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天空幕色已降。
整個村莊如被籠上一層薄紗。
不少村戶的屋頂起了裊裊炊煙,一派寧靜又平常的田園之景。
葉云朵緩緩地跟在肖寒后頭。
因山路不好走,她手中有根借力用的樹枝。
趁著肖寒過橋沒注意,葉云朵抓著樹枝就朝他后背甩去——
哪知,肩上背著三只狼的肖寒竟一個閃身避過,還輕易地抓住了她的樹枝!
葉云朵索性甩了樹枝,逼視肖寒:“你到底什么人?身手這么好,兩頭狼不費吹灰之力刺死了,連偷襲都能輕易躲過!”
肖寒睨著個頭堪堪到他胸膛的葉云朵,“你又何嘗簡單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農(nóng)女敢殺野狼。”
葉云朵忽略他語氣中的試探,冷聲質(zhì)問:“這么說,你承認自己不簡單了?”
肖寒勾唇一笑,“怎樣算簡單,怎樣又是不簡單?我在軍營這么些年,豈會連狼都對付不了。至于你的偷襲……”
肖寒沒有往下說,但眸中分明露出“太小兒科”的不屑之色。
葉云朵有點惱,問道:“那你早些天怎么會被熊瞎子傷到!”
“這有何奇怪,身手再好之人也有失手之時?!?p> 葉云朵被堵得沒話,想到昨晚的事,又氣惱說:“你昨天為什么對我無禮!”
肖寒沒答,還緩緩地靠近了她!
他們在橋上,這橋又不像現(xiàn)代有護攔,葉云朵如果往后退會掉到河里。
所以她只能用眼神警示著肖寒。
幾乎就要挨上之時,肖寒頓住了腳。
獨屬的雄性氣息又鉆入葉云朵鼻中。
她極力冷靜:“你想干什么!”
肖寒意味不明地說:“我以為你會喜歡?!?p> ???
她問他為何無禮,他無半分悔意,居然還說她會喜歡?
“你什么意思!把我當成什么人,見到男人就犯會花癡的女人?”葉云朵快氣爆了。
肖寒沒出聲,但眸中呈出“難道不會?”的淡嘲與誚意。
不知為何,本該暴跳的葉云朵莫名想到山洞的那個俊男。
當時她說“互不相欠”時,他眼里也有這樣的譏誚之色。
而且,他們都給人種難相處不好惹的感覺。
山洞里扯掉衣物撲向俊男一幕重現(xiàn),葉云朵心虛起來。
轉(zhuǎn)念一想,但那是原身做的事啊,與她何關(guān)?
再說被撲的人又不是肖寒,她心虛個鬼?。?p> 葉云朵立馬挺直了身板——
忽地,昨日被肖寒扶著、還有扯掉他褲頭時,自己直直發(fā)愣的模樣又浮出了腦海。
葉云朵:“......”她可能真的是個花癡。
“滾開!我即使犯花癡也不會對你犯!”
葉云朵氣惱地推開肖寒,大步往村子方向走去。
看著女子單薄的背影,肖寒的墨眸騰出幾分復雜。
……
葉云朵還沒到家,就遠遠聽見了叫罵聲。
她快步趕去,只見葉大河被推倒在地上,而葉云寶被葉花枝擰著耳朵在旁哇哇大叫。
“娘,讓花丫頭放開云寶,云寶還小不懂事才會沖撞了你?!比~大河央求。
“我呸!”葉老婆子拿著根粗長的棍子,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一個喪門星,敢對長輩不敬,不把他拖去好好教訓一頓,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奶奶,還有葉云朵那個傻子,她最近買了好多東西,有肉有被褥,讓送點孝敬爺爺都不肯,還打了我娘!”
葉花枝煽風點火。
“吃了豹子膽的死丫頭!她人呢,叫她出來!”
葉老婆子心里一直對葉云朵拿她的米和油、讓她在村民們面前下不來臺的事記恨著。
但之前葉木林在家,后來她又去女兒家住了小段時間,沒空收拾。
眼下騰出了手,又有了由頭,她不把臭丫頭治服帖,就白活了這幾十年了!