廓分明,馬鬃縷縷揚(yáng)動,馬嘴發(fā)出嘶鳴,坐在馬上的青壯男子兩腿跨在馬背上,靛色絲帛泛著淺光罩在他有力的長腿之上,半曲,立起,隨馬如風(fēng)一般馳騁在她的眼前。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向他的臉,遠(yuǎn)遠(yuǎn)的,卻能感受得到他抹額之下的汗滴從溫潤白皙的臉龐滑過。
近了,馬近了,近到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的側(cè)顏,長長的睫毛彎彎的,仿佛能彎到天際!濃密的烏發(fā)被絲質(zhì)發(fā)帶扎得很高,長長一束垂下肩頭,齊整整的懸在背后,發(fā)尾翹著弧度,竟有些有趣。
“公主殿下!參見公主殿下?!?p> 男子下馬,規(guī)規(guī)矩矩的為她下跪請安。
是呀,她現(xiàn)在是公主殿下,他之所以留意她,是因?yàn)樗F(xiàn)在是公主殿下。
他嗓音柔中帶稚,年歲不大的樣子,應(yīng)該和公主殿下相近吧。
他個子還算高,比公主高上一頭的樣子。
“免禮。”
“是。”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呶著嘴,思考著什么。
她不知道她這樣子是有多貌美,得益于公主殿下的姿容,她才會美的這般讓人遐想。
他無意間晃了神,臣下是不得凝視主上的容貌的,年歲相仿也不可,公主殿下是主,他是臣,身份差永遠(yuǎn)無法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